怪道自己一开始就这么喜欢林氏呢,原来还是半个老乡。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个年,可贞过得欢欢喜喜。不仅是因为生活有了盼头,也因为林氏等人出了孝,自己等人也可以稍稍改善生活了。
林氏见可贞乐呵呵,庆幸于自己改了主意了。
年前,林氏四人出了孝。不过也只衣饰上变动了一番,其他和可贞众人并无二致。
可贞吃到了久违蔬果,虽然大冬天,其实都是些菜干腌菜,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品种,可是可贞还是已经满足不得了了。
可贞又哄着林氏掏银子请人买了银耳莲子薏仁鸡头米之类回来,变着花样给林氏进补。
三十四五岁女人,正是要好好保养时候,这一年,实是受了大罪了,如今可千万是得养回来。
可贞自己有时候也挺闹心,自己这可正是长身体时候,这守孝三年,若是影响以后发育那可就惨了。
可是到底,可贞还是管住了自己这张嘴。已经够烦了,可千万别再招惹麻烦事儿了。
林氏也被可贞弄得摸不着头脑了,这有时候简直就是锱铢必较,可有时候却又这么大手大脚。
可贞自然不知道林氏是怎么想,她只是觉着吧,这不管是赚钱还是省钱攒钱,目总归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舒服。
如此一来,保养身子自然就是重中之重了。
过了残冬,又经了料峭春寒,天气便一天一天暖和起来了。可贞心也是越来越火热,期盼也是越来越浓。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这里交通不发达,自己可是体会过。可到底,哪里忍得住,简直就是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过下来。
而此时京城,为了这档子事儿,也是大有人不自。
这日辰时刚过,原本已是不大见客计家太夫人已是穿戴好了见客衣裳炕上歪着了。
儿媳、孙媳、孙女,一大屋子人陪着太夫人说了会子话后,便被太夫人一一打发了。后只留下了三位儿媳并一位孙媳。
屋外有几个刚挑上来小丫头窃窃私语,不知什么人,这么大体面,竟让老太太这样久候。
忽闻往来报信儿小丫头跑了进来,忙都住了嘴,低眉顺目垂手站好。
这边自有老资格丫头们进去通报,不多时功夫,竟见大夫人带着丫鬟嬷嬷逶迤而出,贴墙站着几个小丫头不禁瞪大了眼睛,又互相使起了眼色,翘首盼着。
一盏茶功夫,才听得远处脚步声传来,登时又屏气敛声起来,生恐冲撞了贵人。
哪知有一两个淘气偷眼一望,却见大夫人携着一位全身上下皆是素色打扮四旬妇人进来。
登时就愣怔了,哪里来穷亲戚,这幅穷酸相,竟还这么得太夫人夫人们看重?!
请安罢,不禁又都窃窃私语了起来。直到有老嬷嬷咳嗽了几声,才住了嘴。
屋里太夫人闻得声音,已是捏着串珠扶着计大*奶宁氏起了身了。
那妇人一见计太夫人,忙上前几步行礼,“侄媳见过姻伯母,一直未曾来给伯母请安,还请伯母赎罪。”
一礼未完,已是被太夫人拉住了手,“好孩子,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又问赶了这么远路可曾累着了。
计家二夫人、三夫人并大少奶奶也忙行礼,口称“夏夫人”。
原来这四旬素衣妇人便是顾家大房顾沛然夫人绍兴会稽堂夏氏了。
夏氏自进京后就安顿了离京好几十里地庄子上,虽有几家人家来看望,自己却从来没有出过门,这回也是为了二房户籍事儿来。
夏氏也懊恼,原本自己想是自家和二房一道办了。结果计家却说由他们给办,自己就撂下了。没想到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实是头疼。
不过夏氏此时却是半分不露,一一回礼寒暄,随后又拉着宁氏向计家太夫人笑言道:“到底是贵府会调理人,大*奶越发标志了。”
几年未见,宁氏已经不复当初扭捏了,嘻嘻笑道:“到底是表姨,不像老祖宗,素日只有嫌我这嫌我那。”
太夫人闻言,笑着指着宁氏道:“看我不撕了你这张油嘴,连我都敢埋汰起来了。”
宁氏揽着太夫人,笑道:“这还不是老祖宗惯,老祖宗才舍不得呢!”
“你看看,倒是赖上我了。”太夫人话虽如此说,可到底是带着笑意。
娘俩说着众人都笑了,夏氏心里也稍稍安顿了。
不过很,宁氏就收起笑容敛身站到了一旁。
太夫人拉着夏氏挨着自己坐了,道:“还得多亏你做得大媒。”
夏氏掩嘴笑道:“还是伯母火眼金睛,也是他们小孩子家家有缘分。”
原来,这夏氏和宁氏母亲还是顶顶亲两姨姊妹,两人自小关系就极好。后来计家太夫人和大夫人俱是一眼相中了这宁氏,知道俱是老亲后,便请了当时还京里夏氏做了大媒。
一时众人说说笑笑,可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了计氏身上。
“再是没有想到,我这半截身子入了土老婆子还要经这一遭事儿。白发人送黑发人,连面都不得一见。”计太夫人一语未了,已是掩面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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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辣手
第六十七章辣手
计氏是老幺,家时就得计家老太爷太夫人宠爱,为她挑得亲事也惟求她平安喜乐就好。可是没想到,自己千求万求还是求不得,甚至,还死得这么凄惨。计太夫人这心里,怎么能好受了。
座计家三位夫人忙起身宽慰劝解不迭,夏氏也再三拿话劝着太夫人,“弟妹天有灵,知道伯母如此替她伤心,也是不能安心”
“我就是气她,什么都瞒着掖着不和我说,若是早知道,哪里会有这样事体。”太夫人渐渐止了泪,不过这伤痛却丝毫未减。
计家太夫人现如今虽不至于完全相信曾妈妈,或者说是隋嬷嬷说辞,可到底也是觉着差不离。认为自家小闺女就是因为庶出子女并妾侍们忤逆,又是受了刺激又是受了委屈才生生熬坏了身子,以至于这么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生恨妾侍并庶出子女那是一定。可计太夫人也怨自己当初千挑万选还是挑错了人家。又怨计氏明明那么多不省心事儿,却从来不向自己说,否则话,有自己坐镇,哪会有这样事体。
夏氏不着痕迹叹了口气,虽说太夫人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可心里却明白,太夫人心中芥蒂已深了。
“四妹妹素来便是极孝顺,便是有什么,又哪里舍得来打扰老太太呢!”大夫人一面服侍太夫人盥沐,一面轻声劝说道。
“便是别上再孝顺,就这么舍下老母亲一人先去了,也不能算是孝。”太夫人捏着串珠,哽咽道。
“老太太,您这可是冤枉了四姑太太了。这还不都是那起子乔张做致自以为是黑心种子做恶么!这会子正好夏夫人”说话是计家二夫人杜氏,可话还未说完,便被太夫人淡淡一眼,唬得立马住了口。
太夫人收回目光,心下无奈。这两口子,真是前世里冤孽,竟是越老越不成气候了。
夏氏虽已离京五六年了,可是这大小旮旯里大事小情还是门清。自然知道这计家二老爷这些年上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鲜嫩嫩小姑娘是一个接着一个往家里纳。可这杜氏别看她小小巧巧香扇坠儿一个,可性子却是极烈。也不怕爷们,小妾们是来一个就收拾一个。虽则不敢闹出大事儿来,可也实是手下不轻。
可那计家二老爷却毫不乎,打了就打了罚了就罚了,过两日人就又进门了。这么些年了,劝过人数不甚数,可愣是没劝回一个。这夫妻两个就这么你来我往折腾了这么些年。
夏氏不着痕迹看了杜氏两眼,杜氏本来就生得不坏,这么些年没见了,竟还是一点儿都没老。算起来也有四十上下年纪了,可保养却实是好。又是小小巧巧身形,是不显老。再加上眉眼里那抹比双十年华外甥女儿还要勃发生机,看上去是明媚绮丽,哪里像做婆婆人!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色色也算得上上乘女子,这辈子竟都没能收拢住丈夫心,让人可怜又可叹。
依着夏氏想法,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孙儿孙女也都有了,何必还和他这么闹,把银子攥紧了,关起门来自己过自己日子,随他去就是了。闹得家里不安生,自己心里不好过,儿女们走出去面上也无光。
杜氏何曾不知道要如此,就算她自己不知道,这么些年了,听交好之人劝说也听会了。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再则了,若是自己缩头乌龟似闷不啃声,不是显得自己太没有手段了么。有一则,这么月月进人,可都是花费公中,亏得大嫂子大度不计较,否则早闹得不可开交了。不过,这也不能因着别人大度就自己行事没个度不是,天底下也没有这样道理。
其实退一万步,杜氏心知肚明,这样日子多热闹啊,反正那种吃斋念佛佛爷似日子自己是铁定过不下去,还不如想想辙儿,怎么收拾那几个小妖精和那个老不正经是正经儿。
夏氏瞥了一眼眼睛晶亮杜氏,长长吐了口气,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日子难过样子,到底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拉回思绪,夏氏拿帕子掩了掩嘴角,才开口道:“伯母,容侄媳说句不知深浅话,只不知,这是否有些误会里头?”
夏氏自然不是不知深浅分寸人,可是面对是计太夫人,就没有必要用那些上不了台面小心思了,直来直去,反倒少些猜忌。
“你也知道了?”计太夫人早知夏氏上门拜帖是必有缘由,也想到了这一则,不过亲耳听夏氏说出口,还是有些疙瘩。不过又听夏氏如此直言不讳,倒是又好受些了。
“是!两位哥儿和二姨娘都知道错了,等出了孝必是要给伯母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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