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俊脸涨红,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你别生气,我方才一时忍不住,是我不好,为夫疼爱你都来不及,怎说是欺负!好了,别气了,再泡会,我就让荷叶来给你梳妆,晚点我们一起去给师父敬茶!”
说完,只是搂着她,一动不动,虽极力掩饰,那身下的僵硬,却是流露出别样情绪。
凌宇洛心中狂笑,哈哈,终于扳回了一局,不过也真是佩服他,最后关头都能忍住,表现不错,值得嘉奖,这奖励嘛,今晚便给。
又不知泡了多久,才被他又抱回榻上,低头看去,原先狼籍一片的床榻已经是收拾整洁,被他轻柔擦干身子,懒懒靠在榻上,便是星眸半睁,看着他慢条斯理穿带,宽肩窄腰,挺拔健美,故意不予接纳的行径,不知是苦了他,还是苦了自己?
正想着,却见他转身过来,坐到榻前,低声笑道:“鬼丫头,看我看得呆了么,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是后悔,此时却不能承认!
凌宇洛裹住被褥,无意看了一眼窗外,忽然一惊,叫道:“糟了,成亲次日一早,不是该给家里的长辈敬茶请安吗?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完了,他母亲本来就对自己无甚好感,这回定下婚事,也全靠他一人坚持,如今一进门就留个不好印像,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齐越握住她的手,笑道:“不用紧张,按照规矩,母亲要等到父皇周年忌日之后,才搬来王府与我们同住,昨日礼成之后,她便是回宫去了。”
凌宇洛放下心来,又听他说道:“母亲体恤我们新婚燕尔,辛苦不堪,让我们三日之后再进宫见她,皇上也是许了我三日假期,可不予上朝,虽然时日不多,总算是可以陪陪你,做些喜欢的事情。”
三日假期?真好!好好想想,这三日能够做些什么?游山玩水?畅快休息?思想一阵,一无所获,只觉有他在身边,不管做什么,都是心中欢喜。
齐越望着那神游太虚的小脸,轻轻抚上,犹豫一阵,开口道:“洛,我有礼物想送你”
礼物?凌宇洛也不在意,微微笑道:“你这回下的聘礼已经不少,现在我已经嫁到王府来了,都是自己人,就不用破费了。”说到底,自己在前世已经养成节俭敛财的习惯,并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并不破费,只怕你不喜欢。”齐越说着,起身走去,从榻边的一处箱柜中取了一只长形盒子过来,看着她,眼光流转,似有深意
凌宇洛坐起身,接了过来,并不急着打开,却是笑道:“怎么忽然想到送我礼物?”
齐越叹了口气,道:“原本送你的东西,都已经遗失不见,上回追你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倒是真对,你这里又是云锦,又是玉佩,甚至还有小白,就是没有一样是我送的物事,我上朝办公的时候,你若是想我,连个睹物思人的念想都没有。”
凌宇洛怔了一下,便是大笑,这个醋坛子,原来是为了这个理由,真是可爱得要命!她凌宇洛好吃懒做,无才无德,怎么会遇到这样千载难逢的好男人?
手指按在盒盖上,比划几下,思索一阵,摇头道:“给个提示好不,我实在是猜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齐越看着那盒子,眼中光芒闪动,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上回空明大师离开之后,我就开始动手雕刻,本来预计是年关之前要给你的,因为忙于朝中事务,我又是手法生疏,一直到宫宴结束,才勉强完成一块,剩下的一块,还不知何日能够完成”
凌宇洛惊诧抬眼,听他话中意思,这盒中之物,竟是他亲手制作而成吗?到底是何物?
齐越亦是看着她,眼含鼓励,道:“你自己打开瞧瞧,天下此物虽多,这一块,却是独一无二,但愿你能喜欢。”
由他辅政王亲手制作的礼物,当然是独一无二!
凌宇洛满心欢喜,揭开盒盖,一瞥之下,竟是一阵眩晕,险险倒下。
啊,怎么是它!
手指颤抖,慢慢从盒中取出那深栗色的长形木牌,触手滑腻,细致异常,竟是连手感都是一模一样,再看那木牌这上。七彩神鸟凌云而起,两行文字清晰可见,是了,当时并不认识这个朝代的文字,还以为是什么花纹,如今一看,当即认出,乃是“朱雀辟邪”与“清安长健”八个字。
“这个是”喃喃念出,身心巨震。
“不认识吗,这个是桃符啊,被我缩小了些,雕一个给你做个配饰,你看,这两端我都钻了细孔,穿个细绳,就可以悬于腰间,也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齐越说得兴起,不住比划,对于这自己辛苦雕成的物事,显然十分得意。
凌宇洛直直盯着那桃符,心中千回百转,不知是喜是悲。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符换旧符。
桃符,原来是桃符,传说中最能镇凶护人的吉祥之物,她一个现代女子,书上知道这名称,却哪里见过这真物!所以,一直称之为桃木牌。
是命运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吗,她从进入这异世那一天开始,就一心寻求的桃木牌,竟然是齐越亲手雕成,送与自己的新年礼物!
异界穿越,再世为人,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这个时候,灵牌重现,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齐越停住说话,瞥见她惨白的脸颊,终于觉得不对,叫道,“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可能在水里泡久了,有一点累。”凌宇洛收敛心神,缓缓摇头。望着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道:“为什么送我桃符?”
齐越迎上她的目光,温柔欲滴,轻缓道:“上回空明大师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想着这避祸祈福之事,后来无意看到一本古书秘籍,说这桃符可以除邪灭祸,若是亲手雕刻,则更具灵性,这桃木自岷南千年古树,相传为世间最为坚硬之木质,这是真正古神木,须用上内力,凝神聚气,才勉强可以篆刻”
“你,怎么如此迷信!”难怪他手上会有如此多的伤痕,却原来,只是为了给她雕这么一块避邪桃符!
甩开那木牌,捧起那一双大手,对着那细细密密的伤痕,深深吻下去。
心诚所致,坚木为开,深情如斯,怎可言弃!
什么现代社会,什么繁华世界,统统见鬼去吧,有他的地方,已经是仙境,已经是天堂!
从手指,到掌心,一路轻吻,惹出他身躯一僵,颤声道:“够了,洛”
“不够,一点都不够!”小手爬上他的肩头,环住他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辩,在那唇齿之间,坚定作声,“齐越,我爱你!”
“洛,我也爱你!”齐越一阵吮吻过后,便要起身,身形刚动,就被她扯了回来,搂得死紧,不禁低叫,“你身子还痛着,你”
“我不管,这洞房花烛,还没有结束,休想离开”
身下之人星眸含情,樱唇微张,薄被之下,娇躯微微仰起,散发出惊人的美丽!
如此盛情相邀,纵然是神仙圣人,都是不能拒绝吧,更何况,他从来就不是!
那方才刚刚穿好的衣衫服饰,又自扯下,覆身而上,轻爱蜜怜,极致缠绵,那可人儿刻意迎逢,尽心承欢,却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欢愉与激情。
云雨过后,齐越拥着她,闭目轻歇,满足叹息,却听得那娇柔弱无力的嗓音低低响起:“越,这桃符,连同那只夜光宝盒,都交由你保管,放在一个我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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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倾世之恋 第十五章 初为人妇
日上三竿;齐越总算是下得床来,穿带妥当之后,出门唤来荷叶替那娇弱无力的人儿梳洗。
荷叶端了梳洗用具进来,凌宇洛见他在榻边坐着不动,不觉推他一把,道:“方才答应我什么了,还不快去?”
齐越无奈起身,取了桃符与夜光宝盒走出门去。
先前经她一番辛苦解说,软硬兼施,言明是无相大师当日曾有警示,说自己命格有异,所有辟邪物事不能近身,只能安置于身外之所,如此,总算是让他答应,以上物事另寻藏处。而自己心里也是打定主意,一切由他放置,自己绝不过问。
梳洗完毕,容光焕发,坐在屋中等了一阵,才见他负手走了进来,那一瞥之下,便是俊目放光。
凌宇洛轻轻立起,刚笑嘻嘻唤了一声王爷,便是被他一个箭步过来,圈入怀中,在她脸上轻啄一下,叹道:“只要分开一小会,我都是有些心神不宁,这三日,我们一步也不要分开!”
“一步也不要分开?”凌宇洛耸了耸肩,道:“难道我如厕的时候,你也要寸步不离吗?”说着,率先大笑起来。
齐越在她俏鼻之上轻刮一下,笑骂道:“真是贫嘴,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还说得那么粗鲁!”
凌宇洛哼了一声,道:“我是实话实说,哪里粗鲁?那些文绉绉,软绵绵的话,你可别指望从我嘴里说出来!”
自从恢复女装之后。她都已经收敛很多了,想当初男子装扮的时候,比这个粗鲁十倍的话,都是说过的,尤其是在给齐愈做侍卫的时候,晚上和那些年轻男人们睡一个屋子,个个精力充沛,谈天说地聊女人,什么话都说,为了显示自己魅力非凡,她是在那里面说得最带劲的一个!
别说,那样的日子,想起来还真是怀念
“好啦,我就喜欢你这样说话,率真坦白,轻松自在,我的王妃,总是与众不同的!”齐越笑着,将她按坐在桌前,拍了拍手,便有一名年逾五十的青衣男子进来,朝两人拜倒行礼道:“奴才廖安,向王爷王妃请安!”
齐越含笑低语道:“这是府中管家。”说罢,便是闭口不语。
凌宇洛看他一眼,赶紧朝那人虚扶一把,唤道:“廖管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坐下说话吧!”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谁给自己下跪呢,更何况竟是一位长辈,实在担当不起,浑身不自在!
廖安站起身来,垂手而立,却是推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