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面去问他。。。。。。
这一日,又是艳阳高悬的好天气。
慢慢走出坤夜宫,周围景物依旧,心中却从来没有如此忐忑不安过。
若是见了他,他还是不理自己,怎么办?
胡乱想着,几次都停住脚步,意欲回头,犹豫一阵,还是继续往前走,就这样思前想后,走走停停,心烦意乱之际,一切恍若未见,直到前方人影一闪,惊觉撤步,已是一头撞上。
“你叫什么名字?”顶上那人饶有兴趣问道。
凌宇洛抬眼一看,面前是一名紫衣玉带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长得极其英俊,气质不凡,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鹰隼锐利的眼眸朝自己上下打量着,流露出探究的神色。
心中一惊,瞥见那对方胸口上的盘龙锈纹,有丝醒悟,赶紧退开一步,行礼道:“见过樊皇陛下!”
没错,面前这人正是水月国新皇,樊子奕。
“你是太子齐愈的人,那个什么御神卫?”
旁边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皇兄,他是二殿下的师弟,你不要为难他。。。。。。”
两名女子款款走了过来,衣着华贵,俏丽多姿,正是上回在画舫上见过的潋滟公主与娉婷公主,身后还有几名随从模样的男子紧紧相随。
樊子奕目光闪耀,从少年那精致的五官一路下滑,到得高束的衣领,再到得平坦的胸部,死死盯着她的胸口,仿佛要将她一眼看穿。
死变态,再看小爷剜了你的眼睛!
凌宇洛暗骂一句,抱拳称是,又躬了下身,便是朝一旁退去。
樊子奕却没打算放过她,欺近过来,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究竟是男是女?”
这人眼力不坏,怕是看出她的性别来了!
心中有丝慌乱,朝旁边侧过一步,挺了挺胸膛,傲然回道:“樊皇殿下说笑了,属下乃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能认为女子!”
“男子,不太像。”樊子奕摇头,朝她伸手过来:“这是男是女,是很好分辨的。。。。。。”
凌宇洛又后退一大步,叫道:“请陛下自重!”想到彼此身份悬殊,强自压住心中的怒气,袖中的拳头已经攥紧。
“皇兄。。。。。。”潋滟公主也是有些着急,生怕他出手为难,须知这个少年可是自己心上人的师弟啊,那日在画舫上他们看起来感情那么好的,若是惹出什么事情,她怎么在那丰神俊郎的二殿下那里交差?
“你们退下!”樊子奕皱眉低喝一声,上前一步,看着眼前星眸怒瞪,红唇紧抿的花样少年,眼眸之中是如同看见猎物一般的兴奋,长臂一捞,便是抓住她的腰带,扯向自己怀中,得意大笑:“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笑起来不是更勾人?”
勾你个头!
凌宇洛忍无可忍,对准那邪魅的笑脸,一拳挥去,这一下,用上了三分力道,存心打他个鼻血长流。
樊子奕一声轻笑,肩部微动,竟是生生避过这一击。
居然也是个高手,武功不在她几位师兄之下!
凌宇洛大惊失色,收起轻敌之心,拳头收回,手型变换,一掌劈向他的胸口,这一次,已是使出十分内力。
“哈哈,有意思!”这一声过后,也没看清他的手法动作,手腕已经被他死死捏住,动弹不得,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勾起她弧形美好的下巴,啧啧赞叹:“这皮肤真好,白里透红。。。。。。”
“属下是太子殿下的人,请陛下放手,否则别怪属下出手冒犯!”凌宇洛冷然道,另一只手摸向腰间佩剑,士可杀不可辱,皇帝又怎样,哼,小看她天机门的武功,等下便让他尝尝厉害!
“放开她。”不远处,浑厚的男声带着暗藏的怒意,低沉响起。
樊子奕尚未回答,就听得一声轻响自空中传来,下一瞬便是手指吃痛,稍微一缩,那少年乘机大步退开,眉开眼笑跑到一边,张口道:“大。。。。。。大将军!”
颜青朝她点了点头,向那一脸阴霾的樊子奕抱拳道:“樊皇陛下,这个小子不懂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陛下念其年轻,不予为难。”
“你有什么资格?”樊子奕轻抚手指上的红痕,咬牙道:“颜青,这是金耀皇宫,不是在你火象境内,你莫要多管闲事!”
“既然是金耀皇宫,这等闲事,也轮不到你水月皇帝来管!”说话的,却不是颜青,声音平和之中带着说不出的威严,音量不大,似乎每一个字都咬得有些吃力,却是自有一番天然气势,一旦入耳,便似深深印在人的脑海里一般。
众人循声望去,待得几声轻咳之后,从那长廊后面又走出一人来,大红锦衫,身形瘦削,头发斑白,一弯面具罩住脸容,金光璀璨,熠熠生辉。
“原来是端木皇帝,你也是看上了这个小侍卫吗?”樊子奕笑得意味深长。
“那倒不是。”端木清远朝那少年淡淡扫了一眼,道:“樊皇是一国之君,不至于跟个小子过不去吧,他是金耀太子的人,而咱们只是客人身份,主人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端木皇帝所言甚是,子奕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并无恶意。子奕告辞!”樊子奕见那少年已经退到角落,颜青铁塔一般立在当前,心知再呆下去也是讨不到好处,再看那少年一眼,便是率众离去。
那潋滟公主随之走出几步,又回头过来,走到凌宇洛身前,施了一礼,歉意道:“我皇兄风流倜傥,若是冒犯之处,别放在心上。”
凌宇洛见得她语气真挚,举止落落大方,不敢怠慢,赶紧抱拳还礼。
“别给你师兄说,免得他不喜欢我。。。。。。”潋滟公主笑了笑,水袖轻抬,翩然离开。
凌宇洛立在原地,看着那玫红身影远去,忽然间,心中酸涩,如此美人,如此丰姿,那个冰山怎么会不心动?
暗自叹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解围只人。
“多谢端木帝出手相助。。。。。。”躬身行礼,却是被他一把扶住,行不下去。
咦,这个端木皇帝是不是身体不好,按在她手臂上的大掌竟是微微颤抖,那面具罩脸,也看不出表情神态,唯一露出的一双眼,隐隐有着。。。。。。泪光?
没看错吧,这个端木皇帝竟然在哭?
心中一悸,赶紧收手回来,抱了抱拳,便是退到颜青身边,压低声音道:“大师兄,你们皇帝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齐萱说得对,这两个皇帝都不是正常人!
颜青瞪她一眼,上前将端木清远扶住,担忧道:“皇上。。。。。。”
端木清远别过脸去,摆了摆手道:“朕不碍事,先回别院去,你一定记住问那事。。。。。。”
颜青抱拳道:“臣知道,请陛下放心。”
端木清远点了点头,又看了凌宇洛一眼,便是抬手换来随从,一道慢慢走开了。
凌宇洛看傻了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正要询问,却被颜青一把搂住,一阵疾走,拉到旁边的一处甬道之中,方才停下。
“那个水月皇帝是个很邪门的人物,你武功不如他,这几天别在他面前出现,也尽量注意不要落单!”颜青说得甚是严肃,想了想,又到:“你一个姑娘家,老是在皇宫之中当差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去找老三给你想个办法,废掉那个一年之约,早早脱身,这样我们也能够放心离开!”
凌宇洛扁了扁嘴,道:“知道啦,我会小心的。对了,你方才出手救我,把那死变态得罪了,你那皇帝会不会怪罪你?”
颜青笑道:“自然不会,我是有人撑腰,才会如此明目张胆,要不就在躲在暗处相助了。”
“你那皇帝对你真好,还亲自出面帮你说话!”凌宇洛简直羡慕死了,哪像她的主子,一天到晚只知道责骂她,不过,好像也没骂几句就被她逗笑了。
颜青看了看她,眸光闪耀:“他出面,可不是因为我。。。。。。”
呃,什么意思?
手腕传来一阵痛楚,令得她无暇顾及这个问题,抬手一看,青紫了一块。
颜青伸手过来,替她轻揉几下,笑道:“这细皮嫩肉的,随便一弄就是这般痕迹,老二看到,该心疼了!”
凌宇洛咬着唇,低声道:“大师兄以后不要尽把二师兄和我扯在一起了。”
“怎么,闹别扭了?”颜青讶然抬眼,笑道:“那不是意味着,我还有机会?”
凌宇洛瞥他一眼,看着他满面短须的沧桑模样,就忍不住笑:“那怎么行,你老我那么多,站在一起多别扭啊,别人会说你老牛吃嫩草的!”
颜青微微皱眉,放开她的手,嘟囔道:“其实我也不老啊,要不我去把胡子剃了,看会不会好一点,我们俩其实应该是很般配的。。。。。。”
凌宇洛闻言笑弯了腰,好半天,才止住:“好啦,大师兄,今日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讲这么好的笑话让我开心,真不知怎么感谢你!”
“这可不是笑话。。。。。。”颜青双手抱胸,微微笑道:“真要感谢我,就以身相许吧?”
凌宇洛呆了带,一拳捶去,嗔道:“坏人大师兄,没见那疯狗方才轻薄我吗,现在连你也欺负我,你记着,等你娶了嫂子的时候,我第一个去告状!”
颜青哈哈大笑:“好了,不惹你了,跟你说正事,明日午时,你去老四家里候着,有人想见见你,有重要的事情问你,我跟老四都已经说好了。。。。。。”
老四家,纪府?
“我不去!”一想到那纪狐狸和他的娘亲,直接就出声拒绝,那个归还玉佩的事,已经成了心头一根刺,她真是很怕见到纪家的人,上回冲动了一次,幸好没找到纪狐狸,这次打死她都不去了,考虑清楚再说。
“必须去,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耍性子,师父不在的时候,便由我说了算!”
凌宇洛恨恨瞪他一眼,道:“怎么非要去纪府,随便找个地方不行吗?那个三师兄的天恩客栈,也是不错的地方,菜又好吃,地方又宽敞。。。。。。”最重要的是,那是冰山的地方,不是刻意而去,却有可能在那里见到他。。。。。。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