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洄穿着高跟鞋,有些慢,晚了一步进去。前台小姐的眼睛本来盯在方哲身上移不开,看到林希洄进来,眼睛又移到林希洄身上去了。
方哲对林希洄这种男女通杀的强大杀伤力感到十分头疼。长得再漂亮也不该这样吧?单从外表而言,林希洄哪来那么大的吸引力??虽然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漂亮,也不至于这样吧???
头疼,真是头疼!!!!
林希洄推推方哲:“哎,你不是找杂志社吗?怎么来贸易公司啊?”
“我找的就是贸易公司!”方哲不理会前台小姐,径自往里面走。
前台小姐忙追了上去:“先生,这位先生!”
方哲继续大步往前走:“我找萧子期!”
“我们老板不在。”前台小姐很着急。
其他办公人员纷纷从电脑前抬起头,奇怪的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真是好一对俊男靓女!
众人呆了半晌之后,终于有女员工发出一声尖叫:“哇!是方哲!”
有人结结巴巴道:“那那那他旁边的那位美女,不会是林希洄吧?”
林希洄当机立断拉起方哲:“算了算了,还是下次再找萧子期吧,我们先走吧。走走走。”
两个人转身离开。反正萧子期不在,多留无益。
方哲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前台小姐:“萧子期什么时候回来?”
“老板出去的时候没说。”
方哲一边问着,脚下不停,牵着林希洄走出贸易公司,免得这群白领也突然发神经。结果刚拐出贸易公司,迎面就看到萧子期出了电梯。
方哲和林希洄朝他走过去。萧子期依旧是一张冷冰冰的寡白面孔,看到方哲和林希洄,也不打招呼,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的样子,径直往办公室里走。
方哲叫住他:“站住!”
萧子期好像没听到,继续往公司里走。
方哲拦住他:“萧子期,龙周刊上的照片和内容是不是你提供的?”
“龙周刊?没买过!什么内容?我没给他们写过稿子。”
“你装什么傻?你不是跟龙周刊的女老板不清不楚吗?”
“方哲,你说话好听点。什么叫不清不楚?”
“萧子期,如果你是个男人,那就敢作敢当,不要耍赖!”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对龙周刊有不满,那你去问龙周刊,不要问我。还有,以后不要来我的公司,我这里不欢迎你!”
萧子期说完,继续往公司里走。
贸易公司里的人各个都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却没人敢出去探头探脑瞧瞧。
林希洄忽然开口叫住萧子期:“萧先生,请等一下。”
萧子期听到林希洄的话,回过头,脸上再次破天荒的带了一丝笑意:“林小姐,有什么指教?”
林希洄:“请稍等一下。”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对方很快接通,林希洄问:“荣叔叔,我有件事想请教你。嗯,是这样的,方哲查童惟圣的具体过程,只告诉过你。你后来有没有告诉过萧子期?有啊。那你还告诉过其他人吗?没有告诉?哦,没什么,没麻烦,我就是随便问下,再见。”
萧子期听着她的电话,脸上顿时僵了僵。
林希洄收线后,鄙夷地看着萧子期:“这件事,只有我和方哲知道具体过程,然后方哲告诉了荣叔叔,荣叔叔只跟你说过这件事。既然我们三个都没有向龙周刊提供过任何内幕消息,那么,你就是最可疑的人士。不过也仅仅是可疑,我不能为这个就说你什么,更不能来向你讨公道。只可怜了荣叔叔。他刚才在电话里还很兴奋呢,说难得你愿意和他多说会话,他看你有兴趣知道童惟圣的事,就跟你把内幕消息讲的清清楚楚。你倒是挺会利用别人的感情吗!你打听这件事那么清楚干什么?满足好奇心?一个大男人,你还真八卦。”
萧子期的脸冷了下来:“林小姐,你没有资格随意评判我。”
林希洄摊摊手:“我的确没有,我为我刚才那句话很真诚的向你道歉。不过这件事我会继续追查,一定会查出是谁干的。我也有好奇心,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干出这种事。干这件事的人真是太恶心了,他爆料那么多那么清楚,可就是没有爆出方哲背后的靠山是谁。是不是他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他最好别惹?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我也不希望会是荣叔叔的儿子。”
萧子期眼神愈发冰冷,片刻不想多待,转身就走。
林希洄继续在他身后冷冷地说:“假如有人看了龙周刊的爆料,然后奇怪童惟圣有副市长那么硬的后台,怎么会被一个私家侦探整垮的,那就好玩了。说不定那些人会猜到些什么。如果真是这样,龙周刊就捅了大篓子,而向龙周刊爆料的那个人,估计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子期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但仍是不停歇的进入贸易公司,关了门。
关门的一刹那,还听到林希洄飘进来的声音:“整天招惹一个不愿意反击的人,也不知道那人觉得有意思吗?那人的心胸跟方哲比,差太远了吧。活该从小爹不疼娘不爱”
方哲本来听得兴致勃勃,这时候觉得林希洄说的有些过头了,忙拉了她离开,朝电梯走过去:“算了算了,不要理他了。我们这么一闹,估计他公司里的员工该消极怠工好几天了。”话说回来,人家萧子期还是有娘爱的啊。
林希洄一扬下巴:“他活该!”
“希洄,你下次不要这么勇猛好不?我有种缩在你身后,让你替我出头的感觉。吃软饭的感觉很屈辱的。下次我自己来冲锋陷阵就好哈!”
“不好,我就是愿意替你遮风挡雨,你躲我身后吃软饭就好。”
方哲差点晕倒在电梯里。
二人下了电梯,离开商务楼。刚出了旋转门,秦慧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慧的声音又焦急又沮丧又无奈,还带了一丝听到救星声音的轻松:“方哥,你快来看看吧。侦探社来了一个大婶,哭着求着要见你,见不到你不肯走。我跟她说了,我们侦探社不接她说的那种案子,她不听。现在赖在地上坐着不起来。”
案情
林希洄和方哲赶回侦探社,果然看到秦慧办公桌旁边的地上,坐着一个年近五旬的妇人。那妇人一头短发烫卷,一身黑灰色系的衣服,上身是薄毛衫,外套长款马甲,下身是打底、裤和平底靴。这大婶年纪不小,一身打扮到时髦。
看到方哲和林希洄,大婶这才从地上起来,看向方哲:“我认得你,我在杂志上见过你照片,你是方哲吧?”大婶说着,又去看林希洄,“哎哟,这闺女长得真俊,这是林希洄吧?”
秦慧起身:“方哥,我都跟她说了,她想请我们帮忙办的案子,应该报警,找警察去破案,可是她不听。”
方哲和林希洄互相看了一眼,上前接待大婶。
方哲:“我是方哲,这位女士,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大婶一听这话,情绪激动起来:“方哲,方哲你要帮帮我啊。你要是不管这事,我今天就不走了。”说着,她又拿出撒泼的架势,往地上坐了过去。
林希洄忙拉住她:“有什么话你先说清楚,不然我们就算想帮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啊!”
大婶这才停下动作,看着林希洄和方哲:“好好好,我跟你们说说我家的事。”
方哲将大婶带到自己办公室,林希洄倒了杯水给大婶喝,让她先定定神。
大婶冷静下来后,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礼,她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身份和遭遇:“我叫陆英秀,是东成小区的住户。我们家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出现一些倒霉事。我没办法,只好来找你们帮忙。”
陆英秀开始回忆起家中近来的一连串遭遇:
最初,她只是以为自己近来有些点背。东城小区是二十多年的老房子了,没有电梯。陆英秀上下楼梯二十多年,闭着眼也知道怎么安全上下,知道哪里该拐,哪里到底。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她经常上着上着楼梯会一脚踩空。有一次还不小心扭了脚。陆英秀于是变得上下楼梯变得很小心,常常低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楼梯看,可是有时候她明明看的很清楚,一脚踩到楼梯上,不知怎地就踩空了。
她老伴死了十几年,是自己一个人将儿子拉扯大的。陆英秀将事情告知儿子,儿子怀疑她生病了。于是,在儿子的陪同下,陆英秀去医院里做了大大小小好几个检查,检查结果却显示她很健康,一点病也没有。
儿子本来在距离单位很近的地方租房子,不和陆英秀住一起。事情出了之后,虽然确认陆英秀身体确实没问题,儿子却依然搬回家中和陆英秀一起住。
最初几天还没什么,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陆英秀再没遇到过什么状况。除了儿子每天要赶个大早起床上班之外,陆英秀觉得很满足,每天还能自己照顾儿子的起居。
又过了一段时间,儿子觉得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决定再次搬走。没想到,儿子刚决定要搬走的那个晚上,儿子在上楼时也一脚踩空。只是儿子更严重,是直接从三楼滚到一楼,导致住院一个星期。
这仅仅是开始。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
一次,陆英秀买菜回来,惯性的低头掏出钥匙开门,然后抬起头像往常那样打算拧开门进去,可是刚抬头,就看到家门上不知道被什么人,画了个长发披肩盖脸、鲜血淋漓的人头。
陆英秀吓得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她叫声太大,惹来左邻右舍。大家看到她家门上的女鬼头像,先是害怕,接着是气愤。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是某个恶作剧的半大孩子干的这事。
大伙帮着陆英秀想了想,可都想不起陆英秀最近得罪过什么人。陆英秀性子活泼爽利,人又厚道热情,心肠不错,人缘极佳,无论左邻右舍楼上楼下,还是小区其他相熟的住户,都挺喜欢她,大家想来想去,也没觉得陆英秀得罪了谁。陆英秀自己更是百思不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