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星晔万万没想到纯瑕会来这儿出,皱着眉头吼道,“停下,朕没让你磕!”
你不让磕我就不磕?我让你放过秋瑶姑姑你还不依不饶的呢!纯瑕没理会慕容星晔,又卯足了劲儿往地上磕,估计这回她是真晕了,不然怎么明知道是自己的头还磕这么狠呢。
慕容星晔气急,起身将她拉起,一个耳光甩来打的纯瑕眼前更是繁星缭乱,他愤怒的掐着她的脖子,喊道,“你再无视朕,朕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慕容星晔将纯瑕狠狠的丢在了地上,大喝道,“来人,给朕好好教训她们!”说罢,他转身愤愤离去。
风席卷着慕容星晔离去的身影,纯瑕感觉额头上有股冷流在缓缓流下。
几个内侍领命进来,将纯瑕三人的手锁在墙上的铁铐里,一个内侍拿了沾着盐水的鞭子站在她们面前,诡笑着说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陛下。”说完一鞭子抽来,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接着鞭子抽打的声音持续响起,一鞭子下去,一鞭子又起,抽晕了再弄醒,弄醒了继续抽,纯瑕不知道自己昏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秋瑶姑姑痛的没了声音,圆喜嘶叫着陛下饶命,而她,却期盼着能死在这鞭子下,做了亡魂再找慕容星晔报仇。
花命
纯瑕一直认为人的性命很脆弱,脆弱的如同秋后的枯枝,一阵微风都能使它轻易断裂,现在她知道,人也如此坚韧,就好像这样折磨都死不掉一般。
内侍走后,纯瑕和秋瑶姑姑虚弱的躺在地上,此时的圆喜已经昏迷。
“纯瑕你怎么这般鲁莽,顶撞陛下是大不敬之罪啊。”
“姑姑,我想死。”纯瑕望着残破的窗缝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声音清冷悲切的说道。
秋瑶姑姑斥责道,“纯瑕,你真的那么想死么?你难道不要顾及圆喜的性命了么?”
“要,就因为我有牵有挂,有着无法偿还的亏欠,所以我才要这般忍辱负重。”
“那你就不要总是心存侥幸,不然你没那么好的运气次次都能幸免,陛下不会总那么轻易的放过我们!”
纯瑕看着遍体鳞伤的自己,暗自感叹道:是的,慕容星晔不是明君,他是暴君,他不会总是这样仁慈,他只是觉得还没将我的勇气完全击溃,没有让我的傲慢彻底瓦解,所以他不甘心让我死。纯瑕愧疚的垂下头,心服口服的说道,“姑姑教训的是。”
秋瑶姑姑嘴硬心软,她知道纯瑕的本性不坏,就是脾气不好,见了那些奸的邪的,暴的恶的就心里不痛快,可在皇宫,在曦晋,这样的性格只能带来无尽的灾祸。
纯瑕三人被囚禁半月,食物用品几乎都是靠秋瑶姑姑在宫中常年累积来的人脉关系来混得的。有时看管的守卫为了巴结万户群,愣是不肯通融,让她们一饿就是一天,但饥饿在宫中也算不得什么,偶尔犯了错,也会被罚一天不许吃饭,比起杖责、鞭笞,这算是最轻的惩戒了。
虽然被囚禁,可纯瑕还是忍不住做起了自己的本职——照护花草。
暴室后院的花草长期无人照看,让那些小生命起死回生可能需要很多时间和心血,但只要多下功夫,也并非难事。
花草看似软弱,实则生命顽强,它们享受着彼此浓郁的芬芳,感受着簇拥为伴的美好,它们喜欢沐浴阳光,喜欢饮食雨水,喜欢轻舞风中,它们总是能营造一派柔和的景象,也正因如此,纯瑕喜欢它们的喜欢,忠于它们的喜欢。
花命
不负纯瑕的苦心,没几日它们发出嫩绿的新芽,渐渐有了生意,只是暴室没有水,秋瑶姑姑又不许纯瑕用井水浇灌,只好日日盼望有雨倾注,为它们多积存一些甘甜。
圆喜不懂纯瑕为什么这样做,说暴室只囚禁罪奴,根本不会有人来这欣赏花草,救活了也是徒劳。
纯瑕拉着圆喜,说道,“人生来不是为了给别人瞧的,花也一样,我们有我们的追求,它们抑有它们的理念,只是它们不用处心积虑,不用阴谋算计,活的比我们惬意的多。”最后一句纯瑕没吐出口,在心里喃喃着,我们为奴为婢也不意味着就要任人宰割。
圆喜赞同的点头,从水桶中捧起一捧雨水轻轻的浇注在了花根处。
在暴室待着不能随意走动,还要做很多苦工,时常靠闲聊趣事来打发时间。想起雪凝玉华膏,纯瑕又联想起了的夏妃,对于夏妃,宫中传言有很多种。有人说她是安插在慕容星晔身边的太后的侄女,被慕容星晔得知后赐死的,也有人说夏妃心系他人,被皇后先斩后奏处死了,更有人说夏妃其实是个男人,是慕容星晔最大的心腹,因为身份暴露才以死掩人耳目。
但到底真相如何,恐怕只有宫中的一些老嬷嬷知道了。
“都是宫中的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秋瑶姑姑摇摇头,无奈的叹息道。
圆喜比纯瑕还好奇,不停的追问道,“姑姑你就说说嘛,我也很想知道呢。”
“忘了上次的教训了么?谨言慎行!不该说的不该提的不该知道的都要吞下肚子,长埋于腹!”
“呵呵,秋瑶姑姑果然是长记性!”纯瑕三人一回头,又见那阴魂不散的罗刹。
纯瑕谨记秋瑶姑姑的教诲,乖顺的跪下,等待慕容星晔“出招”。
“朕今日烦闷,想开怀一笑,可是找不到什么趣事。”慕容星晔顿了顿,唤道,“纯瑕。”
纯瑕闻言应声,“奴婢在。”
“给朕轻舞一段,让朕高兴高兴。”
蛇蝎之灾
纯瑕蹙眉,让纯她气他杀他都不难,让她给他跳舞取乐真不如给她三尺白绫让了断自己来个痛快,纯瑕实言告知,“奴婢不会。”
秋瑶姑姑以为纯瑕又拧着性子和慕容星晔作对,趁慕容星晔不备在她腰上拧了一把,纯瑕一挺身,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心中叫苦连天:暴君难为我也就算了,怎么秋瑶姑姑你也难为我呢?
“不会?”慕容星晔笑了,他不怕纯瑕说不会,就怕纯瑕说会,“那就给朕翻几个跟头。”
秋瑶姑姑不合时宜的又推了纯瑕一把,用眼神告诉她,陛下让你翻你就翻。
纯瑕被气的血液翻腾,咬咬唇,还是倔强的答道,“奴婢也不会。”
慕容星晔诡异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不会,“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朕吊起来!”
纯瑕一怔,四个太监拿着粗如棍棒的绳子冲进来,显然早有准备,他们捆住纯瑕的双手,然后吊到了屋梁上。
身子腾空,双手被高高的吊起,纯瑕再看脚下时,脚下多出无数的蛇蝎蜘蛛,它们正在蠢蠢欲动,寻找着可口的食物。
纯瑕抬头见慕容星晔坐的远处品着香茗,偶尔投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就知道,这又是慕容星晔设下的圈套,无论跳舞也好,翻跟头也罢,慕容星晔都不会真的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秋瑶姑姑和圆喜被迫站到慕容星晔身后,秋瑶姑姑蹙着眉,说不出的紧张与无奈,而圆喜眼圈通红,已经害怕的哭了出来。
“可知错?”慕容星晔接过内侍端来的茶,低头抿了一口,问道。
“不知。”知也不知,反正都是一死,纯瑕倒希望慕容星晔这次能给她个痛快。
“将绳子放低一些,朕听不清她说话。”慕容星晔斜视着纯瑕,他就是讨厌她一副不识好歹,一脸不甘示弱的模样,他要让她屈服,彻彻底底的屈服。
一个小太监领命将缠绕在柱子上的绳子解开,他解的很慢生怕手心打滑一个不稳害纯瑕丧命,这如果换作是万户群,估计现在纯瑕已经死在那些毒物的包围里了。
蛇蝎之灾
慕容星晔仇视般的看了纯瑕一眼,继续说道,“你目无天子,还不算错?”
见纯瑕不答,慕容星晔的脸又冷上了三分,他大喝道,“再放低!”
眼见那些青蛇就要咬到纯瑕的脚了,慕容星晔却笑了起来,“脚抬高一点,别伤了朕最喜欢的青衫蛇。”
圆喜终于忍不住跪地求饶了起来,“陛下,求您别再放了,纯瑕会死的,求求您别再放了!”
“滚!再多嘴朕就把你也丢过去!”慕容星晔见纯瑕不肯低头,又跟着冒出了一个不怕死的,火气立马爆发了出来。
“圆喜,我没事,不用给我求情。”秋瑶姑姑,我真的不想向暴君低头,我宁愿用死来结束他无尽的折磨,纯瑕笑着闭上眼不看脚下令她毛骨悚然的东西,“嗞嗞”声却近在她耳边围绕令她恐惧。
好,纯瑕,朕就看看你还能撑多久,慕容星晔面色一凛,吼道,“继续放!”他相信没有人不怕死,纯瑕也一样,他要她求饶,痛苦的向他求饶。
身体慢慢下降,纯瑕的脚似乎落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接着某物顺着她的腿缠了上来,一寸一寸,慢慢游致大腿最后沿着湿透的衣衫锁住纯瑕的小腹停在她的胸前,她毛骨悚然的屏息看着那条通身青色的蛇瞪着它幽深的眼睛,吐露着它的信子,心跳犹如擂鼓般。
秋瑶姑姑也看不下去了,“噗通”跪下,眼泪纵横的哭道,“陛下仁慈,求您放过纯瑕,奴婢甘愿代她一死!”
见状,身旁的圆喜也附和道,“陛下,圆喜也愿代纯瑕一死!”
慕容星晔淡淡一笑,“好,好,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死,朕成全你们,来人,将她们一同丢过去。”
见状,纯瑕的心突然慌了起来,紧张的喊道,“陛下,纯瑕知错,求你放过她们。”
“太晚了!”慕容星晔见纯瑕的态度生硬,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着圆喜和秋瑶姑姑被拖了过来,纯瑕继续恳求道,“陛下,求你不要伤害她们,求求你了”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下,滴在了青衫蛇的身上,纯瑕泪眼朦胧的看着慕容星晔,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慕容瑾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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