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只听院子里一声痛叫,殿内的人一齐看过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刻圆喜正拧着小源子的耳朵恶狠狠的问道:“你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不敢了不敢了,圆喜姐姐,您大人大量放了小的吧。”小源子捂着被圆喜无情的拧在手中的耳朵,半是哭腔半是求饶。
圆喜哼了一声,松开手,嘟着小嘴回到殿内,继续去逗弄那可爱的小兔子。
天气一天比一天燥热,纯瑕没睡多会儿就醒了过来。
听闻内室传来轻咳声,秋瑶姑姑忙进去伺奉,见纯瑕忽闪着衣袖,热的一头是汗,忙上前擦拭并冲跟进来的圆喜道:“快去把冰镇酸梅汤给主子拿来。”
叶芷抱着小兔子,笑着走进来道:“主子快看小贤子给您找来的小兔子。”
纯瑕目光一亮,顿时被那可爱至极的兔子所吸引,招手道:“快让我瞧瞧。”
叶芷依言将上前,将小兔子放到纯瑕手中,两个巴掌大的小东西正哧溜哧溜的舔着身子,可爱的不行,纯瑕刚一抱到手就舍不得放开了,兴奋着道:“去把小贤子叫来。”
小贤子乐呵呵的进来,恭敬的问道:“主子,这兔子您还满意么?”
交换
纯瑕开心的合不拢嘴的说道:“满意,太满意了!”她抚了下兔子柔顺的绒毛,又问道:“你在哪里弄来的?”
小贤子丝毫没有邀功的意味,“奴才在敬事房的小方子那里要的。”
“一定又费了你不少银子吧?”纯瑕逗弄着手里的小东西,语带感激的问道。
小贤子不好意思的搔搔首,只要纯瑕高兴,他就是把身家性命都赔上也无妨,何况赔上的只不过是他爹留给他唯一的玉坠子,“奴才办事还需要用银子嘛!”
叶芷眼尖,突然发现整日带在小贤子脖子上,那被他视若生命的东西今日竟然不见了,忙问道:“咦,小贤子,你爹给你的玉坠子你怎么没带在身上?”
小贤子抚着捂着脖子,故作惊慌的叫道:“是啊,我的玉坠子呢,我的玉坠子哪去了?”说着他低头四下寻找,连秋瑶姑姑和叶芷也跟着找了起来。
纯瑕心下明了,面有愧色的问道:“小贤子,你用你爹给你的玉坠子换来的兔子,是么?”
秋瑶姑姑和叶芷惊诧的看向小贤子,没想到平时吊儿郎当的他,竟然为了换一只兔子而舍弃了他爹留下他唯一的纪念。
小贤子强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主子,是真的丢了。”说着还招手让秋瑶姑姑和叶芷继续帮忙找。
纯瑕恼了,“说实话!”
小贤子见纯瑕发火,这才唯唯诺诺的支吾道:“小方子非要奴才用玉坠子换,奴才实在没辙,就跟他换了。”
“糊涂!”纯瑕起身,将手里的兔子放到小贤子手里,“快去把玉坠子换回来。”
小贤子面露难色,小方子就怕小贤子反悔,说好不能换回才把兔子给他的,“主子,换的时候都和他说好了,只能换去,不能换回。”
纯瑕怒道:“哪有这样的道理?!”纯瑕套上纱衣,微微整理道:“走,我跟你去要。”
小贤子拦道:“主子,别去要了,你看这兔子多可爱,用块破玉换,划得来!”
交换
纯瑕双眼微湿,那是破玉么,那是小贤子的爹留给他唯一的纪念,她纯家一场大火将一切烧成废墟,别说是一块玉,就连一块像样的石头都没留下,她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欲就让小贤子赔上那无价的思念之物?
“不行!那是你爹留给你的,一定要换回来。”纯瑕斩钉截铁,不容小贤子说不,“带我去敬事房找小方子。”
“主子,咱就甭去,去了小方子也不会换。”
纯瑕急了,竟脱口道:“不换就抢,我看他能把我怎么着。”
秋瑶姑姑与叶芷诧异的看着纯瑕,连小贤子也被纯瑕的话给扼住了,他们的主子,竟然还有酷似“土匪”的一面啊。
纯瑕被他们仨个看的不自在,喝了一口桌上备着的凉茶,说道:“走,现在就去。”
小贤子也知道他的主子什么脾气,那掘起来上万头牛也拉不住,只好顺从的带她去了敬事房。
可皇宫是什么地方,见风使舵、顺水推舟的地方!谁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谁就是老大,谁让纯瑕近来又被慕容星晔冷落,她难免遭受白眼,没人买账。
敬事房的小方子那是出了名的“马屁精”鼻祖,阿谀奉承在各个得宠的妃嫔和权重的大臣之间,若是出了这个范畴,那对不住,紫气东来之时再来。
就因为小方子“人红巴结,落井下石”的那一套,他才一直在敬事房里只做个打杂的小太监,得不到高升。
“纯妃娘娘,不是奴才不给您面子,只是奴才换的时候就已经和小贤子说好了,不能再换回来。”小方子掂量着手里的玉坠子,丝毫不给纯瑕面子,洋洋自得的说道。
纯瑕迅速的卸下身上所有的首饰塞到小方子手中,只有慕容星晔给送她的镯子,她拿不下来才没给,“这些都给你,我只要玉坠子。”
小方子对着手里金灿灿的首饰,眼放露光的吞了吞口水,这些拿出宫外去卖,不知道能换回多少金子呢,可他贪得无厌的看向纯瑕的手腕:“娘娘,还有一样您没摘下来。”
交换
纯瑕作势去摘镯子,可镯子实在太小,她怎么也退不下来,手腕已经勒的发红,她还不肯罢休。
小贤子看着纯瑕将所有的首饰都给了小方子,本就窝火,小方子不见好就收,还打那玉镯的主意,那可是御赐的,若是被慕容星晔发现,纯瑕保不准又要受上几天的冷落,他就是不要玉坠子,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主子丧失恩宠啊。
小贤子怒气冲冲的将小方子手里的首饰悉数都拾了回来,抱在怀里对纯瑕道:“主子,咱们走,玉坠子不要了!”
小方子认定了纯瑕不会就此作罢,那镯子越给不得,越说明它值钱,他弯腰说道:“奴才恭送纯妃娘娘。”
纯瑕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咬牙去摘玉镯未果,她灵机一动,将手里的丝绢绕在手腕上,深吸一口气,用力,玉镯勉强的摘了下来,纯瑕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开心:“小方子,一手玉镯,一手玉坠。”
小方子努嘴看着小贤子手里的首饰,目光贪婪的说道:“娘娘,还有那些。”
纯瑕并不稀罕那些身外物,转身扯着小贤子的衣服,将他拉到面前,将首饰通通拿到手里转递给小方子。
小方子喜形于色,忙不迭的接过首饰玉镯,将那枚并不值钱的玉坠子还给了纯瑕,并说道:“纯妃娘娘慢走。”
纯瑕拿着玉坠子在手,如获珍宝般的一路笑着,小贤子委屈的走在身后,鼻腔传来抽泣的声音,纯瑕回头看去,才发现小贤子哭了,忙问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主子,那些首饰够换上千个奴才那种玉坠子,您还不惜将陛下赐您的玉镯也给了出去。”小贤子越说越委屈,眼圈一红,泪就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快把眼泪给我收回去。”纯瑕虽是口气严厉,可眼中满是疼惜,她把手里的玉坠子交还给小贤子,温声说道:“有钱难买心头好,再华贵的东西,也没有亲人留下了的遗物来的弥足珍贵。”
交换
小贤子为了纯瑕不惜舍弃他最宝贵的东西,纯瑕又怎么会吝啬于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物件,不管是首饰还是玉镯,只要能换回她觉得有用的东西,那才是体现了它们的价值。
小贤子哭声阵阵,哽咽着道:“主子,您待小贤子这般好,小贤子给您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谁要你做牛做马啊,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你羞不羞啊?”
小贤子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傻呼呼的又哭又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得失心疯了呢。
圆喜瞧见纯瑕回来了,说道:“主子回来了。”
叶芷和秋瑶姑姑闻声抬头,瞧着纯瑕一身素净,以为是被人打劫了,秋瑶姑姑忙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首饰怎么都不见了?”
叶芷也好奇,她更想知道消失不见的玉镯去了哪里,“是啊,主子,您的玉镯呢?”
纯瑕一笑置之,招手道:“把小源子也叫进来,咱们一同尝尝圆喜做的冰镇酸梅汤。”
圆喜见纯瑕不说,推搡着小贤子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贤子正要开口,睨了一眼纯瑕,见她轻咳一下,顿时抵住了脱口而出的话,转身去叫小源子。
叶芷盛好一碗冰镇酸梅汤给纯瑕,追问道:“主子,到底怎么一回事?”
纯瑕莞尔一笑,她浅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冰冰凉凉,酸酸甜甜,“不过是把没用的东西换了有用的回来,不必大惊小怪。”
圆喜错愕的问道:“连玉镯一起,都换掉了?”
纯瑕又填进一口酸梅汤,点了点头。
秋瑶姑姑蹙眉,看着纯瑕发红的左手背,微觉伤感的说道:“首饰都拿去换也就算了,玉镯可是陛下送的,若被陛下知道,可怎么办是好?”
“反正他都送与我了,自然是听从我发落。”纯瑕放下瓷碗,将地上的小东西抱到贵妃椅上,舀了一勺温水喂向小兔子,正好小贤子与小源子走进来,她忙问道:“小贤子,小方子有没有告诉你,这兔子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玉镯
小贤子答道:“他说喂点菜叶胡萝卜,偶尔喝点水就行,挺好养活的。”
纯瑕笑笑,看着小兔子吧嗒吧嗒喝水的样子,就开心的不得了,根本没理会玉镯没了,将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灾难。
慕容星晔今日心情大好,一阵风就把他吹来了阡华宫,一声内侍响亮的通传,他大步流星,昂首阔步的走进来,吓坏了宫内的人,生怕他注意到纯瑕没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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