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姑姑急急的质问道:“你从哪偷来的?”
秋瑶姑姑如此失态还是头一回,纯瑕见了难免心生疑窦,既然小安子偷了东西,为何藏着,说值钱又只是个耳环和丝绢,说不值钱又偷来做什么呢?
难言
“不记得了。”
小安子声音冰冷,在阴森的牢狱中传来,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秋瑶姑姑失落的垂下眼,身子有些虚晃,圆喜过去扶她之际,纯瑕眼尖,将小安子的不安尽收眼底,到底,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联?
“小安子,本宫给你机会,撕掉你的人皮面具让本宫看个清楚,否则”
小安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否则娘娘能怎样?”
“否则本宫会遗憾终生。”
纯瑕目不斜视的看着小安子,她是不能将他怎样,她只是个妃子,生杀大权最终掌握在慕容星晔的手里,她不过是可以左右慕容星晔如何处死小安子,保他个全尸罢了。
“那娘娘还是请回吧。”
小安子一副不识好歹的样子,落魄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畏惧。
“我们走。”
纯瑕说完白了一眼小安子,带着宫人走出天牢,心想着她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明白!
“主子,主子!”
“什么?”
纯瑕猛的回过神来,看向一直在唤她的小贤子。小贤子五根手指竖在纯瑕面前,喀吧了两下眼睛,缓缓的收起手道:“主子,您发什么呆呢,陛下刚刚差人叫您过去呢。”
纯瑕垂眼兀自又思考了一会儿道:“去把秋瑶姑姑叫进来。”
“是,奴才这就去叫。”小贤子一打欠,忙去叫来秋瑶姑姑。
秋瑶姑姑从天牢里出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纯瑕上前扶着她坐下才轻言轻语的问道:“姑姑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主子”秋瑶姑姑喃喃的唤着,有些事情,她本不想翻开。
纯瑕蹲下身仰视着秋瑶姑姑,安抚着她的双手道:“姑姑,纯瑕这些年来受你照拂,难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坦言的么?”
“主子我”
秋瑶姑姑两行泪落,想说的话哽咽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姑姑若是不想说也可,但若是纯瑕能帮上什么,纯瑕一定极尽所能。”
纯瑕不想逼问秋瑶姑姑什么,只是不想她这样整日神伤,这宫里,从始至终都真心待她的就是秋瑶姑姑啊。
难言
“姑姑这两日都瘦了,中午可要多吃些才是。”纯瑕看向窗外,阳光柔和的照射进来,她起身道:“来人,随我去趟菊欢宫。”
秋瑶姑姑猛的扣住纯瑕的手腕,犹豫的开口道:“主子,姑姑有话要说。”
纯瑕按住秋瑶姑姑发抖的手,洗耳恭听道:“姑姑放心,纯瑕决不对他人讲。”
“主子还记得于楚么?”
于楚?那不是令秋瑶姑姑长留宫中的已故之人么?难道此事还与他有关?
“记得。”
“耳环是当年于楚送与我的,丝绢是我绣给于楚的”
纯瑕如梦初醒,难怪那方丝绢她看着眼熟,针法和绣图与她自己的那么神似,竟是出自秋瑶姑姑的手,难怪!
“姑姑是在想信物为何会落到小安子手里?”
“是,百思不得其解。”
纯瑕正陷入苦思冥想,小贤子又跑了进来,“主子,陛下又差人来催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纯瑕转头对秋瑶姑姑道:“姑姑别担心,我一定会查个究竟的。”
秋瑶姑姑点头,颇感激的拉着纯瑕的手道,“主子快去吧,莫要让陛下等急了。”
“好。”
纯瑕出了阡华宫,急急奔向了菊欢宫,转过回廊,正巧路上遇见了思嫔和苏妃。
苏妃几月不见,身子愈发的丰满了起来,她乍见纯瑕,忙上前道:“纯妃妹妹走的这样急是要去哪啊?”
纯瑕欠身,思嫔在苏妃身后用笑脸冷眸行礼,膝盖却直直的并不下弯。
纯瑕淡淡一笑,苏妃鲜少参与后宫的争斗,她走她的阳关道,纯瑕也只管过她的独木桥,井水向来不犯河水,既然碰见了,就闲聊几句,刚想答话,思嫔却不分身份尊卑的冷嘲热讽道:“纯妃娘娘还能去哪啊,菊欢宫呗。”
如此轻蔑的口气,纯瑕倒没觉得怎样,身后的叶芷却是恼得不行,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纯瑕只是尽早离开,“正如思嫔所言,妹妹就是要去菊欢宫。”
苏妃平和的笑道:“那快去吧,陛下身子有恙,这些日子劳烦妹妹了。”
真相
纯瑕欠身作别,“是,苏妃娘娘慢走。”
苏妃与思嫔继续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没几步传来思嫔的冷笑:“一个宫女,神奇什么呀!”
苏妃忙嗔怪道:“小心被听了去!”
“怕什么!”
声音慢慢飘远,消逝,纯瑕充耳不闻,做了宠妃就要承受这些莫名其妙的怨气,她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叶芷气不过道:“奴婢真想赏思嫔两个嘴巴,让她清醒一下!”
“她心有怨怼也属正常,咱们别失了风度就好。”
“是。”
纯瑕疾步来到菊欢宫,慕容星晔披着一件单衣,露出瓷白的胸膛,正品着茶坐在桌前翻看着奏折,见纯瑕进来,他将杯子放下,声音不冷不热的嘲讽道:“纯妃娘娘还真是难请啊。”
“路上遇见了苏妃,随口聊了几句,就耽搁了。”
纯瑕抿唇一笑,这慕容星晔每天都要恼上几次也不嫌累,她几步行至慕容星晔的身后,窥觑了一下他衣衫下的肩背,确认没有晕染血迹才问道:“还疼么?”
“疼。”
慕容星晔发下手里的折子,眼角挑成一个蛊惑的弧度,薄薄的唇,怎么看都充满着男人的诱惑。
纯瑕上前打开金倪兽香炉的盖子,确认止痛的药沫还有,才看向慕容星晔,“要不要叫胡太医再开些止痛的方子?”
“好,你去问问胡太医,有没有止心痛的方子!”
纯瑕一急,忍不住嗔叫道:“陛下!”
慕容星晔瞪眼,“叫我什么?”
纯瑕使眼色给慕容星晔,暗示他还有宫人在旁,可他却装作视而不见,她只好硬着头皮轻声道:“星星晔。”
慕容星晔满意的笑笑,这才问道:“听说你叫人把小安子关进天牢了?”
慕容星晔不解的看向纯瑕,不管理由正不正当,充不充分,只要她高兴,想关谁关谁,但他要知道原由,也好替她出气才是。
“臣妾”纯瑕又觉不对,忙改口,“我想等你伤好了再说的。”
“那我两日未见到他,你觉得瞒的过去么?”
真相
纯瑕绞着丝绢,垂眼不语,慕容星晔一把拉她坐进他怀里,纯瑕大窘,想挣脱又怕弄裂他的伤口,只好红着脸用眼睛不悦的瞪着他。
宫人埋头在不觉中退出殿内,慕容星晔抚着纯瑕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道:“怎么不回答?”
“我是怕你伤神才没说,我敢断定小安子就是晨晏的奸细!”
“什么?!”慕容星晔若不是抱着纯瑕,非跳脚不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御前内侍转眼就成了潜伏已久的晨晏奸细,“怎么就笃定是他?”
“我在军机要件的信封上洒了珠光粉,潜在宣龙阁等他出现,结果被他发现了,他将我绑在椅子上放了一把火要灭我的口,结果第二天,搜遍了皇宫,就他的手上沾染了珠光粉,不是他是谁,何况他已经供认不讳了。”
“你说,放火要杀你的人是小安子?”
慕容星晔眉目徒变,握着纯瑕腰肢的手不由的发力,纯瑕微微一躲,他才发觉的松开手,疼惜的抚了抚刚刚捏过的地方。
“嗯,而且我还叫人搜了他的寝室,还翻出一张人皮面具来。”
慕容星晔再也坐不住了,凝眉喝道:“小续子。”
小续子快步走进来,听慕容星晔吩咐道:“去天牢查证一下,小安子是否是易容伪装出来的!”小续子领命而出,疾步前往天牢。
慕容星晔脸色逐冷,如果小安子真的是易容出来的,那真正的小安子又去了哪里,到底从何时开始,为何这么些年来他都没有察觉?
纯瑕担心慕容星晔的伤势,心疼道:“事已至此,你就不要操之过急了,好生养伤才是。”
“若是你早一点说出来,我必不留他多活这两日!”
慕容星晔咬牙切齿,嗜血的腥风再一次直达眼底,他绝对不会放过要烧死纯瑕的人!
纯瑕抚着慕容星晔起伏的胸口,紧张道:“好了好了,你先别气了,身子要紧!”
“不行,朕要亲自去一趟天牢看个究竟才行!”慕容星晔推纯瑕下来,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真相
纯瑕慌了,忙拦道:“太医说你不能见风!”
慕容星晔一正眉,“那就叫他过来!”
“是看是杀,你先消消气再说。”纯瑕拉着慕容星晔坐下,斟满一杯茶水给他,“等小续子回来,看看他怎么说也不迟。”
慕容星晔小抿了一口水,现在别说是水,就是空气他都咽不下,他养在身边这么多年,竟然养了一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还差点害死了纯瑕,这一肚子的火简直无处消受!
抬眼,小续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一边抹汗一边唾沫横飞的说道:“陛下,小安子果真是易容出来的!起初他死命不从,好几个守卫强拉硬扯才撕掉他脸上的那层假面具,那样子,把奴才给吓了一大跳!”
“他是谁?”慕容星晔急迫的追问道。
小续子一吞唾沫,垂下头道:“回陛下,那脸被胶液已经黏的面目全非,奴才看了一眼,就没敢在细看。”
“混账东西!胆小怕事,还能做什么!”
慕容星晔怒喝一声,小续子大惊,“噗通”跪下,连磕了两个响头道:“陛下饶命,奴才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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