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挥,人就往外走,“告诉所有生产线,全部停产,男员工都给我出来,我要看看,谁敢打我生产部的人。”
厂长发话,下面的人立即执行。长久以来,大家都老老实实的上班,对公司早就攒满了一肚子怨气,眼下听说停产闹事,体内压抑许久的不安分因子就活跃起来,个个欢呼雀跃,停线停产,男的喜气洋洋,兴高采烈地去围观。女的则爬在窗户上看,指头画脚。
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把手机攥紧,一旦发生**,就要发朋友圈炫耀。
半个多小时后,一大群人就把十几个保安围住,气势汹汹。内圈为首的自然是朱建明的亲信部队,手里都攥着扳手棍棒,目光灼灼,只等一声令下。
挨打的二货主任被拥簇着,站到前面,和保安队长对峙,手一指,“就是他打我的。”
朱建明嘴角微微一斜,头发一捋,“别问问题,先打再说。”
于是,众人大喝一声,就要往上涌。众保安立即抱团,用橡胶棍防守,且战且退。人群一逼过去,朱建明就带领一帮人,用剪刀颜料等物开始对地上的上等料子进行破坏。
所为何事,一目了然。
陈云曹阳二人见状,知道事情坏了,方才可是在文部长面前吹过牛的,眼下料子被破坏,自己以后又怎么面对文部长?又如何对得起老板的信任?还有什么资格去吹牛逼,泡妹子?
两人相视一眼,快速奔回保安室,拿出保安下雨用来疏通道路的铁锨,轮的虎虎生风,朝着人堆奔过去。
工人毕竟是工人,虽说是**,但都是受领导指派,跟保安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因此战斗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况且朱建明的本意是把保安逼开,弄烂那些布料就行。
因此,保安们被逼到一个小圈子时,工人们也不进攻,只是把他们围住。
岂料,从保安室内杀出两员猛将,一胖一瘦,轮着铁锨,如同轮着两把大刀。这两货出来就给人感觉不同,首先满脸都是凶狠戾气,双眼也是熊熊杀气,上来根本不按套路来。
保安和工人打仗,都是你敲一下我手里的棒子,我敲一下你手里的扳手,大家你一招我一招,跟回合制的游戏一样,配合的多默契。
这两生茬子愣头青,上来就对着工人脑袋用铁锨抽。
工人不是傻瓜,人脑袋那能干的过铁锨?直接就给躲开。
打仗就是凭一个士气,前面人一躲一退,士气就散了,后面看热闹的哪敢硬撼?直接就被两人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布料堆上乱拍,一帮子正在破坏布料的工人就被打开,占据了要地的一瞬间,陈云将铁锨往布料上一插,手指众人,厉声喝道“各位工友,不要冲动,我们不是万源的敌人,我们是张副总的亲信,有人昧着良心把万源的好料子往外卖,被我们保安队查获,故意煽动你们来搞破坏。工友们,你们要有良心呐,大家都是靠万源吃饭的,厂子被这些蛀虫偷吃,公司没钱给我们弄更多的福利,钱全被那些偷料的领导贪了。”
陈云声音大,语速快,却吐字清晰,很快就成功吸引了工人们的注意力。
朱建明见状大惊,招呼手下人往上冲,“给往死里打,别让他妖言惑众。”
手下几个死忠就要往上冲,曹阳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一瞪,手里铁锨紧握,“谁来就是死。老子拼命也要保护万源财产。”说话间,二杆子气息一飞冲天。
工人见状,无人敢上。
陈云适时大喊,“我的朋友们,你们一个月累死累活多少钱?当官的呢?他们工资高,待遇好,还不干活,还他么玩我们的女人,凭什么要我们给他卖命?今天我们之间打死打活?为了什么?我们是来赚钱的,不是给某些领导当打手的。”
陈云这口才,直接就把一帮工人给震住了,连曹阳都嘿唬住,悄声问,“你这水平,哪学的?”
陈云嘿嘿笑,“多看看历史类的神作小说,比如国士无双什么的,你就会了。”
当下,局势就陷入僵化,陈云趁热打铁,痛诉卖厂贼。
朱建明急的没法,低声对身边人道“干死这两个,每人一万。”
那人就问,“不干死,干晕行不?”
“行,让他没法胡咧咧就算。”
于是,身边七八人就冲上去,和陈云曹阳战在一起。这回是有钱拿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战斗力自然不一般。
董事长室内,此时气氛满是璇旎春光,张宽上身尽是抓痕咬伤,献血淋淋,但这不影响他办正事。李师师在经过最初的反抗之后,已经彻底沦陷,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两人听着外面喧闹,李师师有些担心,结结巴巴地问,“快,啊,快,完事,啊,吗?”
张宽激战正酣,从牙缝子里憋出一句,“稍等,马上!”说完双目圆睁,如同安装了一个核能心脏,变成一台超级打桩机,耸动频率直线上升,很快就把李师师顶的白眼一翻,飘上云端。
短暂的休息之后,李师师娇羞地扯过衣服,斥责道,“还不去看看,可别发生**,厂子经不起折腾了。”
张宽大刀金马地横坐在董事长椅子上,故意岔开两腿,耀武扬威。
“别急,多大事我也能兜住,有烟么,来一根,让我也做回神仙。”
第26章 收尾
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这话历来已久了。
李师师初经人事,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或许是心情太多,挤在一起,就变的不知所措,但总体来说负面情绪大于正面,本来想着让张宽赶紧出去,自己静静,结果这货还恬不知耻地问自己要烟?
虽说李师师也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你这生理上爽完还要寻求心理爽感的无耻嘴脸就不能忍了,随手抓起旁边的皮鞋就丢了过去,目标不偏不倚,就瞄着要害去的。
张宽急忙夹腿,哎呦一声,“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少跟我贫,赶紧把下面的事情给我解决了。”
李师师颐指气使般地道,神色老气横秋,睥睨天下,女皇风范直冲云霄。
张宽被她气势镇服,不敢造次,乖乖地捡起地上被撕碎的小裤子,随便擦干净,直接套上牛仔裤,上身光着就往外走。
李师师在后面叫道“你不穿上衣?”
张宽双臂一抖,回了个侧脸,“身上全都是伤,一碰就疼,就不穿了,再说,你也不得擦擦嘛,那上衣刚洗的,擦完给我洗干净。”
李师师闻言愕然,“谁要你的臭衣服?”
话毕,张宽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门外,文明远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张宽,模仿赵忠祥给动物世界配音的语调在后面慢慢说道“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雄狮渐渐的占取了上风,雌狮慢慢屈服,顺从,狮子的族群繁衍得以延续”
楼下一帮人正闹的不可开交,双方各有损伤。起先朱建明一声令下,七八个人围攻陈云,曹阳。二人纵然有一身虎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抢了铁锨,落到下风。
邓连山见状一声令下,十几个保安如小狼一样冲杀过去,很快就扭转了战局,短短几分钟,地上就躺下七个人,都是只有进气没出气。
邓连山和朱建明都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各自招呼下面人收手,开始嘴仗。
一个就死咬着保安欺负工人,无缘无故打人,且平时都借着厂里的非人性规定,刁难工人,是资本家的狗腿子。
一个就说厂领导都是吃员工肉,喝员工血的蚂蝗,功劳全是领导的,罪过都是员工地,是厂里的大蛀虫,是贪污**的典型。
双方唇刀舌剑,引经据典,你来我往,每句话开头必要问候对方母亲,操字开头操字结尾,倒也热闹非凡。
岂不知,下面只是用嘴操,上面董事长室可是真枪实弹的干。
下面越操仇恨值越高,上面却越操感情越近。
眼看着气氛再次紧张,白热化,马上就要掀起新一轮的冲击,就听办公楼出口那边传来一声懒洋洋的招呼“都不要吵吵,听我说。”
张宽光着上身,亮着胸膛,眼神里都是不可一世,嘴角带着风流不羁,从办公楼门口出来,围观的职工自觉地让开一条道。众人这才发现,这货身上尽是些抓痕和咬痕,齐齐都深吸一口气,各自在心里猜测,这是发生了什么。
张宽才不会在乎世俗目光,经过办公楼最后一个台阶时,顺手就抓住一棵金桔树,连着下面的花盆也提起来,信步走来,硬是把一颗带着花盆的金桔树提出了霸王锤的效果。
往布料堆上一站,环顾一周,朗声说道,“我是万源的副总,我要查这批贼赃,谁敢不服?”
一时间,竟无人敢应声。
张宽呵呵一笑,用脚挑开上面那些已经被颜料和剪刀破坏的残缺布料,露出下面的完好布料,另一只手拉出来,迎风抖开,面对全厂的围观职工,厉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大家的判断力,这么好的料子,竟然被人贴上废品的标签,以废品的价格贱卖,你们自己说,换做你们是副总,你们来不来气?换做你们是老板,你们要不要查?”
众人先被张宽奇特的造型唬住,那不羁的笑容,凌厉的眼神,沾满桃色气息的身体,和贴合身体的牛仔裤,无不让在场的80后职工想起了威风凛凛的陈浩南,各人都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好感,几乎膜拜。
朱建明也知道事情烂包,大势已去,都现在这个时候了,刘志强还未出现,这偷卖公司材料的屎盆子可能要自己扣,赶紧想办法脱身。上前一步和张宽对话,“副总,公司丢失材料那是你们高层的事,以后可以慢慢解决,眼下保安打人的事怎么说?职工们为了万源拼死拼活,吃的比猪差,干的比牛累,工资不高不说,到头来还挨打!哪里有这么恶毒的公司?你们比跳楼康还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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