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探望一个朋友。”徐筱菲继续的说着:“之后,警方又在玫君的家中,找到了一个烧黑的女用手提包,经过我同学的家属辨认,初步认定是我同学所有。”
“所以,警方来找我主要是询问我是否知道玫君生前和我高中同学的关系,以及她们是否有发生过摩擦之类的事情。至于刚刚那些事情,则是在我旁敲侧击之下,办案人员不小心透露出来的消息。”徐筱菲说着。“还有,我从我高中同学的母亲那边得知,警方目前不排除死亡的是我高中同学,而非玫君本人,可惜的是玫君的遗体已经火化,目前也无法取得进一步的证明,所以现在案情可以说是陷入了胶着状态。”
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徐筱菲呼了一口气,最后说道:“我怀疑,警方现在可能已经把玫君列为嫌犯之一了。”小刘补充说道:“再加上那通警方所不知道的未接来电,我们讨论过后,也认为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我还是不太相信,问道:“难道,以你跟玫君的感情,只因为一通电话,还有这些无法证明的证据,你就认为她会杀了她的医生,然后假装自杀?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就是不想相信,那个迷人又可爱的玫君,会这样做。徐筱菲说道:“我也相信这不是她做的,但是”
我接着说道:“但是,就因为一通恶作剧的电话?”徐筱菲摇了摇头,说道:“我跟玫君,从小就认识了,我们国小,国中都是同班同学”而她接下来的话语,却是一段令我大为惊讶的故事
“我跟玫君,都是在屏东长大的乡下小孩。”徐筱菲徐徐的说道,眼神望向远方,回忆着久远的记忆“玫君从小就家境不好,她的父亲在她念小学的时候,就抛妻弃女,丢下她们两人,和另外一个女人跑了。”
“而玫君的母亲,也因为终日郁郁寡欢,再加上为了养活她而身兼数职,在过度操劳之下,积劳成疾,终于在玫君国中毕业那年去世了。”“于是玫君在国中毕业之后,只好放弃升学,到槟榔摊当起槟榔西施来。”
“玫君自小便经历了这些打击,但是她却没有自暴自弃,一直是非常乐观开朗的一的女孩子,除了心疼之外,也让我非常的佩服她,我在念高中的时候,还是常常去槟榔摊找她,我们两个,可以说是比亲姊妹还要亲的朋友。”“后来,我考上了台北的大学,北上来念书,而玫君则是存了一点钱之后,又回到学校去念补校,这期间我们还是一直保持联络,我们两个几乎天天都会打电话聊上几句。”
“本来,我们两人约好,等到玫君毕业之后,便上台北来找我,在这补习准备考大学,没想到,这一切美好的计画,都被那个没良心的男人给破坏了!”说到这,徐筱菲忽然激动了起来,身旁的小刘发现到筱菲渐渐增大的音量,开始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之后,轻轻的拍了她两下。
发现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徐筱菲,回过神来,拿起了桌上的饮料轻啜了一口,使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唉,或许是老天爷真的瞎了眼吧,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让她接二连三的受到这种打击”“就在玫君要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他出现了。”
“在玫君上班的槟榔摊附近,有一个军营,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则是在营内服役的一名预官。”徐筱菲说到这,不自禁的又有咬牙切齿的恨意出现在脸上。再次喝了一口饮料,徐筱菲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实话,他真的长的蛮帅气的,又是国内有名的大学毕业,家境也不错,要不是他他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确实是一个很适合玫君的对象。”
“只是,当初,我们又哪里料想得到?”徐筱菲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本来也为玫君感到高兴,而玫君因为他刚入伍的关系,便在毕业之后,延后原本上来台北考大学的计画,而继续留在屏东的槟榔摊上班,想要等他退伍后,再一起上来台北。”“没想到,那人那人竟然在台北早就有了未婚妻,一退伍之后,便抛下了玫君,一个人回台北结婚了!”徐筱菲愤愤的说道。
不对呀!我在心中突然想到,这这个故事“就因为这样,所以玫君便有了精神病?”我问道。
“不是”徐筱菲摇了摇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玫君是不是为了他拿过好几次小孩?”我单刀直入的问。
“啊!”小刘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看着徐筱菲,而徐筱菲却是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我:“你你怎么?她跟你说了?”徐筱菲显然是完全没有料到我会知道,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把这种过去,告诉她现任男友的。我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是猜的。”
看着眼前两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继续解释道:“玫君她有跟我提过她的过去,不过,在她所说的版本之中,她把脚色掉换了过来”原来,玫君才是那个第三者;原来,玫君才是那个身世坎坷的槟榔辣妹;原来,玫君竟然堕胎过三次
一切似乎变得如此的合理,如果我是她,恐怕,我也会精神失常吧?搞不好更严重的,我早厌世自裁了也说不定?想到这,我叹了一口气,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我忽然想起了尚未有任何消息的若芷。“筱菲,你刚说,你们都是屏东人,那么,你知道如果玫君要回南部的话,她在屏东有落脚的地方吗?”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着急的问道。
徐筱菲显然是尚未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我心中正失望之际,却听见她慢慢说道:“她在屏东的老家已经年久失修,废弃许久了,我上次回去还有经过,已经不能住人了。她如果要回去也是住旅馆吧”听见这句话,我却是突然跳了起来,声音微微的发颤:“你说什么?”
我在剧烈的头疼中醒来,脑海中空白一片,全身的骨架像是被拆散一般,混杂着麻痹与酸痛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地板上传来的冰冷感,稍稍的降低了我的痛苦,使我迅速的回到了现实之中,此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醒了。”我睁开了双眼,眼前站立着一道人影,正是本该死去的玫君。受到强烈的电击之后,肌肉仍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我艰难的撑起沉重无比的身躯,靠着墙边大口的喘了几口气。
空白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我也从而想起了失去知觉之前的画面在听完玫君的故事之后,我便联想到,如果玫君真的设计了自己的假死,很有可能,绑架若芷的人,就是玫君。
于是,我假想如果我自己是玫君的话,我一定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最好是废弃已久的无人空屋,而从收到的照片背景来判断,也正是如此。现在经由徐筱菲的口中,得知玫君在屏东还有一间弃置已久的老家,恰好符合这个推断。再加上选择这个地方的话,一方面附近是自己熟悉的地形,另一方面,左邻右舍也会以为玫君只是回老家看看,而不会给予太多的注意。
在我向徐筱菲询问住址的时候,在两人的询问之下,我亦说出了若芷受到绑架的事情,于是在两人的坚持同行之下,我们三人虽然在半路因为我的走神而差点出了车祸,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玫君的老家。我本来的打算是要一个人潜入的,小刘两人则是去附近的警局报警,结果小刘却坚持要跟我一起,让筱菲一个人去报警。
没想到我和小刘潜入空屋内之后,还没见到任何一个人,突然一个麻痹感从后颈传来,我就失去了知觉。看着此刻活生生站在我眼前的玫君,眼中所射出的冰冷眼神,彷佛不带有丝毫感情,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般的看着我,我的心中泛起了无比怪异的感觉。
知道玫君没有死,心中本来应该放下的愧疚感与遗憾,却又因为证实了若芷的消失是她所为,加上她此刻所透露的眼神,反而使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万分。两人间无声的沉默,成为了难以忍受的万担压力,使我快要无法呼吸一般。
眼角瞥见了玫君身旁的木桌之上,放着一把手枪,此刻我已无心去思考,以她一个一般百姓的身分,是如何能有管道取得的了,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我对不起你。”彷佛过了千万个世纪,脑中不断的想着该如何开口,又该说些什么的我,在无法忍受这无进的沉默之下,终于先开口说话。
似乎没料到我会一开口就先这样说,玫君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受到牵动的嘴角微微上扬,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转过了身去。彷佛又过了一世纪之久,玫君转过身来,表情已恢复冰冷,徐徐说道:“太晚了。”
“不,玫君,你听我说,现在还不算太晚,你还可以回头”还不放弃最后希望的我,正打算试图说服玫君就此收手,却忽然意识到,她方才所说的那句‘太晚了’的意思。难道不!不会的再也顾不得自己说到一半的话,我的心中不可抑制的惶急与害怕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若芷若芷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事?”
看见我的反应,玫君的表情更显的冰冷无比:“哼!我对她什么都没做,现在会紧张了?看来你还挺爱她的嘛!”从她的口气之中,我听到了愤恨、不满、与忌妒的感情。即使是负面的感情,也好过完全的冰冷,更何况这代表她心中对我还是有感情存在。此时,我的脑中出现了一丝署光。谨慎的思考着每一个用字遣词,深怕刺激到她,我缓缓的说道:“玫君,妳知道我当初听到妳的公寓失火的消息,并以为妳妳走了之后,心情有多难过吗?”我想了想,决定从感情的层面下手,于是先不再提要她放走若芷的事情,转而先舒缓她的心情,避免她一再的往极端的报复手段上思考下去。
玫君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下,虽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看了我一眼,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脸部的冰冷表情,有稍微融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