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香槟塔推到我身上,不是害我是什么?”司徒迟挑眉问。
“我才不是害你!”华悦欣叫。
“那是害谁?”司徒迟紧跟着问。
“我是”她及时收住口,差点就说露了,如果在这个场合说她是要害乔沐希那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她赶紧改口,“我是不小心的,你又没事,至于把我弄的这一身玻璃吗?”她痛的要死,却不肯轻易饶过这个人。
司徒迟优雅地掸了掸衣服,“我哪里知道你是不是害我?这还是轻的,没把你带回去严刑拷问就不错了!”
华悦欣叫道:“严刑拷问?你以为你是谁?皇帝吗?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大家都是证人,我要去告你,你跑不了!”
“随便!”他挑眉,唇边还带了笑意。
“你不能这么无法无天的,人们都看看呢!”华悦欣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嚣张的人。
“谁看到了?”司徒迟问。
华悦欣转头去看别人,有接触到她视线的人都转开目光,装成什么都没看见,似乎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远处秦拓跟付鹤正在举杯交谈,唇边还带着笑意。好像根本就没看到她一样。
其实付鹤跟秦拓说:“我拉着你对了吧,她没事的!”
“你说万一司徒迟没拉开她”秦拓一阵后怕。
“司徒迟跟她都那么近了,要是拉不开她,那就白在道上称大哥了!”
“好好的一个机会”秦拓叹气。
“机会再好也不是你的,你要是过去不是救她而是害她,等收拾了华家有资格再说吧,好不好?”付鹤问。
秦拓又叹气,心情萎靡起来。
华悦欣此时看众人反应才意识到司徒迟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个时候裴默已经闻声过来,他带着笑说:“司徒少爷,给我个薄面,这事儿算了,我让人收拾一下现场好么?”
华悦欣一声不吭,能让裴默这种身份的人叫“少爷”二字,可见这个粉衬衣来着有多大,她是外来人,虽然没听说过但不代表着不存在。
“你的面子?你是哪位?”司徒迟挑眉,语气不善。
裴默的脸并未变色,还是像刚刚那样笑着,低声道:“家父还在这里,一会儿我也不好交待!”
把裴成方给抬出来了?他还真得给裴成方面子,他看到华悦欣的头发还很齐整地挽着,刚刚落地她撑着头,所以头发并未沾上酒,他觉得有点碍眼了!
华悦欣看见司徒迟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身体不由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往裴默身后躲。
他几步走过去,裤兜里的手出来,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杯香槟抬起来从她头上浇了下去,香槟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又顺着脖子流进胸前那道沟里,她的唇角直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她当然不敢惹,一声不吭地忍着。
这还不算完,司徒迟看着手里把玩的奥地利水晶高脚杯,又看看她的脑袋,手持着杯脚,在她头顶一敲,“啪”的一声,玻璃碎在她头顶,就像脑袋顶着刚孵出小鸡的蛋壳,司徒迟看着手中剩下的高脚杯底座,这个放在哪里呢?他干脆把底座在她头顶放稳.,他的大手移开,剩下底座上带着尖的秃棍。
乔沐希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放肆地笑出声,这男人!
司徒迟这才觉得满意,勾起唇角转身大步离开,他在走到乔沐希身边时,二虎低声道:“少爷,去处理一下身上的玻璃碎片吧!”
司徒迟用余光看了乔沐希一眼,果真看到她脸上的笑马上淡了下去,他唇边笑意更大,低低的“嗯”了一声跟着二虎一起走。
乔沐希不用别人说,主动地跟了上去!
裴默跟华悦欣没敢动,一直到司徒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裴默才拉起华悦欣低声道:“我送你出门,让钟扬送你去医院!”
华悦欣心里这叫一个悲愤,却也知道现在她的狼狈太丢人了,这里没人同情她,她也不需要同情,所以跟着裴默让钟扬扶着一起向侧门走去,这个样子走正门太引人注目了,裴默当然会把事情的影响缩减到最小。
乔沐希跟司徒迟一起进了贵宾休息室,司徒迟解开扣子,乔沐希赶紧背过身去,他脱掉上衣又把裤腿挽了起来,然后趴在床上,给二虎使了个眼色。
二虎会意地说:“少爷,您身上的碎玻璃太小了,我看不清!”他顿了一下向乔沐希问道:“乔小姐,要不您来试试?”
“那个他”乔沐希为难。
“哦,没关系,少爷裤子穿着呢!”二虎赶紧说。
乔沐希这才放心地转过身,看见司徒迟虽然脱了衬衣,但人已经趴在床上,她走过去一看,果真后背和小腿上都有细碎的玻璃,她倒吸一口气说:“这样不行,去医院吧!”
司徒迟听着就要起身,“去什么医院,大男人这点还受不了?算了,弄起来麻烦!”
乔沐希一听赶紧按住他,“小伤也是伤,弄不出来会发炎的!”
“让我司徒迟去医院?手下看起来笑死了,多大个伤,我可丢不起那人!”司徒迟哼道。
“哎,我先来吧,真是不知道你要这种面子干什么?活受罪嘛!”她没脾气。
“女人,你不懂,男人面子比命还重要!”司徒迟道。
“我还真不懂!”
说着二虎拿来镊子等消毒用具,放到一旁就悄悄退出门外,给少爷创造一个好的条件。
乔沐希不再说话,拿起镊子专心给他夹起碎玻璃,这还真是一项耐心的体力活儿,她弯着腰弄了没一会儿就累的直喘,司徒迟心疼道:“你先歇会儿!”
她站直身,由于长时间弯腰头晕眼前发黑,这破身子,她暗骂,回头看了一眼,将椅子拉过来坐到床边,这样她的离他的背更近,她呼吸的热气喷在他身上,痒痒的,他难免心驰神往起来。
她就像小学生一样认真,他只觉得玻璃一个个被猛地拔出来,有点刺痛,然后每个口子都被她用碘酒棒消毒,有点刺痛,这点微微的疼痛对于他来根本都不算什么,甚至觉得很享受。
裴逸从父亲那里出来,环视一眼大厅并没看到那个令他心仪的白色身影,他心里一惊,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罗萍看见儿子出来,快步走了过来,把他拉到一边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裴逸的表情冷了下来,向母亲点下头然后快步走向司徒迟进的房间。
他只要看到二虎等人在哪个门前站着就知道司徒迟在哪个房间,他走到房间门口就被拦了下来,二虎颇有点不善地说:“裴少,您现在不方便进去。”
“乔沐希是不是在里面?”裴逸问。
“她跟我家少爷在一起,不方便见您!”二虎道。
裴逸气的牙直痒痒,万一司徒迟欺负她怎么办?他刚想往里闯门就从里面打开,乔沐希出现在门口,她看向裴逸说:“进来吧!”
这道门并不算隔音,裴逸的声音也不小,所以乔沐希听到后直接过来开门,相信他要是看不到自己,就算把这里砸了也会进来。
二虎一看是乔沐希让他进的,也没再拦。裴逸进门后看见司徒迟趴在床上歪着头看自己,那眼神带着得意带着挑衅,令他很不爽。
乔沐希又坐到床前,她正在给司徒迟挑腿上的玻璃,裴逸看着她的动作也没表现出不高兴,只是问:“希希,你受伤没有?”
“我没事,就是司徒为了救我受伤了!”乔沐希道。
裴逸走到她旁边低头看了看说:“你这样不行,还不如去医院呢!”
“嗯,先紧急处理完了再去医院吧!”她说。
“谁说去医院了?”司徒迟哼道。
裴逸当然明白这个男人会用什么办法要胁,他看也没剩下几块碎玻璃,所以也不多管闲事,反正此时他要表现的很大度,毕竟司徒迟是为了救乔沐希受的伤,最关键时刻他没在身边。
乔沐希全都弄完之后还有点不放心地说:“不知道还有没有细碎的没看到,你还是去医院吧,好不好?”
“没事,我信任你!”司徒迟豪爽地说。
“啊?别呀,我不信任自己!”她哪里知道是不是都挑出来了。
“真啰嗦,我说没事就没事!”他开始不耐烦起来。
乔沐希站起身,说道:“那我不管你了,外面还有事,我先出去,你就别硬撑着,回家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裴逸忍住笑跟乔沐希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司徒迟面色一呆,刚刚还是一副温柔担心的模样怎么现在一下就变脸了?难道说她个啰嗦就得罪了她?没良心,哼!司徒迟心里这叫一个气、这叫一个憋屈,他救了她就被她这么扔在这里?
乔沐希一点都不傻,她何尝不知司徒迟心里想的什么,要不是司徒迟救了她,她也不会忍耐这么长时间,她细心的给他挑了玻璃又让他去医院,是他不去的,她留下来也没什么作用了,她还记得今天是干什么来的,不能把裴逸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刚走出门乔沐希就对二虎说:“你注意一点,万一有发炎的情况就叫医生来!”
二虎为少爷哀叹,只好点头称是。
出门后走出一段路裴逸问:“一点都没受伤?”
“我没事,伯父跟你说什么了?”她估计是跟裴默当财务总监的事有关。
裴逸的表情变得凉薄起来,“能说什么?说裴默表现良好所以升的快,无非就是想告诉我这一切不是他偏心而是裴默自己通过努力得来的!”
乔沐希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转言道:“我们回去吧,就说我刚刚受了伤
裴逸低头看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应着她的意点了点头。
二人出去之后,走到车子旁,乔沐希说:“我来开车吧,你坐一旁去!”
裴逸听话地坐到副驾上,乔沐希坐上驾驶室,她倒出车,一踩油门,车子急速驶了出去。
裴逸还真是意外,他很少看乔沐希开车,以前是齐瑶开车,后来就是裴二开车,跟他出去也一向都是他开车,他没想到她开的如此快,车技娴熟,流畅自然,他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