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看什么,不认识我了么?”
“没有,你刚才”
“刚才怎么了?”晨星下巴一翘。
我冲她一竖大拇指,“太酷了,酷的我差点没忍住就哭了”
晨星脸一红,冲我撅了撅嘴,“谁让他们污蔑你的,你也是,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打来打去的,就算你再厉害,拳脚不长眼,一不留神也会受伤的。”
我‘呵呵’一笑,“谨遵老婆法旨。”
晨星冲我一瞪眼,我忍不住便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看向那农用车时,我不由眉头一皱。
“阿冷,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大爷应该不是被赶出家门那么简单。”
“怎么,冷大师是不是又动了动慈念,好人做到底,想查一查,给这大爷讨回公道?”晨星问。
“知我者。”我笑了笑,说完以后,不由想到雨馨,雨馨也很懂我。她和晨星两个虽然性格不同,气质也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心地善良。
“怎么又发呆了?”晨星问。
“嗯?”我回过神,冲她一笑,“我在想,不管什么事,也没我星大美女的肚子重要。”
晨星笑了笑,“是么?从你的神色来看,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在想雨馨呢?”
我不由吞了口唾沫,心说,晨星何止是聪明,简直是聪明绝顶。
“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学心理学的哦。”晨星冲我顽皮一笑。
我‘嘿嘿’一笑,一把搂住她肩膀,“走,咱找个地方吃饭去,您老不食烟火肚子不饿,我可饿了”
这村子很大,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南边距这村子不远还有村子。因此我认为,这村上肯定会有饭店。果不其然,开车没转多久,我便发现一个小饭店。从外面看,这饭店又小又旧,来到里面,只见装修的虽然简陋,却也十分干净。
由于饭时已过,饭店里没有食客,十分清冷。我们点了个小火锅,菜肉却也鲜美,吃喝的差不多时,我把老板叫了过来,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哎呦,这么好的烟呐,谢啦。”老板挺热情,“你俩是外乡人吧?”
“嗯。”我笑了笑,“凤阳镇过来的。”
“哦哦,我去过。”老板说,随后咧嘴一笑,“只是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晨星脸一红,微微笑了笑。
“呵呵,你当然见不到,这姑娘可不是凤阳镇长大的大哥,向你打听个事儿。”
“你说。”
我把那中年人,以及他爹那老头儿的大体形貌描述了一遍。
老板挠头想了想,“你说是孙奎吧?”
“那人叫孙奎?我听别人叫他‘奎哥’。”
“那就是孙奎。”老板说。
“你跟他熟吗?”
“不熟,他跟我们村上大部分人都不熟。”
“为什么?”我眉头一皱。
“因为他从市里搬过来没几年呐,你没见他家那房子很新么?”
“哦。”我点点头,“那他爹呢?一直是个哑巴么?”
“哪有。”老板说,“他爹原来挺好一人,前段时间据说是跑到外村跟一个烧砖窑看大门的喝了顿酒,回来不知怎的就不会说话了”
第二十五章 看门老头
“烧砖窑看大门的?”我眉头一皱,“哪个烧砖窑?”
“具体我也不大清楚。”老板说,“我也是听人说的。”
我想想,问道,“孙奎他爹回来以后不会说话了,之后呢?”
“之后没几天那老头儿就走丢了啊,怎么找也找不到,这段时间这么冷,估计老头儿肯定死在外面了吧,听说孙奎后天要给他爹办丧事了。今天一大早,我在外面扫雪,他开着车从我门前过,车里鼓囊囊的,估计拉的是棺材。”老板摊了摊手,“找不到老头儿尸体,只能弄几件衣服放进去葬喽”
从小饭店出来,只见天阴的更加厉害了。
“阿冷,难道说,跟那大爷一起喝酒的,就是吴老扳砖窑厂那看大门的?”晨星问。
“不会吧”我喃喃的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阿冷”
“嗯?”
“平常的时候,去凤阳镇找你们看风水的那些人,都是通过打听过去的么?”晨星问。
“嗯。”我点点头,“怎么了?干嘛问这个?”
“我在想”晨星说,“那大爷跑到凤阳镇,被你发现晕倒在雪地里,可能并不是偶然的”
听晨星这样一说,我忽然眼睛一亮,在大腿上拍了一下,“你是说,他可能是刻意跑去凤阳镇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我们,让我们帮助他?”
晨星微微一笑,“不愧是冷大师,一点就透。”随后,正色道,“那大爷虽然神智不清,但他潜意识里既然认识自己的家,那么,如果说他知道凤阳镇有可以帮助他的高人,在潜意识的主导下跑过去寻找,并不是说不过去。”
“有道理。”我沉思道,“跟他喝酒的那人,十有八九可能就是吴老板砖窑厂那看大门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心里一动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只想着寻找借王会计阳寿的那人,却都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砖窑厂那看门老头儿先前一直都跟那王会计一起住在厂里当初吴老板告诉我们说,警方为了调查王会计的死因,曾经询问过那看门老头儿,最后排除了他的嫌疑。至于老头儿为什么偏偏那晚没在厂里住,回了自己的家,老头儿说是王会计把他支走的。王会计那晚要在窑厂‘避难’,自然要把看门老头儿支走,由此可见,看门老头儿对于王会计来说是一个外人,他对王会计的所做所为一无所知。因此,想从老头儿身上得到关于王会计死亡的线索,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们却忘了,老头儿一直跟王会计住在一起,王会计死前很多天就开始不对劲了,虽然他不会把自己的事告诉老头儿,但老头儿说不定发现了什么
“我想,看门老头儿可能知道某些关于王会计死亡的内情。”晨星跟我一样的想法,但她接下来一句话,却把这想法又往深处推进了一层,“说不定,看门老头儿见过借王会计阳寿的那人。比如说,那人某天晚上去砖窑厂找王会计的时候”
“有这种可能!”
“照这么来看的话,很有可能,那哑巴大爷去跟看门老头儿喝酒的时候,老头儿把一些内情吐露给了他。”晨星说。
我用手抠着眉头,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大爷之所以变哑,神志不清,是有人害他?”
“没错。”晨星说,“害他的那人,应该就是当初害王会计的那人”
“不管不是这样,总之,那哑巴大爷既不是中邪,也不是冲煞,不然的话,师父一眼就看出来了”
晨星想了想,“阿冷,你给吴老板打个电话吧。”
“对对。”
我摸出手机,拨通吴老板的号码。
“喂?冷大师啊,我跟我厂里所有人都说了,让他们一起留意着每个去我厂里的人”
“不是问你这个。”我打断他道。
“那是啥?”
“你厂里那看门老头儿,现在在不在那里?”
“看门老头儿?早就辞职了呀!”
“辞职了?”我眉头一皱。
“对啊。”
“什么时候的事?”
“我厂里复工那天,他过去说他不干了,然后就结了工资,把东西全部拿走了。”
“就是我帮你选的,黄道吉日那天吗?”
“对啊?你问那老头儿干嘛?”
“没什么”我嘟囔道,忽然心里一动,“吴哥我问你”
“嗯?”
“我帮你厂里驱邪的事,你厂里都哪些人知道?”
“那些员工都知道啊,我瞒的紧紧的,不知谁他妈走漏出去了,说我厂里闹鬼,王会计是被鬼吓死的。我只能跟那些员工说,鬼已经被我从凤阳镇请来的高人给驱走了,让他们安心上班。”
“这么说,看门老头儿也知道喽?”
“当然,他就是说他怕鬼,所以不干的。我跟他说,鬼被你驱走了,让他不信去凤阳镇找你问问”
我心道,那哑巴大爷之所以知道凤阳镇有‘高人’,肯定是那看门老头儿告诉他的。这么一来,更加确定了先前我和晨星的猜想。
“冷大师,你要没别的事儿,我就挂了啊。”
“等等。”
“嗯?”
“把那看门老头儿的住址告诉我。”
吴老板想了想,告诉了我一个村名,并且把那老头儿的名字也告诉了我。
挂掉电话以后,我们回到那小饭店里。
“哎呦,你俩咋回来了?”老板笑道,“要不去我屋里喝茶水看电视歇会儿,到时候我给你们做晚饭”
“不用了。”我笑了笑,“向你打听个村子”
“这村子,离我们这里有一二十里路呢”
老板把位置告诉了我,再次从小饭店出来,我看了看天色,然后看了看时间。
“冷么?”我把手机往口袋里一装,看向晨星。
晨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抓过她的手,一边搓,一边呵气。
“阿冷你真好”晨星轻声说。
“是你太好了。”我笑了笑,“老天爷安排这么好个妹子给我,必须精心呵护。”
“行了,别贫嘴了,我感觉你都快急死了,恨不得马上去见那看门老头儿,我不冷,也不怕奔波的,走,咱上车”
“呵呵,知我者”
我载着晨星,很快出了村子,一路往东,积雪甚厚,车子不停陷进雪里打滑。短短七八里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饭店老板所说的那路口。从路口拐弯向北,又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来到那村子。
村子又小又偏僻,稀稀拉拉几十户人家。站在村口,放眼看去,新房子都没几座,大多都是那种六七十年代建的,半砖半土的老房。
几个小孩儿原本正在村口打雪仗,此刻纷纷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我们。
“小朋友,过来。”
我挥了挥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儿战战兢兢的走过来。
“看这鼻涕流的”晨星笑了笑,掏出纸巾,蹲下身,“来,阿姨帮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