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师父看了看表,“等下子时了,我施法帮你们两个一个开天目,一个开地耳”
我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掏出烟,每人分了一根,三人蹲在廊下,一边抽一边聊。师父告诉我们说,天目,地耳,是两种上古法术,古代用于行兵打仗的,早就失传了。所谓天目,类似于天眼,但凡开了天目,施用时,可以看到各种‘军气’,比如伏兵气,猛将气,阴谋气等等,而地耳,则是用来窃听军情,窃听情报的,但凡开了地耳,十里之内施用,可以听到中军帐中主帅与将士的交谈内容
“太神了吧!”我惊讶道,随后问,“师父,我们两个谁开天目,谁开地耳?”
“阿风开天目,你开地耳。”师父说,“但要切记,一般时候,不要轻易施用,更不能用于歹途。”
“啥歹途?”我挠了挠头,“比如地耳,不能用于窃听人家新婚夫妇的洞房私话,是不是这个意思师父?”
师父笑了笑,“差不多吧。”
“那天目呢?”向风问,“开了以后,是不是有透视能力?”
“有。”师父说,“除此以外,还可以看到煞气。”
“鬼魂呢?能不能看的到?”我问。
“也能。”
我艳羡的舔了舔舌头,“师父,我跟阿风换换好不好,我开天目,他开地耳。”
“当然不行,要看个人潜质的,阿风的眼睛比你强,他可以看到冲煞的人印堂的黑气,适合开天目。冷儿你,性格活泼,耳朵比较灵,适合开地耳”
我心说,好嘛,到时候我开了地耳,可有雨馨笑的了,她肯定动不动就把我跟她的小黑往一起扯,我外号已经够多了,什么‘‘冷姑娘’,‘罗里八嗦法师’这又多了个‘冷小黑’想到这里,我不禁撅了撅嘴,一下一下抠着自己的鞋子。
“好了,时间差不多吧,准备施法。”师父起身站了起来,“我等下先帮阿风开天目,冷儿你出去守在门口,以防万一有人或者动物什么的进来,至于你,我不叫,你就不能进来”
“好。”
我点点头,依言来到门外,往地上一蹲,东张西望了将近一个小时,等的就快崩溃了,终于,院子里传来师父的声音。
“冷儿,进来吧。”
我‘蹭’一下蹿了进去,只见师父正在换阵,向风则呆呆的站在阵外,我推了他一把。
“怎么样,开成了没?”我问。
向风点点头。
“我看看。”
我凑到向风脸前,仔细看,没感觉他眼睛和先前有什么不同。
“来,阿风。”我退后两步,把衣服往上一掀,“用你的x光眼试试,看能不能看到我肚子里的东西。”
向风微微一笑,“不用看也可以知道,全是花花肠子。”
“呵嘴油了啊,跟杨叔学的么”
“好了,别闹了。”师父已经换完了阵,“阿风出去守着,该冷儿了冷儿,站到阵圈里来”
这是一个由小纸人,蜡烛,酒精灯,阴符,阳符等等,组成的,十分复杂的阵,我依言站到阵中,师父取出一把银针。
“师父,这些针都是往我身上扎的么?”我吞了口唾沫。
“是的。”师父点点头,“要扎遍你头颈的所有穴位,等下闭上眼睛,切记,一旦施起法来,一动也不能动准备好了么?”
“等等。”
“怎么了?”
“我我先挠挠痒痒”
师父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可以了么?”
“嗯。”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片刻,就听师父的踏步念诀声,忽远忽近的。突然,我感觉有东西刺进了我眉心,微微一痒,然后,人中,脸颊,脖颈,后脑,都被刺上了东西那种感觉极不舒服,就像叮了一个个的小虫子我谨记着师父的话,一动也不敢动,内衣已经快被汗水给湿透了我的头一定很像个大刺猬,我心里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师父的念诀声变得越来越飘渺,终于听不到了,我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声的黑暗世界。就在我惶然不知所措时,陡然间,这个黑暗世界里忽然出现两条细细的,白色的‘东西’,一左一右的朝我袭过来,还没等我‘看清’那是什么,我两耳中便‘嗡’的一声响然后,就听各种各样的声音,也不知从哪里传过来的,有小孩儿的哭声,老人的呻吟,此外还有鼾声,树枝摇曳声,炉火声,冰层‘嘎嘎’声等等,林林总总。
倏地,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就听师父道,“冷儿,可以了。”
我睁开眼睛,伸手一摸,脸上光溜溜的,银针都被拔除了。
“师父,这样就可以了么?”
师父点点头,说我的地耳已经开了,然后,师父把如何施用地耳的方法给我讲了一遍,并且再次嘱咐我,一般时候,不要轻易施用
第二天是个阴天,冷的要命,吃过午饭,杨书军筷子一撂就出门了,傍晚兴高采烈回来,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
“腊月太冷,要好好进补一下。”杨书军说。
“行吧。”我笑了笑。
晚上狂吃海喝,把个杨书军撑的眼睛都直了。吃饱喝足,我心满意足的揉着肚子,打着酒嗝回到房间,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天还没亮,我就被杨书军的呻吟声给吵醒了,像生孩子似的。披衣下床来到杨书军房间,只见师父他们都在。
“怎么了杨叔,要生了么?”我问。
雨馨拧了我一下。
“肚子疼,他奶奶的,哎呦”
“谁让你吃那么多的?”我撇了撇嘴。
师父起了一局,一断之下,急性肠炎。师父把杨书军扶进车里,雨馨发动车,三人去了市医院。我回到自己屋接着睡,一直睡到大天亮。起来一看,阿风也不知去了哪里,家里就剩下我自己。热了些昨晚的剩菜,吃饱喝足,我往院子里一蹲,悠闲的点上一支烟。
这时候,小狐‘哼哼唧唧’跑了过来,我伸手一抓,小狐一个打滚避开了。
我不由童心大起,“小狐,你跑,我抓你,看能不能抓的到好不?”
小狐‘哼哼’两声。一人一狐,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玩儿的不亦乐乎,连有人进来我都没察觉的,直到那人‘啊咳咳’清了清嗓子,我吓了一跳,这才停下来。
我看过去,只见这人个不高,圆滚滚的,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眼镜,看不出本来面目。
“你是?”我气喘吁吁问。
“请问,介里系张有才西父家里么?”这人说话一口广东腔。
“哦,是的,怎么了?”
“我找他有事的啦”
“哦,什么事?”
我刚问完,这人突然‘哈哈’大笑,摘掉帽子和眼镜。
“冷大师,连我你都不认识啦?”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魏妞妞她们镇上那个闫老板。
我‘嘘’了一口气,“我以为谁呢,干嘛搞得广东跟特务似的?”
“给你个惊喜啊。”闫老板手一摊。
我简直哭笑不得,“闫哥啥事儿?”
“魏妞妞想你了呗,托我来看你的,我厂里那些大闺女也想你了”
“行了,别扯闲了,我忙呢。”
闫老板‘嘿嘿’一笑,随后正色道,“冷大师,我有要紧事找你”
第五十八章 大师出山
“啥要紧事?”我一愣。
闫老板看了看四周,“走吧,咱屋里说哎呦,冷大师,这是你养的狗么?”
闫老板指指小狐,我‘呼’了口气,“闫哥你啥眼神儿,这是狐狸好不?”
“嘿,真漂亮,这玩意儿也能当宠物养呢,改天我也去买一只”
这闫老板口口声声说‘要紧事’,但整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要紧’。来到屋里,走到穿衣镜前,左照右照,抚弄自己的头发。
“闫哥你抽烟吗?”我沏上茶,问道。
“啊?我这里有”
说着,闫老板撸撸手表,掏出一个精致的银烟盒,用手一按,‘嗒’一下弹开,抽出一支烟递给我,随后,又取出一个精巧别致的打火机,‘啪’给我点上。这闫老板不是一般的装逼。
“哎呦,小心,别烫了我衣袖,名牌儿呢”
我看了看他这身衣服,心道,啥名牌穿你身上看起来也是地摊货。
“闫哥坐。”我指了指沙发,“找我到底啥事儿?”
“找冷大师还能有啥事儿,当然是看风水喽。”闫老板缓缓吸了口烟。
我眉头一皱,心说,看你神秘兮兮的,我还以为什么呢。
“怎么,你工厂风水又出问题了?”我问。
“不是我工厂。”
“那是?”
“我朋友的工厂,也是我们镇上的。”
“说说吧,什么问题。”我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
“这个吧,说出来有点吓人。”
“怎么吓人?”我有点不耐烦了。
闫老板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闹鬼。”
“真的假的?”
“嘿”闫老板两手一摊,“我骗你干嘛。”
“说说,怎么个闹鬼法”
闫老板喝了几口茶,缓缓讲了起来。闫老板那朋友开的也是五金厂,临近年关,厂里面赶货,包装组忙不过来,于是便安排了四个工人上夜班。开始几天,一点事没有。第四天的晚上,那四个人干着干着活忽然停电了。
黑灯瞎火没法工作,那四个人便靠着工作台睡着了。睡着睡着,其中一个被冻醒了,迷迷糊糊起来去解手,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脚底下一空,他仔细一看,自己居然在厂房顶上!已经晚了,那人刚看清就掉了下去,两条腿当场就摔断了。
惨叫声把其余三人惊醒,那三个人没睡在房顶上,依然在厂房里。他们叫来老板,连夜把断腿那人送去了医院。那人清醒以后,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老板。不仅那老板不信,他那三个工友也不信,要知道,虽然楼道上方有个通往楼顶的天窗口,但没有楼梯,必须要架梯子才能上去,这人出事那晚,梯子明明在库房里锁着,难道他自己飞到楼顶上去的?
老板分析过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人走出厂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