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班长的带领下,竟然朝着程峰等人奔去。
程峰带着徒弟往前跑,已然注意到有一群武警过了来,正不知怎么回事的时候,班长忽然一挥手,所有的武警一字排开,把程峰等人拦住。
“那边打架了,拦住我们干什么?”程峰怒道。
班长眼睛紧盯着冲锋枪的准星,底气十足的回答说:“不关你们的事,全都站着别动,否则格杀勿论。”
程峰急了,不信邪的往前走了一步,
班长立刻朝着地上放了一梭子。
灰尘泥土飞溅中,大师兄等人全都惊呆了。
除了张金钢那边,其余地方的犯人听到枪声也都向程峰这边看来,大家虽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一看到那些武警如临大敌的模样,便全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处,谁也不敢再动弹分毫。
程峰无奈,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张金钢独斗二十多人,朝身后挥了挥手,示意大师兄等人别冒险。
连串的枪声并没有影响到惨烈的打斗。
老地主奔过来之后,根本就不打招呼,肥胖的身子好像坦克,直接撞在张金钢的身上。
张金钢体内气息流转,带着身子化为陀螺,老地主无处发力,厚重的身躯立刻向前扑倒,“咕咚”一声,灰尘四溢。
随之而来的那些犯人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全然不顾老地主的被挫,依然眼睛冒着蓝光向张金钢扑来。
张金钢此时眼睛已经变成血红,体内的气机膨胀欲爆,在其鼓动之下,他竟然发出一声好似野兽般的吼叫。
“我杀!”
也许是本能驱使,亦或是训练结果使然,他运用道爷教给他的三十六路神打功夫,猱身而上,悍然冲入犯人之中。
张金钢的脑袋就像上一次那样,已经陷入浑浊境地,根本就不顾死活,下手毫不留情,全力痛击。
一个犯人刚被他把脸颊骨打折,另一个犯人马上裤裆中了他一脚,在俩人哀嚎中,他已经抓住第三个犯人,狂举起来,疯子一般砸向第四个犯人。
那些远观而不能靠近的犯人,见到他如此神勇的表现,不禁全都膛目结舌。
“完了,这小子又疯了!”
程峰小声嘀咕,颇为担心。
大师兄哂道:“这个时候还是疯了好,一下子和那么多人打,要是正常人只怕早早就得挂掉。”
老地主虽然摔得很疼,但他也是极为凶悍的家伙,别看身子那么肥,硬是双手一按地面,“扑棱”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动作之敏捷,一点不比瘦子差。
他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眼见着自己那些人,尽管连拳带脚,打了张金钢无数下,但张金钢依然神勇,而且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稀里哗啦,六七个自己人被凶狠的放倒,不禁十分焦急。
老地主十分清楚的记得,今天上午的时候,花熙然带着于管教,把他从号子里叫了去,然后对他说的那一席话。
“步青岩再次捎来口信,询问张金钢那小子是不是还活着,你回去之后,无论通过什么手段,绝不能再让他活到明天。”
当时,于管教说,花熙然冷冷地在一旁看着。
“那小子似乎前后两次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老地主临离开的时候,花熙然终于补充了一句。
回到了号子后,老地主和黑彪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放风的时候动手,黑彪当时真是喜出望外。
等到放风一开始,老地主立刻召集了五、六、七三个号子的亲近手下,非常严厉地发出信息,所有人一定要悍不畏死,在操场猎杀张金钢,否则,谁没有卖力,谁将永远出不了监狱。
尽管下了死命令,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张金钢在两个多月之间,身手竟然比以前强悍了很多倍。
他的那些手下确实在悍不畏死,但遇到了张金钢,直如纸糊的一般,眼看着张金钢越战越勇,他禁不住在强压之下,迸发出最惨烈的野性。
第七十一章:兽性·咀嚼人肉
尽管天气寒冷,但老地主“呼啦”一下,竟然扯掉上衣,袒露着上半身,仰天发出“嗷”的一嗓子。
他心里想得很明白,既然张金钢身子滑得像泥鳅,那就索性将其抱住,然后,他的手下便能充分得手。
这货别看眼睛小,瞄的却是非常清楚,眼见着张金钢一个回旋踢,刚放倒了自己一个手下,他便趁着张金钢立足未稳的当口,一下子冲了过去。
张金钢此时头脑已经浑浊,打斗完全靠着本能,在没提防之下,竟然被他抱了个结结实实。
老地主一见到自己得手,心中万分喜悦,一边加大手臂的力道,一边朝着周围怒喊:“怂货,赶紧弄死他!”
靠得比较近的两个犯人,立刻行动起来。
一个奔过来直接用手指戳张金钢的眼睛;另一个则在地上找到块尖锐的石头,二话不说,照着张金钢的太阳穴便砸。
张金钢双目圆睁,眼角几乎迸裂。
随着他一声暴喝,体内气机亢奋如同刮起的风暴,驱使他的大脑袋向后猛烈撞击。
“咚!”
老地主的疤痕脸马上开花,鼻子也被撞扁。
与此同时,他在剧痛之下,眼前的金星铺天盖地,脑子一瞬间也失去思想。
当老地主的“熊抱”略微松弛的时候,张金钢已然闪过那两个犯人的攻击,随即他一个回身,便和老地主来了个面对面。
老地主多亏眼花,否则的话,接触到此时张金钢那双血红的眼睛,一定会留下做噩梦的后遗症。
张金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等老地主有所应对,一只大手抄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掐住他的咽喉。
兽性终于在这一瞬间迸发的淋漓尽致。
张金钢“咔咔”两口,像一头饿狼一样,接连从老地主脸上啃下两大块肉。
老地主发出已经不像人类的惨叫声,猝然松开胳膊。
刚刚攻击落空的那两个犯人趁着张金钢吃肉的档口,一个用石头敲在他的后背上,一个用拳击打在他的脑袋上。
张金钢顿时发出一声震天响的怒吼,猝然回头,血红的眼睛怒火在燃烧,“咣咣”两拳,把二人打得鼻血长流,猛然跌倒。
老地主就着这个机会,“妈呀妈呀”的捂着脸,连连后退。
殷红的血水从他的指缝中间宣泄涌出。
张金钢并没有就此罢手,在老地主后退的工夫,又如影随形地扑了过来。
他先是重重一拳,击打在老地主捂脸的手背上,然后,又极其火爆的飞出一脚,正踢在毫不防御能力的老地主裤裆上。
老地主受不住如此惨无人道的重击,哀嚎倒地。
可是,张金钢依然不放过他。
一个虎扑,张金钢骑在了老地主身上,两个铁锤一般的拳头,狂风暴雨一般,轮番轰炸老地主脖子以上的部位。
老地主一开始尚能遮挡几下,但随即就敞开了脸部的“大门”。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张金钢到底是怎么了,除了暴打之外,他还一会儿一口,不住啃食老地主的脸。
这种场面除了野蛮还是野蛮。
离得近的人,不管是老地主的手下,还是不相干的犯人,没一个能够正常的呼吸,大家全都满脸惊怖,两腿哆嗦地看着张金钢咀嚼人肉的暴行。
“呯!”
忽然,一声枪响。
魔神般的张金钢身子忽然一震。
大家看到,从他的肩头蹿出一簇血花。
不过,张金钢并没有因此而倒下,他凶神恶煞似的猛然回头,而且嘴巴还在不停地咀嚼着。
血红的眼睛,兽性沸腾。
他在寻找“猎物”,寻找伤害自己的那个“猎物”。
花熙然拿着还在冒烟的手枪,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张金钢立刻舍弃老地主,像豹子一样蹿起来,扑向花熙然。
“呯!”
花熙然非常罕见的露出慌张。
他抬手就开枪。
可是,就在枪响的一刹那,一颗不知从何处突兀飞来的小石头,准确无比地击打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一松,手枪脱离控制。
虽然枪响了,但这样一来,射出去的子弹却改变了轨迹。
张金钢腹部中枪,血流成柱。
但他依然强悍,依然扑向花熙然。
花熙然顾不得附身拾枪,连环戳脚当即发出。
可是,他的脚刚抬起一半,便被一个人一挥手就给挡了回去,紧跟着那人又回手点了一下,扑过来的张金钢也猝然倒地。
“全都助手!”
就在那人弯下身子,捂住张金钢腹部枪伤的时候,监狱长邱斐竟然也赶到。
随着一声命令发出后,邱斐脸色铁青,走到花熙然面前,嘴唇哆嗦地责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花熙然脸色也非常不好,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阴郁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枪,然后摸着自己被打的那只手,问道:“臭道士!你打的我?”
道爷没有搭理他,而是向邱斐说道:“张金钢伤势不轻,咱们得赶紧把他送医院去!”
“好,我立刻派人!”
邱斐说完,点手叫来两个武警,说道:“你俩听着,立刻陪着道爷把张金钢送到医院,一切费用都记在监狱的账上。”
两个武警看了看花熙然。
邱斐脸色再变,怒道:“怎么我说话不好使吗?”
俩武警立刻把脑袋耷拉下来,陪着道爷匆匆抬着张金钢走了。
花熙然望着道爷等人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刚要弯腰从地上把手枪捡起来,于管教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先一步把手枪捡起,然后递给了他。
“张金钢引起骚乱,我只是做了职责内的事情。”
花熙然淡淡地说完,就那么转身走了。
于管教看看邱斐,又看看离去的花熙然,最后还是留了下来,不过,随后他便说道:“张金钢放风的时候挑衅,老地主被迫还手,结果受了很重的伤,监狱长是不是也把他送到医院去啊?”
邱斐看着他,语气怪异地说道:“还用问我吗?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