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培国没什麽表示。
凌晨手术做完。指示灯一灭,秘书先看见,提醒了易培国。易培国忙走过去。医生先出来,摘了口罩给易培国毕恭毕敬地报告:「手术很成功,伤者还在昏迷,这两天会醒。伤者弟弟输了比较多的血,这两天也好好休息。」
易长洲先被推出来,脸色很苍白,却是醒着的。
易培国先看了易宪治,然後才来到易长洲床前。
易长洲笑了笑。
易培国:「辛苦你了。」
易长洲:「你去休息吧,守了一夜。」
易培国点了点头,看了易长洲一眼:「在公司还好吗?」
「嗯。都挺好的。」
易培国转身出去,易长洲忽然说:「你想怎麽用江小小?」
易培国惊讶地回头。
「江氏独女。」
「哦。」易培国想了一想,「你觉得她对你怎麽样?」
「咦?」
「可能结婚吗?」
易长洲吃惊得说不出话。
「努力搞定她。有了江氏做你的保护伞,以後你在集团会站得更稳。」
「只是这样?」
易培国:「当然,你们结婚以後,集团的股票要重新划分,不过这都是以後的事,江元良也会插手。我会找他出来,把你们的婚事谈一谈。」
「爸!」易长洲一下子想坐起来,坐了一半手上一软又躺下了,「你说婚事?」
「嗯。」
「我跟江小小的?」
「不愿意?」
「不是。」易长洲喜出望外,「有点意外。」
「见面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做好准备吧。」
「嗯!」
江小小第二天上班,易长洲已经在公司了。
「没事吧?」
易长洲:「没有。」
她发现桌子上有一瓶牛奶:「你不是喝咖啡的吗?」
「换换口味。」
「你脸色很苍白,出什麽事了?」
易长洲抬起头,朝江小小勾了勾手指。
江小小撇撇嘴走过去:「怎」才刚说一个字,就被猛地拉进了他的怀里,反射性地挣扎,「干嘛?」
「嘘!」易长洲将江小小整个圈在怀里,「昨晚输了血,现在头还晕呢。」
「输血?输了多少血?」她想腾出一点空间看看他,可他圈得实在太紧,她的脸被埋在他胸口抬都抬不起来,「早上有好好吃饭吗?」
「没,才喝了一瓶牛奶。」
她用力在他臂上打了一下。
他吃疼地放开她:「你怎麽忍心这麽打一个病人?」
「谁让你不好好吃饭!」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发现真是苍白得厉害,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你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公司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还有早餐,你想吃什麽我去买。」
「担心我?」
「咦?」
易长洲低下头:「很担心我的样子呢。」
江小小:「」
「想嫁给我吗?」
江小小眨了眨眼:「什麽?」
「也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已经喜欢上我了。」易长洲说这话时,一副自信爆棚兼耍流氓要亲下来的样子,看得江小小气从心生,使劲儿在易长洲脸上拍了一下站起来脱离他的怀抱。
易长洲被打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醒了吗?快说想吃什麽,我去买。」
易长洲:「」
「快点快点。」
「你打我?」
江小小一步步後退,转身向外跑:「你不说我就随便买了。」说完就溜了出去,关上门站着喘气:好险,幸亏跑得快。
办公室里,易长洲起身去休息室的镜子前照了照,左脸颊果然有点红红的,那一巴掌的触感好像还在脸上呢,他笑了笑:才发现她还有暴力的一面呢!
江小小买完早餐正乘电梯上去,手机就响了。
「喂?」
「请问您是?」
「生产部?」
「哦。那我跟易少说一声,您稍等会儿。」
江小小挂上电话:乖乖,生产部的电话居然打这儿来了,看来易宪治出事了那边就没人主持大局了。不过也是,亲弟弟都容不下的人,怎麽可能容下其他有能力的人。
敲门进了办公室,易长洲正打电话,看她进来忽然把声音压得极小,匆匆说两句就挂了。「谁呢?」江小小状似无意地问。
易长洲眼神游移:「早餐呢?」
「稀饭和水晶包。」江小小把早餐盒子打开,在易长洲面前放好。
易长洲夹起一个包子吃起来。他吃饭时不喜欢说话,江小小本来想出去的,正打算走呢,易长洲递了一个过来。
「我吃过了。」
易长洲硬是要递,筷子拿在他手里。
「这怎麽吃啊?」
易长洲挑了挑眉,一副不吃你试试看的表情。
江小小去拿筷子,易长洲躲开:「筷子你拿去了我怎麽办?就这麽吃。」他把手里的包子又往前递了递。
江小小拧不过他,只得张嘴咬了一口。
「好吃吗?」
江小小点头:废话,专程跑五星级酒店买的东西,能不好吃吗?
易长洲就着江小小咬过的地方一口咬下去,看样子还一点不嫌弃丶乐在其中的表情。江小小吃惊地指着他:「那是」
易长洲咬着包子:「怎麽?」一边说一边又把包子递过来。
江小小看着两个人重叠的咬痕,囧到不能再囧了,这回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了。
等到易长洲大概已经吃完了,江小小才重新走进去,收拾了桌上的餐盒,过程中一直感觉易长洲在看自己,弄得自己很不好意思,就觉得这才一晚上的突然是怎麽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有脏东西?」
易长洲摇摇头,还是一副盯着她看的样子。
江小小顺手拿起桌上的文件挡在脸前面:「不许这麽看我。」
易长洲一笑,站起来:「跟我去趟生产部。」
「对了,」江小小放下文件,「生产部的张主任跟我打过电话,说是一批货的尾料有问题。」
「知道了。」他说着,长腿迈开,几步就到了门口,「怎麽了?」
「生产部不是易宪治管的吗?你现在过去,会不会不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把生产部的大门给我打开,我就一定要进去。」
尾料是真的有问题,负责的张主任一脸苦相:「我们也不知道啊,一下水就成了这样子,看来是货源有问题。已经打电话问供货商了,可对方一口咬定他们的货没问题,也是几十年的老夥伴了,所以当初都没怎麽检查,出了这个事,我可没有拿一分钱的好处。易少,您是知道我的,我再过五年就退休了,犯不着去干这种事」
易长洲打断他:「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问题。距离交货还多长时间?」
「五天。」
「货源齐的话,多久能做好?」
「一天就够了。尾料其实也没多少,咱们工厂是有专业线的,做起来非常快。就是货源不好找,供货商是连云的,这也是连云那边特供的料子」张主任还在讲,江小小敏感地发现易长洲朝自己看了一眼,那目光沉沉的,气压有点低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摸清楚情况了出来,易长洲让张主任把货源的详细资料交上来,工厂上的其他线不要停。出来後他就直接去了车库。
江小小一边上车一边问:「去哪儿?」
「连云。」他发动了车,车子驶出了公司大门,停在外面。他看了她一眼,忽然说,「要不你下去吧。」
「嗯?」
易长洲转头看着她:「能跟我一起去连云吗?」
江小小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用力吐了两个字:「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丶追求
面对这麽一个深更半夜一身戾气的强壮男人,江小小是傻子也知道危险,连忙打着哈哈:「没丶没去哪儿就在外面逛了一圈。」
易长洲轻而易举地将江小小举过头顶,伴随着江小小的一声尖叫,人已经被丢在了床上。易长洲快速覆上去,将江小小压得个结结实实。
「易长洲!」江小小低喝。
易长洲铁了心一般,控住江小小的双手,低下头就往人身上嗅,跟警犬似的。
江小小:「你干嘛?」
易长洲抬眸瞪了江小小一眼,那目光又利又锋,像一把刀子。江小小顿时不敢说话,由着他将自己全身上下嗅了个遍。
「你就那麽喜欢他?」
乍一听这个问题,江小小还没反应过来呢,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他」指的是谁,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犹豫,片刻後才「嗯」了一声。
易长洲还能说什麽呢?他看着江小小,静夜里两个人的呼吸交缠着。他数次嚅动嘴唇,似乎有什麽想说的却始终没有开口,最後不得不放弃一般地撒开了手,走出房间。
第三天中午的航班回容华市。易长洲一路上沉默不语,气压低得不得了。江小小心又虚,所以两人交流的机会极少。
到了公司,易长洲先去了生产部,快件是加急送过来的,这时正运到生产部楼下。张主任笑呵呵地搬着一箱衣料进来,看见易长洲叫得特别热情:「易少,东西到了,您辛苦了。」
易长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生产部一忙起来,一百多台机器同时运转,噪音极大。易长洲一边听张主任汇报生产部的事情,一边视察完整个部门。下楼的时候突然身子一歪,没预兆的眼看就要摔倒在楼梯上。
江小小跟在後面,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易长洲的胳膊,饶是如此,还是被带得往下栽。这也就是一两秒的事情,来不及想什麽,只觉得落地时居然一点都不痛,她整个人都压在易长洲身上。
易长洲的一只手放在她头上,将她按在自己胸口,整个人头朝下地摔在地上。
「哎呀!」张主任吓得连忙跑下来,「易少丶易少!」
江小小也抬起头来,发现易长洲已经昏过去了,这时也害怕。听见旁边张主任打电话给医院,自己忙从易长洲身上起来,左脚踝奇疼无比,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