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心思运转期间,封凝烟一直跪在地上默默抽泣着,她不敢保证皇后和太后会出言保住她,只是万一她们迁怒了,连腹中的孩子也不要,那么她怎么办?这可是她费尽心力,舍了自己的颜面才得来的孩子啊,不管如何,她不能让孩子有危险。
皇后看了眼哭得凄惨的封凝烟,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封凝烟哭起来还真像是那回事儿,这若不是她不知情的话,都要被骗过去,以为这两口子是真的要闹矛盾呢!皇后看了眼身边陪坐的二人,不由得摇了摇头说:“母后,还是别让凝烟跪着了,压坏了咱们的孙儿就不好了。”
太后嗯了一声,责怪地看了一眼皇后说道:“皇后既然知道,怎么不快一点提醒哀家呢?”太后可是有些不满,她有着自己的心思,拉不下来脸色让太子和太子妃起身,怎么坐着的三位一个不提?皇后也倒是罢了,怎么坐着的那两个?太后看了眼云妃和贤妃,这二人可是都有皇子啊,他们存了什么心思?看着太子出丑?太后的疑心如同的开了弓的箭嗖地飞向阴谋论的远方,一发不可收拾了。看着二人也越发不顺眼,责骂道:“皇后心思乱,出了这事儿她一时间难以平静也倒罢了,哀家理解。但是你们呢?董氏,云氏,你们想做什么?难不成到这里来看笑话的?”
董贤妃笑了笑,抚了抚鬓角说道:“太后娘娘,臣妾哪里哪敢啊!这哪里是笑话啊,臣妾可是不敢说话,这太子要废妃臣妾该说什么呢?皇后娘娘都没有开口,哪里有臣妾的份儿。”
虽然董贤妃这话听起来倒是不错,只是语气太差了一些,让太后很是不喜,又看向云妃,问道:“你是如何解释?”
云妃一直很老实地窝在后宫之中,她感念皇后让她收养了五皇子,对待皇后一向很是恭敬,虽然这辈子与四妃无缘,但是她出身并不显贵,也没有起异样的心思,她就像老老实实地在后宫当她的妃子,有一个亲王儿子,谁也不会小瞧了她,若是心思大了,别说皇后容不得,就是也会被皇帝厌恶。她早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想到如此云妃起身跪在了地上请罪说:“请太后赎罪,臣妾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太子殿下所请不论是于公于私都不是臣妾可以过问插嘴的,臣妾惹恼了太后,自知有罪,还望太后能够允许臣妾回宫闭门思过。”这事儿不论是如何解决,她都不能够留下了,留下说不定后果会很严重。
太后看了一眼恭敬谦卑的云妃,轻哼了一声,心道:算她识时务。“好,哀家就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三个月内好好抄抄经书,静下心来。”
“是!臣妾谢谢太后。”得到赦令的云妃很是感激,立刻磕了头带着一众丫鬟下人火速离开,回到了寝宫便关起门来,进行一段名为思过实为避祸的日子了。
董贤妃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不该在这个时间冒犯太后,无视皇后。孙子舍不得,封凝腹中的重孙子也舍不得,这太后正愁一肚子怨气毒火没有地方发泄,她就找上了门来,这不是上赶着做出气包么?她淡淡看了一眼董贤妃冷笑着说:“董氏,哀家真是想说你可真愧对了你这个姓氏啊!瞧瞧,人家云妃是怎么说话的?不该说得不要说,不会说话就闭上嘴,记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要妄图想着做一些不该你妄想的事。”太后看了看玉纯说:“玉纯,咱们的董贤妃不会说话,掌嘴十下,让她明白明白哀家想要教她什么。”
董贤妃挨打自然不会让下人看着,被驾到殿外的董氏被十个耳光抽得脑袋嗡嗡作响,所幸太后打了并没有罚,倒是没有让她禁足,被送回寝殿的董氏将下人都哄了出去,只留下了自进宫就跟着的芳菲,看着下人们离去之后,董贤妃一甩袖子将桌上的茶杯挥到了地上,怒声骂道:“这个老泼妇居然敢掌本宫的嘴?心情不畅就拿本宫撒气,可看那是她嫡亲的孙子了?舍不得责怪打骂便用本宫出气!老刁妇,不就是想维护她那宝贝孙子么?我偏偏不让她能够如愿,告诉他可以再朝中喧嚷今日太子的作为了,对了。。。。。。。最好上施府好好说一说,施侧妃的好事儿,和如何被欺负的。”
芳菲默默擦了擦冷汗,应了下来,她退出寝殿心中一直在打鼓,她娘娘如此相信她把一切都告知了她。这几十年娘娘最相信的便是自己,从来都是护着自己的,她一步步从低贱的歌姬到了如今正一品贤妃的位置,她走了多少年?付出了多少的心酸?可是却从来没有愧对了自己,自己怎么能够。。。。。。。但是,父母的养育之恩,她无以为报,家族若是能够洗清罪名,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芳菲叹了口气,微微闭了闭眼。。。。。。。
对不起了,娘娘!
芳菲睁开眼,抬步向宫门口走去。
施琴被带到怡寿宫的时候,即使有心里准备,也被这阵仗吓得面色惨白,太后、皇后皇帝,三人坐在上首,太子河太子妃都立在一边,太子妃面色苍白,双眼红肿,想来是大哭了一场。这样就要开始了么?她。。。。。。施琴摸了摸小腹,好在她还在已经三个多月稳定了,她能够帮着太子完成这个愿望。
太后看了眼施琴,立刻拍了桌子怒道:“大胆施氏,哀家以为你是个贤良淑德,知道进退的好姑娘,没有想到你居然心思这样歹毒,居然敢把手伸向太子妃?你觉得你们施家命大么?哀家告诉你,你做得一切哀家都清楚了,你快给哀家从实招来,你到底如何陷害太子妃的?”
施琴抿了抿唇,垂着眼说:“太后既然已经知晓,又何必问妾身呢?妾身只是一介女子,又何必让太后如此愤恨?”
“你害得是哀家的亲孙子,被你下药的是哀家的孙媳妇,她肚子里怀着得是哀家的重孙子,你说,哀家怎么能够不恨你?”太后丢了茶杯到施琴的脚边
施琴勾了勾嘴角冷笑说:“是我。。。。。。是我又能怎么样?我恨封凝烟,她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而已,为什么太子那么宠信她?她不能生孩子为什么霸占着太子妃的位置,我为太子生育了一儿二女,功不可没,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只能够住在偏远狭小的院子里,我痛恨她。。。。。。。所以我对着她下了药,我要断绝了她的性命,她生下孩子,却丧了性命,太子妃的位置就空下了,我就有机会了。”
太后听了施琴的一番话,怒声骂道:“你这个毒妇,哀家怎么会选了你做太子的侧妃?”
“哈哈,让太后失望了啊!施琴知道,我是错了。。。。。。但是,太子妃没有错么?太子没有错么?怎么能够让妾身一个人背负这罪过?”施琴眼中含泪冷笑着说。
太后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施琴说不出半句话来。此时皇后抢白道:“大胆施侧妃,你意图谋害太子妃,损害太子声誉,废去侧妃名位,贬为庶人,待生下子嗣后再做处理。”皇后又看向皇帝说道:“陛下,太子如何处置,臣妾便不多言了,臣妾先搀扶母后进后殿休息了。臣妾告退。”
褚明佑挥了挥手,算作同意了,待皇后等人出去,他才叹了口气问道:“真要如此?”
“嗯!”
“这样值得么?万一预料错了呢?”褚明佑挑着眉问道。
“没有万一。。。。。。。四弟已经手握证据了,父皇。。。。。。行动吧!”褚文昊恭敬地行了一礼,坚决地说道。
褚明佑点点头。
次日,皇帝在朝堂上颁布明旨,太子褚文昊同太子妃、侧妃密谋欺君,混淆皇室血脉,作发往静思阁悔过,无招不得外出。
此旨一下满朝哗然。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文章已经慢慢在收尾了,收尾了!
☆、问讯证人
第七十四章
太子犯错被罚的消息传遍全朝,在第二日就已经有大臣请旨请求皇帝废掉太子另寻其他贤良的皇子,这其中以于观为首的礼部一众官员并御史大夫沈钱,赵扬等官员全部竭力上书请求皇帝立长子褚文晟为太子,并将褚文昊严惩,贬为庶人。
皇帝自然是不开心的,看着礼部上下十几位的官员,御史大夫,京骥卫首领居然一边倒向了大儿子那边,文晟一直代掌礼部,沈钱和赵扬的女儿都在王府做姬妾,他们这是起了什么心思?沈钱等人也便罢了,偏偏掌管着京内军队的赵扬也。。。。。。。幸好这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不然。。。。。。不然,褚明佑看了一眼侧手垂首而立的大儿子,轻哼了一声,眼神略有些阴暗。
但愿这件事儿你不知情,否则,父皇也便不会念父子之情了。
虽说早有准备可是皇帝还是被气个不轻,褚文晏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父亲,淡淡瞥了一眼没事儿人一样的哥哥,心中也是郁闷忧愁,大哥一向是待他不错的,虽然不如二哥三哥那般亲厚,倒也是个十足的兄长模样,只是他一向稳妥的性子,谨慎稳重怎么会?这件事儿会不会他也参与进去了?
不过好在令人心中比较安慰的是,吏部的尚书并没有参与进去,秦选是怀王正经岳父,他本身就是个耿直的人,不容易被收买,好在秦选还没有卷进去啊,不然这朝中的大员们。。。。。。
皇帝暗暗放了心,看了眼低头的儿子,心里略点点头,希望四子能够从那女人口里撬出什么来,不然这一场戏就是白演了。
褚文晏到了刑牢看着灰头土脸的孙月息,也略叹了口气,看着曾经照顾了他几年的老姑姑居然。。。。。。他走到孙月息的身边,看着孙月息已经有些破烂的衣服,虽然她并没有受什么刑,可是这一路追捕又惊又怕的,她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
孙月息本来抱着腿正在思量若是她们动刑的话,自己就咬舌自尽,绝对不能够带累娘娘,娘娘虽然对他无恩,但是给了女儿一条生路,安排了好的职位,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她绝对不会吐露这个秘密去害娘娘的。
褚文晏低头看着孙月息,温和地笑了问:“胡夫人?别来无恙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