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他是喜欢我,但那并不是爱,他知道我跟懿王的关系,也只是支持我,若是真的爱,没有人能够忍受自己所爱之人守在别人身边的。”
她并不是想要撇清关系,而是他们之间真的只是蓝颜知己而已,他们相互理解,却并不爱。
“唔你说的有道理,我拒绝嫁给他了,我是不是很傻?”
无聊地伸手拍着水面,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真好!
“不,若是我也会这么做的,他既然不能认清自己就逼他认清自己,让他面对自己的感情,面对你。”
想到夏侯懿之前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南宫墨雪心里微暖,每个人都不同,然而确又相似,凤栾他很好,笛子也很好,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的结局。
“雪儿谢谢你,我洗好了,先出去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过,风吟笛已经穿上浴袍走了出去,而南宫墨雪也微笑着披上浴袍朝外间卧房走了出去,一出去便被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
“我们本来在阳台上下棋的,没想到你们窗户开着于是顺道过来了,今晚臭豆腐不错,作为回报,送了宵夜过来。”
夏侯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他跟凤栾谈过,他们都有话要说,不能这么着讲究一夜,接下去的路程基本上都是比较偏僻的小客栈,或者是走水路更为安全些,不过这几日闹别扭闹得也就无法收场了,所以只能做一次不光彩的事情了。
“不吃!”
南宫墨雪瞥了一眼夏侯懿,淡淡的道,她才不会傻到自投罗网呢!
“凤栾他今晚住这儿,这几日他内息混乱需要调理,你若是想在这儿守着,我也不勉强。”
夏侯懿说完,转身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留下三个人神色各异。
“是真的,师兄他因为前些日子失血过多,后来又给你强行压制体内的真气,耗费大量内力给你修复受损经脉,如今基本上只剩一个空壳子了”
风吟笛的手放在凤栾脉搏上,半晌才咬着唇说道,她竟然没有发现他的身子已经如此糟糕了,还总是跟他发火
“我回去”
南宫墨雪想也不想的转身离开,还将房门关好,犹豫了一会儿才推门朝夏侯懿甲号房里进去了。
“肯回来了?”
“你少得意!你睡软榻,我睡床!”
南宫墨雪瞪了他一眼道,仍旧是恶狠狠的语气。
“丫头,如今已经是深秋了,我睡软榻若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夏侯懿装可怜说道,南宫墨雪则是绕过他道:“睡床上也不是不行,不过”
“什么都答应你!”
夏侯懿立即乐了,笑着答道。
“自封穴道,我便相信你。”
南宫墨雪神气的朝他挑了下眉,自己走到床边躺了下来,接连睡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着实不舒服,好不容易睡个安慰觉还这般提防
“好。”
几乎是想也不想夏侯懿直接躺到床边,伸手封住自己的穴道,闭上眼睛睡了,南宫墨雪见他如此老实也放了心,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午夜,万籁寂静,就连运河中的往来船只也都只是静静地漂浮着顺着水朝下游去,没有轰鸣的划桨声和嘈杂的贩卖声,清丰县倒也算得上是一片宁静。
天边的下弦月透着纯白的月色照进木质的窗户里来,甲号房里南宫墨雪睡得正香,夏侯懿正好冲开穴道翻了个身将身边的小人抱在怀里。
“嗯”
怀里的小人皱了下眉,应该是知道自己抱着她,随即小手一攀环住他的脖颈,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窗棱处突然多了一根芦苇制的吹管,夏侯懿轻拍怀中的小人,南宫墨雪被他惊醒,见夏侯懿示意她闭气,两人交换了个颜色便躺着一动不动了。
隔壁刚刚收功的风吟笛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凤栾一脸愧色的看着她。
“笛子,对不起”
“师兄,不管是你还是二师兄我都会帮,哪怕只是处于同门之谊,已经子时了,睡吧。”
风吟笛转身朝软榻上走去,突然闻见空气中一样的味道,于是微微一笑转身又走回了榻上来。
“我突然又不想睡软榻了,这几日马车里睡得不好,我还是睡床吧。”
凤栾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一愣,正欲起身被她一下子扑在了榻上。
“嘘闻!”
凤栾见她神色严肃,仔细地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分明是隔壁的房间传过来了,有些了然随即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道:“那你便睡这里吧。”
窗棱外面的人警惕地看着里面两人滚到了一起,一时间外裳里衣四处乱飞,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顺手添了点催清香,转身朝隔壁的丙字房和丁字房去了,不想里面都是空的根本没人!
房顶上正看着月亮的鬼影跟鬼杀相视一笑,鬼影伸手过来,鬼杀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摸出来一只碎银角子递给了鬼影,主子果然是主子,不仅上的了床还抱得美人归,可怜了她辛苦挣来的半两银子!
床边诡异地吊着的两名身形娇小的蒙面人又汇合到了一起,其中一个朝另一个打着口型。
“这边已经差不多可以动手了,你那边的呢?”
“这边滚到一起了,我给他们加了点催情香,一时半会儿的也起不来。”
两双心意相通的眼睛看着对方的唇形说完,均朝对方一点头道:“进!”
“吱呀”窗户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仿佛是夜里风大吹开的一般,床上的两个人呼吸沉沉,看样子已经中了迷香,大概懿王只有在这个女子手中才会栽得那么狠吧,若是平日她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得手。
“我将懿王绑了,你将那个女子杀了!”
阴狠毒辣的眼神在夜的黑暗中迸射出一丝光亮,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
“不可,主子说过这个女人要带回去给他,若是杀了不如留给主子呢!”
诡异的一笑充满了同样阴狠的味道,两人一点头,分别朝着床榻上两人的脉门出手,风声微滞,眼看着已经到了南宫墨雪和夏侯懿的手腕处。
“唰!咔擦!”
“啊!”
“妹妹,小心!”
床榻上的两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三尺之外,而两名蒙面者一人手腕经脉断裂,一人被南宫墨雪的软鞭内的锯齿划伤胳膊,留下了约莫一寸长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们竟然”
“懿王,你当真如此狠心弃我们姐妹于不顾?既如此当年又为何救我们?”
其中一人捂着点住肩部的几处大穴,声音晦暗不明的说着,仿佛跟夏侯懿是旧识?
“我认识你们吗?”
夏侯懿有些疑惑,自己何时认识这种手段下乘功夫诡异的南昭人?并且还是女子?
南宫墨雪见他微皱的眉头,便知道又是桃花债,不禁叹了口气随即鞭子一甩收了回来。
“既然是南昭人,且说说为何出尘会中了迷幻散,是你们的杰作吧!”
夏侯懿沉声道,一瞬间逼近两人身前,手还未动便已经震得她们口吐鲜血了,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窗棱上的水汽立即结成了晶莹的霜花。
“噗——”
两名蒙面女子同时咬下自己的舌尖,仅仅是一息之间夏侯懿同南宫墨雪面前显出一阵青烟之后两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哐嘡”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凤栾同风吟笛走了进来,看向夏侯懿同南宫墨雪两人,见他们完好无损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下了迷药,你们没事吧。”
凤栾见两人气色如常并无异样放了心。
“无事!”
南宫墨雪跟夏侯懿同时答道,而窗外的鬼影跟鬼杀没追到蒙面人反了回来,跟夏侯懿禀报。
“主子,对方身形诡异,似是擅长幻术,我跟鬼杀都差点着了他们的道儿!不过已经追到了线索,南昭在清丰县的一个巫师圣坛,恐怕跟南诏国师脱不了干系。”
“嗯,不必再查了,她们是南昭国师的人,太后寿宴上出现过的双生巫师。”
南宫墨雪突然沉声道,众人皆是一惊。
“何以见得?”
夏侯懿颇有些惊讶,虽说这两人确实是女子,但也不能就断定她们的身份
“太后寿宴那日她们的眼神就没有从你身上挪开过,再加上她们身上特别的曼珠沙华的味道,想认不出来都难。”
南宫墨雪解释道,然而她的话听在别人耳中就变了个味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倒像是个嫉妒的小媳妇!
“哦——”
风吟笛跟凤栾笑眯眯的道:“我们回去睡了,明日出发。”
鬼影跟鬼杀也识趣的退了出去,只剩下南宫墨雪跟夏侯懿两人还站在房里。
“丫头,过来!”
夏侯懿坐在床边,斜倚着床柱朝她招手。
“不”
南宫墨雪也仿佛反应过来方才自己的话是有多丢人,背对着他站着不肯动。
“既然你不过来,那我过来吧。”
夏侯懿瞬间移到她身后,伸手搂住她的腰,轻轻地将头搁在她的肩上,竟然有几分安心。
“丫头,睡吧,明日恐怕我们要乘船走了。”
他们没有拿到五毒花,便不能招惹麻烦上身,等拿到了五毒花再好好跟南昭国师算算账。
不知道为何,被他软言软语这么一哄,南宫墨雪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转身上床躺下睡觉了。
夏侯懿也只是揽着她睡觉,并没有过分的动作,一夜好眠。
清丰县郊外三十里一个乱风岗旁的破庙中。
方才被鬼杀追到巫师分坛的两名黑衣人如今满身鲜血地跪伏在地上抖若筛糠。
“青蝶,平日里你最听话,你先说,若是说的好了这次便饶了你们,说得不好,你们姐妹便不必跟我回南昭了。”
阴狠幽寒的声音如同淬了毒药的利刃,一点点地割进地上人的身体,两人身上的黑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的雪白中衣,然而上面染着的鲜血却根本不是方才被夏侯懿他们所伤的。
“主子,奴婢说实话,求您放过我跟姐姐吧。奴婢跟姐姐打听到了懿王的下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