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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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年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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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舫微笑道:“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我刚刚在开…”开会这种借口太好用了,险些滑出嘴边,幸好他及时想起身后还有两个秘书,于是改口:“刚接待了一个重要的客人。” 
沐阳也不跟他计较了,把环保袋递给他说:“你现在要是有空就赶紧吃了吧,等了你这么久都快凉了。” 
云舫接过袋子,看了一眼沐阳便说:“你肯定是做好了就拿来的,一定也没吃吧,上楼一起吃好了。” 
沐阳望着他身后正跟前台聊天的两个秘书,他们说着话,眼光却瞄着自己,犹豫地说:“不好吧,我就是打算送来给你便回去的,反正我留了菜,回家热热就行了。” 
云舫了解她一向考虑得周全,即便是想着送给他了就离开,也会准备两人份的,她不会疏忽了‘他要留她一起吃’的意外。于是,他一伸手环住她的腰,揽着她往里走,经过前台时,他顿住脚步介绍道:“我的未婚妻,李沐阳。” 
前台小姐的目光一下子挪到沐阳和云舫的手上,千真万确地看到了一对婚戒。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位准总裁夫人为什么非要遮遮掩掩的,让人误以为是推销员,但老板是没错的,他的家眷更没有错,所以,她主动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 
“没关系。”沐阳跟她摆摆手,没有来过云舫的公司,不知道总裁夫人这种特殊地位能得到怎样的尊重,因此,她的行为更像是在接受韩悦或路佳的道歉。 
她跟秘书也打过招呼后,云舫带着她进了电梯。 
总裁办位于公司的最项层,出了电梯直走便是,办公室并不是很大,合着他们家一个客厅加一个卧室的面积,室内的装修的摆设都很低调,墙上贴了大幅‘风暴I’的意像宣传画。沐阳喜欢办公桌后面的弧形落地窗,附近没有比世贸更高的楼,因此,窗前视野开阔,一眼望到了天边和绵延的山丘。 
云舫把菜摆出来,只剩点儿温温的热度,两人吃得却很开心。兴许是因为沐阳头一回给他送饭,云舫将菜吃得干净,只留了些已经冷掉的米饭,沐阳也不让他吃,说是怕他胃疼。 
午休结束,云舫还有一个会议,送她到停车场,嘱咐她小心开车,便直接去了会议室。 
接下来的一星期,直到沐阳的生日,每天都有礼物,最贵重的是一辆红色Mini Cooper的车钥匙,最廉价的是一株盆栽。沐阳收到礼物后便做好的午饭给他送去,两人在办公室里说说笑笑的吃完。 
沐阳渐渐地也会这样想,世上还有女人比她更幸福么?这样一个爱自己,肯为自己花心思的男人,且即将是成为她丈夫的人。爷爷说得对,不要介怀一个成功男人的过去,那么,也不能疑心一个认真男人的爱。 
在浪漫面前,女人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沐阳再不犹疑了,当云舫提出过完生日便回家结婚时,她一口答应下来。 
生日的那天早上,沐阳收到的是一大束玫瑰,不同以往的是,这次花里放了张小卡片,上面写着:“中午到维也纳西餐厅。” 
她微笑着到卧室里去换了件气质略显高贵的衣服,尔后坐到镜子前往脸上扑粉。路佳抱着两手,站到一旁不肯帮她。沐阳当她是乱吃“醋”,也不求她,自己抓起眉笔细描。说也奇怪,平时化妆,描眉最是得心应手,这会儿那眉却怎么也描不合意,擦净了重描,描了又画,时间过去了大半,那脸像张白纸,眉峰则像两道浸了墨迹印子。 
沐阳从不知道为什么要结婚,然而自幼时起,她便知道,人必须要经历一个结婚生子的过程。初中时,她和女同学聊起了结婚,那时婚姻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离她还很遥远,所以,她羞涩地跟同学说:我才不结婚呢。其实心里已经暗暗地勾勒出丈夫的形象,类似于电视剧里某个相貌白净的男明星。 
程江林打小便对她好,她一度将程江林归为‘想追路佳而讨好自己’的人。大三某个周末的晚上,程江林来学校找她,两人在湖畔的柳树下乘凉。程江林将手搭到她肩上,语气平静地说:还有一个月我就毕业了,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她惊愕而且感动,程江林几年来朋友一般的关怀也被她算作是爱她的表现,她还是故作矜持地说要考虑考虑。半个月后,她答应与程江林交往。自此,她心里的丈夫形象具体化了。 
分手是程江林提出来的,为了去上海寻求更好的发展,她和所有突然被抛弃的女人一样,起初并不相信那是真的,以为程江林总有一天后悔了会回来,然而,她也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程江林在她心里只是个名字,而丈夫的形象又一次模糊了。 
她的生命中一定还会有一个人,认识新的男人时,她心里或多或少都会估量一番。云舫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够得上标准且与她走到一起的男人,她也疑惑他只是玩弄自己,两次狠下心来以分手来确认他的真诚,到如今见过了父母,他们之间也产生了爱情,不得不说,这是非常幸运的。 
去‘维也纳’的路上,26岁生日时,她悠闲缓慢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拐上了一条可以到达目的地,却仍是充满了未知的道路。

   
chapter 49 

到西餐厅后,她报上自己的名字,服务生领她到预订好的座位。待要坐下,后面的哭声令她好奇地转了头,只见一个女人攥着纸巾一边抹泪,一边又涌出一波泪水来。她的对面坐了个穿米黄色衬衫的男人,连句安慰话也没有,双手抱胸,耷着个脑袋,那般漠然,如同是听别人诉说着悲欢离合,伤痛却进不去自己心里。 
女人一迳哭得伤心,像是非要得男人的安慰不可。沐阳有些坏心地想,若是男人此时伸出小手指抠下耳朵,这女人会不会抓起切牛排的刀往脖子上抹? 
女人怀着与生俱来的好奇心窥视另一个女人的悲剧,沐阳对此虽无负疚感,却也心虚地不敢再看下去,欲要掉头,那女人终于拿开了纸巾,也使得沐阳因为看到她的面孔而大吃一惊… 
虽然只在报刊杂志上见过,且女人此时并不若那般漂亮,她仍是认出了这个使她嫉妒多时的假想情敌…蔚时雨。 
她立刻将眼光移到男人身上,再次确认了不是云舫后,那表情犹似一个刚听取了法官判决为无罪释放的嫌疑犯,然而,惊喜还未从脸上褪去,那男人微抬起头,沐阳看到了他的侧脸,她不觉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是刚看到企鹅又见到了北极熊一般的讶异。 
服务生将MENU摊开后放在桌上,沐阳略回了神,蹙眉思索着背靠着那男人坐下。她随意要了份点心,把头往后仰,使得自己能够更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谈话。说她兴灾乐祸好,好奇心过胜也罢,总之,她就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蔚时雨这般精明的一个人,竟为了一个心有所爱的男人而哭。 
“行了,都哭这么久了,也该哭够了,说吧,你找我来干什么?”男人终于不耐烦了,坐直了身体,将两手交叠在桌上。 
时雨仿佛是习惯了这般的对待,抽了张纸巾把眼泪抹净,抬起那双又快要被泪水浸淫的眸子说:“照你开始的话说,这段时间你都跟云舫那个投资商的女儿在一起?” 
沐阳心头一震,头顶仿佛笼罩着一片阴云,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地侵入她的灵魂,但仅是一瞬,她的注意力又被后面的谈话声给吸引了去。 
“云舫告诉你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问。 
时雨冷笑一声道:“他会告诉我?一回国我就跟他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他没给我。我知道他还是在为从前的事情埋怨我,可是施容,爱情是没法选择的,当初我爱着你,只能对不起他了。” 
施容轻浮地笑了笑,多少年过去了,这女人的贪婪也不见收敛,爱着云舫的天才脑袋,又贪恋自己的相貌,但她却把男人的心看得过于简单,如同是一个饥饿的人望着别人碗里的排骨和牛肉,白做了一番比较和抉择,结果哪样都进不到她嘴里? 
“云舫不是要结婚了?” 
时雨很不服气地点点头,口气不善地道:“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云舫那么理智无情的人,达到目的了,又怎么会执意要娶一个利用完了的女人?”她抬起头,酸酸地问施容:“不会你也爱上那个女人了吧?” 
“那还不至于,爱这玩意儿别用到我身上。”施容阴冷地说。 
沐阳面无表情地坐在他们背后,身体却摇颤得厉害,那双眼睛空洞洞地,不一会儿又有疑惑,哀伤,忿懑泄露出来…她的感受可想而之,蔚时雨是云舫原来的女朋友,却不爱他。女人嫉妒得强烈时,足以使自己与别人同归于尽。她恨死了云舫没与她说起过,两人还一同办公,谁知道云舫对她是不是还抱有幻想? 
她的大脑像被捣烂的豆腐,稀里糊涂的。然而还有更多的疑问,这个男人叫施容,听他们的语气似乎和云舫是熟识,但他明明就是追求佳佳的,况且,既是熟识,佳佳失踪那两个月,她急得快发疯了,云舫为何对此只字不提? 
她脑中蓦地闪过佳佳失踪当晚,云舫对她说的那句话:出去玩个几天就叫失踪?这世上…他那时仿佛失口般地住了嘴,难道说,他一直都知道?还有,这个叫施容的并不爱佳佳,那么,他又何必跟踪佳佳,到她所在的公司求职,下足了功夫追求,还表现得跟那般温顺,难道,难道说… 
她下意识地阻止自己深想下去,左手颤抖着去拿桌上的水杯,却看到了无名指上的婚戒,眼底深处幽幽地浮出一丝哀怨。 
“那不是云舫?”时雨又冒出声儿来。 
沐阳闻声抬头,服务生正领着他往这边走来。她的心猛地一沉,看向云舫的目光更加的凄怨,仿佛是怨他不该出现的。 
云舫见到沐阳先是一喜,尔后看到她身后的一桌时,脸色也阴沉下来,他的步子明显地减慢,落后了服务生好几步的距离。 
沐阳恍恍惚惚地望着他,似乎过了很久云舫才走到她身前,并没有坐下,而是端详她的脸,如是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了端倪,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站着。窗外的阳光倾泻进来,却不能将他揽进光亮里,他站在阴影中,那身形越发的单薄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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