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峙于岸上的,封藏派遣出来的军队也有着不下于对方的气势,领军在前的将士们都收到命令,在对方有什么作乱的举止之前,仅要好好地固守河道,不允许泷帮的船只进出即可。
无法卸赁与装货的港囗码头边也堆积着这两天大量囤压下来的货物。那庞大的数量下禁让人担心耽误运输时间,对于船东与物主所造成的损失。
从远离河岸的高楼,俯看着自己一手命令下所造成的状况,封藏满意地放声大笑,“我就不信我一个宣抚使无法对付小小的泷帮。泷傲都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想要与我作对,就表现出你的本领,让我瞧瞧现在你这靠行走水旱两地叱呻纵横于南北的拢帮帮主,缺了最重要的营生工具,还要怎么撑下去?哈哈。。。。”
一旁,宣抚使的军师却面露愁容:“封大人,属下还是认为在事情尚末扩大之前,最好适可而止,”
“罗唆,你懂什么。”心情正痛快,却泼他冷水!
“目前这样对峙下去,虽说泷帮那方会蒙受不小的损失,但是损失最惨重的却是民生物资呀!这几天城内己经传出短缺食粮的说法,要是再没有办法纡解这个问题,日后会造成多大的。。。。”
“罗唆,这我知道!”挥挥手,以不耐烦的态度,封藏愉快地笑说:“我也没打算封它多久。运河岂是可以随便封运的!我还想保住脑袋。只要那姓泷的到我面前跪着认错向我道歉,那我马上就重开运河。姓陇的也不是苯蛋,他清楚我要什么,他若还想让泷帮好好生存下去,一定会前来见我。”
这不会有点小看了泷傲都吗?军师心中这么想,但也深深了解此刻告诉封大人,无疑自寻死路。若不出什么大乱子就好了。
“泷帮那边还有什么动静没有?陈了泷傲都都吩咐所有主要干部齐聚他家外。”封藏摸摸胡子,再要不了多久他相信泷傲都一定会来向他下跪求情。
“不,这两天那些主要干部一步也没离开他的屋内,不知在商议些什么。我已派人去查了,但是还看不出任何端倪。”这正是军爷心中最挂意的一件事。对方面临这么重大的事件,却连一点慌张都看不出,若不是胸有成竹
“哼,除了抱头痛哭外,还能做什么。”封藏得意的笑说:“无所谓,如果他们打算来场暴动,我就命令重兵镇压,到那时泷帮的财产都将收归国库,泷做都就一无所有了,这样更好。我要他充分为自己出言无状侮辱到我的事,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师爷一个劲地猛摇着头,背对着封藏喻伦叹气。跟了这么个胡里胡涂又处事莽撞的主子,也算是自己运气不好了。
*
避免过分引起众人瞩目,听取谦谦意见的皇上终于改变在皇宫内公开接见薰子的初衷,改以私下场仑的非正式会面。地点也并非在禁卫森严的紫禁城,而是皇上微服假意到洞庭湖衅黄花,与薰子等人不期而遇。
谦谦这些煞费苦心的安排,主要还是不想让大多人注意到薰子。皇上一个人已够显眼,要是让人知道与他会面的是前姑苏名妓冷熏子,那绝对会落入民间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说书人口中,被天花乱坠胡说一番的。
依照约定时间,谦谦带着薰子来到湖衅一处出名的赏花园内品茗。居高临下的山坡可以望见遍地红花绿意盎然,迎风吹来阵阵花香,远处可眺见宛如一片翡翠明镜的湖心,上飘着点点游船, 若非今日有要事在身,真是个心旷神怡的好游天。
“不需要那么紧张,谦谦,瞧你都满身大汗了,来用杯茶吧?”薰子倒很气定伸闲的安坐凉亭内。
“不紧张?教我怎能不紧张。”绕着花桌直转的谦谦脚步急促地四处张望着。“一想到等一下姐姐与皇上见面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姐姐你要记得千万小心应对。最好暗示他你已经有意中人或是婚约了。”
薰子微笑着:“你还在担心这件事吗?这么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的人是皇上!”姐姐不是那种可以天天在宫中看着皇上如何与那些大小嫔妃们周旋的人。镇日处理庞大有烦杂的国事,却还有精力和那些后宫佳丽们大玩爱情游戏的人,教人怎能不小心点。而且皇上言谈之间也常常对她。。。。。。
“谦兼你怎么了?脸好红。”
“不,没什么。”慌张的否认,谦谦转个头擦着额上的汗水说: “八成是日光太强,热得我都有点中暑了。”
“这样呀。。。。姐姐怎么没这种感觉呢?”薰子心想凉亭内不是挺阴凉的吗?罢了,谦谦想必是急热昏头了。
“好了,静下心,姐姐奏一曲琴给你听吧。”
拨弄了两三下琴弦,雪白的纤指灵动的弹奏了一曲短歌行,接下来是白居易的忆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大,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笑蓉。早晚复相逢?
“好,好一曲忆江南。词好意境佳,声音更宛如黄莺出谷、挠梁三日。曲中有情,歌冲有意。好一曲忆江南!”随着掌声响起,一名轻摇纸扇、倜傥不羁的翩翩公子从花丛小径处缓步走来。“不要为了我而扫兴,继续唱下去。”
“皇——”
“哎!”以纸扇轻掩住谦谦的唇,那人轻皱了下眉,“现在不是在宫中,我也不是以那身分出游。不许把宫中的那套带到外面来!”
“但是臣——”
话再度被阻止下来。他微笑地望着谦谦说:“称呼我为皇公子,我也称你为冷公子,至于这位应该就是令姐冷薰子冷姑娘吧?”
“是的。”恭敲地,谦谦让出半步,“皇公子”越过她走向薰子。
“方才一时听得人迷,若有唐突佳人,失礼之还请多包涵,”
“不,皇公子客气。小女子浅薄的雕虫小技若能传入皇公子耳中,倒是小女子的荣幸了。”
“好、好,太好了:容姿兼备、怡色柔声,好个风华绝代美佳人。”皇公子毫不客气地坐到亭中,“能否再为朕奏上一曲?”
“皇公子想听什么?”
“朕偏好苏东坡的词,挑一曲你会唱的就可以了。”
“那薰子献丑,再唱一曲,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阎,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暗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次静静地拍着手的皇公子微笑着说:“一听此曲,就知道姑娘必是有情人。能将词中惰意唱得如此委婉动人。我可以明了令弟何以如此护姐情深,甚至不惜为了你而罢宫请辞呢!”
“让皇公子见笑了。谦谦她平日深思熟虑,我也没料到她竟会说出如此莽撞的话,得罪皇公子之处,还请皇公子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多多包涵,薰子没学过什么高深的学问,也不会说漂亮话,但这片心意是真的,苍天可为我证。”
“好个苍天可为我证。不过,要罚一杯茶!”
“罚?”薰子不解地看着眼前身分高贵的人。
“没错。你说自己没什么高深学问,我却说你拥有比高深学问更重要的东西。你有谦谦这么一位好弟弟,比起高深学问还更有用呀!难道不是吗?”
恍然大悟的,她点点头微笑,“我确是说错话了,那,薰子心甘情愿受罚。”她亲手为皇公子与自己斟了杯茶水,“先乾为敬。皇公子,请!”
“好、好。痛快!不仅人漂亮,性子也好。冷公子,我对你这位姐姐越来越喜欢了,现在朕回去后不但不罚你,而且还要大大的加赏你,拥有这么独特的姐姐,你会夸耀也是自然的。那些毁谤的进谏书文,我会置之不理的,你无需担心。英雄不论出身低,你既已为两榜进士,
又是状元,没道理不重用你。至于令姐现在也已退隐了,不是吗?”
“是的,现在薰子只是平庸的乡下民妇,不再接触红上世事。”
摸着下巴,皇公子以风流而不下流的口气说:“那岂不是大暴夺天物,像这么好听的曲,我还想多听几回呢?最好是放在我家中,天天都听得到。”
完了!谦谦一旁脸色发白,她最担心的个晴况终于发生了!
“养鸟的人都知道,野生的鸟儿要是被关入金丝笼里,就会无法发出任何美妙的歌声,最后抑郁而终。若是真心喜欢听这只鸟儿唱歌,就不要把它捉回去,放纵山林,天天到山边等候,或许还有机会再听到它唱歌。”
既不是薰子也不是谦谦,当那人身影出现时,她们两姐妹谁也没想到会是“他”——为什么泷傲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大胆!谁准你闯进来!”
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四周隐藏着护卫的薰子,一下子看到七、八名身强体壮的男子纷纷从暗处现身,吓了一大跳。他们暗中保护乔装改扮出游的皇公子,全都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来打扰我的游兴!”皇公子目光冷峻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颇有一种值得玩味的气质在里面。
“我只是路过的赏鸟人,没什么意思要打扰诸位。不过恰巧听到这位公子发表的高论,觉得有必要把事实告诉你而己。 ”
“赏鸟人?” 皇公子扬扬眉,“怎不大像呢?既是赏鸟人,何以手中没有鸟笼?你的鸟儿在哪里?”
“前些日子我放飞了。”泷微都把目光移到薰子的身上,“她渴望自由,所以我让她飞向天空去了。”
“既是你的爱鸟,你怎么舍得让它飞呢?”
“因为它己经不适合再养下去了,所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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