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完事就赶她走。
婳儿恋恋不舍的道:“爷,奴走了。”见萧砚泽还是没留她,悻悻而去。
他独坐一会后,去探望弟弟砚臣,兄弟像往常一样聊了几句家常,在他这吃了饭,萧砚泽动身去领妻子回屋。
寄眉由金翠慢慢扶着走出来,她行的小心翼翼,虽然没有裹脚但也有金莲碎步婀娜的姿态,她小声道:“砚泽,你怎么才来,老太太都歇息了,你不用进去问安了。”
砚泽瞅见茯苓在一旁,不好说什么,道:“我明天过来赔不是,咱们先回去罢。”说着,像模像样的扶着妻子,往院外走。
一回到自己院子,进屋坐定,他就决定跟她算账,至少叫她明白,他不是糊涂虫,今日她告状的事,他全都洞悉了。砚泽冷笑道:“寄眉,老太太对你可真好,派了探子跟着你回娘家,咱们说的私房话,她竟全知道了。”
寄眉装傻:“什么私房话?”
他哼笑道:“你自己知道。”
“我给你揉肩捶腿了,是这件吗?这是我告诉老太太的,不是她派探子探知的啊。”她面带愁容的道:“有什么不妥么,我就是想让老太太知道我懂事,想让她夸夸我,你不高兴,我以后不说了。”
萧砚泽气的瞪眼:“想让老太太夸你,还是你找老太太撑腰诚心跟着我对着干?”
金翠见两人争吵,怕寄眉吃亏,在一旁担心的看着。
寄眉不解的反问:“跟你对着干?砚泽,你只是想讨你和老太太欢心,想让你们觉得我是好媳妇。”
萧砚泽压低火气:“你怎么会这样想?把你侍候我的事告诉老太太,她会高兴?她分明在生我的气。”
寄眉眨眨眼:“是你说的,你是低娶,我是高嫁,我嫁妆少配不上你,自然要从别的地方弥补,所以给你揉肩捶腿就是我的侍夫之道。老太太现在很疼我,我想让她更喜欢我一点,就把我做贤妇的事,告诉她了。”调皮的伸出一截舌头,略显害羞的道:“我是不是太爱显摆了。”
“”金翠不言语,紧张的等待大少爷的反应。
萧砚泽气的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哑声道:“你真这么觉得的?”
她面带微笑的点头:“老太太觉得我做的好,说以后用她的梯己补我的嫁妆,这是夸奖赏赐我,对吧。”
他终于怒了,一拍桌:“对什么对?!她是觉得我对你不好,把梯己给你,是说给我听的,叫我以后别小看你!”
寄眉佯装吓了一跳:“不是吧,她老人家分明是怕婶子们和以后的妯娌挤兑我不关你的事”
“你不仅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吗?”他道:“她说你有嫁妆,妇德也好,让我明白你能配的上我!言下之意是叫我少使唤你,这还不够清楚吗?”
寄眉道:“我觉得这是老太太在安慰你啊,叫你不要急,我会慢慢变好的。今日补了嫁妆,明天或许眼睛就好了,后天把脚裹了,我会一点点变好让你满意的。”说着,委屈的不停咬唇,低眉顺眼,像只面对豺狼虎豹的小兔子。
“”他扶额道:“你真这样想的?”
“嗯砚泽,我想错了吗?”
“不要在乎对错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罢!”根据她一向懵懂无知的模样,今日的事,或许真是她无心所为。最重要的是,没想到妻子这么得老太太喜欢,得好好加以利用:“老太太今天肯为你出头,想必很喜欢你,你以后在她面前能不能说点我的好话,少说我的不是。”
她道:“我说你陪我爹出城又为我家干活的这些算好话吧。”
萧砚泽这时瞧见金翠一双鱼泡眼咕噜咕噜的盯着他,不悦的道:“我有跟少奶奶说,你出去。”把金翠打发后,他与妻子并坐在床上,他搂着她的肩膀,温和的道:“什么出城干活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不用说了,你只需跟老太太说我对你好,”
亏他好意思说,他何时对她好过:“我不知该说哪件不该说哪件,你告诉我,我全按你说的说。”
他一愣,脑海里过了一遍,似乎还真没发现自己哪里对她好了,刻薄的话倒是没少说。
寄眉故意追问:“砚泽,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吧。
“”他道:“别管以前了,我以后对你好些。”
☆、第十九章
这几日相处下来,寄眉对丈夫的性子多少有几分了解,他这么轻易的就许诺对她好,她是不会相信的。但她配合他,笑的甜蜜:“砚泽,其实你一直对我很好,你的意思是以后会更好么?”说的萧砚泽不好意思的抓抓脸颊:“嗯,对你也不算很好,毕竟有的时候会数落你。”
原来你也知道?!她仍旧笑意盈盈:“不怪你的,归根究底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裹脚。”她这么一说,越发说的萧砚泽尴尬了,纵然脸皮再厚,也抗不住。
他道:“我以后不拿你的脚说事了,没裹就没裹吧,这辈子也改不了了。”这句话更像是在劝说自己接受一个娶天足妻子的事实,掩盖不住的失落,但偏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我不提了,你也不再有心结了。”
她温婉一笑:“相公,你真体贴。”
萧砚泽受之有愧,不过谁人都愿意听好话,妻子这样说,他听的顺耳愉快,对她的态度更好了些:“今天实在累了,咱们早些休息罢。”把金翠叫进来侍候寄眉漱洗。
他今日拿婳儿出了火,这会并不是很强烈的想对妻子做什么,不过还是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那个,你月信还没走吧。”
她纳闷,怎么他这么关心自己的月信:“没有。”
“哦——那你可要注意身子,不要着凉了。”说着,略带扫兴的拉过被子,躺下闭眼歇息了。一想到明天里外有许多事要忙,他这双眼睛仿佛就被浆糊粘住了,困的根本睁不开。正昏沉着,隐隐感到妻子的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他不耐烦的道:“你摸什么?还不睡。”就听妻子很无辜的道:“我分不清方向了,摸摸你的头朝哪一边,我好寻到枕头。”
“”他睁眼果然看到一个黑影呆坐在那儿,一把拽过她,拉进怀里,带着几分被搅扰睡意的暴躁:“这回分清了罢,给我睡!”
“砚泽,你又要抱着我睡呀。”
一个‘又’字,叫他想起了前几晚的挣扎,此时她身子绵软温暖,抱在怀里,总觉得的从身体内渐渐向外涌燥热的悸动。萧砚泽便推开她,让她睡到一旁去:“不抱了,你自己睡吧。”
“好吧。”她轻声道。
妻子的声音似乎有几分失落,难不成她挺期待的?萧砚泽本性难移,慵懒的调笑道:“我要教你的事,还没告诉你呢,你别急,等你方便了,我就告诉你。”
寄眉道:“砚泽,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去问八婶她们,叫她们告诉我。”
他再笑不出,赶紧撑起身子警告她:“不许去外面胡说八道!但凡是咱们俩在床上炕上谈论的事,统统不许外泄,叫我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她小声嘟囔:“又凶我”
若是以往,萧砚泽免不了暴躁的吼她一句:我就凶你怎么着?!但今日不知为何,只觉得她乖巧,让他吼不出来,反而无奈的道:“我怎么是你凶呢?唉,随你怎么想,我睡了。”临睡前,看了眼她的方向,仿佛感觉到妻子还在噘嘴生闷气。待了一会,伸手把人搂过来,发现她没挣扎,仍旧很乖顺,这才安心的睡去了。
第二天,寄眉醒来,听金翠说萧砚泽早就走了。她抱着被子,叹道:“不知晚上还回不回来了。”
金翠觉得大少爷不会回来,他得去看外面养的那几个粉头。但以为少奶奶不知他养粉头,她不想多嘴伤她的心,便道:“他在哪儿都待不长的,四处乱转,回来不回来,日子照样过。”
对喜怒无常的丈夫,她不敢有太大指望。不过,帮他偶尔在老太太面前说几句好话,她还是愿意的,他心气顺了,不找她麻烦,她就有好日子过。
当夜,萧砚泽没回来,寄眉知道他又在外面玩了,她也放心了,他有他的花花世界,她过她的清闲日子,互不搅扰。
隔日,阴雨绵绵从早上就淅沥沥的下,寄眉没法出门,就和金翠在屋里下棋消磨时光。两人才摆好棋盘,就听小丫鬟道:“大少爷,您回来了。”接着帘子掀起,有人带进来一股潮湿的凉意。
萧砚泽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抬着一方红木雕花棋盘,他也拿着一个匣,等丫鬟们把棋盘放定,他打开匣子,从中取出里两个棋盒。他抓住妻子的手往一个棋盒里放去:“我叫人给你做了新棋盘和棋子,你平日没别的消遣,这些常陪你消磨时间的玩意,最好用些精致的。
见了大少爷,金翠早就起身站在一旁,这时见他取出的棋子,白子莹润如玉,黑子漆黑润泽,一个个亮锃锃的十分漂亮,像装了两盒宝石。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棋子,不觉得往前走了一步。
“少奶奶,这棋子可漂亮了。”金翠实话实说。
“嗯,我摸到了。”寄眉笑道:“都一样圆,底面也平整。”往棋盘上落了一子,声音清脆悦耳。
萧砚泽坐到她对面,胳膊杵在棋盘上,笑眯眯的道:“喜欢吗?”
寄眉颔首:“喜欢。”
“我记得上次,咱们俩个要下棋就没下成,正好我今日没事,咱们摆一局。”说着执黑子先走了一步,落下棋子后,见寄眉不动,这时就听金翠把他落子的地方告诉了寄眉。
他恍然大悟,寄眉下棋其实是用不到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