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赋清颇为感慨,此事的功劳是侄子砚泽的,这会揽到自己头上,心里怪难受的。他道:“咳,我能帮你的毕竟不多,以后再出了事,你其实该多跟砚泽商量商量。”
寄眉颔首:“其实,只有这件事难跟砚泽开口,遇到别的事情,我都会和他商议的。这件事,我避着他,也是想跟他安安生生的把日子过下去。夫妻间,猜忌越少越好。”
萧赋清赞同她的说法:“是啊,所以你以后也别总觉得砚泽对你不忠。这段日子,我见他改了不少,不是原先那个眠花宿柳的萧大少爷了,你也要试着重新看他,别总用老眼光看人。人总是会变的,有的变坏,有的变好,别因为之前的成见,错过使人变好的机会。”
“”舅舅是怎么了?本是来说沈向尧的,可他却频繁提起砚泽,最奇怪是,几乎句句是好话。这还是以前那个见到砚泽就恨不得踩上一脚的舅舅么。寄眉小声道:“啊我对砚泽没成见,他一直是他,好了坏了,我都要跟他过一辈子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为你改变了,你也会心底高兴罢。”萧赋清其他的话,不方便多说:“咳,总之你们好好过日子,他对你不错,你也拿出几分真心待他罢。”
寄眉点点头,与舅舅告别,回屋了。
晌午时,砚泽回来,一进院子先找他九叔追问是否跟寄眉谈过了。
萧赋清气定神闲的放下茶盏,道:“谈过了,她听说沈向尧不会再纠缠她,松一口气。对了,我可说了你不少好话,把你狠狠夸奖了一番,嗯,你就不用谢我了。”
砚泽道:“说沈向尧,你夸我干什么?!”
“不识好人心”
“九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她疑神疑鬼的,你夸我太明显,她万一起疑怎么办?”九叔夸人夸的太生硬,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我说你变了一个人,不嫖妓不养粉头,知道经管生意,靠得住,让她跟你好好过日子,哪里可疑了?说你几句好话,你还不乐意,算了,以后不说了。”
“别介,请您以后务必多多夸奖我。”砚泽笑嘻嘻的说完,朝九叔作揖。
“别贫了,快走吧。”
砚泽得知九叔在妻子面前夸了自己一番,喜滋滋的回屋见媳妇,看一看是否有效果。见妻子在榻前摆弄几块皮毛,抬头见他回来了:“你来看看,这几块皮子哪个适合做暖耳。”
这么快就见效,妻子动手为自己做暖耳了。他抿了抿嘴,不让笑容暴露的太早:“有针娘呢,何必你亲自动手,小心眼睛。”
“有人帮着我,累不到眼睛的。”寄眉笑道:“在舅舅家住着,不大好意思,我寻思给他缝个暖耳,聊表心意。”
原来不是给他做的!砚泽嘴角一下子垂下来:“哦,给九叔做的啊。”
“九叔每天早出晚归,早晨太阳没升起那会,最冷了,坐轿子也冷,做个暖耳给他戴。”寄眉察觉丈夫的不快心情了,莞尔一笑:“你就不用了。”
“我怎么不用?我也是血肉做的,又不是泥捏的。”往榻上一歪,闭眼不做声了。
金翠和奶娘见主人不满,齐齐看向寄眉,寄眉朝她们使了个眼色,待人都走光了,寄眉晃了晃丈夫,轻声笑道:“我说你不用暖耳,是因为我想让你在家陪我和元毅,不用出门,自然也用不上。”
他被这句话救活了大半,睁眼问她:“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瞧你这小气劲儿,给外人做点东西,你也要耍脾气。”她笑着瞥了他一眼。
他嘿嘿笑了两声:“你早说是给‘外人’做的不就好了,我还当你把我给忘了。那我嗯就像你说的,少出门,在家陪你们。对了,铺子那边恢复如常了,照常有来问诊看病的,看来没受案子的影响。”装模作样的拍拍胸口:“有银子进账,我就放心了,以后再添几个孩子也养得起了。”
寄眉笑着看他一眼,继续低头摆弄那几块皮子。
这时,他起身抱住她滚到榻上。寄眉半推半就的道:“大白天的,你别这样,衣裳都压皱了。”
“那好,赶紧脱了,别压皱了。”
她在他怀里,低声笑道:“嗯,一会脱。咱们先这样待一阵吧。”
两人一时静默,屋外亦宁静,一瞬间,仿佛世界空空静静的,只剩两人。
解决了沈向尧,眼下再无令她烦心的事了,孩子有了,丈夫也长进了,周围人待她都不错
哎?难道传说中的好日子已经到来了?
她想到这儿,不觉睁开眼睛看丈夫,正触上他的目光,面上一羞,赶忙又低下头。
砚泽见过沈向尧了了一桩心事,他又自认为洗心革面,成了善待妻儿的好丈夫好父亲,生意上也无烦忧。
终于能无忧无虑的过一段舒心日子了。
“舅舅说你变好了”这时,寄眉忽然轻声道:“一心为家里着想,不出去玩了。”本想用‘鬼混’两个字,临到嘴边给改了。
“九叔说的,那是他的看法,你怎么看我?”他‘重新做人’有些日子了,不知妻子从他身上发现闪耀的优点没有。
“我觉得吧”她想了想,笑道:“我嫁的夫君,值得托付终身。”
他莫名感动,但是硬挑眉道:“嘁,废话,我这么好的,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个。”
☆、81、第八十一章 。。。
“我一直都明白你的好;就算刚成婚那会;你不理我,去外面沾花惹草;我也从没动摇过,因为你在我心里是个可靠的人。”刚才那句是真话,但这一句,寄眉完全是为了夸他而夸他了,刚成婚那会;他哪里有什么担当;完全是一副抛弃妻子的嘴脸。
夸的太过;砚泽自己都不信:“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那会我做还不够好。”但忍不住又好奇的问:“你怎么会觉得我可靠?从哪看出来的?”
“那时候,你虽然不喜欢我,但从不短我的吃穿用度。最重要的是,你肯听我说话,愿意听我解释。”她柔声道:“这点比什么都珍贵,你那么不待见我,都能够聆听我的声音。那时候我就想,我嫁的这个夫君,不是个浑人,只要天长日久,一定能发现我的好,所以我就慢慢等,等你收心回来。”
如今两人关系和睦,话怎么说都可以了。正因为她当初没报希望,所以现在收获丈夫的疼爱,才更令人欣喜。
“”说得他怪不好意思的,他当初遇到误会,肯定妻子解释,大部分原因是妻子长得很漂亮,受了委屈楚楚可怜的解释,叫人移不开眼。当然了,这种原因是万万不能直白的说出口的,他一脸正义的道:“你是我的妻子嚒,遇到事情,我当然要听你的解释,我怎么会被外人牵着走。”
这话说的不错,他只能由妻子牵着走。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火盆熄了火,寄眉觉得背后发凉,吐出半截舌头笑道:“还没开始脱呢,屋子就冷了,你等着,我去叫人来生火。”
他道:“到饭时了,咱们叫九叔吃饭罢。反正跑不了你的,咱们晚上再”在她唇上吻了下,冲她笑眯眯。
“”寄眉颔首,‘羞答答’的瞄了他一眼,抚平衣裳,去唤人进来生火,等暖和了屋子,寄眉抱来儿子,砚泽接过元毅,逗他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娘不要谁也得要你,有你在,你|娘就哪儿也去不了。”
萧砚泽无意中戳中了一个真|相,他的地位虽然有所上升,但还是排在儿子后面。好在他并不知道这点,心情愉快的叫丫鬟摆碗筷吃饭。
萧赋清在他们夫妻来之前,家里没人,吃饭的时候冷清,很多时候在外面吃完了回来。现今有他们在,家里多了几分人气,才常常回来。
他之前当着寄眉的面夸奖了侄子几句,吃饭时瞧他们夫妻没有异样,心里纳闷,难道没起作用,等用过饭,把砚泽叫到一边,低声道:“她没说你的好?”
“嘿嘿,说了!”
萧赋清最看不上侄子偶尔露出的‘傻气’,一咧嘴,直皱眉。
“九叔,过年回家,老太太肯定要替你的婚事着急,你到底有眉目没有?”
“”萧赋清道:“不用你操心。”说罢,出门去了。
寄眉在里屋哄儿子,见九叔走了,探头出来问丈夫:“你跟九叔说什么了,他怎么走了?”
“他的私事。”他边说边来到妻子跟前,又改了口:“其实也不能算是私事,大家族哪有私事可言,尤其是他。”
“舅舅不想聊这些,你就别提了。”寄眉朝他招手笑道:“过来陪我坐一会。”
砚泽随妻子进了屋,拿了本账,靠在桌上随手翻,寄眉跟金翠还在琢磨做暖耳的皮子,两人商量着怎么裁剪,时不常让奶娘也参谋一下。
元毅在摇篮里睡的酣甜,砚泽瞅了眼儿子,心道睡吧睡吧,现在无忧无虑最好了,等你开蒙读书了,有你苦头吃。他想起当年自己读书时的悲惨状况,如果儿子不是读书的料,他绝不强求。
暗暗发誓,要好做个好爹。
越看儿子越招人喜欢,慢慢的账目也放下了,只盯着儿子看,良久感慨道:“就你一个孤零零的太可怜了,等再给你添几个弟弟妹妹。”
寄眉听丈夫一个口中念念有词,不由得抿嘴笑他。过了一会,她就罢手不做针线了,因为眼睛的缘故,她比一般人用眼谨慎,读书针线,都不敢太劳累,一旦觉得酸涩,马上住手。今天是个假阴天,屋里不亮堂,寄眉便让金翠她们把东西收拾下去了。
她凑过去,在丈夫耳边低声道:“别看账了。”
砚泽假模假式的道:“不看不行啊,唉。”
嘁,刚才明明还看见他发呆来着。她撅撅嘴,伸手胡乱在账本上翻了几页:“都乱了,你就别看了。”然后朝他媚|笑了下,转身进卧房去了。
京城的房子讲究风水布局,卧房为了聚阳气,格局较小,屋子摆一张床就差不多了。寄眉前脚进屋后脚就被他追上了,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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