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再说,现在要多说也没能多说,搂着魁哥粗壮熊腰,在他也渐入浅酣的眠,鼻间散出沉响,催人入梦。
夜里空调微冷,我们又裸身入寝,怕魁哥这铁打的身子万一着凉,这往后的假期就只能养病度过,所以我拉了被子盖上,暖身也暖心,这才放松身心游梦境。
梦里,也不得闲。
我梦见一人身披戎装,伫立我军帐前,杖枪以待,直至我等出帐时,方见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沉声道:“启禀吾皇,京城百里传信,朝中告急,有本上奏吁请吾皇圣裁。”
注视脚前这位将军,心里浮出一词,此人便是我朝的“护国大将军”徐照魁,竟生得如此威武庄严,如泰山之难憾,若僧钟之淡然,京城虽有难,可从他口中说出,天大的灾祸彷佛如过眼云烟,不值一哂。
兴许是我未应之,徐将军又是一报,我挥手阻他继续重复说下去,便言:“呈上。”身旁的公公上前取来奏本,我接过一翻,浏览过后,哂笑置之,将奏本抛至徐将军眼下,说:“后宫之事,尔等也敢快马来奏,不知朕此时正于边防镇守,以稳军心,兵压外侮吗?大胆!真真大胆!”
“皇上请息怒!末将不知奏本所言何事,请皇上明鉴!”徐将军低首,言之凿凿。
“量尔等也不敢,但朕仍要罚你一事。”
“皇上请说,末将若有罪,理当受罚。”
“你言下之意,是说朕有诬陷之可能?”
“末将不敢。”
“既是如此,京城告急,百里传书,怎不见你奔至帐内汇报,却是候于帐外,若今非后宫之事,而系军情高密,你因此延误军机,该当何罪?!”
徐将军抬头望了我一眼,无辜又无奈的眼神看得我心神荡漾啊,这招诬陷入最,自古唯独由帝王用之,最有虐心共鸣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么,君要臣舒服,臣子们敢不舒服吗?
“皇上,末将”
“好了,素闻徐将军英勇善战,有勇有谋,更是屡建奇功,朕便从轻发落,只是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徐照魁,你可愿领罚?”
“末将,愿领,谢皇上开恩。”
“好,来人,将徐将军押至朕寝宫,除戎装,解兵甲,宽衣沐浴,待朕前去施刑。”
“皇上,寝宫?”徐将军一脸不解,然,却不及明白,就已被我皇卫押离帐前,只是这扎营立帐的地方,哪来寝宫,连我自己也不懂说了甚么鬼。
只知道,转眼间,我已在徐照魁身上,将他压在身下,我俩于柔软羽鹅绒被褥上,短兵相接,沙场尽欢,可他一名臣属,自是要弃械以降,任君王于其身躯上驰骋。
进入那一刻,温润之感袭来。
尔后,我便醒了。
房间一片窗明几净,明亮如新。
魁哥已不在身边,他则是坐起身俯瞰着我,疑惑道:“睡觉会笑,春梦?”
“呵,是啊,春梦,有人在梦里还颇为能言善道,哈!”我拉下他一吻,然后便把这梦境说给他听,魁哥笑了笑,说:“那,继续梦里的。”
◆
一早,我跟魁哥身下空虚地来到餐厅用早餐,选了一处靠窗位子坐下,这时候,也才上午八点左右,想来我们两个醒的时间很早,办事的时间不长,八成是梦里的那场太过意料之外。
“说真的,你在古代当个大将军也是很帅啊,把你一片一片的盔甲脱下来,啧啧啧。”我咬了一口烤吐司,嚼啊嚼的。
“为何,你是皇上。”魁哥歪嘴问,他撕了一大片吐司直接吃。
“问周公啊,他安排的,我不知道。”
“嗯,下次。”
还下次哩,我帮他拿了一杯咖啡,加了点牛奶,让他配着吃。
吃到曾排一行人一眼就看出没怎么睡好的样子,像七月半好兄弟出来吃普渡一样的漂晃过来,“早啊,你们几点起床的啊,好早喔,好累喔,我屁股好松喔。”他坐在魁哥旁边,含着水说话似的,不清不楚,但也不是甚么好句子。
“你们昨晚睡在连长那里啊?”我问。
“嗯,连长那个老不修的,半夜还摸下床在地板上跟我来了一次,他也真猛,不愧是连长啊。”曾排趴着说。
“学弟呢,睡死了吗?”
“嗯啊,他们两个在你们走之后,又在浴室里搞上,学弟走路都有点腿软,啧啧啧,没想到连长不做就算,一打开开关,就像脱缰野马。”
补给班长端了一盘食物过来,坐在我旁边,我看虚弱的模样,眼下还泛着淡青,明显是黑眼圈,小一点的那种,接近纵欲过度的那种。
“昨天四次还五次?你,还好吧?”我抱着看戏的心态问。
他瞧了我一眼,灌下一杯红茶,幽幽地说:“我那里,早上尿尿会痛死曾排,你竟然趁我喝醉了还硬上,说,把我弄射几次?”
“你怎么知道的?”曾排不觉得自己怎样,嘻哈笑着,还数了数指头,说:“不知道,反正就是弄到那根没东西出来为止。”
“该死啊你”补给班长咬下一口面包,气呼呼地。
“不要说你接下来都没戏唱,这么虚。”
“虚你个头!”
他俩又开始在这档子事上斗嘴,你来我往的说了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曾排还说连长趁早上补给班长还没醒的时候,偷偷插了进去再拔出来,然后打起手枪,快要射出来的时再放进去射。
这一切只有曾排跟连长知道,当然,补给班长听了,一脸恍然大悟的惊呼:“难怪,我还以为我喝太醉,一早醒来就觉得后面湿湿的有东西流出来,害我冲进厕所蹲马桶,误以为我醉到都大小便失禁了。”
这也太夸张,连长整个就是恶作剧过头,学弟听了应该会哭死。
“连长,有点低级。”魁哥少见的评论,似乎他对连长的行为不是很能接受,好在他对连长本来就不生好感,只是上对下的公事上关系。
“你也不阻止,明知道学弟喜欢连长你还助纣为虐。”
“想说只是好玩,又不会真的跟那家伙爽起来。”曾排笑着补给班长说,而这又惹来他们两个再度唇枪舌战一番。
而当我们用完早餐后,仍不见连长跟学弟他们,也不打算去约他们出来,毕竟时间还早,睡到自然醒也是正常,说不定这时候又在床上翻云覆雨。
曾排他们还没吃饱,我跟魁哥就留他们继续与食物奋战,好补充昨天第一天休假就流失的蛋白质。
趁着风光明媚,朝阳和煦,海滩上人烟还少,魁哥想去踏浪,所以就拉了我几下,要我跟他一起走。
“不抹点防晒乳?”边走我边问。
“不用,玩水而已。”
“几岁了还爱玩水,呵。”
他回过头,捏了我的脸,笑出梨涡,“三十七,你,知道的。”
(三十五)
一双大脚踩在湿透的沙岸,印出浅显脚印,魁哥与我在浪打上岸时一人一脚并拢,互相比谁的脚大,“不用比也知道是你的吧!”果真,他的脚比我宽一点,比我长一点,毛比我多不只一点。
浪带着海水淹没我们脚踝,魁哥蔓延的腿毛就像是海草漂浮。
他的手冷不防牵了过来,还问:“介意?”
我看四下无人,除了远方房间里看海的,可太远管不着,“不介意,往前走吧!”我们十指紧扣,在无人相识的海岸上晨间漫步,踩着水花,踏碎这一条蜿蜒。
如此美好的时光,紧握着不想任其飞快流逝,这一段路,我别有心思,魁哥见我许久没有说话,问了句:“想甚么?”
他知道,知道我在想着甚么所以没有跟他聊天,不知怎地,有感而发罢了,纯粹的有感而发,发的是情绪,想静静牵着魁哥的情绪。
“没甚么,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他微笑,用姆指在我姆指上梭了梭,“嗯”
就这样,我们提着拖鞋,赤脚走到饭店拥有的海滩边角,再过去就没有可以延伸的路,都是矮树丛,要折返时,魁哥拉了我坐下。
他搂着我的肩膀,突然问了我一些以往他不会问的,“你会怕,谈未来吗?”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听起来隐隐有点畏惧,不单是魁哥的语气让我觉得他是不是感到了不安,还是我自己心里有难承受所谓的未来之重。
但,这都无碍于我们在一起的事实。
原来,他也会想这样的是,我以为,他不需要去思考这类的问题。
“怕,因为现实发生的总是跟想要的会不一样。”我看着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问:“问未来的事,是我让你感到不安了?”
说完这句话,我们之间注视了几秒,魁哥才抹去我脸上沾上的细沙,被风吹上的。
“不是,是让我,想安定了。”
魁哥说了之后,就看像远方,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见有船、有港,那一种归航而无须漂泊的安稳,就在眼前。
良久,魁哥挪了下身体,拿了一个东西给我,“给你。”
我摊开掌心,一个金属的银色圈圈落下,那是一个指环、一枚戒,“这是?”我心里有了谱,还是忍不住问。
“一人一个。”他把右手伸过来给我看,亮出第四指上戴着同样款式的戒指,“这样,算求婚吗?”
“呃,应该算吧,第一次有人给我这个”我有点不知道该说甚么。
他似乎有点迫不及待,拿起我掌心的戒,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