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辉道:“那也是一场误会,在下兄弟因杨家庄少庄主使的也是一柄铁扇,怀疑那女
子落在杨家庄上,不料夜入地窖,却发现老丈等人。”
皇甫敬亭好像对铁扇两字,极为注意,问道:“此人兵器,那是一柄铁扇了?不知他是
个何等模样之人?”
白少辉道:“据在下兄弟在事后调查所得的结果,此人年约二十四五岁,身穿青罗长
衫,生得甚是英俊”
皇甫敬亭又道:“两位知道他去的地方么?”
白少辉道:“不知道,但我们有一头灵犬领路,定可追得上他。”
皇甫敬亭沉吟道:“两位对老朽有援手之德,老朽不得不掬诚相告,再追下去,前途实
多凶险,依老朽相劝,还是回去的好。”
白少辉心中一动,还没开口,范殊抢着说道:“我们身为武林中人,行道江湖、就是为
了要扶弱锄强,那女子虽和我们谈不上瓜葛,但我们既然遇上了,纵不能让她落在歹徒手
里,不加援手,就算他躲进了龙潭虎穴,我们也闯定了。”
皇甫敬亭微微叹息一声,道:“老朽冒雨而来,原是一番好意,对老朽来说,只能到此
为止,再和两位相遇,咱们也许是敌对之人了。”
话声一落,迅快的转身朝门外行去。
白少辉听他口气,似是知道劫持香香的是谁,急忙叫道:“老丈请留步。”
皇甫敬亭跨出茅屋,对白少辉的叫声,似是充耳不闻,冒雨而去,瞬息消失在黑暗之
中。
范殊道:“大哥干么还要叫他?”
白少辉道:“听他口气,好像已经知道劫持香香的是谁了。”范殊听的一怔,哼道:
“难怪他要劝我们回去,对了,我看他和那贼人,说不定还是一路的。”
白少辉道:“不过他今晚前来,倒确是一番好意?”
范殊道:“什么好意?”
白少辉道:“我们一路寻来,不期和他们走成一路,因此引起他们的怀疑,认为我们可
能就是南北帮的人,甚至是故意把他们放出地窖暗中尾随而来”
范殊哼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话声未落,突见小白“汪”的一声,朝门外窜去!
白少辉身形更快,一跃而起,飞射出去,右手一探,已经抓住了一个人!
这一下他飞身探手,动作如电,等到范殊惊觉,他已拖着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汉子,走
了进来。
范殊看的心头大为惊服,暗暗忖道:“看来无论机智武功,大哥都比自己强的多了。”
那青衣汉子被白少辉拖入室中,愤然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白少辉冷冷问道:“朋友做什么来的?”
那青衣汉子挣得一挣,未能挣脱白少辉的手把,怒声道:“门外下着大雨,在下自然是
避雨而来的了,朋友这般扣着在下手腕,要待怎的?”
白少辉微微一笑道:“放开你手腕,自然可以,只是朋友回答的使人并不满意。”
青衣汉子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白少辉道:“朋友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答我所问。”
青衣汉子道:“你要问什么?”
白少辉笑了笑道:“还是那一句,朋友做什么来的?”
青衣汉子倔强的道:“在下也还是那一句,避雨来的。”
范殊冷哼道:“你倒是硬朗的很。”
青衣汉子道:“你们总该知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白少辉扣着他手腕,一时真拿他没有办法,暗暗皱了下眉,问道:“朋友是那一派门
下?”
青衣汉子道:“衡山。”
白少辉忽然想起自己去找张果老之时,曾见衡山掌门南岳观主身后,随侍一名青衣少
年,好像叫做赵世骐。
此人自称衡山门下,不知是真是假,自己何不试他一试?心念一动,立即含笑道:“朋
友原来是衡山派门下,在下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他的近况如何?”
白少辉道:“朋友请说。”
青衣汉子道:“在下去岁曾奉家师之命,前往南岳宫,拜见观主,记得在观主身边,有
一位姓赵的兄弟,和在下谈的颇为投机,可惜忘了他的名字”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
青衣汉子接口道:“随侍掌门人的是小师弟赵世骐,他”白少辉并没注意他下面的
话,五指一松,笑道:“朋友果然是衡山门下,在下失敬了。”
青衣汉子道:“两位是那一门派的高人,可否见告?”
白少辉道:“在下不过区区无名之辈,说出来,朋友只怕也不会知道。”
青衣汉子道:“朋友既然不愿通名,在下也不勉强了。”
突然转身一跃,飞掠出门,疾奔而去。
范殊眼看着青衣汉子走的甚是匆忙,不觉说道:“我看这人大有些可疑,大哥怎的把他
放了?”
白少辉道:“他是衡山门下,大概不会错了,再问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范殊沉吟道:“八卦门的掌门人,少林和尚,武当道士,一路朝这里而来,如今又发现
了衡山派的人,到底这些人做什么来的呢?”
白少辉已在屋角坐了下来,说道:“殊弟,不用想了,快休息吧!”
范殊傍着白少辉坐下,一面说道:“这几个月,我为了找寻黑煞游龙桑大侠,在江湖上
走动,遇到了不少事故,而且每一件事,都像谜一样的神秘,使人不可捉摸。就拿假冒闻香
教主的贼人来说,他劫持香香,照常情判断,应该只是江湖下五门贼人的行径,但我们追了
几天,却似乎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了。”
白少辉早就有此感觉,只是想不出对方究是何等人物?劫持香香,为了什么?突然,他
想起嘉陵江渡口老船夫之言,那天早晨,第一批渡江的五六个人,带了十几条狗,极似哮天
叟石中龙也来了。
那么这批人呢?是不是也朝这条路来的呢?他心中想着,没有作声,范殊只当大哥急需
休息,也就缓缓闭上眼睛。
这时屋外风雨,业已停止,只是茅檐滴水,还在滴滴作响!
范殊枯坐了一回,觉得丝毫没有睡意,抬目望去,门外雨雾之后,已经有了朦胧月色!
正想起身到屋外走走,忽闻远处传来一阵轻快的步履声,似是朝茅屋奔来!
小白纵身跃起,飞快的向门口窜去。
范殊急忙轻“嘘”了一声,招了招手,小白听到范殊的嘘声,摇着尾巴回到范殊身边。
白少辉低声道:“殊弟,又有人来了么?”
范殊道:“原来大哥没有睡着?”
说话之间,几条人影,已经奔到门口,只怕为首一人沉声问道:“就在这茅屋里么?”
接着有人应了声:“是。”
为首那人又道:“过去叫他们出来。”
另一个人又应了声“是”,接着大声喝道:“茅屋中的两位朋友,请出来吧。”
听这人的口音,正是方才自称衡山门的青衣汉子。
白少辉暗暗忖道:“方才真不该放过了他。”一面低声说道:“殊弟,我们出去。”
一跃而起,举步朝门外走去。
范殊跟在大哥身后,跨出茅屋,只见屋外一共站着五人,除了为首的那人之外,身后四
个劲装汉子都已经亮出了兵刃。
但奇怪的,这五个人全以黑布蒙脸,只留了两个眼孔,瞧不清他们面貌。
为首那人,是个身穿青袍的老人,黑须飘胸,背负长剑,其余四人,一式的青色劲装,
手仗长剑。
白少辉目光一转,心中暗暗忖道:“这五人不知是何来路?先前那个衡山门下的青衣
人,若非投入了别的帮会,那么极可能都是衡山派的人了。”
为首那个黑须老者双目炯炯打量着两人,沉声问道:“就是这两个人么?”
左首青衣人躬身应“是”,答道:“就是他们。”
黑须老者沉嘿一声,朝自少辉、范殊两人问道:“你们两叫什么名字?”
白少辉淡淡一笑,反问道:“阁下就是为了这句话来的么?”黑须老者被白少辉问的一
怔,沉声道:“老夫先要问问你们来历。”
白少辉朗笑道:“在下兄弟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诸位来势汹汹,最好先说说来
历。”
范殊抢着说道;“大哥,他们黑布蒙脸,自然是见不得人,那会说什么来历?”
黑须老者目中凶芒一闪,沉喝道:“住口,老夫面前,岂容你后生小子卖狂?惹怒了老
夫,对你并无好处。”
范殊道:“我们已经在屋中休息了,几时招惹你来?倒是你们深更半夜,手仗兵刃,把
我们叫醒,这算谁惹了谁?老实说,谁要是惹怒了我,可也没有好处。”
黑须老者似是极为愤怒,沉声道:“老夫只是问你们老远的跑到穿心店来,究有何
事?”
范殊道:“阁下这话问的奇怪,穿心店不能来么?”
黑须老者道:“来,当然可以,要看来的是什么人?”
范殊冷笑道:“什么人能来,什么人不能来?天下人走天下路,阁下也管得着?”
黑须老者冷哂道:“穿心店偏僻之地,并非必经之路,你们到这里来,老夫就管得
着。”
范殊哦了一声道:“你们既非官府,那是要买路钱了。
白少辉一直没有说话,心中正在思忖着这五人的来历。
突然间,想起自己和张果老前往衡山,接待自己的南云道人,就是黑须飘胸,论身材和
眼前的黑须老人也有几分相似。
刹那之间,那天在南岳富亲眼看到的重重疑云,又从心头升起,暗暗忖道:“如果这些
人确是衡山派的人,那么此人就是南云道人了,但据张果老的推测,南云道人似已遇害,那
么此人该是假扮的南云道人的人。衡山派的人,何以会在这里出现呢?”
心中想着,不觉抬目道:“尊驾来历,在下倒想到了一些。”黑须老者双目精光暴射,
沉笑道:“很好,你不妨说出来听听。”
白少辉道:“在下不知说的对是不对,如若猜的不错,尊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