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有事,但请吩咐。”
紫脸老者道:
“老夫兄弟,要在此小想,日落以前,不得有人惊扰,同时还请帮主派几个人,替咱们
在室外护法,不知帮主意下如何?”
黑煞游龙道:
“些许小事,当得效劳。”
紫脸老者道:
“如此就好。”话声一落,两人同时站起来,紫脸老者朝范少华道:“小娃儿,你随咱
们来。”
范少华回头望望师傅。
黑煞游龙心知祁连二老此举,说不定有秘技相授,只是不愿人知,故诧言人内小想,即
忙喝道:“两位师祖要你进去,还不快去。”
范少华应了一声“是”,随着祁连二老朝内室行去。
葬花夫人跟着起身道:
“浣花妖女既已订下来年四月十九之约,届时老身当在成都恭候帮主和诸位大驾,老身
告辞了。”
黑煞游龙双拳一抱,大笑道:
“诸葛先生一直主张南北帮应和贵门之联手,如今咱们总算同仇敌汽,不谋而合,明年
浣花溪之会,还要仰仗夫人大力,共为武林除害。”
葬花夫人道:
“帮主好说,明年这场大会,事关武林大局,葬花门从老身以下,愿恁贵帮军师诸葛先
生调遣。”
赛诸葛拱手道:
“夫人这般说法,山人如何敢当。”
葬花夫正容道:“今日一会,老身自知仅凭葬花门这点力量,仍不足以和浣花宫抗衡,
军师也毋须客气,老身说的实话,老身意欲留下本门总教练金一凡,追随贵帮,如有差遣,
葬花门自当竭力以赴。”
赛诸葛道:
“差遣两字,万万不敢,夫人留下贵门金总教练,作为贵门和敝帮的联络倒确有必
要。”
事情就这样决定,葬花夫人留下了金毛吼金一凡,率同黑手屠夫屠千里、恶丐钱平和玉
立文,便自离去。
南北帮主黑煞游龙桑九、副帮主一笔阴阳张果老、赛诸葛三人,一直送出庙外,才行回
转。
薛夫人母女重逢一手拉着薛珠儿,只是问长问短说个不休。
赛诸葛因君山分宫近在飓尺,说不定浣花夫人到了君山,调遣高手来犯,早已命哮天叟
石中龙放出虎葵在庙外担任警戒。
黑煞游龙也因祁连二老说的郑重,他可以猜想的到他们要范少华跟了进去,说不定是要
传授某种功夫,外人惊扰不得。因此,以他自己为首,另要张果老、剑煞逢老邪两人,一同
留在后殿,替祁连二老护法。
赛诸葛和其他等人,则一同退出前殿。
飞鼠戴良、地行孙查贵派到的职务是负责监督府下,替大家准备茶水膳食。
中午时分,开上素斋,有酒有菜,倒也十分丰盛,只是不见范少华出来。
左厢静室,房门紧闭,听不到半点声息,不知祁连二老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太阳快要下山,突听一阵兵刃交击之声隐隐从后进传了过一来!
赛诸葛修眉一拢,矍然道:
“后殿有警!”
黑风怪申头陀急急问道:“可是浣花妖女,去而复返?”
赛诸葛道:
“很难说,石护法在四外布下虎獒,不闻犬声,可见来人不多,申护法、阎护法请留在
此地,山人进去看看。”脚下加快,往后进行去。
薛神医、薛珠儿、香香等人,大概都听到了那兵刃相击的声音,纷纷站了起来。
宣锦堂道:“兄弟跟军师同去。”
薛珠儿朝薛夫人道:“女儿也去瞧瞧。”
她是因为大哥进去了半天,还未出来,想藉口进去瞧瞧。香香也急步跟了过去。
穿过诅廊,到了后进,抬头看去,但见一个青衣女子,和剑煞逢老邪,正在大天井上打
的难分难解。
那女子手中的长剑,矫若游龙,幻化起朵朵剑花,挥洒缤纷,凌厉已极!
剑煞蓬老邪黄衣鼓风,一柄阔剑,同样使的波涛汹涌,左手持剑,收发由心,更是漫天
飞舞连连出击!
这两人剑上造诣,均极精深,此刻彼此在快速绝伦的抢攻!
寒芒流动,剑气弥漫,真是棋逢敌手,株两悉称,看情形,谁也无法在短暂时间内占得
优势。
大天井上两人打的这般激烈,但却不见黑煞游龙和一笔阴阳的踪影。
原来黑煞游龙怕来人不止一个,万一惊扰了正在静室中的祁连二老,因此他和一笔阴阳
两人分守静室前后,并没露面。
赛诸葛身如行云流水,跨出天井,喝道:“两位请住手。”
他声音清朗,虽在激战中的两人,依然听的甚是清晰。
剑煞逢老邪虽是个狂做自大的人,但对赛诸葛却是十分敬服,果然阔剑一收,依言而
退,抱拳道:“兄弟见过军师。”
赛诸葛羽扇一指,间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逢老邪摇摇头道;“兄弟也不知她是谁?”
赛葛诸道:“为什么不问问她。”
逢老邪道:“她擅自闯入后进,自然是浣花妖女派来踩盘之人,把她拿下来,还怕不说
出实话来?”
青衣女子冷笑道:“逢老邪,凭你也配?”
逢老邪哼道:“小丫头,你可还不服气?”
赛诸葛一摆手,拦住逢老邪的话头,手摇羽扇,朝青衣女子问道:
“姑娘如何称呼,闻入后殿,不知究有何事?”
青衣女子望了赛诸葛一眼,冷冷说道:
“你就是南北帮的军师赛诸葛么?”
赛诸葛含笑道:
“正是区区。”
青衣女子道:“你这人倒还讲道理。”
赛诸葛微笑道:“姑娘有事,只管和山人说就是了。”
青衣女子道:“我是找人来的。”
赛诸葛道:“姑娘要找什么人,山人知无不言,”
青衣女子道:“我要找黑煞游龙桑大侠。”
赛诸葛心头一震道:“找黑煞游龙桑大侠。”
青衣女子冷笑道:
“怎么样,我听说南北帮主就是黑煞游龙桑大侠,你别想骗得过我。”
赛诸葛暗暗皱了下眉,心中付道:
“此女不知是何来历?看她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分明是戴了人皮面具。”心念转动,
一面问道:
“姑娘贵姓?”
只听薛珠儿叫道:
“你是凤姐姐!”
赛诸葛讶然道:“你认识她么?”
薛珠儿道:“她就是君山分宫的分宫主凌云凤姐姐嘛!”
赛诸葛听得一怔,拱拱手笑道:
“原来是凌云凤宫主,山人失敬了。”
凌云凤道:
“我是以私人身份,求见桑大侠来的,并不代表君山分宫,军师不用以分宫主称我。”
赛诸葛哈哈一笑道:
“想不到凌姑娘好灵通的消息,来的好快!”
凌云凤道:
“军师这是承认桑大侠在这里了?”
赛诸葛笑道:
“不错,桑大侠就是敝帮帮主,确在此地,只是山人计算,姑娘该在夜晚才会找来,姑
娘来的这般快法,倒是大出山人意外。”
凌云凤听的一怔道:
“军师知我要来?”
赛诸葛大笑道:
“姑娘安置在敝帮的人,真还认为山人不知道么?哈哈,这项消息,就是山人有意透露
给姑娘的了。”
凌云凤脸色微变,道:“你如何处置了他们?”
赛诸葛淡淡笑道:
“姑娘派来的人,随时可替山人传递消息,山人何用处置他们?”
凌云凤道:
“军师把我赚来,要待如何?”
凌云凤笑道:“敝帮主确是黑煞游龙桑大侠,那可丝毫不假。”语气顿一顿,接道:
“姑娘要找帮主,究有何事?”
凌云风道:“军师真的不知道么?”
赛诸葛笑道:“山人不是神仙,怎会知道姑娘的心事?”
凌云凤望了站着的薛珠儿一眼,意思是说:“那不是你说的了。”一面说道:“我找桑
大侠,只是我个人的私事。”
赛诸葛道:
“姑娘如此说法,山人倒不好多问了。”
凌云风道:
“桑大侠不肯见我么?”
赛诸葛目光转动,含笑道:“帮主出来了。”
凌云风回头瞧去,只见湘帘一动,走出一个身穿宽大黑袍的高大老人,双目炯炯如电,
朝自己望来,拱手道:
“姑娘数年来,一直在查访老朽下落,不知有何见教?”
凌云凤听的一怔,暗想:“此人大概就是黑煞游龙了,但听他一开口便自不凡。”心中
想着,立即欠身道:
“前辈就是人称黑煞游龙的桑大侠么?”
黑煞游龙洪声笑道:“不敢,老朽正是桑九。”
凌云凤慌忙检任道:“小女子见过桑大侠。”
黑煞游龙还礼着:“不敢,令师还在君山么?”
凌云凤答道:“家师已经回去了,小女子只是为了个人私事,冒昧求。见前辈来的,不
知能否容小女子和前辈单独一谈?”
赛诸葛急忙朝黑煞游龙使了一个眼色,笑道:“撇开两家过节,凌姑娘乃是敝帮嘉宾,
自该请到里面待茶。”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帮主不可待慢了她。”
黑煞游龙颔首一笑,抬抬手道:“凌姑娘请里面坐。”
凌云凤随着黑煞游龙,走进后殿,忽然扑地跪了下去,拜道:“恩公在上,请受小女一
拜。”
黑煞游龙骇然道。“凌姑娘快快请起,这是怎一回事?”
凌云风拜了几拜才行站起说道:“恩公是否记得十九年前,在孟津附近,救了一个过路
武官一家的性命,那时小女子还在褪褓之中,直到稍长,才听乳母说起恩公模样,一直紧记
在心,今日才算见到了恩公。”
黑煞游龙沉思有顷,突然大笑道:“老朽想起来了,姑娘令尊莫非就是那位姓凌的参
将?”
凌云凤目含泪光,点头道:“恩公说的,正是家父。”
黑煞游龙道:“老朽那日路过孟津,遇上黄河七霸纠众向令尊寻仇,可惜老朽迟到了一
步,当时好像令堂已经遇难。”
凌云凤道:“恩公说的极是,当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