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要亲自问问。”
紫鹃领命出去,不到盏茶工夫。
倪长林和高冲两人一齐进来,躬身道:“属下参见夫人,不知夫人有何差遣?”
工夫人一摆手道:“我要亲自问问奸细,你们站到边上去。”
两人躬身领命,退到下首站定。
紫鹃已经指挥两名使女,押着陆媒婆,张阿六进来。
工夫人朝王立文吩咐道:“问她叫什么名字。”
王立文答应一声,目光转到陆媒婆身上,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媒婆望了王立文一眼,没有作声。
王夫人却在此时,回过头去,朝副教练倪长林嘴皮微动,像是以“传音入密”指示什
么。
倪长林面露惊愕,立即偕同高冲,匆匆退出屋去、
王夫人冷冷道:“紫鹃,给我动刑。”
紫鹃走到陆媒婆面前,叱道:“夫人面前,你想充什么字号,那是自讨苦吃了,我先要
你尝尝咱们独门手法截脉抽筋的滋味,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声出口,突然玉腕扬处,连点带拂,点了陆媒婆身上两处穴道。
这一点不打紧,陆媒婆却像杀猪般大叫一声,手脚四肢,登时起了一阵抽搐,一个人渐
渐缩成了上团,不住的颤抖,白发飘飞,鸠脸上疼得绽出黄豆大的汗珠,拼命的张口,但除
了呻吟,却是说不出话。
张阿六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坐在地上,连头也不敢稍抬一下。
紫鹃冷笑一声道:“截脉抽筋的滋味如何?截脉,就是截断你全身经脉,抽筋,就是让
你全身主筋一齐抽搐,一个时辰不解,你就口吐黑血而死,你说是不说?”
陆媒婆双目通红,望着紫鹃,似有乞怜之色,嘶声竭力,迸出一个字道:“
说”
王夫人抬手道:“让她说!”
紫鹃应声出手,一掌拍在陆媒婆后心,替她解开了穴道。
陆媒婆支撑着坐起身子,只是喘息。
紫鹃喝道:“还不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陆媒婆不敢倔强,喘息道:“老身实是陆七娘”
王夫人冷晒道:“我早就知道你是横行江北作恶多端的毒蝎惴七娘了,你几时投靠了浣
花宫?”
陆媒婆摇头道:“老身不知道,老身只是受人胁迫,不知道浣花宫。”
王夫人道:“胁迫你的是谁?”
陆媒婆道:“老身不知道他是谁?”
王夫人冷晒道:“你在江北一带,有些恶名,怎会受一个不知名的人指挥?”
陆媒婆道:“老身受人胁迫,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紫鹃披披嘴道:“老贼婆,你纵然受人胁迫,也该知道这人是谁才对,你大概苦头还没
吃够。”
说完,手腕一举,作势要朝她身上点去。
陆媒婆机伶伶打了一个冷哄,忙的朝玉夫人跪了下去,磕头道:“夫人高抬贵手,老身
真不知道,不知那人是谁,老身只是听命于一朵青色纸花,凡是差遣老身的人,都以青色纸
花为记。“
王夫人见她说的不像有假,点点头道:“你到成都干什么来的,已经有几年了?”
陆媒婆道:“老身来了快两年了,就是奉那朵青色纸花之命,要老身在成都以媒婆身份
出现,暗中调查城中大户人家的底细。”
王夫人冷哼道:“那就是以调查四大公子的家世为主了。”
陆媒婆俯首道:“正是。”
王夫人又道:“湘云姑娘在迎春坊落籍,是你介绍去的?”
陆媒婆道:“湘云姑娘也是持着青色纸花来的,老身一点也不知道她来历。”
王夫人哼了一声,回头朝王立文道:“湘云果然是浣花宫派来的。”
王立文不自在的应了声“是”。
王夫人挥手道:“紫鹃,把他们带下去,派人轮流看守。”
紫鹃答应一声,指挥两名使女,押着陆媒婆、张阿六两人出去。
王夫人舒了口气,叹道:“孩子,你总听到了,浣花宫对咱们四家,早已用上了心机,
存心要和咱们作对。”
王立文剑眉剔动,怒声道:“浣花宫到底是些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和咱们作对?”
王夫人微微一笑,道:“他们处心积虑,要颠覆咱们四家的原因,只怕是成都城里,有
咱们四家存在,就没有他们活动的余地。”
王立文沉吟道:“孩儿想来,也是如此,只是孩儿和钱二等人,既已落在他们手里,怎
会又轻易放过了呢?”
王夫人蔼然笑道:“也许他们只是示威性质,先给我们一个警告,唉,反正咱们和浣花
宫已经较量上了”说到这里,柔声道:“孩儿,时光不早,你也好去休息了,明天中
午,要钱二、赵三、卓七三人前来,咱们四家,也该商量对策。”
王立文道:“孩儿遵命。”说完,请了个安,便自退出。
王夫人望着他身形,脸上不期飞起一丝冷峻的微笑,也自回转静室。
天色渐渐黎明。静室外面,突然起了一阵急促而又轻轻的脚步声!
王夫人缓缓睁开双目,问道:“紫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紫鹃应声入内,躬身道:“禀报夫人,方才守护陆媒婆的春雨赶来报告”
王夫人微微一笑,道:“可是陆媒婆两人,被人杀害了么。”
紫鹃听的一呆道:“夫人原来已经知道了?”
王夫人笑一笑道:“我只是猜想,你说下去就是了。”
紫鹃道:“那春雨说:“她奉了夫人之命,一直不敢离开过一步,就在天快亮的时候,
纸窗外依稀似有一条人影,向里觑伺,春雨站起身,走近窗前,喝问是谁”
王夫人道:“那时她就听到两声闷哼,陆媒婆和张阿六,都中了人家暗器,而且他们中
的暗器,见血封喉,剧毒无比。”
紫鹃惊奇的道:“夫人真和亲眼目睹一样!”
王夫人脸色十分难看,又道:“还有,倪副教练特别派在中院巡狩的两名弟兄,轻功极
高,也始终没有发现半点贼踪,对不?”
紫鹃点点头:“王夫人全说对了,只是这贼人从那里来的呢?”
王夫人冷冷一哼,道:“自然咱们家里的内贼了?”
紫鹃猛然一惊,道:“夫人说咱们家里,有了对方的奸细?”
王夫人沉声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
紫鹃骇异的道:“婢子真的看不出来,夫人既然知道,怎不把他拿下?”
王夫人脸色铁青,目中精光暴射,冷峻的道:“我不会饶过他们的,任他们如何狡狯,
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王立文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匆匆着衣起床,耳中忽然听到室外好像有人蹑着脚跟轻声走动,心头不觉动疑,暗暗忖
道:“莫非有人在窥伺自己?”身形轻轻一闪,掠到门口,迅速打开室门,一脚跨了出去,
喝道:“什么人?”
门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见到王立文,慌忙躬身道:“公子早安,小的鸣琴,原是
派在花厅打扫的,只因鸣珂随公子失踪,没有回来,才派小的来伺候公子。”
王立文伸了个懒腰,也吁了口气,点头道:“很好。”
鸣琴送上脸水,一边说道:“副教练一清早已经来过两次了,小的因公子还未醒转,不
敢惊动。”
王立文一边洗脸,一边问道:“总教练呢?来过没有?”
鸣琴怔了一怔,望着王立文接道:“总教练金爷,和公子一同失踪,公子回来了,总教
练还没回来。”
王立文暗暗一惊,一面拭着脸水,一面故作诧异的道:“金兄怎么还没回来呢哈,
好,你就去请副教练进来,说我已经起来了。”
鸣琴躬身应“是”,立即退了出去。
王立文背负双手,缓缓踱进书房。
此时旭日初升,金黄色阳光,从雕花长窗上射进屋子,照得这间宽敞而雅静的书斋,分
外明朗。但王立文的脸上,却是双眉微蹙,好像怀着极大心事!
这也难怪,这次浣花日,曾出了这么大的继漏,他虽然侥幸脱险回来,事情可还没了
结。
王立文堪堪在这一把椅了上坐下。
只听鸣琴在门口说道:“启禀公子,副教练来了。”
王立文回过头去,还没开口。
鸣琴已经打起帘子,副教练倪长林一脚跨了进来,瞧到王立文慌忙拱手道:“公子起来
了?老朽方才已经来过两次,因公子未醒,不敢惊动。”
王立文站了起来,含笑道:“副教练请坐。”
倪长林一脸惶恐的道:“老朽该死,特地向公子请罪来的。”
只见一名使女托着一个银盘,走到王立文面前,把一碗燕窝粥,放到几上,躬身道:
“公子吃早点了。”说完,回身退了出去。
王立文取起磁碗,用银匙舀着粥,啜了一口,抬目瞧到倪长林还站在边上,这就笑道:
“副教练有什么事,只管坐下来再说。”
倪长林依言在下首一把椅子上坐下,欠身道:“老朽惭愧得很,咱们宅院里,昨晚竟然
出了一件乱子”
王立文目注倪长林,问道:“出了什么乱子?”
倪长林道:“昨晚夫人擒来的两名奸细,陆媒婆和张阿六,被潜入本宅的贼人杀害
了。”
王立文神色一变,吃惊道:“被人杀害?那是什么人,胆敢潜入本宅?”
倪长林叹了口气道:“夫人原已防到这一着,昨晚交待老朽,加强警戒,老朽特地从高
跷队挑选了两名轻功最好的弟兄,担任屋上巡逻”
王立文点头道:“那是从钱二兄家里挑来的。”
倪长林笑了笑道:“老朽兼任高跷领队,是以知道他们的功夫。”
王立文手上颤了一下,连连点头道:“不错,你自然知道队员们的功夫”
倪长林道:“老朽还觉得不放心,亲自在附近一带,屋上巡查,那知只注意到屋面上,
贼人却并不是从屋上来的。”
玉立文奇道:“来人不从屋上来的,那是如何混进来的?”
倪长林突然目射寒光,沉声怒道:“老朽当时如果守在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