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倏地遭破坏,七彩光墙马上暗下。
朱永昼立即跳起,明明隔这么远,但是刚刚外头的对?他听的一清二楚。难道是阵法的能量导致?“李逸,他们说凶手是阿楚。”
“真的是境天,这该怎么办?我们去和他们解释吧,阿楚是好孩子,人不是他杀的!”李逸也是修行之人,当然明白其中奥妙。
“恐怕没用。境天不会承认,我们也抓不到他。”朱永昼摆出可惜模样,心中却是暗爽,李楚这是报应吧!活该被当凶手,就是贪心吸收了境天的能量。
李楚从屋外走进,恰好听见这段话,心整个揪在一起,“不过柳冬岩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是爷对不起你。”李逸话完,泪水盈满眼眶。
李楚则是脸黑了有一半。李楚声音诡异怨道:“爷,你这抓耙子。我被你害惨了啦。”
“爷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现在怎么办?”李逸抓着朱永昼猛摇,真正的祸首该是朱永昼才对。“我早说不要打电话嘛。”
“我没想到事情会搞砸。”朱永昼云淡风轻的道歉,不痛不痒的,暗自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忽地,境天的声音由沙发上响起:“怕什么,有我呢。”
大家转过头一瞧,只见沙发上不知何时冒出一朵莲花,片刻便随风飞出大门外。
三人同时暗想:“境天真是无所不在。”
~第五章 围攻~
境天在湖面上一面玩着沁凉湖水,一面吟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一道不速之音打坏他的雅兴:“不付钱兮命符催,金银被坑兮吾心悲。唉。”
“铜臭。”境天啐了一声。
紫炼的千里传音立道:“欠债不还的人才臭。”
“偏不还。”境天痞痞回应,一副你奈我何的口气。
紫炼的千里传音静了半晌,才又道:“他们不会善罢,你惹的祸不自己回来处理吗?把烂摊子扔给别人是不道德的!尤其是扔给别人后还不付钱。”话到最后成了吼声,足见积怨多时。
境天掏掏耳朵回答:“那你就多担待点。”
“你、你真不回来?”紫炼的声音变成错愕。
境天这回不语,仅以点头表示,他相信紫炼瞧的见。千里传音至此不再出现。
境天又念道:“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一阵轻风拂过,仿佛风中真有兰香。他的佳人在哪呢?昆仑真远。
紫炼满肚子的气无处可发,亏本了、亏本了!还亏大了呢。他扁着嘴巴生闷气,可是打不过境天又无法叫境天付钱,总不能扔着李楚不管吧?
李楚怎么说都算他的徒弟,要是徒弟被一群逊蛋修真者杀掉,那他的面子往哪里摆?这样以后就甭想收徒了,不收徒怎会有学费入帐。
“烦呐。”他抱头大吼一声。
李楚刚才进房门就被这声吼惊住,他木讷的看着紫炼,怎么了?他进来的不是时机?
“阿楚,去摆阵。”紫炼话完,走往李楚塞给他一包东西。他还是挺闷的,这事都怪朱永昼不好,听李逸先前的抱怨语气,八成是朱永昼唆使去告的密。如此一来,付款人该是朱永昼。
李楚打开紫炼递给的布包,里面是一堆细长的柳叶与数根钉子。这道具挺让人难猜到底有何功用。
紫炼道:“把钉子拿去钉出一个结界,我要古董店外的方圆五尺处。每根钉子得完全没入土中,用埋就行了。记得,钉子上得系着柳叶。我今天放他们一条生路了,懂不懂珍惜就看个人了。”
话说的颇绝,他不想继续亏下去了。要是柳家人有事没事来闹一下,他光是对付这群讨厌鬼就赔大了。
“喔。”李楚应下,拿着这包东西往外走。
李楚先把细长柳叶系在木钉子上头,然后一根一根很认真的埋进土壤中,每埋一根便念道:“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这是紫炼教的,即使是普通的诗词也可以是立阵法的咒语,咒语是一种念动力的凝聚,所以没有特定的词句。
透过咒语的念动力,将催发更强大的回动力。
半晌过后,系着柳叶的木钉已然全部埋好,就在距离古董店外侧五尺处,将古董店包围成一个方形结界。不过目前结阵未启动,因为还没人来触动它。
朱永昼皱了皱眉,他往门口一站,“阿楚,这阵法是?”
“紫炼师父让我布下的。”李楚想也没想直接回答。拨拨手上的沙尘,总算弄好了。
“拿掉吧。”朱永昼道:“既然我们没对不起柳家,布下阵法反而起人疑窦,我们行的正、坐的端。他们来了,我们顶多说道理。”
他可不希望阵法阻拦他的计画,他要紫炼被抓、境天被杀。之前还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妥,可现在确实是境天犯下杀人大罪,他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支持自己。
“可是紫炼他会生气。”李楚小声道,他不敢违抗紫炼又怕惹朱永昼不爽。“还是你先去问他?”
“这个”朱永昼一时无言,他没想过李楚会对他出言不逊。
“谁说要拿掉的?”紫炼由二楼窗口望出外头,斜睨着眼道:“破坏阵法者,杀、无、赦。当然,付费者例外,付费者有使用权。”
“可是,唔。”朱永昼将欲出口的话往肚里吞,别扭半晌后正色道:“杀害柳春水的人是境天吧。”
“嗯。”紫炼点头承认。反正都东窗事发了,他相信境天不会孬的不敢坦白。
“紫炼,这么说来事情与你无关,我想柳家也不会为难我们,只要我们把真凶交出去。”朱永昼试着说之以理。
“又没有悬赏奖金。”紫炼不以为然。
“钱的话应该可以和柳家谈谈。”朱永昼开始用哄的了。
“喔?”紫炼笑的甜腻,他拄头靠着窗台凝视朱永昼。
李楚同时看向紫炼,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胃部一阵紧窒,怎么回事?他想转头逃开,却无法挪动眼珠子。
朱永昼陡然大叫一声:“啊!”
同时紫炼的眼睛眯起李楚这才恢复自由。
李楚抚着心口不安的律动,刚刚是紫炼造成的吗?他垂着头看着鞋面,恐惧压的他不敢再看紫炼一眼。
“阵法就让它继续摆着吧。”朱永昼无力的丢下这句,急急躲进屋子中。
他没感觉到紫炼发出任何道法,但那股压力是确实存在的,他霎时变成小老鼠,而紫炼则是凶狠的大猫,即使嘴角上是笑容也会让小老鼠由脚底凉到头顶。
紫炼看着窗外风景,纷纷堕叶飘香砌,风乍起,寒声碎。这么美的时光他却忙着布阵法杀人?唉,这是降格的开始吧。他结印袖中,口中喃喃一串咒文。
柳冬岩等人撤退后并没放弃要宰了李楚,虽说这像是私刑,不容许出现在现今社会上,可修真界自有修真界的一套作法。况且这事就算报上警局,也会被当在怪力乱神。唯今之计只好靠自己,以修真界的力量讨伐李楚。
但难对付的家伙不是李楚,而是他背后那只妖怪。
众人展开紧急会议,并纷纷致电给修真界高人召集帮手。
午后,一帮人重返古董店外。这回前来的人不足上回多,同时多了好几个生面孔。
紫炼在屋顶上掩嘴打哈欠,比他想像来的早。他呢喃道:“玩不腻吗?”可眼睛一瞥,不由得叫出:“哎哟!烦呐。”
柳家来势汹汹的一帮人中,竟有一名完全不显露气息的高人,能把气藏的这么好的肯定不简单。紫炼暗暗握拳,指头自成手印,阵法瞬间泛起绿光。
柳家一帮人乍见绿光即刻打住脚步,虽然还有半百距离才会跨进阵法中,可这抹萤萤绿光已让他们戒慎恐惧。老女人慌忙道:“是了、是了,是阵法。”
“又变了。”柳冬岩嘀咕一句,附上左边一位老人家耳上细语。
这位老人家外貌看来年逾七十岁,瘦小的身子干巴巴的,光秃头顶难觅一根毛,眼上的皱纹百多层,让本来就不算大的眼睛更显细小。而他,看的出受柳冬岩敬重,却瞧不出身上有修真者的强大气场。
紫炼的眼神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移开老人家的身影,顷刻,他赫然一击掌,终于想到老人是谁了!吕毛!
“这回怎么办?”柳冬岩倾身询问吕毛。有了上次经验,他不敢再自信的擅闯。
远方的境天但笑不语,心中暗想:“这次的阵法是蝶恋花呀,没想到爱钱的紫炼还挺风雅的。”不过最让他感动的是,紫炼居然坦护他,没钱收还愿意替他做事。
一袭凉风吹过,境天拢了拢皓白发丝。
至于李楚,他一发现来者就躲到二楼去。李逸也快快把门关上,现在是有理说不清了,还是自保要紧。朱永昼一个劲的不爽,但心里知道紫炼有意保全境天,只得跟着做缩头乌龟。
吕毛抿唇无言,好一会儿才低声回覆柳冬岩:“我没看过这阵法,不过要想破坏阵法不一定要入内,何不从外围先拔除置阵的要物呢?”
紫炼眉头一皱,这只头顶无毛的吕毛是想拔去木钉吗?随之嘴角上浮,可得意着呢,这阵法当然没几人看过啰,是他自创的咩。他十指折出一个印,心中暗念咒语。
事毕,他笑的更加如沐春风,如此一来看吕毛怎么拔木钉。
吕毛指着阵法外围道:“我瞧这阵法不是由内往外扩,该是由外往里围起,所以朝外围挖挖看。”
众人互相看着,竟没人敢上前。柳冬岩生气的哼一声,自行走到阵法外围,仔细一瞧地上的土壤,还真有几处明显被人翻松。他专挑这几处可疑,小心翼翼的用鞋尖去拨土,但连翻了几处也都找不到东西。
他回头看了一眼吕毛,接着便蹲下身子改用手刨。半晌过后,仍是徒劳无功。
紫炼笑的挺下流,土壤里的木钉刚被他用质动力全化了,与沙壤融为一体,要想挖蚯蚓还比较会有收获。他暗暗想着,以后绝不能在敌人面前讨论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