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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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剑-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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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啸天满嘴钢牙格格乱挫,到此地步,夫妻间的一战。业已无法避免,但许红玫以现实为重,她是点到为胜,白啸天却须将她击倒,令她无力再战,始能算作获胜。这乃是极不公平的事。但白啸天是雄霸天下之人,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妻子提出的条件,势又不便讨价还价,然而,只要被她胜了个一招半式,自己这半生经营和后半世的锦绣前程,也就全部断送了。
  这一战,关系实是大大,白啸天细加衡量,心情说不出的沉痛,想他夫妻反目,许红玫愤而出走,乃是由于不满他那狠辣的手段和歹毒的心肠,除此之外,许红玫毫无失德之处,他却深爱着这美绝尘衰的妻子,在他的心目中,有朝一日,他成了武林至尊,天下练武之人,都听他一人的号令。那时,他这心爱的妻子也就回心转意,重回他的怀抱了。
  要知白啸天犹在盛年,男女情怀未灭,许红玫不过三十许人,色未衰,爱未弛,白啸天对这艳盖人间的妻子无法忘情,心存绔念,正是人情之常,极为合理之事。可是,眼看这种情势下,白啸天既不甘心隐退,就必须将妻子击倒,若不能以点穴一类的功夫制住妻子,使她无再战之能,那就只有辣手摧花,将她毙于掌下了。
  白啸天心念百转,想不出万全之策,不禁暗暗叹息一声,移手走到白素仪面前,道:
  “你将这风合令掌住,也算是执掌过神旗帮的大权了。”
  白素仪温驯地点一点头,双手接过那金丝绣成的令旗,抱在怀内。
  她天性善良,从来不识人间的丑态,在这父母争执中,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只有悄然垂泪的份儿。
  白啸天眼望长女,心中暗暗想道,我若落败,自然是远走天涯,从此不见她们的面,但我若是杀死了她的母亲,这孩子虽然憨厚,也得恨我一世了。
  转眼一瞥次女,忖道:这丫头居然未死,想是落涧之时,被她母亲接住,嘿嘿!这丫头与我一样的心狠,她是不在乎老子死活的了。
  忖念中,撩起衣摆,扎束停当,仔细地料理妥贴,然后移步向场中走去。
  神旗帮的人见帮主夫妇要交手,已经飞快地搬走了场中的尸体,白啸天与许红玫双双步至场心,二人相对而立,各自摒息站定。
  这点到为止的打斗,较之性命相扑又自不同,那是丝毫粗率不得,否则的话,或许失手取了对手的性命,无法善后。
  两人抱元守一,摒息站立一瞬,随即相对游走起来。
  夫妻二人俱是徒手,这一相对游走,愈走愈快,走到后来,身形俱失,仅剩下一圈淡淡的痕印,在场中盘旋不已。
  两人足尖点地,踏着血泊奔行,足下不闻丝毫声响,足迹所过之处,地上那泊泊鲜血纹丝不动,一点看不出足趾踏过的痕迹。
  偌大的子午谷,恍若无人之境,数百道眼神,紧紧地凝视着场心,一瞬不瞬。
  奔行了一阵,谁都不敢贸然出手,生恐稍有失误,招致败绩,但如此奔行游走,伺机进袭,乃是既斗功力,又斗定力的事,极难忍耐长久。
  白啸天倏然想到:我白某人威震天下,自己妻子面前,示弱大甚,岂不令人耻笑。
  这念头闪电般地掠过脑际,不禁将心一横,左掌紧守门户,右手屈食中二指,霍然点袭过去。
  只听许红玫轻叱一声,左手一溺,反截敌腕,右臂疾舒,闪电般地攻出一掌。
  白啸天急忙变招换式,左手“相如护壁”拒敌,右手“苍鹰搏兔”进袭,一足上翘,突袭许红玫足腔。
  这三招同出,快得无可捉摸,非身负上乘武学之士施展不出,非数十年的功力,使不到如此炉火纯青之境,非身负上乘武学,而又功力相坍之人,也万万化解不了。
  但许红玫已抢到先机,招术一变,将白啸天的三招化解于无形,掌指如电,后招又已攻到。
  展眼之间,许红玫已疾攻了二三十招,这二三十招后,接连那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攻袭,白啸天先机一失,竭尽心力,始终无法扳回。
  这正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白啸天自负男子,略一托大,许红玫抢制到这瞬息间的光机,攻势不息,大有一鼓作气,由此取胜之势。
  片刻工夫,两人已疾快地力搏了五六十招,双方招式来去调俱是意到即收,前招未尽,后招已至,招招连绵,根本无首尾之分。
  观战之人,无不惊佩交集,许红玫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恍若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白啸天先机虽失,力拒五六十招,居然一化解过去,犹未落败。
  二人招术之神奥,变化之快捷,俱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境界。
  观战之人,直看得眼花镣乱,目不暇接,多数人只见二人疾若。
  闪电的交相盘旋,二人的手臂比来划去,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精妙,有那武功较高之人,看到一半,漏掉一半,凝视过久,逐渐感到目眩神弛,脑中一阵昏乱,双眼发光,模糊一片,只有少数武功已达白啸天和许红玫那种境界之人,始才看得清晰不漏,但因相距过远,也看得吃力异常。
  神旗帮的人,多数只知帮主武功高强,却不知白啸天的武学造诣如此深厚,许红玫有这一身上乘武学,更是出于多数人的意料。
  须臾;二人相搏已过百招,许红玫的一着先机,兀自未失。
  白啸天已累得遍身大汗,他背上为向东来那金匣中的炸药的伤,虽是皮肉鳞伤,已经敷药包裹住,但在这以快打快,争抢先机的搏斗中,任何微细的累赘,都足以形成致败的原因,那背伤遭汗水一浸,生出一阵热辣的感觉,在白啸天那紧绷的心弦上,逐渐变成了巨大的打击。
  白啸天心胆欲裂,招式中迸发出的真力,愈来愈是强劲,在这种以快制快的打斗中,理该是含精蓄锐,敛劲不吐,真力迸出,正是强弩之未,不能由心控制的征兆。
  这等斗法,务须凝神一志,摒绝一切杂念,若是心中一转念头,顿时就得落败,白啸天徒自急煞,除了竭力抵御之外,却是寻思计谋的余暇也没有。
  此时,观战的人,眼看两人这一场争战,谁胜谁败,大有即时分晓之势,每人心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一个个瞪大双目,盯住二人一瞬不瞬。
  暮地,场中响起许红玫的一声轻叱,只见她双掌翻飞,乱箭钻射般地一阵攻袭,道袍之下,那穿着高腰布袜,多耳芒鞋的双足,施展“裙里腿”的功夫,一腿一腿,踢之不歇,那娇小玲玫的身躯离地虚浮,随着腿落朝前飘动,那细碎的“裙里腿”,一腿追着一腿、攻势连绵,滚滚而出、仿佛江河下泻。
  这一阵急攻,足足延续了五十余招,许红玫的身子,始终未曾落地,那数百腿一气呵成;较之双掌的攻势凌厉过数倍不止,白啸天被迫得封架不迭,身子节节闪退,双掌挥动之际,劲气呼啸,震人耳膜!
  暮地,白啸天暴喝一声,喝声中,身子斜斜窜出,离着地面两三尺高,疾快地划了直径盈丈的圈子。
  观战之人紧绷的心弦,至此倏忽震断,发出了一片惊呼!
  白啸天拿桩站稳之后,脸色一片铁青,气急败坏,愤怒已至极处。
  适才这一战,其经历之艰苦,为其生平所罕有,他虽然支持下来,但其经历之艰险,令他恐惧至极,思之犹有余悸,毕生难以忘怀。
  许红玫站立在八九尺外,胸头起伏如浪,口中喘息不停。适才这一战,她已倾尽了全力,可惜功亏一赏,终于被白啸天脱出掌下,未能取得胜利。
  两人各自调息,极力压制胸头的激动,这夫妻二人,恩怨纠纷,爱恨交织,心情都是极为复杂。但两人心中都明白,久十余年的朕别,对方的武功已有长足的进步,继续打去,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寂然半晌,许红玫冷冷说道:“少达,亮你的兵器。”
  白啸天双眉二轩,刚刚平复的脸色,重又泛起一阵怒容,道:“咱们究竟有何怨仇?”
  许红玫淡然道:“非关仇怨,只是魔孽而已。”
  白啸天怒声道:“我是红尘浊物,你是幡桃会上人,语涉玄机,恕我不能领悟。”
  许红玫苦苦一笑,道:“想当初,你我志同道合”
  白啸天截口道:“是啊!既有当初,何必今日?”
  许红玫悠悠叹息一声,道:“当初你我年轻识浅,那时的想法,实是错了。”
  白啸天怒道:“神旗帮虽有千万属下,但帮规严明,戒律详尽,既不杀官造反,又不”
  许红玫将手一摆,截断他未完之言,道:“我且问你,神旗帮这千万属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除了”杀人放火。欺压善良之外,别无所长,这些人衣锦食肉,都是从何而来?”
  白啸天冷冷一哼、道:“天生人必养人,你学道才只几日,这一知半解的道理,世人也听得多了。我是草莽中人,你是我的妻于,这些话咱们不说也罢。”
  许红玫淡然道:“既然如此,你就亮兵器,咱们继续打吧!”
  白啸天怒声道:“你这意思,可是与我誓不两立?”
  许红玫道:“那也未必,你交出风雷令,退隐一时。”
  顿了一顿,接道:“不过,你若还有夫妻之情,也可解散神旗帮,退出江湖,我伴你邀游四海,寻仙访道,学那葛鲍合籍,共求长生不老。”
  白啸天先是一怔,继而心动,转念又想道:“她这意思虽佳,但我白啸天方在盛年,称尊武林,号令天下,那是何等光耀之事!舍弃这唾手可得的天下不取,反求那渺不可知的仙业,那不是太傻了么?”
  许红玫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他心情矛盾,犹豫难决,当即说道:“月盈而后亏,水满而后溢。风云会与通天教也曾显赫一时,今日一战,同归乌有,神旗帮硕果仅存,可算是得天独厚,你功成身退,英名长留,正是聪明之举。”
  听只白君仪凄声道:“爹,娘说得对,咱们举家退隐,从此不问世事,姐姐和我长伴爹爹膝下,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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