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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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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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念中,他将手一摆,故意冷冷道:“唐分堂主免礼。”他一指那老少三人,问道:
  “这三人是什么身份?”
  那唐镇躬身道:“车上的老头儿名叫‘亡命虎’宗辽,老婆子叫做‘无牙虎’,另一个是两人的儿子,唤作‘不啸虎’宗浪,江湖豪杰称这一家三口作‘宗氏三虎’。”
  皇甫星浓眉一耸,问道:“犯了何事?”
  那轮车上的“亡命虎”宗辽听到此处,倏地冷嗤一声,道:“杀了你的老子!”他曲臂当枕,卧倒下去。
  唐镇与身后的九个男子闻言大怒,齐齐转面,瞪眼望了过去。
  皇甫星微微摆手,道:“唐分堂主先讲原委,我自有法子收拾他们。”
  唐镇急忙回头,道:“这宗氏三虎凶悍好斗,憨不畏死,事无大小,动辄与人拼命,月前坏了咱们帮中的两个兄弟,总堂传下号令,宗氏三虎所到之处,各处分堂须在三人身上各留记号,但只保住三人的性命,以待后令。”
  皇甫星一听,不禁热血沸腾,勃然震怒,忖道:“这批贼子!若不早早诛灭,武林苍生哪里还有活路?”
  唐镇见皇甫星怒容满面,只道他忿恨宗氏三虎,急忙躬身道:“公子请勿动怒,在下这就动手,在他们身上留过记号,立即陪公子到下堂歇马。”他将手一伸,由身后一人手中取过单刀,朝宗氏三虎大步走去。
  皇甫星心念电转,觉得此时翻脸实不相宜,于是纵声叫道:“唐分堂主稍待!”
  唐镇转身立定,抱拳道:“公子有何吩咐?”
  皇甫星淡淡道:“我正要找三条性命去送人情,这宗氏三虎恰好管用。”他面庞一转,朝车座上的敖三道:“将三人擒下,扔在车内。”
  敖三闻言不禁暗暗叫苦,只是格于形势,不便反驳,当下飘身离座,去拿三人。
  “无牙虎”宗老婆子突然一指皇甫星,厉声吼道:“狗娘养的小贼,你怎不亲自动手?”
  皇甫星充耳不闻,脸色一沉,转身钻入车内。
  敖三隐隐知道皇甫星的用意,见他遭受辱骂,不由暗暗好笑。敖三的武功高出宗氏三虎甚多,举手之间,顿时点了三虎的穴道,提起三人塞入车内,关上车门,跃回自己座上。
  皇甫星朝车外的唐镇微一举手,道:“我行程匆促,归来之时,再到贵堂逗留。”
  别说“风雷令”赫然在目,单是白君仪的这部座车和驾车的敖三,已够使各地分堂丧胆,唐镇哪敢多言,率领属下行礼如仪,恭送皇甫星离去。
  马车继续飞驰,车内,皇甫星起身离座,去解“亡命虎”宗辽的穴道。
  “亡命虎”宗辽麻穴被点,四肢无法动弹,岂料他早在口中蓄了一口浓痰,一瞧皇甫星走近,不禁心头大喜,趁其不备,猛一张口,“呸!”的一声,直对他的脸上吐去!
  皇甫星哪曾料到他有此一着,面面相觑之下,脸上一痛,已被那口浓痰吐上,唾沫四溅,好生难受。
  他才只十六七岁,性子刚强,血气旺盛,受此意外之辱,不觉勃然大怒,左掌一挥,猛地掴了过去!
  掌到半途,忽然心肠一软,住手叹道:“唉!我怎能与你们一般见识。”他抬起衣袖,擦掉脸上的痰沫,转身去解那宗老婆子的穴道。
  “无牙虎”宗老婆子心头大感痛快,也在口中蓄积唾沫,欲待依样画葫芦,再给皇甫星一顿侮辱。
  皇甫星见她脸上神色不善,知她心怀鬼胎,于是任由三人躺着,自己退至榻上坐定,暗暗想道:“这三人骠悍强项,奋不顾身,正是那班邪恶之辈的对头,唉!可惜武功都是如此浅薄。”
  他突然心中一动,喃喃自语道:“江湖险恶,步步危域,我身上钉着白啸天的三根‘锁魂毒针’,虽然毒发尚有一年,怎见得不会随时丧命?”
  他暗暗转念,突然心意一决,暗自叫道:“成功何必在我,我先将武学广为流传,终有一日,善良人士的武功高了,群策群力,共来消灭邪恶之人!”
  忽听“亡命虎”宗辽笑声道:“小贼,你在做梦么?”
  皇甫星定一定神,正色道:“你们听着,我叫皇甫星,与神旗帮宿仇深重,时时有杀身之祸”
  “亡命虎”宗辽笑道:“小贼理该早死!”
  皇甫星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心中有很多话,本来想与你们细讲”
  “无牙虎”宗老婆子躺在一角,截口道:“小狗贼少放屁啦!”
  皇甫星啼笑皆非,继续说道:“我虽有难事,可惜你们都是一勇之辈,难以担当大任,我也不拜托你们了。”
  说到此处,声音倏转悲戚,亢声道:“我有一套内功心法,和一招威力强猛的掌法,如今奉送给你们,你们学到之后,找一处穷乡僻壤藏身,卧薪尝胆,刻苦自励,武功练成之后,再出江湖走动,作点扶弱锄强,除暴安良的事。”
  “亡命虎”宗辽双眉一轩,朝皇甫星打量数眼,冷冷说道:“小贼原来是个老大的好人,老夫失敬了,什么心法掌法,赶紧拿来瞧瞧。”
  皇甫星任其讥哂,淡淡道:“闲话少叙,你们留心学艺便了。”
  说罢之后,先对三人讲解那一招“困兽之斗”。
  傍晚,车入城内,皇甫星手敲车壁,高声叫道:“备办干粮,由此向北,每夜宿在野外。”
  敖三停车跃下,奔至窗前,道:“公子爷,您这是何苦来哉?”
  皇甫星摆手道:“我做的事并不瞒你,你自行斟酌,愿意听我的吩咐,就照着我的话做,否则你带着‘风雷令’回总堂覆命。”
  敖三微微一顿,笑道:“在下奉命将公子送出地界,使命未了,哪敢半途折返?”说罢他重又驱车前进。
  “亡命虎”宗辽听出皇甫星所讲的掌法,乃是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货真价实的罕世绝艺,心头早已惊疑万分,这时语气一软,肃然道:“公子爷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作为,到底为了什么?”
  皇甫星正色道:“我如此作为,乃是因为自己时时都有死的可能,你们一家三口,全是不畏强梁,不惜身家的好汉!”
  说着走将过去,在三人身上略一推拿,解开各人被点的穴道。
  “无牙虎”宗老婆子目光灼灼,将皇甫星看了个够,瞪眼问道:“你与神旗帮的头子有仇有怨?还是有亲有故?”
  皇甫星截口道:“时日匆促,咱们闲话少讲。”说罢继续讲解掌法。
  自此以后,皇甫星日以继夜,传授宗氏三虎掌法。因见三人资质平常,学起来十分缓慢,故将彼等分作三班,轮流学习,每人所学的招术变化各不相同,如此每人学三十余式,负担较轻,不致遗忘,也可轮流休息,但也教了二三十天。
  车抵黄河,三人才合力将一招掌法学会。
  皇甫星已将家传的内功心法教与了三人,见车已停下,立即跃出车外,朝敖三将手一拱,道:“敖兄,咱们相识也不算短,彼此间幸无仇隙,就此别过,有缘再见吧!”
  敖三跃下车座,笑道:“公子爷就渡河么?”
  皇甫星点了点头,道:“我身有急事,不再多叙,咱们就此别了。”他转身走下岸去。
  敖三奔入车内,取了几锭金子,追上前去,道:“无钱难以行路,这原是各地分堂孝敬公子的,公子带上少许吧!”
  皇甫星一笑接过,见宗氏三虎跟在一旁,于是留了一锭,其余的交到“无牙虎”宗老婆子手内,宗老婆子接过,一言不发,揣入怀内。
  三人下了渡船,过了黄河,上岸之后,皇甫星转身立定,朝宗氏三虎道:“大河以北,不是神旗帮的地盘,三位不如就在北方落脚,三年五载之后,再回家乡不迟。”
  “亡命虎”宗辽闻言一怔,道:“怎么?公子爷赶我们走啦!”
  皇甫星也是一怔,道:“咱们偶然聚首,道义相交,岂能永远走在一处?”
  忽听“无牙虎”宗老婆子大声道:“宗氏三虎捡回的性命,反正无家可归,如今是跟定公子了。”
  皇甫星神情一愕,道:“那怎么成?我还有要事待办,而且前途多难,不愿拖累三位。”
  他本来伤势未曾痊愈,这一月来昼夜传武,宗氏三虎轮流睡眠,他却日夜劳累,几乎目未交睫,拖到如今,内伤仍然未愈,人却两眼深陷,憔悴不堪,连讲话也有点气喘了。
  宗氏三虎全是性情中人,先前未曾深思,如今见皇甫星果真毫无所求,传艺出于恩惠,不觉全是一呆,热泪盈眶,潸然泪下。
  皇甫星狠定心肠,将手一拱,道:“三位珍重,咱们就此分手了。”
  “亡命虎”宗辽倏地毅然道:“宗氏三虎并非报恩,仅是敬佩英雄,公子若不嫌弃,我们一家三口舍命相随,虽死无憾。”
  皇甫星大受感动,眼眶一热,道:“多谢三位的好意,我自身难保,不愿连累三位,将来若有相需之处,再来相请各位。”
  “亡命虎”宗辽道:“公子爷目下奔往哪里?”
  但听“无牙虎”宗老婆子怒声道:“老头子哪来恁多废话,跟在后面不就得了?”
  “亡命虎”宗辽闻言,果然不再言语。
  皇甫星暗暗忖道:“这一家人生性耿直,全凭意气用事,我若不讲清楚,他们定然直跟到底,那可坏了我的大事!”
  心念一转,急忙向宗辽正色道:“老丈请想,我不辞辛苦,将武功转授给三位,到底为了什么?”
  “亡命虎”宗辽闻言,想了一想道:“是了,公子嫌我们的武功太浅,跟在身旁,有碍手脚。”
  皇甫星听他未曾说着要点,但也不予反驳,将头一点,道:“这么说也对,我此行须得保持隐秘,成群结队而行,只怕难以成事。”
  “亡命虎”宗辽愣了一瞬,倏地仆身拜了下去,宗老婆子和“不啸虎”宗浪跟着跪下,皇甫星骇了一跳,匆匆跪下一拜,转身疾步离去。
  他少小离家,根本不识路径,摆脱宗氏三虎后,向路人打听了北上的途径,直往云中山奔去。
  路上行了十余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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