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找不到你的尸体了。”
华天虹心头直冒寒意,忖道:“罪及妻季,周一狂对白啸天真算得衔恨刺骨了!”
只听白素仪道:“我都懂了,老前辈扔吧!”
周一狂喝道:“好!”突然问道:“你没有求生之念么?”
白素仪道:“我生到世上来,并不是自己求来的嘛,既要死去,当然也不求啦!”
周一狂似是呆了一阵,道:“这想法倒很奇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与你老子有什么仇恨?”
白素仪道:“我离开大巴山十多年了,也十多年未曾见过父亲,他老人家的事我一点也不清楚。”
周一狂厉声道:“老夫告诉你吧!你老子为了图谋老夫的宝物,将老夫缚在一个寒潭之内,风吹雨打,禽兽不如,一直囚禁了十一年,是老夫拿到了一柄铁剑,自己斩断右臂,才得逃脱出来,你说老夫该不该报仇?”
白素仪的声音显得嘶哑了,道:“老前辈应该报仇。”
周一狂大声道:“你是代罪的牺牲,若有冤屈,该怨你的老子吧!”
只听白素仪道:“我没有冤屈,家母总望替父亲消灭罪孽,我也愿意代父亲顶罪。”
华天虹暗暗忖道:“唉!为人作恶,贻祸子孙,实堪慨叹!”
忽听周一狂大喝道:“白老儿,看老夫将你的闺女扔下地狱啊!”
这一声喝喊,真如鬼哭神号,华天虹听得心惊胆战,口中喃喃念道:“华云怎么搞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但听一个僚亮的口音大喝道:“不要脸的老鬼!赶紧将人放下!”
华天虹闻声一怔,暗道:“这是谁?声音好熟!”
只中周一狂瞟蝶一阵怪笑,道:“小儿,你叫什么名字?”
那味亮的口音道:“小爷姓彭名拜,你打算怎样?”
华天虹一听是彭拜,骇得猛然跳起,直向洞外冲去。
奔到那冒出黑气的深坑之前,华云忽由一旁闪出,伸手将他拉住。
忽听周一狂狞严笑道:“无知小辈,你是神旗帮的?”
彭拜怒声一哼,道:“小爷身上干干净净,你嗅得出贼味么?”
周一狂道:“嗷!那就怪了,你这小辈早已摸进洞来,理该知道老夫为何要杀白啸天的女儿。怎么?老夫这仇不该报么?”
彭拜道:“报是该报,可惜报得无耻过甚。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本领,何不去找白啸天算帐!欺凌弱女,小爷可是看不顺眼。”
周一狂突然一声狞笑,道:“小鬼有多大的能耐?管老夫的闲事,不是自找死路么?”
说话中,那彭拜陡地发出一长串咬牙闷哼之声!
华天虹素知周一狂心狠手辣,只恐他害了彭拜的性命,双足一弹,似欲纵身过去,但觉双臂一紧,已被华云和赵三姑抓住。
忽听白素仪道:“周老前辈,你是威名赫赫的武林前辈,何必与年轻人动手?”
周一狂冷冷说道:“谁招惹老夫,老夫就教他知道厉害,管他年轻人年老人。”
但听彭拜粗声喘息了一阵,怒吼道:“老鬼!白啸天招惹了你,任玄招惹了你,你除了找人家的子女出气,另外还显得什么颜色?”
周一狂厉声道:“不知死活的小辈,老夫扔你下地狱!”
只听白素仪急声叫道:“老前辈”
华天虹等知道周一狂要将彭拜扔人坑下,三人同都紧张万分,纷纷凝神倾听,准备出手救人。
忽听洞口响起一个既尖锐,又干涩的声音道:“老周,往这面扔,这娃儿我们兄弟要啦!”
华天虹闻言一怔,暗道:“今日可怪了,荒山古洞,居然来客不断。”
只听周一狂敞声笑道:“好哇!龙门双煞也到了,怎么样?男女都有,要人的过来。”
先头那尖涩的嗓音干笑一声,道:“老周旧性来改,看来武功必有进展,苦头尚未吃足。”
周一狂冷冷一哼,道:“武功是老样子,苦头却想再尝尝!”
声甫落,一阵衣襟带风之声,伴着一阵掌指的凌厉风响传了过来。
华天虹仅凭耳力,即能在那混杂的响声中分辨出周一狂的掌风来,并知他使的“困兽之斗”的哪一式,跃跃欲动,颇想过去瞧瞧。
那三人交手了数招,随即歇下手来。只听周一狂嘿嘿冷笑,道:“我道邢氏兄弟长进了多少,原来也不过尔尔。”
那老大刑坚阴侧恻一笑,道:“刑氏兄弟本来不过尔尔,哪似周兄,仅剩一条左臂,依旧纵横江湖,来去自如,无人抵挡得住。”
周一狂被他语带双关、讥晒得体无完肤,不禁凶性大发,口中嘿嘿直笑道:“刑老大,通天教的建酪大会只有七天了,你们俩哥儿不赶紧勤学苦练,深更半夜赶来此地,所为何事?”说话中,全身真力暗向左掌凝注,蓄势出击。
刑坚哈哈一笑,道:“听说这洞中隐着一位绝世高人,我们兄弟俩有点不服,特地赶来见识一下。”
周一狂先是一怔,继而敞声大笑,道:“兄弟也算不得绝世高人,哈哈要说见识,那可不敢当了。”
刑坚哈哈发笑,道:“周兄太谦了,怎么样,兄弟们斗胆,向周兄讨这两个娃儿。”
周一狂道:“讨活的抑是讨死的?”
这龙门双煞好耐性,不怒反笑,道:“死的何用?当然是讨活的。”
周一狂道:“如果我不给呢?”
那刑坚从容说道:“果然如此,兄弟们就只好连周兄一齐讨去了。”
周一狂道:“试试看!”
但听“碰”的一声暴震,双方似是硬接硬架地拼了一掌!
双方一触而分,随即一片沉寂,瞧那情形,双方都调息运气,准备再次一击。
适在此时,荒山之上,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华公子华少爷华公子”
那人似在一面奔跑,一面呼喊,周一狂与龙门双煞闻得那声音自往此处接近,不觉一齐停下手来。
华天虹仔细倾听,终于认出了那声音,原来那是宗氏三虎之一,不啸虎宗浪在呼唤。
不啸虎宗浪奔得甚快,一忽工夫,人已到了洞口。
这岩洞正处石梁上方,发现甚为容易,只是洞沟特别黑暗,若非目力特佳之人,殊难在洞内视物。
不啸虎宗浪立在洞口,扬声问道:“里面有人没有?”
忽听彭拜道:“是哪一位兄台在找华公子?”
华天虹一听彭拜讲话,知他虽然吃了周一狂的苦头,尚还没有性命之忧,不禁心情一松,暗暗吁了一口长气。
只听不啸虎宗浪道:“在下宗浪,尊驾如何称呼?”
彭拜道:“不才彭拜,与华公子是至交好友。”
不啸虎宗浪道:“原来是彭爷,敢问彭爷,是否知道华公子的侠踪?”
彭拜道:“不才也在寻找华公子”他由内望外,看得较为清楚,忽见不啸虎宗浪朝洞中走来,急忙说道:“这洞中恶臭,宗兄不必进来了。”
宗浪不知他是暗骂周一狂等入,雨力吸了两下,恍惚有一点臭味,当下将手一拱,道:
“打扰彭爷,在下尚要寻找华公子,这就告辞了。”转身欲去。
忽听白素仪道:“这位爷台,我知道华公子的下落。”
不啸虎宗浪闻言,急忙转过身形,道:“姑娘请讲,华公子眼下在何处?”
白素仪道:“华公子被通天教主擒去了,关在一元观的石牢之内。”
只听彭拜道:“谁对你讲的?你亲眼见到了?”
他一时情急,五只钢爪抓上了白素仪的玉臂,痛得白素仪银牙一咬,几乎掉下泪来。
不啸虎宗浪未见答话,随即说道:“这位姑娘,华公子被通天教擒去的事,你是听来的?或是看来的?”
白素仪道:“我与华公子一道被擒,那是晨间的事,进了一元观后,我被押在殿楼上,华公子听说是被送往石牢了。”
不啸虎宗浪心头大急,叫声“打扰”,转身就跑,奔了一步,陡地扭头问道:“请问姑娘尊姓?”
白素仪道:“我叫白素仪。”
彭拜接口说道:“她是神旗帮主白啸天的女儿。”
不啸虎宗浪道:“哦!那未她的话就难信了。”
华天虹立在内洞,感到啼笑皆非,想那彭拜粗旷,宗浪卤直,加上一个纯良老实的白素仪,三人说得起劲,竟连身畔的三个绝世魔头也忘了。他很想跃了出去,无奈母亲的安危所系,终究是不敢莽撞。
忽听不啸虎宗浪道:“两位再见,在下得赶去禀告小姐”扭头就跑。
周一狂突地大喝道:“回来!”
不啸虎宗浪一听洞中还有一人,不禁讶然,转面问道:“尊驾是谁?”
周一狂道:“你管老夫是谁?你们小姐是谁?”
不啸虎宗浪道:“你管我们小姐是谁?”
周一狂怒哼一声,有心一掌拍去,众目盼腰之下,又觉太失身份,不禁冲口说道:“嘿嘿,去禀告你们小姐吧!让她找天乙老道要人,瞧他拿什么给你?”
不啸虎宗浪道:“怎么?”
周一狂冷冷说道:“华天虹早已不在一元观了,你教天乙子拿什么给你?”
不啸虎宗浪道:“华公子哪儿去啦?”
周一狂讲顺了嘴,大声道:“死了!”
不啸虎宗浪道:“放屁!”
彭拜接口说道:“放屁!”
周一狂勃然大怒,目光两处一扫,决定先惩治不啸虎宗浪。
他的武功何等高强,独臂一伸,半截身躯已到洞口,一把朝宗浪抓去!
不啸虎宗浪一觉有人袭来,想也不想,左手抡了半个圆圈,一掌挥了出去!
周一狂呀然道:“啊——”手一抬,一把扣住了宗浪的腕脉,将他拖到身前,道:“快说!划天虹为何传你掌法?”
不啸虎宗浪的手腕骨痛欲折,头上汗珠直冒,浑身上下半丝气也使不出来。但他宗氏三虎是祖传的膘悍性子,调一狂这一使强,顿时激发了他的狠劲,咬紧牙关,就是不哼一声!
藉着洞外微弱的光线,彭拜看得真切,他嫉恶如仇,也是个奋不顾身的人物,眼看宗浪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