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雪姐姐刚刚告诉我的。”
“我”
“你什么也别说,只管安心地去做你的事,更不要挂念我。”
没想到蔷薇会有这种豁达的想法。
小飞侠激动得上前搂住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到你身边。”
蔷薇抬头笑道:“记着一句话”
小飞侠怔了怔道:“什么?”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离开蔷薇的小飞侠,心里犹自戚戚,他就又碰到了贺美丽。
贺美丽还是那么热络地拉着他叭喳个不停。
小飞侠不得已,只得苦笑道:“我还得赶路。”
贺美丽惊道:“怎么?不是听说你们已经击溃了虎爷和张百万吗?还有什么事这么匆忙呢?要到哪里?”
小飞侠不敢透露自己的行踪,只得道:“我我到杭州办点私事。”
贺美丽喜道:“杭州,那好哇!走旱路不如走水路来得便捷。”
“走水路?”
“是啊!船没有问题,无论你喜欢坐快船、大船、客船,我都可以马上安排。”
细细一想,小飞侠觉得此去淮南的“青龙镇”,坐船最起码可以省了十天的行程。
于是他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贺美丽笑道:“莫忘了我是谁,弄条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愧是“江海盟”当家的妹子。
贺美丽还没等小飞侠一壶茶喝完,她已从码头边赶了回来。
当他上了这艘颇大的客船后,小飞侠发现贺美丽没离开的意思,他傻了眼了。
“船似乎要开了。”小飞侠提醒道。
“我知道。”贺美丽眼睛望着码头上忙着搬上搬下的扛夫们,漫声道。
“你是不是该下船了?”
“我为什么要下船?”
“难道难道你要陪我去杭州?”
“真聪明,天才儿童。”
小飞侠船还没开,他就有了晕眩的感觉。
“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也想到杭州瞧瞧西湖,听听钱塘潮声,祭祭岳武穆,不可以吗?”
碰上这种有心的女人,小飞侠能忍得下心说不可以吗?
他只有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行船走马三分险。
小飞侠却知道和贺美丽在一起,航行在江里是一分危险也没有。
因为这艘船是新打造的,又稳、又平,逐波而行,一点颠簸的感觉也没有。
另外他绝对碰不上劫船的恶人及抢匪。有这么一号女霸王的船上,有那个不开眼的毛贼敢动这条船?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两句诗虽然是形容长江三峡的水势湍急,船行甚速。
但现在小飞侠坐的这条船正是顺江而下,船行的速度也是够快的。
傍晚——
船泊在一处颇为热闹的水湾码头旁。
坐了一天的船,小飞侠有些闷厌。
当船一靠岸,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岸,朝市集走去。贺美丽就如跟屁虫般,小飞侠走到那,她就跟到那。
找了一间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小飞侠一面欣赏着江山帆影片片及渔火点点,一面惬意地喝着渗了水的劣酒。
好在只是有酒意而没酒瘾。
要不然光凭这渗水劣酒,小飞侠就非得找老板理论不可。
贺美丽筷子不停,她跟谁赌气般拼命的把菜看往嘴里塞。
实在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小飞侠放下酒杯,道:“这一阵子,你好像很少说话?有心事吗?”
翻了翻眼珠子,贺美丽哼声道:“我已经聒噪得惹人厌了,再不识相怎么行?”
笑了笑,小飞侠道:“其实我是有着心事,你何必多心。”
“真的?”贺美丽可来劲了,高兴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人家还以为你讨厌我呢!
你有什么心事?说给我听,也好让我替你
分忧。”
真不知这个女人脑袋里是不是少了一根筋。
小飞侠无奈道:“心事就是要一个人独自品尝才有味道,说出来让别人知道了还叫什么心事?”
实在弄不懂小飞侠这种深奥的哲理。
贺美丽道:“你真奇怪,不像我,我有什么心事就巴不得找个人听我说,我觉得那样我才会觉得舒坦些。”
“每个人不同,每个人遇事的态度也不同,所以你是贺美丽,我是小飞侠。”
贺美丽眨着眼睛,心里正慢慢地咀嚼着小飞侠的话。
暗笑在心中,小飞侠实在不想再逗她了,他喝了杯中酒,站起身道:“走吧,我醉欲眠。”
月江的月夜很美。
坐在甲板上的一张躺椅里,小飞侠耳听潮声,身体轻晃,己全然沉醉在这份宁静里。
贺美丽派人砌了一壶好茶。
好双手捧着茶具,悄然地来到小飞侠身边。
小飞侠这时候实在不喜欢被人打扰。
他睁开眼正想说贺美丽,但见到她手中捧着的茶具,脸上有着些许畏缩的表情,他心软了。
见对方没有不快之色,贺美丽放下茶具,轻声道:“喝杯茶吧!”
小飞侠的口正渴。
所以道了声“谢”,就接过茶杯慢慢的品呀。
茶是好茶。
不过茶里的味道似乎有些异样?
“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
见小飞侠微皱着眉,贺美丽关心道。
“没什么,或许是晚上真的喝多了,现在头觉得有点晕。”
笑了笑,贺美丽道:“我们在船上,船身会摇晃,你当然会觉得头晕了。”
摇了摇头,想甩掉那份晕眩的感觉。
谁知不摇还好,这一摇小飞侠几乎连站也站不起。
“这茶”
两说了两个字,小飞侠已“砰”然一声栽倒在甲板上面。
贺美丽傻了眼。
她怔怔地看着晕迷过去的小飞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她大叫着:“刘五,刘五”
刘五出现了。
他是这条船的船老大,五短的身材,一脸透着精悍。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茶是你泡的,是不是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贺美丽瞪起眼睛的样子还真吓人。
刘五望了一眼倒在甲板的小飞侠一眼,他不慌不忙道:“是的,我是在茶里放了东西。”
贺美丽一付要吃人的样子,她唰地拔出了剑,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我。”
刘五身后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满脸乱胡碴子的大汉。
“大哥”
贺美丽见到贺敖海突然出现,她惊叫了起来。
贺敖海走近道:“是我要刘五这么做的。”
“为为什么?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一面指使刘五把小飞侠用绳索绑起,贺敖海一面道:“很多事你不明白,我自有我的理由。”
“放了他!”贺美丽尖叫一声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要放了他。”
“抬进去!”贺敖海对刘五喝了一声,转头道:“这个人放不得,你给我乖乖的,别想使花样。”
从小到大,贺美丽就从没见过贺敖海这么疾言厉色地和自己说话。
在贺敖海的心中,她是个公主,一向对她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口里怕化,除了天上的星星,贺美丽要什么,他都想办法达
到她的心愿。
然而现在贺美丽的心情就如同在云端被人一下子推落到谷底。
她寒着脸,一付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的惊怔表情。
等到刘五把小飞侠抬进舱里后,贺敖海才叫了一声:“小妹!”
突然贺美丽双手捂住耳朵,她歇斯底里地狂叫道:“我不要听,不要听!你不要叫我”
贺敖海神情一变,心里宛如刀绞,正预备什么也不说地离开。此时贺美丽却冲到了他的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胳臂,拼命地摇晃。
贺美丽且一连串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大哥,我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贺敖海思之再三,他长叹一声道:“小妹,我有不得己的苦衷。”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你倒说啊!”
贺敖海仰首向天,他的声音像来自天外:“‘江海盟’一千八百名弟兄的生家性命全系在小飞侠的身上,我不得不这么做。”
贺美丽本来就够难看的脸,现在更难看了。
她几乎语不成声道:“你你说什么?”
“我我受到‘财神’的要胁,不得不这么做。”
“财神?”
贺美丽突然明白了,她连退好几步,就像看到鬼一样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也准备造反?”
贺敖海无言以对。
贺美丽冲到他的面前,痛苦万分地道:“你怎么如此糊涂?如此糊涂啊!那是要抄家灭族的死罪,你会不明白?难怪,难怪前段日子你会和‘财神’派来的人鬼鬼祟祟地闭室密谋,难怪小飞侠要我多注意你们的行为,想到想不到你真的不幸被他言中了。”
贺敖海扶着她的肩头,道:“你听我说”
“我不听!”
贺美丽一甩,人已躲得远远的。
贺敖海坚持道:“你一定要听我说,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为了全帮的弟兄,只要事成了,我们还用得着常年在江上飘荡挣吃一口辛苦饭吗?”
贺美丽眼眶已红。
她哽咽道:“这有什么不好,我们活得心安理得,凭的是劳力。”
“富贵险中求,我一直希望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像个公主一般穿金戴银,吃的是山珍海味。”
“我不要,我不稀罕”贺美丽哭叫道:“你快放了他,放了他!”
贺敖海沉声道:“我现在是逼上了梁山,走上了不能回头的路,放了他?那是绝对办不到的事。”
见贺美丽一脸惊恐的表情,贺敖海叹一声又道:“小妹,你何必还要对那小子认死扣?
他根本不可能对你好,更不可能娶你,你又为什么这样放不开呢?听大哥的话。只要大事成功,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大哥我拍胸脯给你保证,一定替你挑一个如意郎君。”
“你预备把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