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又道:「师父,刚刚真是对不起你!」
苏花语道:「我知道的,在你心中,我们永远比不上你的梅云清。」
杨飞听她语中大含醋意,本来的真心话变成了谎言:「其实那只是一小半原因,师父你不是说过要等我去见过你母亲才答应嫁给我,我」
苏花语阻住他道出余下之言,嫣然笑道:「你这么说,我已经非常高兴,我答应你就是了,待会就让你师伯主持婚礼。」
杨飞大喜,深深吻着她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负你的,不过」
苏花语以嗔怪的语气心道:「难道你还有条件?」
杨飞嘻皮笑脸道:「不过要师父给我生十个八个小杨飞、小师父!」
他语中称呼真是乱七八糟,苏花语「噗哧」笑出声来,却忘了身在湖底,湖水狂灌而入,呛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二人极快的浮出水面,苏花语顺过气机,狠狠白了杨飞一眼,嗔道:「你当我是母猪啊?哪生得了那么多?」
杨飞抱住她,笑道:「师父这么说是答应给我?」
苏花语俏脸一寒道:「我可没说,你要生找小燕子去!」她面上渐露笑意,此言方毕,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用过晚膳,杨飞将石洞收拾得干干净净,洞内燃起了数十支火把,照得灯火通明,在内洞与外洞之间用一张五颜六色的布帘隔开,暂充新房。
白向天瞧着面前脸上洋溢着幸福光芒的杨飞三人,微笑道:「师伯既是媒人,又是主婚人,既无宾客,又无礼堂,你们不会觉得委屈吧?」
三人互望一眼,连连摇头。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白向天端坐到一方大石上,开始高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杨飞与二女一起交拜天地,只是南宫燕双腿不便,只能由苏花语运功托住,勉强弯一下纤腰,算是行礼了。
「礼成,关入洞房!」白向天含笑望着三人。
拜毕,杨飞问了白向天一个绝不该问的问题:「师伯,你要闹洞房吗?」
二女一齐啐骂,苏花语掀去半黄不红的礼巾,狠狠敲了杨飞一记,白向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师伯,小飞去洞房花烛了!」杨飞猴急的一手抱起脸红过耳的南宫燕,另一只手拉着羞得无地自容的苏花语向内行去,在那张简陋的铺榻上,杨飞怀拥双美,好不惬意。
杨飞深深吻着南宫燕,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方才放开她,笑嘻嘻道:「小燕子,我现在可是你正式老公了,以后可不许再死杨飞、臭杨飞的骂我。」
南宫燕嗔道:「人家偏要,看你能把人家怎么样?你说是吗,苏姐姐?」
有些吃味的苏花语连忙应道:「是啊,小燕子说得对,杨飞,你以后可要乖乖听我们的话,不许再去拈花惹草,否则的话」
杨飞奇道:「女子不是最讲三从四德的吗?为何我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还没有说完,已是一声惨叫,叫声在洞内回荡,原来是苏花语趁他不备,在他腰际狠狠拧了一把。
苏花语啐道:「要三从四德的是你才对。」
南宫燕自然拍手称快,连连应是。
杨飞「哎哟」叫道:「谋杀亲夫啊!」说完,又低声咕哝道:「看来我娶的是两个母老虎。」
他说的声音虽小,二女离他极近,怎会听不到,自然又遭到一阵惨打,杨飞「哎哟」之声不绝于耳。
好半天,杨飞才从二女的粉拳攻势中脱身,哀吟道:「难道这就是我的洞房之夜?」
南宫燕娇声道:「谁让你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杨飞,你干什么?」原来杨飞正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杨飞贼笑道:「不脱衣服怎么洞房?」
有苏花语在一旁,南宫燕大是害羞,她还从未想过被情郎在别的女子面前脱衣服,红着脸道:「不要了,师伯还在外面呢?」
「师伯不在,就是他在也听不到。」杨飞故意喊了一声:「师伯在吗?」等了一会,外面没有反应,嘿嘿笑道:「小燕子,你看是不是?」
南宫燕又道:「人家的腿不方便,等腿伤好了行不行?」
杨飞板起脸道:「腿伤跟洞房有何干系,小燕子,你只需躺在这里,等着享受就成了。」
他说得颇是暧昧,南宫燕俏脸更红,偷偷瞄了含笑不语的苏花语,闭上美目,乖乖点了点头。
三具火热的身体紧紧的拥在一起,杨飞吻了一下苏花语,回首又香了南宫燕一口,肃容道:「我杨飞对天发誓,一定会好好待我的两位妻子,若违此誓,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要说了,我们相信你就是了!」南宫燕美目噙着泪花,玉手紧紧掩住他的嘴唇。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眨眼间已过去月余,苏花语每日除了同杨飞一起练功,便去探那火湖之畔的深洞到底通往何方,那些深洞纵横交错,不知凡几,她花了一月工夫,才探完了三成的暗道,大多数都是死路,仅有的两条活道亦是通往这个绝谷。
南宫燕腿伤已然痊愈,在杨飞的扶持下,勉强可以行走。
而白向天每天除了教杨飞武功,就是打坐,杨飞常闻他自言岁月无多,却看不出他丝毫异样,不禁暗暗奇怪。
四人中最忙碌的就属杨飞,他每天要花四个时辰跟白向天学武,再花两个时辰与苏花语修炼天香密诀,余下的时间除了陪南宫燕行走,就是负责众人的食物,除了睡觉外,几乎没有一刻可以休息。
这绝谷已被杨飞里里外外探了数遍,在那片不大的树林中,倒有诸多如野兔、野鹿等,更奇的是竟然被他逮住一头不知何时落入谷中的老虎,时值寒冬,一般兽类绝少出来活动,那头老虎亦不例外,藏在一个深洞中少有出洞,当时杨飞正在抓野兔,杀兔的血腥味将老虎惊醒,活该它倒楣,不知是年老力衰,还是许久没有吃东西,力气不济,落入杨飞的魔爪,成了他剑法初成后的第一个剑下亡魂,吃了肉剥了皮正好当了榻垫。
为此杨飞还得意洋洋了好几天,常常自夸自己是武松再世,英雄盖世的打虎英雄,后来苏花语将之比作「瞎猫子逮住了死老鼠」,让杨飞又尴尬了好几天,从此再不提及此事。
此外在山洞中还摆着杨飞突发奇想、用粘土在火湖烧制的陶器,锅碗飘盆样样俱全,一个个倒也似模似样,以至他自诩又精通一门手艺,日后不愁养不活老婆,惹来二女一阵嘲笑。
而杨飞的武功在白向天的调教下已大有长进,白向天从轻功、内功、剑法、掌法、拳法诸多最基本的武学常识教起,授艺之时一反慈和之态,严格之极,稍不满意,杨飞少不得挨下鞭子,碍于南宫燕在旁,又不好痛呼出声,让她看轻,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至于那些极高深的、杨飞一时半日学不会的武学,白向天便让他背书一般,将口诀死记硬背,害得杨飞厉害武功没学到几何,生字倒识了不少。
这日白向天见杨飞终于将自己那式有两招的「紫天无极」练成,心中欣慰,罕有的赞了两句,给了三分颜色杨飞开起了染坊,自鸣得意起来。
苏花语又去探路,白向天望望已然熟睡的南宫燕,嘱杨飞盘膝坐好,方道:「小飞,师伯大限已至,到了分手之日了。」
杨飞见白向天面色如常,奇道:「师伯您不是好好的吗?」
白向天苦笑摇头,老脸抹过一丝嫣红之色,大口一张,吐了一口瘀血。
杨飞大骇,连忙问道:「师伯,那些千年参丹呢,快服下一颗!」他抢了过去,在白向天身上摸索一阵,取出那个小瓷瓶,打开一瞧,已是空空无也。
白向天叹了口气道:「师伯五脏六腑俱碎,每日痛如刀绞,若非心有不甘,早散功西去,这几日强接心脉已断,皆靠灵药维系,眼见你武功初成,再无奢望。」言及此处,又吐了几口瘀血。
「花语,师父!」杨飞本欲喊苏花语相助,可她去了火湖,一时之间,哪听得到,思及苏花语助他疗伤之法,无奈之下只能病急乱投医,抵住白向天背心命门,输功助他疗伤,未想真气甫入便被反震回来。
白向天苦笑道:「以师伯的内功,尚不能镇住伤势,你又岂有此能耐?」
杨飞急急道:「师伯,还有别的办法么?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白向天叹道:「我以前杀人太多,老天爷让我活过五十我已心满意足,小飞」他声音陡寒,吓了杨飞一跳,连忙道:「师伯,有何事?」
白向天道:「师伯交代你的事可还记得?」
杨飞连忙点头道:「小飞若出得谷去,一定将玉霜姐带出,并娶她为妻。」
白向天欣慰的点点头,自身后取出一个小包袱,递与杨飞道:「里面的东西你务必带出谷去,对你以后必大有裨益!」喘了几气,又道:「还有一事,我」他颤抖的右手在怀中摸了半天,取出一方铜牌,递与杨飞,方道:「此乃代表华山派掌门的紫云令符,你日后行走江湖之时,若碰到我大师兄刘纯阳,便将这块令牌给他。」
杨飞奇道:「师伯,您不怪您大师兄了吗?」
白向天苦笑道:「师伯都快入土了,还有什么怪不怪的?」
杨飞自幼丧父,除了付无忌,就属白向天待他最好,自付无忌将他击落悬崖,与其恩断情绝,便视白向天如若生父一般,此刻见白向天死意已决,心中无限酸苦,哽咽道:「若是刘前辈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
白向天面色详和,轻抚其头,咳了几下道:「你便说是一个落魄的酒鬼临死前交托与你,还有,如果你碰到韩师弟的话,切莫道出此事,其他一切可对他明言。」
杨飞唯唯应诺,将铜牌收好。
「还有,蝉翼剑!」白向天好似回光返照,老目精光陡放道:「当日妙手空空丁小全找我押镖,我本不肯,那丁小全不知从何探知我的真实身分,以此要挟,要我不远万里将剑送往漠北飞鹰堡,其中必有极大的图谋,若不弄个明白,我怎能瞑目?我本意不想让你前去,但看来」
顿了一顿,又道:「小飞,你可前往江南慕容世家,将霜儿安顿好后,再前往漠北,将蝉翼剑交与飞鹰堡,顺便一探其中究竟,就当是为师伯完成一件心愿。」
杨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