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适才说了,就怕到时会让他在客栈里逮个正着,所以可否让下官借住大”
“那去住满花楼吧,怕钱不够?”白颜瑜又掏了几锭银子给她,动作之快,令刘羽臻不禁感到疑惑。难不成他怕自己借住他家?
狐疑的眸瞳一对上白颜瑜展笑的眼眸,如春风拂过,晕眩眩的美颜令她心跳骤漏,这笑是多么地亲和,多么地温柔,一点厌烦感都无,如此瞬间之际,白颜瑜在她眼中顿时成了十分热心的好人。
刘羽臻推过他给予的银子,感激的道:“下官非常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甚至还愿意借下官银两,可下官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这么样吧能否让下官借住大人的府邸?这样一来不用冒着生命危险,也不用多花银两了。”
白颜瑜笑容隐隐化僵,却在转眼间成了灿然夺目的笑靥。“这真是个好方法!”语落之际,他突蹙双眉,似陷烦恼。“可是”
“怎么?”
白颜瑜将双手覆于身后,背过她望着前方街景,眼底浮过一抹不耐,眸再沉,他凝思了好一阵子才回身静望刘羽臻,敛去原先含笑的神情,化做严肃的神色道:“刘侍诏,不知你怕不怕”
语未落,白颜瑜嚅唇蹙剑眉,陷入好一阵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登令刘羽臻心下忐忑。
“怕什么?”该不会有“阿飘”吧?
“其实府里近日来了不少宾客,客房已无多剩,如今仅剩几间下人房”
“没关系的,就算是下人房,下官也愿意住。”
“不,主要原因是”白颜瑜又陷一阵挣扎状态。“刘侍诏,不知你怕不怕”未落的话语又再次而道,顿令刘羽臻心底爬生寒意。
“难不成有鬼啊?”刘羽臻眼瞳左右觑了下,光说那个“鬼”字,就足以令她毛骨悚然了。
“对!就是那个。”白颜瑜敛下眸,再以修长的指抵额头。掩住他此刻的神情,忽落一长喟叹,再下的话语倒显十分真心。“就因如此,我觉得你还是住客栈好了。”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四十八节 胡思乱想
第一百四十八节 胡思乱想
刘羽臻身子未能抑制地打起颤来。她脸色惨白,指揪着衣角,思绪飞快打转。
要她住客栈或满花楼太危险了,尤其现下妆已糊,定得卸下,到时羁罗真寻来,怎躲都躲不掉,且说化妆的东西全放在房舍里,就怕羁罗到时来个守株待兔,那可会得不偿失啊
“白大人”沉吟许久,刘羽臻才苦着脸开口,嗓调略显无力。“下官真是别无他法了,还望大人能多借些蜡烛。”
点个十来只,阿飘应该就不会来了吧?
闻言,白颜瑜神情突愣,未几敛下纤长的睫毛,沉凝片刻,长指紧攥成拳,抬眸之际,眼底却是溢满暖意,勾掠的唇彷佛参着些复杂的情绪。
“既然刘侍诏都不怕了。那我也就不好说什么,可是每逢初七、十七、二十七日,都会有位大人前来,希望你能配合,这三日的戌时过后,别出院落。”
一闪而逝的难堪在他眼底浮现,白颜瑜撇开首不再看她,不管她心中作何想象,他都不愿知道,也不愿去想。
可实际刘羽臻感谢都来不及了,根本就未思及何因,她忙不迭点头致谢:“那下官就在此感谢白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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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臻未觉他有丝毫异状,心底仅因绷紧的神经与纠结的烦恼,瞬间化开而感到开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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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层迭,小桥池水,奇花异卉,美不胜收,高挂的红灯笼将府邸点缀得璀璨亮丽。
刘羽臻愣愣地张望四周,她未曾想过白颜瑜的府邸会如此之大,几乎可以与慕容府媲美了,可念头突飞掠过,她感到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多房间院落,怎可能全都住满了人?
再者见这里的仆役也无慕容府多呢!
“公子,这边请。”一旁的仆人领着她来到一处院落,也瞬间打断她飘远的思绪。穿过石砌拱门,刘羽臻定睛而望,眼前院落景致萧然,一抹枯树随风摇曳,墬下的枯叶化于地,配上冷风阵阵,颇具骇人寒意。
仆人率先上前,将提在手中的灯笼高挂于门梁上,未几,入屋利索地点亮烛台,随后入内的刘羽臻步伐有些虚软,她胆怯地左右张望,见屋内不似她过去住过的大通铺,虽非精致华丽,倒也典雅舒适,就连床铺也仅是单人床。
“这里是下人房?”见状,刘羽臻不禁困惑提问。
“下人?喔或许算是吧,以前曾给丫环住过。”仆人简单地打扫一番,毕竟她来的突然,这房也不常用,是以早积了薄薄一层灰。
他原本感到奇怪。为何主子要将这位公子领到最偏远的院落,可后来想想,今夜是十七日,那位“大人物”将会入府过夜,主子应是怕被这位公子瞧见,才将他领到偏远一隅。
思及此,仆人淡敛眸,心底有些为主子感到难过。
“那、那那她怎么往生的?”刘羽臻凑近仆人身旁,压低嗓声道。
“啊?什么?”
“那个丫环是怎么去世的?”
仆人蹙双眉,紧抿唇瓣,诡异地瞅了她一眼,然而看此神情,刘羽臻还道他不愿透露真相,心底既害怕,又别无他法。
她就怕是死在床上,那她宁愿趴睡于桌案上
“这儿没死过人。”片刻后,仆人整了整被褥才道。
“啊?”闻言,刘羽臻双瞳大瞠,不太相信,眸视周遭,吶吶道:“你你可别为了让我安心而骗我啊。”
“小的所言皆为属实。”大致打理完后,仆人捧着空茶壶朝门边走去,见他欲离,刘羽臻赶忙追上前,同他步出房门。
“那这里可闹鬼?”刘羽臻压底嗓音,就怕惊扰无形的众生。
“不曾。”仆人双眉拢起未松,只觉这位客人怎会这么奇怪,瞧他脸庞有着两道奇怪的痕迹,反倒比较像鬼呢!
“啊?那白大人怎会说这里闹鬼?”刘羽臻眨眨眸。甚为不解。
“这小的也不知,小的先去沏壶热茶,顺便拿些热水给公子梳洗。”说罢,仆人便穿过拱门,出了院落,却又至一半折了回来,同刘羽臻道:“今日有贵客来临,主子吩咐小的提醒公子,请公子别出院落。”
咦!啊今日正是十二月十七日,便是白颜瑜说的,不可出来的日子,莫怪适才一入府邸,便见他匆匆将她交给仆人后,旋身离去。
刘羽臻垂首看了下表,才快九点,还不到亥时,不过在这世界也算晚了,是哪位大官,总在这时来白颜瑜的府邸呢?
骤然间,一股凉风吹掠而过,刘羽臻打个哆嗦,寒意阵阵袭身,她不知是因天气转凉。还是因看不见的阿飘作怪,纵然仆人说没有闹鬼,可此情此境,仍是让她心底的恐惧越渐攀升。
刘羽臻身子一抖,足跨几步,越过了拱门,离开院落背贴石墙。没有走远,仍待在院落附近理当没事吧?
待半晌,适才的仆人一手捧铜盆,一手拎着茶壶走来,见她站在院落外头。微微一怔,忙快步上前道:“公子怎出来了?”
“呃出来吹个风。”
“还请公子快些回房。”仆人往后张望,再回首低声道:“那位贵客已来,还望公子多多配合。”
“是是。”刘羽臻也不想给他惹麻烦,回身入了屋,待仆人将盛水的铜盆置于桌上后,她便仔细地将脸上哭花的妆容给洗去。
方洗净抬首,顿见仆人不掩惊艳的神情直瞅着她,她也未有多想,直到全数梳理好,仆人才将铜盆收回,临去前,刘羽臻嘱咐他回头多拿些蜡烛来,这才抱着被褥缩在床角胡思乱想了起来。
听说这里阿飘闹得很凶,不知道等会能不能拜托那个仆人找个丫环来陪她,可会不会被误认为想找人暖床啊?毕竟她现在可是男装扮相
刘羽臻双手解开高绾的发,一头青丝登即如瀑布般扑落而下,映灿着摇曳的烛火,别有一番媚人之姿。她细长的指轻托下颚,兴许冷静下来,心中恐惧减少了几分。
她沉凝着,思及仆人说这里不曾闹鬼,那有没可能真是无?一切都是白颜瑜骗她的?可真如此,白颜瑜又为何要骗她?难不成不想让她住进来吗?这又是为了什么?
印象中白芷烟口中的白颜瑜是十分压抑的,希望有朋友,所以勉强自己对他人言笑,那么今日所见的白颜瑜,有无可能全都是在强颜欢笑?可那笑容却十分迷人呢
刘羽臻将掌心轻压胸口,总觉得哪里好似怪怪的,她拧眉思忖半晌,忽地恍然大悟。
啊,是了那笑虽迷人,却让人感到有些距离,若非自己真走投无路,若非觉得他亏欠自己,榨干了自己的荷包,绝对不会想拜托他的。有无可能他对任何人皆如此,反倒让人心中生起距离感,才会难找到朋友呢?
总得来说,他笑容虽迷人,却假假的。
咦!不过他说府邸有很多客人,厢房都已客满,代表他朋友应该挺多的不是吗?会不会其实他现在已经过得很快乐了,自己已经没必要帮助他了?
不过说真的,自己似乎没有帮到他的忙,反而让他帮助呢。
刘羽臻念头飞转,为得是将心中恐惧压下,倒也因为如此,她骇怕的心情也有降低的趋势。
可就不知白颜瑜,到底有没有骗她呢?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四十九节 夜伴饮酒
第一百四十九节 夜伴饮酒
蓦闻敲门声响,刘羽臻知晓是方才的仆人。仅是应了一声,便见仆人手端木盒步了进来,明眸一转,望见盒内安放数支蜡烛,看来够绽亮整室了。
仆人方入屋内,见得便是一披青丝散落的刘羽臻,闪烁的烛光映于上,跳跃于那张精致的脸孔上,飘渺如仙,恍若不实,顿令他一时之间看傻了眼,直到刘羽臻步下床接过木盒,仆人才惊觉自己失了态,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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