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凌从袖中掏出一只闪着金光的令牌,放在她面前,未语。
“那是什么?他主人是谁?”她用手肘轻击赵旭峥的手臂。
赵旭峥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拉住她的衣袂低声道:“今日我们在慈义镇遇到的那名男子并非寻常人。”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塞到她的手上。
“这是三百两银票,你快走,为兄只能帮你到这了。没想到皇上会这般好男色”他抿着唇不再言语。“你走吧,能走多远就多远。”他垂眸叹息,眸中不掩担忧。
什么跟什么?为什么她都听不懂?今早遇见的那名男子就是沐凌的主人,那跟皇上好男色有何干系?
“你轻功极好又有机车,他们绝对抓不着你,等段时日事情平息后再来找我吧。”赵旭峥压低嗓音淡笑,轻拍她的肩道:“为兄家门虽称不上多豪华,却永远为你而敞开。”
其实赵旭峥也不解,为何自己会待刘羽臻这般好,明明相识仅一日,却好似已认识许久,三百两并非小数目,却可让他无怨无悔地掏出,若其他朋友知晓,定会笑他蠢,可他就是愿意。
刘羽臻顿感一阵鼻酸,她眼眶逐渐泛红,哽咽着:“谢谢你,大哥”虽然她不清楚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看到这等大阵仗,不用想都知道情况不太乐观。
这个大哥对她真好,才相处一天就如此帮她,能在这陌生的世界遇上他,是自己的福气,谢谢你旭峥兄。
“谢谢你。”她垂下眼帘再次言谢。
当刘羽臻再次抬头时,那双潋滟的眼眸如一潭冰冷的湖水,她缓缓地瞟了四周,大伙儿都对她漠然的神情给怔了住,还未等大家回过神,她已往门口方向窜离。
“快抓住他!”沐凌率先回过神来。
闻言,那群捕快忙不迭冲出,就在他们将腰际配剑抽出的当下,沐凌忽斥道:“不可伤害他!”
刘羽臻快速地将钥匙插入车孔,方发动档车,一道刺目的灯光立即射入了大家的眼中,众人急忙抬起衣袖遮住眼睛。她趁机转动油门往竹围外驶去,头也不回地往前冲,那刺耳的引擎声回荡在这静谧的夜晚久久才散。也不知道自己正往何处去,只欲将后方追兵甩开。
夜深了,想想昨夜与此刻,绕了一圈不还是回到了原点?一样还是孤身一人在山林中奔驰,一样彷徨一样无措。摸了摸口袋里的银票,不一样其实不一样的,今晚的她心中住了一个人,一个待她好,她很感恩的大哥。
旭峥兄对陌生人都这般好吗?还是只有她?不,她不是陌生人,她是他的弟弟,没有结拜,口头上的弟弟
她知道三百两在古代可是一笔大数目,但不知道这里的汇率,多少铜钱能换一粒包子,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
妈的!这里到底是啥鬼地方
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灰暗无路灯,仅有这台档车的大灯,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连个小个茶馆都无,她不知自己绕到了哪里,只听见远方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放慢了车,她转头望向远方,无任何光点且看不见来人。
应该已经甩开他们了。
沿路都未看见任何可以住宿的地方,看来今天是真的得露宿荒郊野外了,幸庆现在是冬天,蛇都冬眠了,可又懊恼,身上穿的衣服不够厚,入夜倍感寒冷,越靠近溪水的土壤,潮湿的味道越是浓郁。
她将档车停在距山溪有一小段远的地方,因若夜宿在山溪旁,那涨潮时将会很危险,不是有句话叫“易涨易退山溪水”吗?
档车停妥后,她未将车灯关上,仅低头寻找较为干燥的树枝和树叶,并将其堆在一块,未几,她望着甫捡好的树枝树叶发起愣来了。
“虽说国中时有上过童军课,可老师没教过我们钻木取火,要怎么生火呢?”思及此,她不禁叹了口气,自己又没有抽烟,哪来的打火机?
猛然想起,昨日早上值勤时,遇见抽烟的学生所掉落的打火机,不正被自己所捡起吗?她翻了翻书包,果不其然打火机正安卧在里头,见状,她迅速地将它掏了出来,并极其兴奋地用脸蹭了蹭。
谢天谢地,感谢发明打火机的伟人,还有那位抽烟的同学,若非他掉了这“宝贝”未拾起,自个儿今晚可就要挨冻了!
她找了几个较大的石头在地上围成一个圈,并将枯叶摆于其中,将较细的树枝摆成半金字塔形,凝思一阵,她又从书包里掏出几张废纸,将之引燃并丢于枯叶中,外头才用较粗的树枝围起,不知过了多久,经几次失败后才终将火给生好。
“好冷”虽已生了火,但入夜的露水以及湿气本就颇重,即便她环起双臂摩娑着,牙齿还是拼命直打架,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在宁静的夜晚虽说不上响彻云霄,但倒也颇大声的。
她昂首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坐在自己收集的枯叶群上,不禁感到自个儿很是凄凉。
“此时此景,不禁让我想到一句词。”刘羽臻阖眼略思一阵,轻喃:“暗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唉缺酒、缺酒啊!”有酒她也不会冷得直打颤了。
突然好想吃麻辣火锅,好想泡在温暖的浴缸里吃棒冰,每到冬天她都很喜欢这样享受,唉好想窝在暖暖的被窝里,好想念老妈的碎碎念,她就这么突然消失了,老妈一定会很难过的,想来应是报警了吧!如果有温灵琼璩就能回去了,但是最后使用过温灵琼璩的人就是羁罗,也不知道羁罗在哪,就算知道她也不敢找。
唉,温灵琼璩,如果有温灵琼璩就好了
夜深了,她感到眼皮略加沉重,头点了几点,终是敌不过睡意的袭上,倚着树干,阖起眸来便沉沉地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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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罗,你在干嘛?”锦玥一袭紫色滚边白衣,那头淡紫色的长发被一条白色的发带高高绾起,露出了他白皙的颈子,模样清爽利落极了。
“我在试炼。”羁罗一袭红色滚边黑衣,那头红色如丝般的长发没有束缚地轻轻飘扬,他的头没有抬起,很是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事物。
“试什么?”锦玥好奇地凑近一看。
“啊!别”
轰然一声巨响,他俩因试炼之物爆炸而往后扑跌,脸孔登时如黑炭般,锦玥那身雪白的衣裳也成了灰衣,两人怔愣互望,未从此突发事件中回神,好半晌,羁罗突地爆笑起。
“哈哈哈!你的脸”他抱肚搥地,笑得久久不能自己。
锦玥抿抿唇,朝他白了一记,扬手轻喃咒语,一面镜子顿时浮于空中。“你看看你自己吧。”语落,他将之递给羁罗。
羁罗接过止住了笑,看见镜中的成了黑炭的自己,当即又大笑出声。
“你到底在干嘛?”见他这般灿烂的笑容,锦玥也不由勾起了唇畔。
“我在试炼,因为师父都会炼出许多很厉害的法宝,我也想来试试。”羁罗用指腹拭去眼角泛出的泪珠。
卷一 第十七节 发烧
“那是因为师父的灵力很强,师父耶!师父是谁?是天帝耶!你现在这样哪有可能做得出来?”锦玥习惯性地敲了一下他的头。
“不试试怎么知道?”羁罗揉着头顶,不以为然地撇撇唇。
“所以试了就爆炸了。”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凑了过来,影响到气场了。”羁罗忽地伸长手臂,用袖子帮锦玥拭了拭脸,望着眼前人,他的眸子不禁放柔了许多。
“你自个儿都没擦干净,擦我干嘛?”锦玥将他的手推开,随后站起身拂了拂衣襬,不是讨厌,可就下意识不想离他太近。
锦玥转身看向还坐在地上的羁罗,轻叹,便朝羁罗伸出了右手,羁罗见状扬起了一抹迷人的笑意,忙不迭地握住了他的掌,锦玥轻轻往后一带,就将羁罗整身给拉了起来。
“啊!还是小玥玥对我最好,知道我懒得起身。”羁罗伸手欲抱住他,却被他巧妙地避了开来,一闪而逝的灰黯划过了羁罗的眼眸,随即又恢复过往的晶亮。
“顺便而已,还有别再叫我小玥玥了,恶心死了。”
“哈哈哈,玥玥害羞了。”羁罗忽地搓了搓他的发,当下就被他一个手刀给打了回去。
“害羞个头!”锦玥白了他一眼,道:“快将你这些残局给收拾干净。”
“是。”羁罗咧着笑,踱至残破的大鼎前,看着满地的碎片与灰沙,不禁垂下双肩,转头望向锦玥,一泓清澈如泉的眼眸闪跃着期盼。“玥玥你不帮我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用坏的自己整理。”锦玥双手环于胸前,冷冷道。
“玥玥真狠心,好吧”羁罗无奈地蹲下身,默默整理了起来。
锦玥抿着唇看向他,好半晌长叹一气。“唉,认识你算我倒霉,罢了罢了。”语落,他步上前,也同羁罗整理起试炼失败的残骸。
“我就知道小玥玥不会这么狠心的。”因为你是心地最好的玥玥,我最喜欢的玥玥!
“再叫我小玥玥,我就不帮你了。”锦玥转首瞪了他一眼。
“好、好。”羁罗抿着唇,可嘴角却弯得高高,看样子颇为开心。
锦玥念起咒语将破鼎复原,而满地的灰沙则收集放回鼎里,两人忙了好一阵子,蓦地,锦玥眉宇略皱,拨了拨地上的沙尘,发现里头有块奇怪的硬物。
“这是什么?”他拾起,并将硬物上的灰沙拍掉。
“什么?”羁罗将头凑到锦玥的耳边,望向他手中的物品,仅一眼,便撇撇嘴道:“喔,应该是失败的玉,或是啥石头吧。”
“你到底加了些什么东西,连这是什么都不清楚。”真是服了他。
闻言,羁罗不太在意地耸耸肩。
“不过这东西为什么摸起来会热热的?”锦玥忽转头,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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