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话落中,些许清透的茶珠延着她的唇角滑落,待饮干后,她才以衣袖抹去,睁着不解的眼眸,直望着白颜瑜。
白颜瑜仅是含笑未有答复,眼眸中尽是熙和的柔芒。他摇摇头,双瞳凝锁着刘羽臻,那温柔的眼神,似能融化白雪的太阳;似能唤醒大地的春风,夺人眼球,眸难移视。
也是这般喝?
刘羽臻愣愣地看着他,突拧双眉,欲求甚解地细细琢磨,思忖半晌,蓦地恍然大悟,后双颊悄悄地飞上潮红。
他这可是在提醒自己。与他间接接吻吗?不过适才渡水时不也吻了,这这也没什么啊!而且他怎可能会这样提醒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刘羽臻将茶壶搁回茶几上,一时的静默,令她思绪有些急躁,她撇眸扫向四周,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呆了好一阵,后突地回神想要起身,却猛然发现自个儿并非坐在床沿,而是坐在白颜瑜的大腿上。
见状,她惊骇一跳,方要起身,下意识地抓住了白颜瑜的手臂,当下,他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气,吓得刘羽臻抽回了手,又坐了回去。
“怎么了?”刘羽臻心下凛然,忙不迭捞起他的衣袖,但见白色绷带捆绕在他的手臂上,自手腕处延伸到肩。“这是那日火灼的吗?”
“嗯。”白颜瑜浅浅一笑,握住她的手,并将袖子放下,轻叹道:“比起你的伤势这根本不算什么。”
刘羽臻呐呐地垂着头,欲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着。
“对不起。”白颜瑜敛了笑容,凝盯着她,眸底的愧疚自责全然呈现,他声声切切,语中尽是恳求。“锦玥未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可是能否告诉我,关于你与我过去的一切。”
白颜瑜以指轻代栉,抚上已为她修剪过的及背长发,长睫轻扇,心底落下决心,却又苦思忖着:“我想弥补你。可是我该如何做,才能像那日变身为羁罗,救回你呢?”
如此定睛一看,刘羽臻发现他俊美的容颜比起过去还憔悴许多,再思忆适才所闻,想起他也有三日未歇息了。
刘羽臻再次垂下头,不知怎地,感到白颜瑜对自己的转变,该说是因愧疚而变的疼惜,还是别有其他意味?
呃,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适才他是为了渡水给她,并无什么意思存在的。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九十节 似曾相识
第一百九十节 似曾相识
面对白颜瑜,她虽知道他也是羁罗。可心底却无参太多爱意,毕竟眼前的“羁罗”并没有过去完整的记忆,那日在火场中吻了他,为得是让体内的魔息消退,且说那日的他有着羁罗的样貌,才使她有所依恋不能说她以貌取人,可是她若爱上白颜瑜,不就是自恋了吗?
唉唉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了,虽明白他是羁罗,可是她对他多少还有些距离,况且曾被他害得那么惨,虽然她已不怪他了,可还是会有些怕他唉,不过看其样子,他是不会再伤害她的,只是要让她对他有感情,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刘羽臻脑袋瓜子直打转,转了一圈又突地懊恼起来。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白颜瑜又没说对她有什么不同,自己却在那想东想西,真是傻了!
刘羽臻举起右手。习惯性地想挠挠发,却突思及右掌无法再动,伸手的动作便是一顿,又缩放回来,难掩的苦涩在眼中浓郁得化不开来,她垂下眼帘,静默不语。
怎又忘了右手已不能动,她再也无法画画了。
蓦地,白颜瑜执起她的右手,以姆指指腹轻轻地摩娑,轻柔的触感,如细微的电流,令她心生颤动。
“对不起还疼吗?”
刘羽臻摇摇头,原是黯淡的眸子,瞬地瞠大,化作讶异与晶亮,未几,又突然灰黯了下。
是她多想了,他只是自责而已,并无太多的意思,可是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而且还这样抱着她,难免会让她有些不自在,除此之外,还甚是不好意思呢。
不过眼下还有个要紧事得办,人有三急,她可憋了足有三日。适才又喝了一大壶茶水,快忍抑不住了!
刘羽臻欲抽回手,却被他箝得甚紧,无奈之下只好叹道:“我想去茅厕,可以松手吗?”
白颜瑜闻言一怔,苍白的脸好似浮上些许淡红,定睛而望,却又一如往常,他浅漾着笑,松开手,轻轻地将她放了下来,起身拂了拂衣摆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拿夜壶。”
“等等!用不着夜壶,我可以自己走到茅厕的。”
夜壶?倘若宫女在这帮她,她倒是不在意,可是他这感觉真是十分奇怪,难不成用完夜壶要他倒吗?
思及此,刘羽臻才突地感到疑惑,她明眸朝四周看望了下,见殿内除了他俩外,并无他人。
怪了。适才白颜瑜为何要将宫女和太监全遣了下去呢?
“喔?”蓦地,白颜瑜朝她展开一抹灿烂的笑靥,那笑似要同日阳比艳,同百花比美般,然而落下的话语却与此笑容不太相符。
“锦玥,倘若你希望我同你一起进入茅厕,看着你、扶着你,别让你掉到茅坑内的话,就走吧!”他笑得无害,说得诚恳,却令刘羽臻略僵的粉颊抽动了下。
“呃那、那用夜壶好了。”刘羽臻以指刮了刮颊,灵活的眸子再度望向他方。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变嘛!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半晌,白颜瑜捧着雕刻精致的夜壶走至她身侧,轻轻地搁至地上,抬手朝她轻柔一笑,后旋身步至宫殿一角,背着她而不动。
望着他的背影,刘羽臻苦皱起脸,后垂首看向干净洁白的夜壶,再次无奈喟叹。
蓦地,一道“哗啦哗啦”的声响彻整个宫殿,刘羽臻双腮窘红,假装听不见清澈的流水声,。待解完手,又假装没看到快溢满夜壶的黄色水波,更假装没发现,前来收拾的白颜瑜,在望向夜壶的霎那,秀眉有些讶异地微微一挑。
刘羽臻眸瞳再转。望向梁柱,心里却是嘀咕:“三天未‘解放’,这量很正常的好不好”
刘羽臻端坐在床沿,静默地看着白颜瑜来回走动,倒没想到,他真是亲手帮她将夜壶清理干净,完全未假手他人,还叮咛着她,要她别下床走动。
呆愣了半晌,见白颜瑜自外头端了膳食入内,飘香的药粥顿令刘羽臻饿了许久的胃鸣响彻天,她原欲起身,却被白颜瑜出声制止。
“别动,我来就好。”
白颜瑜将瓷锅内的药粥勺入碗内,但见白烟袅袅飞升,伴着香菇之味的清香四溢,滑入刘羽臻的心田,挠得她心痒胃也痒,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巴望着。
白颜瑜捧着瓷碗,缓踱至床边,眸一瞥,望向刘羽臻那双特显焦急的眼瞳。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缓勾于他的唇稍之上。
“谢谢!”刘羽臻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却又陡然一怔,眼中瞬参惆怅。
她怎又忘自己的右手已不能动,这要怎么吃才好?
“别急”白颜瑜眉眼含笑地拍了拍她的头,后以汤匙勺了一口,再轻轻地吹了吹。
白烟于粥上缓升,那粥香也随之扑上刘羽臻的口鼻,霎那间,腹部的抗鸣再响,顿令她忘了心中的怅然与悲伤,唾液再次分泌。
“来”白颜瑜一口一口轻柔地喂着她。怕她烫着,每一勺定得吹凉些才喂她。
一匙凑前,刘羽臻默默地将粥含下,如此不停地重复着。
起初她觉得有些焦急,只因白颜瑜的速度太慢,可待到后来,饱足感越渐浓郁,她的思绪才开始冷静下来。
刘羽臻含了一口粥,那双明媚的眼瞳瞅向白颜瑜,顿时与他那双灿美的笑眸对上,一瞬间,她心湖涟漪颤动,又开始感到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倘若只是因为内疚而如此待她,她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的,可是眼前的白颜瑜,动作轻柔得好似她是易碎的陶瓷娃娃,这不打紧,还有他的眼神好像真的不太一样了。
怪,很怪白颜瑜变得很怪,又或者说是,他对她的态度变得很奇怪,甚至有些似曾相识。
刘羽臻眼珠子再次望向他方,脑袋又打转了起来,未几,一道画面突掠脑际,使她心湖再颤,似激起浪花般地恍然大悟。
她想起来了!三十几万年前,她与羁罗年纪尚小,仍是凡人肉身之时曾死过一回,后因受天帝师父所救,才自鬼门关绕了回来,吃下转神丹后变成了神祇之身。
还记得当时她与羁罗的年岁又从头开始计算,连一岁都不到,样貌却是人类七、八岁的孩童模样。
羁罗因曾失去过她,心底深处似有着恐惧,那几年他待她便是如此小心翼翼,连走个路他都会怕她摔伤了。定要他陪着才行,吃个鱼也怕她噎着,定要他挑过鱼刺后才让她吃。
那时的羁罗与现在的白颜瑜有点像,可是却还是有着明显的不同。
不同的是,彼此的相处已不再单纯;不同的是,白颜瑜待她如此小心翼翼,是源自于心底的愧疚。
咦不过这样一想,当时的羁罗待她似乎就很不寻常了,好似打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待她这么好,处处为她着想,凡事都让着她,好到让她习以为常,好到让她以为朋友便是如此相处,可是如今再想,那根本就不该是寻常朋友的相处方式。
难不成当时的羁罗就已经喜欢着她了?不这怎么可能!当时他们才几岁啊!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九十一节 恍然
第一百九十一节 恍然
刘羽臻内心猛然震荡起。是惊讶、怀疑又参杂些许恍然。
但是一般人会这样对待朋友吗?因为她挑食,所以羁罗自己开伙,如今成了天界罕有的神厨,全都是为了她;因为她懒惰,所以羁罗帮她写作业,学会了左右手写字,却以为默默地为她写作业,没被她发现,其实她只是习惯了他的好,没同他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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