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没想到来到这里居然也
“我知道。”莫茹依敛眸,唇掀了掀,一直未言,好半晌才道:“倘若是紫色头发的你呢?”她抬眸,柳眉拧着,可眸瞳隐匿不住期待的心。
闻言,刘羽臻再次往后退,神情略为僵硬,道:“那个我不知何时会出现,出现时又疼痛不已,最重要的是,我真不知当日为何会变成那模样。”
“你也不知道?你不是恢复了记忆?”
“恢复是恢复了,可那日是头一次如此,以前不曾这样过。”
莫茹依美目凝锁着她,后而眉眸淡敛,叹言:“即便你是妖我也不怕,别骗我了。”
想当然尔,她怎会相信自己这番荒唐的言论,可自己真是如此,头一次变身,也不知为何会变身。
“什、什么妖?”莫晴蓦地惊呼。
“我是人,货真价实的人类,只是与你们有些不同罢了。”说这话,刘羽臻委实带些心虚,随即又补了言:“更何况妖怪能使死者超升至天吗?”虽说当时自己怎么做的都不清楚
“莫忆是神仙?”
“唉不同你们说了,反正我是人类就对了。”刘羽臻转身原欲离去,可足未踏出又旋了身看向莫茹依道:“我的车呢?”
莫茹依美眸仍凝锁着她,可脑子还在为她是人、是妖抑或是神而打转,一时之间思绪未回。
“小姐?”
好半晌,莫茹依才回过神来,她冲上前抓住了刘羽臻的衣袖道:“你、你要走了?”
“嗯,我的车呢?当时载你来山庄的那台车放哪儿?”刘羽臻喟叹,将她手扳了开来。
“不知道,那日你晕了去,我只能将那东西丢下,拖着你回来。”莫茹依柳眉锁紧,贝齿紧咬下唇,美眸泛着泪光,泫然欲泣。
她要走了,她要离开自己了,心好疼,不知道为何自己对她会这般执着,尤其是紫色头发绝美的她,自己对那个她,既孰悉又陌生,好似曾见过般,可这又是不可能的。
“羽、羽臻,我可以这样唤你吗?”莫茹依娇怯地说着。
“嗯。”唉,她的档车才骑不到一年呢
“明日是我十六岁的生辰,你可以留到明日再走吗?”莫茹依轻啮下唇,清眸带点哀伤。
“我没什么寿礼可以送你。”见她的神情,令刘羽臻心中升起一股不舍之感,她长叹,而后踱到桧木桌前坐了下来。
“你愿意留下来?”莫茹依眸子里的哀伤登时一扫而空,她扬起唇畔,腼腆一笑。“谢谢你。”
刘羽臻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素描本,抬首望着她道:“这样吧,我帮你画一张画如何?”
闻言,莫茹依灵秀的小脸泛起淡红,她轻轻颔首,绽放笑容。
“你会画图?”莫晴步上前,看向她的素描本。
“会,且是你们皆未看过的画法。”
刘羽臻仰首,略眯眼,看了下太阳的位置,此时约莫下午三、四点,在这里住久了,不用手表也可以知道时辰,只是没想到,原来自己才晕了一下,原先还以为昏睡了许久。她翻开素描本,执起素描笔,时而低头,时而凝眸望向莫茹依,并迅地勾勒起轮廓。
此时莫晴踱到她的身后,对于她所拿的笔与作画动作皆好奇不已。
太奇特了,这东西是什么,莫忆到底是何人?刚才莫忆与小姐的对话她完全听不懂,可又不敢问,唉做丫环的好奇心还是不要太重的好。
“你怎么了?”正在专心于绘图的刘羽臻,突地抬眸,就见到满脸泪珠的莫茹依,她执笔一滞,拧眉而问。
“不、不知道,突然好难过又好开心。”莫茹依用指腹拭去泪水。“就好像曾经也有这样过,啊!对不住,我不知自个儿在说些什么胡话,别在意。”
闻言,刘羽臻身子一震,她敛眸望着自己的素描本,陷入了沉思,仅因自己也相同,有着似曾相似的感觉,可又觉得莫茹依身旁好像还缺了个人,是谁呢?
蓦然,一张俊美的脸孔在她脑中浮现,是那张直喊自己为师父,那日于慈义镇所见的男子。
难道她真的是他的师父?
刘羽臻轻敲额头,自嘲道:“别傻了,我与他根本不相识,总胡乱想些什么劲。”思及此,她低头继续作画,将心中突冒出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卷一 第二十一节 梦呓
当天晚上刘羽臻就从材房移居到了客房,她换下一袭男仆的衣裳,改穿上莫茹依所给的女装。
“没想到小姐已经帮我的制服洗干净了。”她将安躺在床侧的制服拿起,清香扑鼻。她转眸睇着放在身侧的书包,莞尔一笑,因突思及下午所发生的事。
今日下午莫晴和小姐看到她所绘的图,难以置信地瞠大杏眼,他们未见过铅笔,自是不知铅笔素描较水墨画真实好几,他俩迭声问她,是如何将人画得这般栩栩如生,莫晴还抓着她的手研究了一番,虽然最后只道没什么特别,但还是极其兴奋地要她也帮她绘上一张。
只是她明日就要走了,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首先必须先去找她的档车,再来去找旭峥兄,而后
刘羽臻拧眉思忖一阵,喃声道:“而后要干嘛?”
这下可糟了,她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才好,玉凤所说的顺其自然,可要怎么做才好?她这个勇者真难当,没点提示还白白浪费了五个月的时间,这下旷课太多,真得留级了。
“唉”她长叹一息,忽将身子倚靠墙,昂首闭目。“看来也只能同旭峥兄讨论了。”
未几,她走到桌前将蜡烛吹熄,回到床上打算早些就寝,这也是在这里五个多月所养成的好习惯。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在她半梦半醒之际,忽听远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且那脚步声逐渐往自己的房里靠近,她猛睁眸,这是在莫居房所养成的习惯,为了避免自己被那群如豺狼般的女子偷袭,睡梦中的她,凡听到较大的声响就会顿时惊醒。
忽地,门被推了开,她转头一看,竟是莫晴。
“莫忆、莫忆,小姐、小姐她”
“怎么了?瞧你慌慌张张的。”
莫晴迅速地握住她的手腕道:“你快跟我来!”
语落,莫晴拉着她往听雨轩奔去,可莫晴的速度对她来说委实是慢了点,所以她干脆直接将莫晴拦腰抱起,脚一蹬,迅如雷闪,轻捷似鸟,转眼间便已来到了听雨轩。
足方沾地,她将莫晴放下,并轻轻地推开房门。映入眼帘是躺在床铺上歇息的莫茹依,她转首看向莫晴不解的问:“小姐不是正在睡觉吗?没发生什么事啊!”
“小姐是在睡觉没错,可不知道为何一直在梦呓,有时候还会哭,且我怎么叫、怎么摇都醒不来。”莫晴轻啮下唇,神情不安的道:“你说小姐是不是中邪了?”
“别胡乱说,我看看。”她轻斥,走近床沿,方见到莫茹依,心下顿时一凛,见她满脸泪水地喃喃自言,好似作了什么痛苦的梦般。
“哥为什世界会这样”她俯首将耳朵凑近莫茹依的唇边,眉宇蹙起,伸手拭去她的泪珠。
“好痛我也死了吗?”莫茹依难过地呻吟着,泪水依旧不止。好半晌,她默默地流着泪,不再言。
“小姐这样多久了?”刘羽臻问。
“好像是子时才这样的。”
子时?
她低头瞅了下手表,喃喃道:“已经三点多了。”随即昂首凝锁莫茹依,思忖片刻,便轻拍她的脸颊,唤道:“小姐醒醒、小姐醒醒!”
可莫茹依仍旧未醒来,突地,她又开始喃着:“你是神仙吗?”
神仙?真不知小姐梦了些什么
“神仙请救救我大哥!”她猛地握住刘羽臻的手腕,哽咽的道。
“小姐!”刘羽臻委实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住,她欲扳开,可怎么扳都扳不开。
“唉”她喟叹。
良久,莫茹依终是松手,忽扬唇,破涕为笑。“谢谢神仙。”
“为什么天崩了,地裂了?”莫茹依顿了顿,蹙起黛眉又言:“神仙别哭”她伸手对空中拭了拭。
“真不知小姐现在在演哪出戏。”刘羽臻僵扯唇角,不知该哭还该笑。
“怎么办,小姐是不是真中邪了?”莫晴来回踱步,她搔了搔头又道:“今日是小姐的生辰,这下可怎办才好?”
“或许天亮就会好了。”
虽这么说,可她也不确定,心中不免担心,小姐会如此,有无可能是因自己拒绝了她,太受刺激而病了?
“唉。”刘羽臻喟叹,她转头看向莫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适才我已睡过,就让我守着吧。”
莫晴敛眸凝思片刻。“那好吧,明日或许会很忙碌,我这就先睡下了,谢谢了。”
“没什么。”刘羽臻扬唇淡扯。“去睡吧。”
“神仙你的伤势”莫茹依轻掀红唇,哽咽细喃,过了许久,突地惊呼道:“啊!他又来了。”
见状,刘羽臻不禁再叹,她步至檀木桌前坐下,托起腮帮子陷入一片凝思。
明日午后她就要走了,可自己该如何去寻旭峥兄呢?现下无档车,山庄的马匹又不可随意骑乘,更何况自己也不会骑马。
啊有了!旭峥兄之前所赠与的银票,只消拿去换成碎银,便可雇车,否则单靠这双腿,不知何时才能走到之前的竹屋。
思及此,刘羽臻闭目不再多想,好半晌,睡意渐渐袭上,可莫茹依忽地叫了声,将她的睡意瞬间给驱了去。
“神仙不,徒儿拜见师父!”
这这梦也忒奇特了吧,一下便拜了师,而且拜得还是名神仙。
刘羽臻倒了杯凉茶,轻啜几口,她瞅着莫茹依,见她气息渐转平稳,自喃的嗓音转弱,泪也不再流,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看来恶梦已过,或许明早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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