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染上了他的手,染上了他红色的新郎装,原先的紫红眼瞳已退成墨绿色,那头艳红长发沾上了血水,比原先又更加鲜红了。
天,降下了白色的花雨。
这日,民间的传说又再添一桩
白色的花瓣,是黑龙尊者为爱而流的眼泪。
天降的白色花瓣,不少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血,净白色、血红色的,将羁罗团团包围。
“玥玥,我该去哪?哪里才是我的家?”抱着刘羽臻的尸身,他低喃着。
“说好的,一同回你的世界,可你却是失约了。”他低头轻轻吻住她冰冷的唇瓣。
“玥玥,你说要将我介绍给你的家人。”抬头,他指腹摩娑着她苍白的脸颊。“我想看你穿着白色嫁衣的模样,一定很美。”
“我们约定了好多好多,可是你却都食言了。”羁罗紧紧抱着她,似要将她嵌入肉里般。“等了数十万年,以为有了永远。终究是空”
“你说要我医治你的腕伤,这几个月来我试了好多方法,最后在妖界找到了神奇的药膏,我喜匆匆地来找你,可是尚不及拿给你,我就死了,不我不能死,死的是白颜瑜,死的是你你不让我跟你走,我该怎么办?”羁罗神智有些恍惚,不停自喃着。他体内魔息全散,展恨天见状啧了一声,摆摆手,领着魔灵大军离开此地。
“我要如何代替你活着?我也想吃了封心丹,可我又不想忘了对你的爱你好残忍、你好残忍!”滚热的泪珠不停流下,滴落在她的脸上,再缓缓滑下,与鲜血交融着。
羁罗坐在地上将脸贴于她颊上,过去的回忆交织成一段段的影像于他脑中掠过,他自喃着,好似与刘羽臻聊天般。
墨彤趴在他身旁陪伴他,百姓无声地看望着他,只见他身姿不动,只有唇瓣一启一阖。
黑幕降临,羁罗弹指,四周瞬间燃起火焰围绕着他们,百姓已离去,穆清、白禄栋和白罗博则站在远方无声地看望着他。
羁罗低头望着刘羽臻,捉住她僵硬泛冷的手掌,继续细喃着,好似她还活着,好似她正听着。
“夜晚,天冷,有火你才不会着凉。”他用指腹搓揉着她的掌心,可僵硬的手依旧是冰冷的。
“玥玥,今晚是我俩的洞房花烛夜呢玥玥。”忽地,他忆起了七日前刘羽臻交与他的信纸,他迅速从怀中掏出,撕开封口,将信纸掏了出来。
他望着信纸,从未干涸的泪水又更加泛滥了。
信纸上头只有五个大字
我永远爱你
无法控制的泪水不停夺眶而出,滴落至上头,使字有些糊了,他赶忙用衣袖拭干,然而衣袖上头的血渍反而弄脏了信纸,他慌张地用手抹去,却无法完全擦干净。望着信纸,他呆愣了好久
久到太阳升起,久到夜幕降临,久到尸首已化为白骨,仍无人能劝离他。
泪,依旧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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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叮叮咚咚,斜雨落在屋檐上,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屋檐下,手朝上接着雨露,他望着掌中的水,眸中带着柔情轻喃:“玥玥,是你在哭吗?我已灭了魔教,雷尔逃了,他不敢伤我,因为我是神祇,若他伤我即是毁约,血契会将他吞噬,现在的他如败犬。”
此时羁罗呈现原貌,可那头红发与墨绿眼瞳已被他染上了黑。
羁罗将掌中水珠放开,用衣袖拭干手掌,从怀中掏出瓷瓶,瓷瓶里装的是刘羽臻的骨灰,他望着瓷瓶低喃:“玥玥,这半年对我来说就像万年般之久,我度日如年。”
说着,泪又垂。
“我走遍曾与你相处的街道、城镇、山头,我独自在雪山上焢窑,想念你的一颦一笑。”羁罗阖眼静心倾听雨落的声音。“玥玥,你可否回应我?如同当初大地将我缚住一般,那我的心也就安了。”明知不可能有回应,他仍安静地等待着。
半晌,羁罗抬眸凝视着远方,再低头看着掌中瓷瓶轻笑了声。“玥玥,我怕你会孤单,我不回天界了,我要在这里永远陪着你。你守护大地,守护子民,我则陪伴大地,陪伴着你。”
羁罗半敛眼眸,低头吻上光滑晶透的瓷瓶,嗓音又呈哽咽。“玥玥,我好想你。”
抬首,羁罗望着细雨,手一挥,一道红光罩住了他,他步出屋檐下,细雨落在他外围的红光上,未沾湿他的衣裳。
他喃起咒语,一阵狂风伴细雨,卷起一地湿重的落叶,这时,天上降下两条龙,一红一黑,落地,他跃上朱珩背上,说了些许话,而后,朱珩摆动龙尾与墨彤一起飞至天际,消失在云层之中。
良久,太阳露出了脸,增添一道美丽的彩虹高挂天空,宛如一座桥梁,赐于有情人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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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家茶余饭后谈得便是江湖事、国家事。
魔教教主展恨天败在一名侠客手中,听闻侠客长相美艳动人,教主因侠客外貌而失了魂,打斗时完全没有攻击,只有闪避他的攻势,最终不攻而逃。
魔教已瓦解,而展恨天不知躲在哪儿,侠客是谁?没人知道,听闻武功高超至无人能及之境,弹指间便将数十名魔教教徒打得落花流水。听闻他有个怪癖,总会对着一个白色瓷瓶喃喃自言。
江湖人,给了他一个称号“美艳公子”
除此事之外,大家又续谈论国势,由于一年前,中圣王朝帝王古靖煌,听闻锦玥消逝的消息之后,成日躲在寝宫内闭不见臣,几个月后皇上驾崩,死因不明,有人道:皇上身为天上神祇,定是因时间到了才返回天庭,天下将由凡人掌权,是新的时代来临。
为此,世间的乱世开始,斗争至今已有一年,国势仍旧动荡不安,四周国家蠢蠢欲动,欲将中圣王朝这块肥肉夺下。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两百二十六节 故事
第两百二十六节 故事
白云悠悠,徐风畅畅。一座偌大的城镇内,行人来往穿梭其中,小贩叫卖声、百姓谈话声,纷纷嚷嚷,突显出这座城镇的繁荣之景。
视移,城镇一隅,一间食者浩繁的客栈内,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嗓音。
“为救众生,锦玥在众人面前将自身化作大地,当时天降花雨,纷纷旋绕,与血成织,众人见状莫不涕泪悲泣。”一名年轻男子手执折扇,悠悠道诉,看似说书人,可神态又有些不尽然。
“那羁罗呢?羁罗怎么办?”客栈一隅,好几个爱听这段故事的孩子们,小手托腮,短小的脚荡呀荡地。“是不是回天去了?”
“羁罗抱着锦玥的尸首坐在城外好几个月,最后亲手火化,将少许的骨灰放入瓶内随身带着。”男子眼神幽幽。遥望远方,一副甚为惆怅感叹之感。
“那到底有没有回天啊?”几个孩子睁着一泓清澈的眼眸子,期盼得到答案。
“这有人说有,有人说无,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连现任的白罗博白堡主也不知。”
“锦玥好可怜啊。”蓦然一名孩子唉声叫道。
“我觉得羁罗比较可怜!”
“可是羁罗毁灭过这个世界呢!”孩子嚷嚷不依。“他杀了很多人,所以活该,锦玥又没杀人,死掉好可怜啊。”
“你这么说也对啦”另一名孩子挠挠发,好似被他给说服了。“这么说羁罗活该了,锦玥好委屈?”
“咳、咳!”蓦然一声呛咳,伴着轻脆声响自客栈一隅传来,一名头戴纱帽的白衣男子手执茶杯,茶壶倾倒,桌面洒满绿茶液体,他速将茶杯搁下,将放在桌上的一摞画卷拿起,不欲让画卷沾湿了。
“唉呦,差一点又得重画了。”白衣男子跳了起来,抚着画卷,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未几,店小二赶忙冲上前去,将溢倒的茶水揩干,拭着拭着,一抬首,看见白衣男子将纱帽拿下,在看清男子的面容之际。店小二登即呆滞了住。
众人见无大事,随即抽回视线,便闻男子继续朗道:“在下也觉得锦玥委实可怜,羁罗罪有应得,可真要比较的话,先皇也该算在内才是。”
“是啊!他好衰!”白衣男子猛然蹦了出来,他一手攥着画卷,一手拿着纱帽,笑嘻嘻地走到说书人面前。“不只先皇,羁罗也好衰,爱上锦玥的人都好衰。”
“阁下怎能说这等话?锦玥以己身换取百姓的命,是真正的无私无我。”
“无私无我?唉,他若无私,事情也不会闹得这般严重。”白衣男子将纱帽搁下,伸出食指摇了摇,微迈步伐踱了踱,嗓音带着几分闲漫悠调,一派清然雅逸的模样。
白衣男子有张清美剔透的脸庞,那瞳眸湛蓝似天,长相绝美使人望之愣然,削尖的下巴似女柔美。神气凛然的双眉,却又透着男子的气息,举手投足间,有股仙风古道之气,那头黑色长发高绑而束,风拂飘动中,隐约透着蓝色发丝,然而定眼一看,依旧是黑。
“蓝色眼睛!是苑东国来的人!”一名孩子率先回过神来,叫嚷着,甚为好奇地靠近白衣男子,男子玩味地挑挑眉,抱着画卷蹲下身道:“我不是苑东族人。”
“骗人!只有苑东族眼睛才是蓝色的,那你说,你眼睛怎会是蓝的?”
“这是天生的。”白衣男子漫不在乎地耸耸肩,弯身搓了搓孩子的发,咧出白牙笑言道:“小朋友你喜欢锦玥吗?”
“神啊,谁不喜欢呢?而且我很崇拜他,我以后长大要去上山修仙,最近好多修仙门派,只是不知道去哪家才好。”孩子以手抵额,好似十分烦恼的模样。
“修仙门派?”白衣男子笑呛几声。“最近好多客栈都有人在讲述一年多前的故事,故事一说完就会谈到修仙,又会提及哪间门派的谁谁羽化成仙。”他抬眸看向适才说故事的男子。“想来阁下也是近来打着修仙成神的门派之人吧?”
“修仙有何不好?摆脱人世间的红尘俗世。”男子扇了扇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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