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臻闻言心底突地绞痛了下。
是这样吗?全心的相信,到后来受我封印令他感受到背叛,以至于最后这般憎恨着自己。
“如果”刘羽臻嚅唇,眸沉瞳凝,回以他苦涩的神情。“如果哪日你发现,我其实没你想象中那么好,甚至伤害了你,你会如何?”
“你不会伤害我的。”他肯定的落句,回以是坚定的眼神。“你看,即便现在你忘了我,不也担心我的伤,要带我去溪边清洗吗?所以玥玥,你不会伤害我的,就如我不会伤害你一般。”
闻言,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刘羽臻忙回首望前方,不让他发现自己的眼眶涎着泪水。
虽然她忘了过去,可现在听白驹逸这样说,心底却疼得难堪。
“羁罗。”首次,刘羽臻这般唤白驹逸,她嗓音隐哽着道:“我没你想象中的好。”
“怎了?”
刘羽臻未回首,仅是摇摇头沉淀心绪,好半晌,他俩越渐接近溪泉,迎面拂来的风有些凉、有些冷,却听淙淙流水声,似能洗涤她心中的苦闷,兴许这便是大自然的力量,流动的水,反而能沉静震颤的心湖,给予她一阵思考的时间。
刘羽臻松开扣住他腕的指,见他不太灵巧地挽起袖口,不禁喟叹上前帮他折了几折,在他含笑的注视下,回以平静的语气道:“白驹逸,我想恢复记忆,你有办法吗?”
“有。”
刘羽臻眸一瞠,惊讶于他肯定的语气,也不禁怀疑为何稍早他不告诉自己,反而在自己开口提问时才说,难不成他不急着让自己恢复记忆?
白驹逸蹲下身,手捧溪水洗净手臂上的黄土,片刻后起身,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去红塞将棕色药粉撒于手臂上,而后将瓷瓶放回怀中,未将伤口包扎便拉回袖子,眸一抬,见刘羽臻拧眉看着自己,不禁回以悠然一笑。
“我不记得治疗的术法”
“嗯,我知道,要不然你早帮我医治了不是?”白驹逸突伸手拨去落于她发上的绿叶,见她有些闪避一退,仅是耸耸肩,笑容依然不减。
“你说有方法,是何方法?又为何一早不跟我说?”
“方法是有,不过我自己去便好。”白驹逸弯下身拾起砾石,手一挥,于溪流上掷出数道水漂。
“什么意思?”
“那是一面上古神镜‘狐桐镜’,照其镜,能将灵魂记忆的封印解开,一般凡人是喝了孟婆汤,受孟婆封印其记忆所致,而你就算不是受了孟婆而封其忆,也该是受过什么力量,使你记忆封印了住,除非是记忆破散,要不一般封印是足以解开的。”
刘羽臻皱了眉问:“那你说自己去是何意?”
“因为狐桐镜在魇山山顶也是现今的魔教,‘日月教’总坛内。”语落,白驹逸突攫住她的腕笑颜道:“玥玥,你到底在找谁,兴许我能帮你。”
感觉到他欲岔开话题,刘羽臻拢起的眉宇未松,反而更加锁紧。
“那个等下再说,你先告诉我为何要只身前去魔教,不同我一起去?难不成有危险?”刘羽臻手一翻转,反握他的腕,沉声道:“现在我对你虽无爱,可我当你是朋友。”
语落之际,刘羽臻心下一凛,突发觉自己竟在一夕之间对他不再感到厌恶,甚至以朋友相称,是何时如此,就因方才那几句话?还是在更早之前?
“玥玥。”白驹逸噙着浅笑,看着她抓自己的腕,眸瞳不禁放柔,浓情缱绻。“魔教教主‘展恨天’,不是现在的你我能对付的。”
“那你还想去!”
“但比起他的危险,我更想让你恢复记忆。”他轻抚刘羽臻的颊,掌心因适才沾溪水而泛冰凉,些许水珠延着她的颊滑落,她轻轻一退,明显欲闪躲他的轻抚,然,紧扣白驹逸的指却未松。
“展恨天是谁?凡人怎可能你对付不了?”
“他是魔,并且是一个我所不知,而他却十分了解我的魔灵。”白驹逸敛下长睫,一径盯着水流,似陷入一阵回忆,半晌才道:“他绝对是年龄高出我俩许多岁数的高等魔灵,而且难以捉摸,我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气氛突转沉静,除了湍湍溪水流动声,也就只剩树梢雀鸟的婉转啼鸣,当朔风拂过,将刘羽臻一绺紫发撩起,掠过了白驹逸的颊,但见他伸手执起发丝,轻叹。
“玥玥,你知道这世界的传说吗?”他松开长指,让发丝随风飘扬,未等刘羽臻回答,他仰首望向蔚蓝的天,似笑非笑的道:“传说中有一魔物毁天灭地,名为羁罗。”
刘羽臻惊愕瞠眸,见他转首凝盯自己,敛了笑容与神态,面无表情地定睛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慌了,她眼眸微飘,僵着笑道:“哈哈民间传说你也信呵,这一定是假的啦!”
“果然。”白驹逸唇角上扬,带笑地瞅着她,然,眼底却闪过一抹黯然。
玥玥,每当你说谎时,眼眸总会飘忽不定。
果然啊真如展恨天所说,我忘了许多事情,且靠狐桐镜是唤不回那些遗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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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九十一节 有些愧疚
“是啊是啊!所以你就别在意了。”刘羽臻回眸看向他,见他带笑地瞅着自己,不知他心中怅然。
不想说此话题,刘羽臻忙转移问道:“对了,你说我若恢复记忆,有无可能找人能更快速些?”
倘若恢复记忆,兴许有什么法术能直接找到旭峥。
“我不知道,或许是能,不过我感觉现在的你灵力不及过往的三分之一,若是恢复记忆,也不知灵力能否回笼。”话语顿了顿,白驹逸忽陷凝思。“玥玥你现在是凡人肉身对吧?”
“呃,对。”
“所以我过去曾见过另一个模样的你?”
“嗯。”刘羽臻点点头,松开扣腕的指,撇开眸不看他。
“男的?女的?”
“女。”她旋身朝官道走去,下意识想回避他的问题。
“女子,且我见过”白驹逸举步跟上,手抚下颚思忖沉吟。“玥玥,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那让我猜猜吧,若对了就应一声好吗?”
“不好。”
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告诉他,或许她认为,身为刘羽臻的她是自己的“保护色”吧。
一路上大多是白驹逸在发话,刘羽臻鲜少会回个一两句。
这段时间白驹逸念了一大串人名,可就独独缺了“刘羽臻”三字,虽说她并不想让他知晓,可心底却也颇为不爽的。
他到底认识多少个女人啊!从适才念到现在,绝对超过五百个人名。
“白驹逸。”刘羽臻步伐突顿,旋身定睛视他。
“王刘刘羽臻。”话语顿,他抬眸看向刘羽臻,见她脸颊抽了抽动,不禁疑惑问道:“怎了?”
“呃,我要问你魇、魇山怎去?”她咬咬差点打结的舌头。
念了这么多人名,终是念到自己的名字了,不过好在他未发现自己的不自在。
“魇山离这有十来天的路程。”白驹逸凝目望向远方,转眸注视着她,眼中似无波芒,平静。
“干嘛这样死盯着我看。”刘羽臻扯了扯略僵的颊。“怪诡异地。”
白驹逸悠笑一声,率先迈开步伐,徐风拂,衣袂飘扬,也撩起他发鬓的几绺黑丝,看其背影一派清雅俊逸,令刘羽臻为之怔愣。
呵,刘羽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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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
日阳照顶,时已正午,拂来的风由凉中带暖,然,热芒自头顶直射,令刘羽臻额沁薄汗,缓落于颊。
“冬天太阳怎还这么大啊”刘羽臻身骑壮硕黑色骏马,一手执缰绳,一手握黑帽纱帽缘,以帽作扇搧了搧风,去了些因日正当中的炙热感。
“越北越热,且说已近春天了。”白驹逸身骑白马,与刘羽臻相并而行。
“是啊,快过年了”刘羽臻玻ы鍪祝自葡∈瑁吒±短臁
其实现下他俩还在中兴王朝的南方,其温度比任何地方的夏天都还舒爽,太阳应是不毒,可就因为他俩连续在阳光的照射下奔驰,想不流些汗也难。
这十几日刘羽臻同白驹逸走遍各大山脉,她告诉白驹逸自己在找一位神医,却未明白告知寻得是他的结拜弟弟,赵旭峥。
这连日来的相处,她发现白驹逸对待她果真不同,待旁人冷寒如深潭;待她则热情如猛火,双面人,当真是双面人啊!
难不成这就是羁罗的本性?
思及此,她转首看向他,用帽子拍了下他的手臂道:“白驹逸,为何你待别人都这般冷淡,与待我差别甚多。”
“因为你是玥玥。”白驹逸抿唇浅笑,眉目中的神韵透着几分柔情。
“噫就说别再这般看我了,转过去、转过去。”刘羽臻朝他翻翻白眼,见他唇角上扬,眸中却透着无奈与苦涩。
打从决定与他相随后,她就与他约法三章,第一,不准对她不规矩;第二,不准对她“放电”;第三,打理早晚餐。
其实她觉得自己有些坏呢,这么感觉好像是要利用他的厨艺,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虽然真是如此
不不,这是因为他太心机了,没事做这么好吃的食物引诱她,害她现在都离不开他的食物了,不过还真有些给她心虚的。
思及此,刘羽臻转眸偷觑他一眼,见他依言不看她,眸视前方紧抿唇瓣,手中缰绳规律地甩动着,与她相并而行。
“诶白驹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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