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是漂亮夫子,是黑色的,而且是男生。”白禄栋摇摇头,拍了拍穆清的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昨日那个姐姐是紫色的,不一样。”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一十四节 小毛驴
第一百一十四节 小毛驴
“呃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刘羽臻垂首看了看自身。阳光洒落在她低垂的羽睫上,跳跃金黄,她自腰间抽出折扇,“唰”地一声,将之摊开,一派悠逸地搧了搧。
“对了、对了!夫子,同您说一个秘密喔!”白禄栋笑逐颜开,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极为灿烂可人,令刘羽臻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唔,夫子为什么要捏我?”白禄栋小脸皱成一团,噘唇。
“呃你要说什么秘密?”
白禄栋揉了揉脸颊,乌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同您说喔!昨日我见到一个紫色的您喔!”
刘羽臻闻言挑起高眉道:“莫不是你们适才所说的锦玥姑娘吧?”
“是啊、是啊!”白禄栋猛点头,灵活的明眸转呀转,突掩唇窃笑,低声道:“而且啊她还和堂哥做了害羞的事情呢!”
“你可不要乱说话呀!”刘羽臻心下一惊,急急喊道。
哪有什么害羞的事,连亲吻都没有呢!
“我可没乱说,不信您问穆清。”白禄栋眸转穆清,见穆清怔愣地看着刘羽臻,小脸困惑地纠在一团。虽依言点头,可思绪貌似已飘远。
“好像喔,不、不分明就一样呢!您当真是咱们新来的夫子?”
“不是新的,漂亮夫子很久以前就在这儿了,后来有事离开,大家盼呀盼地,终于将漂亮夫子给盼回来了!”白禄栋双手插腰,甚为得意地仰着下颚。“等会儿夫子授课时你就知道,漂亮夫子比其他夫子授课有趣多了!”
糟糕!他们全都认为我很会教课,这可怎办呀?等会把他们载着满满期待的幼小心灵给打破就完了!
“我说你们还是别抱太大期待得好。”刘羽臻以指刮刮颊,干笑着。
“为什么?”
“因为你是锦玥姐姐,不是漂亮夫子!”穆清瞪大眸,泪水瞬间溢满眼眶,他小手握拳,隐隐发颤。
呃,被说中了。
“不是”刘羽臻落下的话语有些气虚,见穆清豆大般的泪珠滚落,她心急了,忙将他抱起。“你、你好好地怎哭了啊?”
“你昨天为什么没有回来?我们等呀等地,等到被赶出来了,白哥哥很难过,我也很难过!”
闻言,刘羽臻心一窒,扯不出笑容。
“唉呀!就说他不是紫色的漂亮夫子,你哭也没用!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白禄栋小手插腰,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
“锦玥姐姐会妖术。一定是变的!”穆清揉揉鼻子。
呃,是神术不是妖术,不过还真给他猜对了。
“不可能,漂亮夫子不会和堂哥做苟且之事!”
闻言,刘羽臻呛咳一声。
“我已经说了,从来就没有漂亮夫子,只有锦玥姐姐!”穆清揪着刘羽臻的衣,漾着水光的眸子看来颇为可怜。
“那个白禄栋小朋友,昨天那位锦玥姑娘是同白堡主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来着?”
白禄栋眼眸左右转了转,压低嗓声道:“就是会生小孩来着。”
天哪,你扭曲事实的功力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可别胡乱说呀!”
“真的!娘亲曾同我说不可以抱女生,会生小孩的,昨日我就瞧见哥哥抱紫色的您。”白禄栋眨了眨一泓清澈的大眸,一副认真的神情道:“我是不是该准备抱侄子了?”
刘羽臻有些哭笑不得,突弯身捏了下他粉嫩玉颊道:“此话可不能对别人说,会伤了堡主的声誉,知道吗?”
白禄栋有些怯怯地点点头,嚅唇一阵而后言:“可我已经跟别人说了该怎么办?”
“别人?谁?”
“呃我数数喔”白禄栋低头将书册夹在腋下,伸出指头屈指算了算,半晌他抬首道:“加上夫子大概二十来个吧!”
“你不是说是秘密吗?怎么告诉这么多人?”
“是秘密啊!是堂哥的秘密,不是我的啊!”白禄栋表情略显无辜。登时令她翻了翻白眼,倍感无奈。
“好吧,总之这件事别再告诉其他人了。”刘羽臻将穆清放下,拍了拍他的头。“快上课了,走吧!”
刘羽臻牵起两人的小手,迈开步伐突一顿,弯身于白禄栋耳畔低问:“对了,那我的秘密呢?你应该没告诉其他人吧?”
她撞伤头,失去记忆的秘密。
白禄栋闻言缩回手,低头又开始数起手指头来了,刘羽臻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以后有什么秘密绝对不能跟这小鬼说,他是名副其实的大嘴巴啊!
“我算不清楚了。”白禄栋有些伤脑筋地搔了搔头。
刘羽臻当下赏他一个爆栗子。“都说是秘密了,你居然还告诉这么多人!”
白禄栋鼓双腮,小手摀头吶吶道:“可我没跟堂哥说啊。”
“一样。”刘羽臻拧着他的耳朵。“别再同他人说了,知道吗!”
“哎!是、是。”白禄栋摀住耳朵猛点头。
“真的好像。”蓦闻穆清开口,刘羽臻不甚了解地转首瞅去,挑挑眉道:“怎了?”
“锦玥姐姐也爱这样敲我的头。”穆清眼眶涎晶珠。
“呃,凑巧、凑巧。”刘羽臻僵笑几声,随即朝前方学堂指了指。“该上课了,记住,你们可别再乱说话了。”
闻言,白禄栋猛力点头,嗓音清朗地大声道:“嗯!不会的,我不会再说紫色的您和哥哥做苟且之事,也不会把您的秘密说出去的!”
刘羽臻无言地扯动嘴角。
就叫你别再乱说话了,怎么马上就说了,还这么大声,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语落。白禄栋蹦蹦跳跳地朝学堂冲去,穆清见状忙不迭抽回手提步追上,刘羽臻望着他俩的背影,唇角不禁缓勾扬起,然,绽开的笑意却在见到伫立于学堂外的一抹人影时顿僵。
“堡主。”踱至门前,刘羽臻礼貌性地朝白驹逸点头,双眸低垂,不敢与他相视。
她虽仅扫一眼,却已将白驹逸的神色烙入脑中,他比昨日所见更黯悴,昨晚可有好好睡?还是如她一般一夜未眠?
“待会就看你的表现了。”白驹逸嗓声未有起伏,听不出其情绪。
“是。”见白驹逸无再多言,她轻呼一口气后举步向前,然而在与他交错之际,耳边传来他低喃的嗓音。
“玥玥。”
刘羽臻身子陡然轻颤,纤指倏地紧握后松开,虽说动作仅在一瞬间,却已映入白驹逸的眼帘之中,她佯装无事地快步往讲坛走去,未见着身后的白驹逸嘴角略扬,若有所思地凝睇着她。
坐于讲坛上,她脑袋乱轰轰一片。双目轻撇白驹逸,又忙缩回。
被他发现了吗?应该没有吧是故意这么说的吗?想见她心慌?
“夫子您头部的伤可好些了?”坐于刘羽臻右前方,一名长相俊秀与白禄栋年岁相仿的男孩突问。
刘羽臻怔愣好一会才会意过来,她朝白禄栋瞪了眼后,挽起笑容对男孩点头道:“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听说您伤得不轻,是给猛兽咬了。”坐于她斜对面,一名模样俊俏的学子突道。
若真给猛兽咬我还能坐在这吗?
“咦,我怎听说是被山贼给砍了十几刀!”
唉若真被砍十几刀怎是伤到脑袋而不是四肢?
“不是吧,听是从悬崖上跌了下来。”
若真从悬崖跌下早成了肉酱了。
顿时,课堂内喧嚣哗然。其嘈杂声令刘羽臻头有些疼,她揉了揉太阳穴,举起右手叱喊了声:“安静!”
喧闹声登即沉寂,学子们面面相觑,刘羽臻头一抬,见白驹逸拧眉陷入一阵凝思。
糟糕,出师不利,书都还没教,就先给个坏印象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教导这些学子,眼前书籍自己都看不太懂了,倘若要她以解释书本的意涵为教学重点,那用不着白驹逸遣人,自个儿定先主动辞职。
未几,一名学子突地发问:“那夫子您是怎生受伤的?”
“跌倒。”刘羽臻拧眉沉道,不欲再谈论这话题,却发现所有学子因这普通的答案,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怎么,是不嫌够精采吗?难不成真得被猛兽咬,给山贼砍个十几刀,并从悬崖上摔下去才成?
思至此,她无奈的声化作幽幽长叹,眸扫众学子期盼的眼瞳,思绪蓦转,一念头飞掠,她扬唇巧笑,清了清喉咙道:“好吧,既然如此,夫子这就将那日的情况唱一遍给你们听。”
“唱?”学子们双眸瞪大,兴奋极了。
刘羽臻轻抚胸膛,沉凝半晌,蕴含情绪,而后扯清嗓唱道:“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尾音落下之际,见学子们瞠目结舌地呆望着,眼珠子差点没凸出来。气氛一片默然。
刘羽臻转明眸,瞅向白驹逸,见他旋过身背对自己,双肩有着可疑的颤动。
糟糕,她是不是错了?这间不是幼儿园,是小学堂啊!
“夫子好厉害,居然能当下编曲”半晌才有人发言。
“原来夫子是骑驴子摔跤撞到头了!”
“好了好了!得认真上课了!”刘羽臻双颊绯红,挥了挥手制止他们,眼珠微微往白驹逸的方向望去,见他似笑非笑地凝看自己,心底不禁有些忐忑。
刘羽臻咽了口干唾,滚了滚喉咙,伸手翻开案上书籍,随意念了一段。“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呃这句是什么意思?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一百一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