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杂活吗?”二小姐问道。
阿天不解,就痴痴地看着二小姐。
二小姐叹了一声,“就是劈柴,生火,挑水,洗衣服”
阿天终于说道:“都会!”
“看你也无处可去,别做叫花子了,去我府上做个下人吧,赏你口饭吃,有个遮风蔽雨的地方,月末还有二两玄铁的饷钱,说不定到头来还能成个家!”二小姐不讨厌这个叫花子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有一颗很漫暖的心。
阿天想了想,才点了点头。
在二小姐的眼中,他有点心不甘情不愿,至少从考虑来说,她就觉得阿天不是一个喜欢被束缚的人。
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答应了。
二小姐姓齐,乃是三江城中的权贵之族。齐家的大小姐嫁给了城主。城主又是三江城东面的崇祥阁中的弟子。
有这一层的关系,齐家自然在城中可以呼风唤雨。好在齐家人都还比较善良,人缘不错的同时,口碑也不错。
阿天被人扔进了水塘里面,他身上的味,连塘中的鱼都快受不了了。
下人在井中打了不下十多桶水,将他从塘里捞起来,从头到脚再冲洗了数次,那味道才消散开来。
丫环们拿来剪子,梳子,把他拖进房中,好一通折腾,才露出他的真容来。
一张野性的面庞却有一双浑浊的双眼,在双眼之中人看不到半分神彩。
梳洗过后,家丁帮他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衫。
“天啊!”丫环们不禁失声惊呼,这哪里像开始被二小姐丢给他们的叫花子?
虽然身着家丁服,全然是副公子样,让一众丫环们欣喜万分。
当众人将他带到二小姐面前时,连一向见惯世面的二小姐都被惊呆了。
打量了半天,也不敢相信他就是被自己称作老头的叫花子。他哪里老?不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吗?且生得英俊潇洒。只是两眼无神而已。
待下人从旁提醒之时,齐家二小姐才回过神来,问道:“嘿,你有名字吗?”
“他们叫我阿天!”他想了想才将自己在那小镇上的名字道出。
齐二小姐几乎脱口而出道:“本小姐就赐你姓齐吧,你以后就叫齐天。”
齐天、齐天,终于还是来了吗?他的心中在苦笑,想要逃离的,永远也逃离不了,既然逃离不了,那么就选择面对吧!
在那墙头之上,还立着前夜里的白衣、灰衣两名男子。离得这般近,府上的下人也没发现他们。
灰衣男子笑道:“齐天吗?这个名字好像还不错,不过我更喜欢他原来的名字!”
白衣男子叫道:“齐个狗屁的天,天有多高,他们能知道,当心惹怒了老天爷,被天打雷劈!”
灰衣男子言道:“老天?他也许就是老天,你说有老天爷劈自己的吗?”
白衣男子终于震惊了,继而大笑起来,“你说他是老天,二弟,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你别笑死我了!”
“看,你都叫我二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白衣男子闻言一惊,想当初他曾言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等无稽之谈,不想现在竟然主动当起这大哥来。
可现下一想到自己会成为那废物的大哥,就有些惊慌,“我只不过嘴快,说错了,再说认你作二弟,跟他的有什么关系,难道跟人家说,我弟弟是齐天?”
白衣男子莞尔一笑,自己这大哥还真跟他形容的一模一样,喜欢胡说八道,好色成性,叹了一声叫道:“你既然不喜欢他现在这个名字,记着他原来的名字就好!”
“他没死之前叫什么?”
“轩啸!”(未完待续。。)
第0715章 下人
十九年前的那灰暗的日子,幽浮山主峰之巅上,阮帝挥散了所有的弟子,最终只得阮瞳玉在离轩啸尸体不远处的地方哭泣。
阳神突然想到了什么,连三春真人与菀芷仙子也跟着他一同离开了。
段焐等人离开的时候,连自己也不知是怎样的心情。他们的心是向着轩啸的。
但轩啸的个人实力不足以在元界中站有一席之地时,他们帮不了轩啸太多。
所以当离元杀到之时,他们除了旁观,别无他法。
奇就奇在,轩啸的身体死而不化,三十日过去,他的尸体跟刚倒下去的时候,一模一样,死灰的双眼一直睁着。
连离天派与天启派留在幽浮山的探子最后也是无功而返
就在那天,阳神等人又回来了,带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全部浸入轩啸那冰冷的尸体当中。
当天夜里,他竟奇迹般地复活了,只是再没有一丝人味。
他在君霓已经发黑的尸体旁守了三天三夜,君霓在天之灵,就像知道他已经安然无恙般,尸体一点点地碎了开去,风一吹,消失在天地之间。
那一夜,轩啸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哪儿,但是没人能助他一臂之力,阮帝言之,他没有心了,他需要去寻找自己的心。
于是,轩啸开始了长达十五载的流浪,靠他的双脚,十五年间能到达的地方,实在有限。
自此,他一路受尽欺凌,感受人情冷暖,渡过那无数个春夏秋冬。直到有一日,他很好奇,如果自己跳入河水之中会发生什么。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在一张破床之上。第一次感受被圈养的滋味,还莫明其妙的成了亲。
对此,轩啸通通无感。所以,才让那叫春花的女子守了整整四年的活寡。
而这一切,都在阳神等人的亲眼目睹当中。
轩啸只能靠自己,什么时候他长出一颗全新的心脏,那天就是他真正复活的日子。
轩啸在齐家已有半月,下人的事,他做得很顺手,加之有许多丫环处处关心着他。这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轩啸对自己叫“齐天”这个新名字似乎很满意,甚至连他自己的真名是否还记得也没人知道。
最令人惊奇的是,无论轩啸走到哪儿,总会有群狂峰浪蝶跟着,是真正的蜂与蝶,好似将他当作鲜花一般。还有那鱼虫鸟兽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轩啸的屋外,偶有下人经过时,被吓得屁滚尿流。叫苦不已。
对此,齐家人好奇了几日之外,也就没什么新意了。
轩啸基本不跟人言语,顶多。“嗯、啊、哦”,连齐二小姐找他问话,也大多都是这模样。
说到底,他跟块石头并无两样。
墙头上常出现的两人。一个自然是阳神,另一人则是神阳千辛万苦从东海之中的大泥鳅,祖龙。
确切地说。他是将是下一代的祖龙。阳神完全是按照轩啸形容的那般,将他寻了出来。
这家伙好酒、好色,重要的是,品行是乎还不错,虽然有些口无遮拦,但终归不算讨厌。
祖龙跟阳神爬了多天的墙头,跟两个等待出墙红杏的采花贼一样。
“他如果一天不清醒过来,我们是不是天天都得这么耗着?”祖龙不耐烦地叫道。
“他助我寻找到本心,才这点时日,有什么不可以等的,大哥你就耐着点性子,我们的三弟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的!”阳神似乎从来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祖龙翻了一个白眼,叫道:“惊喜个屁,别是惊吓就成!”
轩啸正在清扫院子的时候,来了个丫环叫道:“天哥,二小姐让你去酒楼帮帮忙,今天老爷在酒楼款待贵客,人手有些不够了!”
“哦!”轩啸应了一声,收拾收拾,就出门了。
祖龙也乐得自在,终于又可以畅饮一番了。
轩啸离开齐府的时候,去厨房里拿了几个馒头,一路走,一路都有阿猫阿狗跟着,手中的馒头自然是给它们吃的。
到齐家酒楼的时候,身后竟然跟着一群猫狗。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眼中才有些神彩,回头对着它们笑了笑,“散了吧,我去忙了!”
不及回头,轩啸就被人把扯进了酒楼之中,“怎么来得这么晚,我都快忙死了,爹爹在席间招呼客人,一帮子下人毛手毛脚,上不得台面,你去帮我撑撑场面,可别给我丢人啊!”
说着便将那酒菜递到他的手上,转啸知趣地朝二层上走去。
“小二,来张桌子,大爷我要二层靠窗的地方!”说着放了一锭整整十两的玄铁,在小二的手中。除了祖龙,还有谁会出手这么阔绰?
祖龙做的一切都只为吸引轩啸的注意,可是轩啸根本没瞧他一眼,踏着木梯走上了二层。
齐家酒楼在这三江城中也算数一数二的,二层之上不算雅室,也足有三十几席,坐得七七八八。
席间的客人装束大多一致,一看便知是门派中的修者,这些弟子们的年纪不大,男的眉清目秀,女的仙灵貌美,均是天姿过人之辈。
轩啸将手中的酒菜送进雅室之中,主位之上坐着一位老者,面色冰冷,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着实明显,而他右手边坐着的老头正是齐家老爷。
齐老爷殷勤地给他倒酒,为他一道道地介绍着桌上的美食,可此人的反应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模样。
在他的左手边坐着一对男女。
看发髻,女子已为人妇,眉宇间与齐家二小姐有几分神似,想来她就是齐家的大小姐了,那么在她身边温柔地照顾着她的,应当就是三江城的城主武骞。
齐大小姐似乎见不得知己的父亲受委屈,不断朝武骞使着眼神,后者会意,再接过轩啸掺上的一杯酒之后,朝他左侧的老者言道:“师父,有些时日未见了,徒儿敬你一杯!”
原来这老者就是崇祥阁的掌门,叶长根。
只闻其冷哼一声,叫道:“你还知道我这个师父,我以为你这些年做城主做得昏了头!”
武骞尴尬一笑,言道:“弟子愚钝,难与俗物割舍,以致多年未兽探望师父,这杯酒,就当弟子向您老赔罪了。”
叶长根端起酒杯,碰也难得碰,便一口饮尽,看了眼那齐大小姐鼓涨的肚子,问道:“快足月了吧?”
武骞被如此一问,先是愣了愣,接着便喜上眉梢,“禀师父,下月初九,就应当足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