瞽叟怔了一下,道:“原来是他,难道是他受了伤?”
夏容道:“他被三圣联手打伤,据他讲他跟貔有渊源,让我们送他到貔谷来治伤。”
瞽叟耸然动容,惊道:“三圣联手打伤他,他还活着?”
夏容心里也忐忑不安,不知道公孙灿情况如何,但她对公孙灿充满了信心,道:“听说他是神的后裔,三圣打不过他,还被他杀了焚圣,连筳灵大祭师也被他设计打败,已离开了仰云。”
瞽叟惊呼道:“天哪!这是上界派到仰云来的神,我不能让他死去。”
夏容怂恿道:“你不能让他死,你要赶紧救他。”
瞽叟急忙向前掠去,来到貔和我的身边,貔嗅到瞽叟的气息,情绪稍微安静一些,趴到地上,望着地上的我,以及我胸前隐隐闪耀的异光,它的神态很矛盾,对月石镜有一种天生的好感,想亲近白光,但又有些恐惧,被月石镜蓄含的异能震慑,不敢靠近。
瞽叟蹲到我身边,伸手摸遍我的骨骼,又试我胸口的呼吸,有些黯然,摇头不语。夏容已知道瞽叟是在替我治伤,也跑到近前,看到他的神色,心里非常紧张,悄悄道:“多想想,你一定有办法。”
安林也因安薏的苦苦哀求,背着她走到旁边,见瞽叟皱眉不语,安薏低声道:“老法师,我有办法救他。”
瞽叟脸上展开喜色,道:“真的吗?他心脉已断,我想不出办法来救他,你竟然有办法?”
安薏愧然道:“我以前试过这办法,都有作用。这办法还是他教我的,说这样做了,只要他的头没有断,就能够救活他,可是这次试了几次,都没有作用。”
瞽叟道:“这是什么办法?”
安薏红着脸,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话来。夏容急道:“你怎么啦?有好办法还不说出来,公孙大哥还等着施救呢。”
安薏道:“要么我只告诉老法师”
夏容不满地道:“你爱告诉谁就告诉谁,千万别告诉我,反正我也不想听。”
安薏羞涩道:“不是我不肯说,而是太难说出口。”
瞽叟道:“事有轻重缓急,这是救人,有什么话难出口的。”
安薏声音低得像是蚊子的嗡嗡声,道:“他每次跟女人发生关系,能吸取元阴,提升自身的功力。”
夏容羞红脸道:“呸!下流。”
安薏不悦道:“你别骂公孙大哥,他的功力已经达到透过亲吻,就可以提升功力了。”
夏容忙解释道:“我没有骂他,我只是顺口说说。”
瞽叟凝思道:“我听说魔功中有这种功夫,利用元阴练功,与下流无关,而且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内家练丹功夫,他既然能利用任何接触点吮吸元阴,说明已达到至高境界,按理能够较快的恢复功力。”
安薏忧虑道:“这次却不一样,我试探过他的心脉,发现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我的元阴游荡在他的体内,起不到治疗作用。”
瞽叟道:“这可能是他受伤太重,体内阳气已尽,无法与你的元阴会合,也就不能激发他体内的能量。”
安薏、夏容以及刚靠近的兰菽,齐声道:“那怎么办?”
瞽叟想了想,道:“只有一个办法,让我试试。”
瞽叟站起身,从地上拾起一支矛,抱起我,走到貔的身边,将我轻轻放到貔的腹下,解释道:“貔浑身刀枪不入,但有一处软肋,经常会自动流出血,释放它体内强烈的阳气,否则连它自己都无法承受,现在我就放它的血,喂公孙大神服下,看能不能激发他体内的刚阳之气。”
说着,用矛扎破貔腹下软组织,貔毫不在乎地摇着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但被扎中的部位流出了血,正慢慢地滴到我嘴里。
带着苦涩味的貔血流进我口中,渗进我体内,貔的血液蓄含外星坠石的奇异能量,与我体内凝含月石镜的血汇合,迅速激发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巨大力量,已经昏死过去的我,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胀痛,一股炽热的气流通向四肢百骸,迅速传遍全身,浑身出现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脸上顿时恢复了红润,慢慢睁开了眼睛。
安薏、夏容、兰菽都喜欢出声,三个人不由扑到我身边,把我紧紧拥抱到怀里,快乐地流出了泪水。
貔也低吼一声,站起身,流露出内心的喜悦。
我的魂魄仍被锁在孽镜地狱,当通过孽镜看到阳世的我已经复活,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快乐的真想大喊大叫,在地狱进行庆祝。
地狱的门一响,牛头、马面走了进来,看到我喜悦的模样,牛头冷冷地道:“呵,看不出你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也心情愉快,丝毫不感觉到害怕。”
我笑吟吟道:“我说过我死不了,你们是来放我出去的吧。”
马面奇怪道:“放了你?你倒挺能琢磨事,想得真美!阎王已看到你前世的罪行,你杀孽太重,我们正要送你到刀山地狱,让你赤身裸体,永远爬在刀山之上。”
我道:“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没有死,你们没有权利抓我。”
牛头冷笑一声,道:“懒得跟你浪费口舌,你到刀山地狱去做梦吧。”
说着,手一抖,手中的铁链子刷地向我脖子缠了过来。
第73章 重聚魂魄
我的元神已恢复成形,清晰感觉到飞来的铁链子透出冰凉的寒意,不禁心中大怒,大喝一声,元神聚集天外异能,震断绑住我双臂的铁链,伸手疾向前抓,拽住急飞过来的铁链子前端,绕手三圈,用力向外甩去,牛头身子像是断线的纸鹞向旁边急飞,“怦”地撞到石壁上,头破血流,重重跌到地上,顿时昏死过去。 马面惊骇不已,愣了一下,发出一声怪啸,双手成爪,十指的指尖凝聚起十股黑气,腾空向我攫来。我身形倏闪,已迅速迎了上前,手从虚空幻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两脚离地悬空摁住,五指紧扣逐渐收拢,马面脸色铁青,两眼翻白,双脚乱蹬,双手乱舞,像翻过身子的乌龟,徒劳地挣扎。
我暂时还不想杀死他,将他往地上重重摔去,然后一脚踏住他的腰,喝道:“你要是不想死,就立即送我出去!”
马面挣扎道:“你竟敢殴打鬼卒,阎王决不会饶过你。”
我心头火起,脚下用力踩踏,冷笑道:“阎王是你的主子,却还没有放在我的眼里,你们莫名其妙把我抓到这里,要是没有合理的解释,我就打到阎罗殿,毁灭这个地狱!”
马面被压在下面哇哇怪叫,几次想化虚形逃走,都被我的元神紧紧罩住,不能动弹。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惊诧道:“什么人?竟敢污辱地狱鬼吏。”
我扭头望去,发现外面涌入七八个小鬼,个个手舞铁叉,脸上五颜六色,身形飘飘渺渺,向我疾奔过来。我没有跟鬼类打过交道,不知道它们的深浅,只感觉对方还未到近前,已有一股阴森的寒风涌来,透体生寒。
我立即飞起一脚,把马面踢开,凝神戒备。而在世界的另一边,安薏低头亲吻我,她的香舌滑进我嘴里,元阴与我体内澎湃的阳气结合,汹涌成一股无可抵挡的锐利劲气,向我四肢扩散,充实我的灵魂。
我的魂魄就站在阴森的孽镜地狱,面对几个鬼鬼祟祟的小鬼,傲然不惧。眼前七八个小鬼倏地不见,进入虚空,我看不到它们的形体,但元神却感觉到有异物逼近,急忙深吸一口气,借助安薏的元阴,体内异能迅速暴涨,全身劲道聚集右臂,激光剑骤然发出一道耀眼的白芒,照亮孽镜地狱,四周亮如白昼,顿时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七八个隐形在鬼界的小鬼,被强大无匹的激光照得魂飞魄散,萎缩成一缕黑烟,哀鸣逃去。
马面被眼前的异象唬得噗噗发抖,转身向外逃窜。我意气风发,大声喝道:“马面,你往哪里逃!”
说着,我身形倏动,闯出孽镜地狱的大门,追了出去。
地狱的路崎岖险恶,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阴森黑暗中追逐,耳边不时听到孤魂怨鬼的惨叫,情景诡异恐怖。马面轻车熟路,逃得很快,我紧紧追在后面,右臂始终保持耀眼的亮度,照亮前面的路径,也照亮地狱,沿途碰到的鬼都发出尖叫,惊恐回避,没有鬼敢阻拦外星异宝所带来的骇人光芒。
追出一段路,我的元神快如闪电,很快就逼到马面身后,我看了看距离,觉得差不多可以发挥激光剑的威力了,立即喊道:“站住!再不站住,我就杀了你!”
听到我的喊话,前面的马面不但没有停下,反而逃得更快。我心头火起,激光剑光芒暴涨,代表我的情绪也极为暴烈,挥臂就要发出激光剑,将前面逃窜的马面斩为两截,却听前面有一个生硬的声音,重重地道:“什么人敢在地狱闹事?莫非是寿星老儿上吊——嫌命长了?”
马面像是抓到救命的稻草,急忙哀呼道:“判官救命,这个家伙很厉害,已经杀死几个鬼卒。”
我闻言止步观望,只见黑暗中出现一个人,身材高大,身穿青色长袍,两道浓眉如铁,满脸虬髯,一付不怒而威的神态,心道:“原来这就是判官,看过来还真够威严的,只是不知道是否厉害。”
判官上下打量我,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地狱闹事。”
我用手指着已躲到判官身后的马面,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是他把我抓到地狱,拘我魂魄,这件事要是没有合理的解释,我跟你们没完!”
判官脸色一变,喝道:“大胆,竟敢藐视地府,罪加一等,来呀,三班值日鬼听命,有人在地府扰乱滋事,把他拿下!”
四周应承一声,立即出现数十个鬼,模样阴森恐怖,持各式兵器,从四面八方向我扑来。我暗自恼怒,迅速提升异能,激光剑骤然发出一道白光,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见不得阳光的鬼立即发出一阵尖叫,跌跌撞撞后退,有几个鬼抵挡不住强劲的刚阳之气,已化为黑烟,魂飞魄散。
判官也被眼前锐利的激光惊骇,急以袍袖遮面,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