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李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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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相李布衣-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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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张脸谱,令人不寒而悚。
  最可怕的是:这人手上居然是空的——他用什么来伤“鬼医”诸葛半里?!
  诸葛半里手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掏出一口小瓶,在伤口上敷上一些淡紫色的药未,说也奇怪,伤口上的血竟然渐渐凝固了。诸葛半里脸色淡金,道:“展巡使的刀法进步神速,老夫佩服。”
  白衣人淡淡地道:“据说你勾结外奸,在庄内密谋叛乱,可有此事?”
  鬼医苦笑道:“我对宫主一向忠心耿耿”
  展抄无色的唇似牵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笑容,看出什么诡怖:“你当然不是背叛宫主,你不是在外人面前说,你是‘艾系’的,不是‘哥舒门’的,副宫主的命令,看来你是不在意的了。”
  鬼医心里一寒,天欲宫里分派系,派系主要以哥舒天与艾千略二人为主,这是人所皆知的事,自己就曾对赖药儿等提起,但是如今白衣巡使硬要提出来清算,敢情天欲宫里某方失势,或有人事上大变动,故意借题发挥,整饬此事?当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便支吾道:
  “副宫主威德双全,义重如山,卑职仰之弥高,如有所遣,赴汤蹈火,莫有不从。”
  展抄即道:“那好,你让路。”
  鬼医一惊道:“不可。”
  展抄冷冷地道:“你还在维护敌人?”
  展抄语音一寒,道:“哦,你不是上报吕凤子死去多年?”这时他翻白的眼珠突然全黑,发出令人断断意想不到的厉芒,盯住诸葛半里。
  傅晚飞忍不住叱喝道:“你这团麦粉,凶什么凶!”
  这一句喝出去,全场静到了极点,连破顶上尘埃落地之声几清晰可闻。
  展抄是“白衣巡使”,天欲宫的划分是“金、黑、白、绿、红”,他的身份,武功,自然比“红衣巡使”俞振兰还高出许多。今日他和俞振兰一齐来对付诸葛半里,那是因为鬼医在天欲宫中权力虽不大,但地位极高,实力虽不强,但甚为重要——那当然是自力诸葛半里的独门医学之故。
  可是展抄出道迄今,从未被人如此责叱过:一团麦粉!
  刹那间,展抄只想到:怎么让这人死前觉得后悔妈妈生他出来的时候,居然听到有人吃力地忍笑终于忍不住哇哈地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你你你这个皮小子怎么能想得出这么贴切的形容词!”
  笑的是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肚子很大,可是还是笑弯了腰。
  展抄的怒火急剧上升,但他的理智迅速冷静。
  ——越愤怒的时候就越要冷静,否则,一个人不能再活第二次,这是展抄对敌时的态度。
  他眼光锐利,冷冷地道:“飞鸟?”
  飞鸟学着他的口吻,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展抄?”说完之后,觉得自己摹仿那行尸走肉式的说话方法实在太惟妙惟肖了,忍不住又“哇“地笑得扶墙踣地。
  展抄向鬼医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鬼医看了飞鸟,叹了一口气:知道飞鸟和尚是“飞鱼塘”的高手,这件事已无法解释,也不能辩白了。所以他道:“没有了。”
  这三个字一说完,他就出了手。
  这次是他先出手。
  ——既然出手,决不留情。
  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这无疑也是江湖中人“快意恩仇”的金科玉律。
  可是鬼医的出手落了空。
  他未出手展抄也出了手。
  展抄是向飞鸟出手。他已看定情形:不论众人怎么言笑交手,身形总是封锁着房门。
  所以他先攻房门。
  要攻房门.必须先杀飞鸟。
  飞鸟“哇呀”一声,双斧夹带两道电光,劈了下来。
  突然之间,飞鸟右肋突然溅起一道血泉。
  展抄手上没有刀,但飞鸟却有中刀的感觉。
  不过飞鸟这一双板斧之力,也教展抄不能抵挡,他只有急退。
  他一招伤了飞鸟,但仍闯不进房。
  这时候只听鬼医大叫道:“小心他的刀!他惶急地补加了一句:“透明的刀!
  展抄的手上真的有刀。
  不过他的刀竟是透明的、看不见的。
  所以鬼医和飞鸟都先后挨了他一刀。
  透明的刀。
  鬼医一面叫着,他本身也没闲着。
  他正在应付“红衣巡使”俞振兰的飞索。
  展抄微微一顿。第二次再闯。
  飞鸟仍然看不见他下上的刀。
  可是飞鸟甩着头吼道:“我不怕你,我不给你过去,就不给你过去。”说着肩上又多了一处血泉,但展抄又给他气势慑人的板斧逼退,不能越雷池半步!
  嫣夜来、傅晚飞都掠了过去,要去协助飞鸟坚守房门。
  只是他们中途被人截住。
  农叉乌截住嫣夜来、年不饶截击傅晚飞。农叉乌的木杵三次刺击嫣夜来,都给她险险避过,到了第四次,杵尖挑散了嫣夜来的发髻,乌发哗地披散在肩上,嫣夜来也还了他一剑,几乎把农叉乌的鼻子削下来。
  傅晚飞的情形,可就不如嫣夜来了。
  傅晚飞生平不勤练武,他是沈星南四大弟子武功最差的一个,如今对上年不饶,实在是连抵挡一下子的办法都没有。
  年不饶的兵器居然是一对“水火流星”。
  “水火流星”是左右手各一条金属链子,系有八个棱刺的小铜盆,盆内盛水,水上布油,油上点火,舞动飞击,火焰如虹,但油不溅出,水亦不倾翻,波及范围极广,耀目难睁,简直无法抵挡。只好狼奔豕走的闪避腾躲。
  年不饶飞舞“水火流星”,他也有意要把这个大胆小子活话烧死,这样也好在“白衣巡使”手上立一个功,替他杀掉出言相辱的人,自然不愁没有甜头。这下傅晚飞可吃尽了苦头。
  他闪躲过几下险招,给火烫伤了几处,眼看逃不过去,他就绕着柱子走,年不饶一招失着,呼地一声,火流星链子缠住柱子反烫过来,烧着了他自己的衣衫,年不饶精研火遁经验,在“以火制火”自是不难,但这一失手,更觉连一个小子前取之不下,更是大大的没脸,故此攻得更狠更急。他原本在众人之中选取傅晚飞作攻杀对象,是以为此人武功最低,三两下手脚格杀了他,既可讨好于展巡使,也可以一马当先攻人房间,连立二功;不料这小子机伶敏捷,满屋蹦跳,就是杀他不着,心中恼怒至极,大喝一声,二八一十六枚火流星中,竟脱链飞出两枚,飞袭傅晚飞!
  傅晚飞眼看躲不过去,突然窜入桌下。
  两枚火流星击空,在大堂上燃烧起来,片刻酿成熊烈迫人的火势。
  年不饶气得忍无可忍,又射出二枚火流星!
  傅晚飞避无可避,情急生智,脱下外衣,甩手一兜,接住两枚火流星。
  衣服登时燃烧。
  傅晚飞也给两枚流星隔着衣服一掸,如受重击,倒飞半丈,半天爬不起来。
  年不饶见是杀他的大好时机。狞笑声中。舞动剩下的十二枚火流星逼近。
  突然之间,头上的横匾掉落下来。
  年不饶吃亏在手上所持是软式兵器,不能以火封架,只有展臂一托。
  就在这时,乍觉有微风袭至,已不及应变,双腋如被针螫所刺一般辣辣的痛,随即凉沁沁地一阵奇怪冰源。
  只见横匾后翻出一个脏兮兮又机伶的大孩子,对他嘻嘻一笑。年不饶怒不可抑,正要把他一起杀了,那孩子道:“你已中了我的‘冰魂雪魄子午镖’,再动一动,就没有命了!
  年不饶吓得脸色都白了。他情知中镖,但双手在腋下摸来摸去,不但摸不到暗器,连血也没流一滴,伤口也摸不着,心忖:“这是什么暗器,竟然这般厉害,展巡使手上那把‘透明刀’虽然犀利,但毕竟伤人见血,这小于的暗器不但看不见,而且伤了人后还钻入体内,岂不更可怕十倍百倍。
  这下只唬得魂飞魄散,下巴打颤地道:“这这是什么暗器?解药呢?”
  唐果一本正经地道:“你要解药可以,但要先做一件事。”
  年不饶慌忙道:“你尽吩咐,别说一件,千件百件也答应。”
  唐果心想:怎么这等成名人物,竟然如此信口雌黄,贪生怕死?当下道:“你刚才逼得我哥哥满地爬,现在至少也得给他踢上一脚,否则,我肯告诉你,我哥哥也不允许!”
  傅晚飞给烧得焦头烂额。正是冤气无处发,怪叫一声跳起来道:“好哇!一脚朝年不饶屁股踢去。年不饶皱了皱眉头,却不敢闪避,生怕唐果不肯给予解药,这下“砰”地一脚,重重踢在臀部之上!
  这一下可把年不饶踢得怪叫起来。
  傅晚飞踢得性起,抬脚又想再踢。
  年不饶尖声叫道:“不行!不行!只一脚!说好只一脚——”
  唐果大刺刺他说:“我们正派人物,说过的话可算真话,一定作准——”。
  年不饶猛点首道:“是,是。”他只巴望唐果快把解药给他,再把这两个臭小子剁成红碎、烧成炭火。
  唐果优哉游哉的道:“你中的是‘冰魂雪魄子午镖’,毒力甚巨,所谓‘子不过午,午不过子”,中镖者若不得解法,全身化为冰水而死。”年不饶胆战心惊地道:“是,是。”
  唐果道:“但是这个解法嘛却也不难,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免得人人都晓得我这独门暗器的破解之法,知不知道?”年不饶忙道:“是,是。”只望他快说下去。
  唐果道:“你回去,找一斤老姜,用炭火偎熟,再找半斤辣椒,记住,要指天椒,不辣无效,加七十五颗开花胡椒,三钱辛夷,十二枚葱白头,七碗水煮成一碗,一口气吞服,不可分服,亦不可呼气急促,三个时辰内不得喝水,听清楚了没有?!”
  年不饶心里牢牢记住,给唐果一喝,忙不迭道:“是,是。觉得唐果所列之药全是爆热辛辣,如此煎熬强灌,又不能饮水,岂不辣了?当下道:“这,这”
  唐果叱道:“这什么!这在医学上叫‘以热驱寒,以辛导元’,否则我那冰魂雪魄子午镖要你化冰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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