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上,总参谋部现役军官一致认为贵方部分高级成员对整个日本社会怀有强烈的敌意,这对两国关系、两国国民之间的认同与理解都有很大的危害,而且军官团委托在下给善后工作委员会提出建议,那就是请严厉惩治相关的犯罪行为,帮助日本国民迅速地追回款项并由吴主任阁下郑重地向日本国民道歉并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你TM脑子进水了吧?竟然要求我到道歉还保证不发生类似事件,你也不知道你是谁啊?哎,还是因为没有把你打疼,早知道就应该强烈建议多炸几天!不就是威胁我们,你们现役海军军官将继续拒绝合作吗?为了国家整体利益,我忍,我先忍着,等会再收拾你。
按照计划,江户原本不该说这些话出来,可是愤怒的上将见到中国人处处以占领军的身份提醒说,现在我是太上皇你说话做事要注意。而,可恶的政客竟然连大声的话都不敢说,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中国人又怎么样?
“哦,江户将军,你的话说对了一半。我们善后工作委员会里面也许可能是有部分成员对日本存在着不满情绪,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们中日两国关系从1895年开始就不太好,这也是必然的事情,我也不想否认。可是,个人是个人,委员会是委员会,这是根本区别的两件事情。在这里,我当着诸位日本精英重申几件事,那就是我们——善后工作委员会从整体上说不存在江户将军所说的这种情况的。这是第一点。第二,如果在接下来的会见中,我们能够愉快地达成比较一致的意见的话,我想,也不是不能采取一点变通的办法来帮助日本国民追回资金。第三,关于惩治罪犯,这个请放心,真有华人在日本犯下了刑事罪行的话,我们也绝对不会包庇。第四,至于江户将军要求的由我正式向日本国民道歉并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的问题,我认为既然善后工作委员会没有违反协定的官方行为,那末也就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
话说到这里,出现了冷场。
瞧这话说得,有理有节的反到把首相給噎着了,假装喝水的川崎南记在飞快地思考下面应该怎么来说。
想好了,放下茶杯正准备说话,一个年轻的华军军官推门进来对着陈克山点了点头,三名中方成员都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样。
表情严肃的吴健民眉头突然就舒展开来,虽然是一晃而过,但是这份表情流露出来的喜悦还是被目光敏锐的政客抓住了,心中就猛然跳了一下,他们想干什么?
就在楞住的一当口,陈克山笑起来对着江户说,“江户将军,刚才在大门口的时候阁下不是说在北京没有朋友吗?现在就有一位与您非常熟悉的人正在外面点名要见你。阁下,是不是去看看再说?”
“哦——”,江户迟疑着,本来是一起来的,原本就应该坚持在这里,可是——他是谁呢?还是从北京过来的老朋友?
“江户将军,您还是去看看吧”,吴健民主动招呼着日本人,“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呢?”
“好的,首相阁下,诸位,我去去就来”,我还害怕你们把我吃了吗?
本来想制止的,可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江户把场面搞得这么乱,虽然对中国人下面的步骤有些疑惑,但是江户毕竟是个很坚定的职业军人,他们应该收买不了吧。川崎南记当时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不过事后他对这个决定很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让江户独自去见那个该死的人。
“袁士均?这是中国人的南疆战略区(马、新、泰、缅及印尼菲等地区)副司令,他来这里干什么呢?”
这是自己研究过的假想敌之一,认识他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过很明显,日本应该属于中国人所谓东海战略区也就是太平洋舰队所涵盖的区域莻,这意味着什么?
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国军人,江户有些迷糊,可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啊,最多就是在照片上认识吧。
“我想,江户将军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也就不自我介绍了吧”,袁士均微笑着招呼对方坐下,“不过,今天可不是我请将军来的。我是陪同将军的一位老朋友来的,他需要和将军探讨一些问题可是又恐将军不方便。听说将军的家里面现在人挺多的,所以,他怕谈的不尽兴——”。
江户尴尬地笑笑表示自己在听对方的讲话。对于这个说法,实在有些不好回答,海军正规军官团的军官们天天泡在家里不断地请示和汇报,反正就根本不能好生休息,害得老妻天天抱怨人多嘈杂。
“江户将军,请吧,就在里面,您的老朋友正在等你。”
“请——”,陈克山也微笑着请对方不用在意。
虽然有些迟疑,却也不愿意在中国人面前表示出来,江户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帽子,大步走到里屋门口,用手轻轻地拉开。
一个半独立套间呈现在眼前,墙壁上刷得雪白陈设却很简单,一部电话,一个电脑终端(估计中国人也不会用的),两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相比之下,小阳台反而更加吸引人,传统的几朵日本盆栽绵帛花正在微微绽开。
“进来吧人都来了,难道还怕什么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小阳台传来。
江户大步走上前却楞住了,一个寿星眉(TMD,日本人怎么平均就比其他国家的人活得长?郁闷ing——)在脸上挂着突出的很明显,这是这是自己的校长,已经88岁的武田英?可这是从那里来的呢?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您”
寿星眉一边面带微笑,一边准备从食盘里面端出碟子,江户急忙向前跪坐在对方的面前接过碟子来,“哪里需要您来做这些事情?”
“我又哪里——就老到了这个地步了?”,嘴上是这样说,还是任由对方去忙活,自己也给面前的两个杯子倒上酒,“好了,坐下,我们来喝两杯吧。干!”
跪坐在面前的江户等对方端起杯子后才一饮而尽。
“好啊,年轻还是好啊,江户,你今年55了吧?”看见对方一口就把一杯烈酒喝完,武田英有点羡慕对方了。
“是的,武田校长。”
“是啊,我当日本军事指挥学院校长的时候是49岁,还是个中将,一晃都39年了。我记得,你那时候是因为东京大学新闻系毕业不好找工作才来考军校的吧?”
“是的,那个时候经济不景气,所以毕业后就申请进军校,也全靠您的指点,才能有今天啊”
“不,不,当时我记得我是要让你加入我们陆军系统的,可是你对我说你想出海,最好还要当个舰长才行。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按照后来的发展还是不错的。50岁就成为了我们日本历史上最年轻的海军参谋长,可比我要能干得多啊。要是你听了我的话——也就没有今天的江户了”
“校长,您过誉了,如果当时不是您力主招收我们这一批大学生的话,我连指挥学院都进不了,最多就当一个扛着摄像机到处偷拍别人隐私的记者而已,还不说现在了。”
武田英和江户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涉及今天的主要话题。
武田英为什么会在这里,是给中国人当说客的吗?
江户暗自这样在想,但对方是自己从军的授业恩师,没有他在指挥学院的关照,自己哪里能够加入军队,没有他的引见,哪里能攀得上当时的总参谋长成田将军和海军参谋长牛本并成为他们的干将?哎——物事人非啊,当时的校长在学校发表演讲的时候是多么的激动人心,可没过几年前进指挥部的三位将军都因为在台湾战争中指挥失误而被判有罪不然,哪里轮到海军在军中一直独大30年?
而隔壁两位华军高级军官也正在进行着一个小范围的讨论,很明显,袁士均对总部命令自己陪同一个老得已经快入土的退役陆军将军回日本很不舒服,这个号称“特反大队四把刀”之二的陆军军官并看不起日本的陆军,私下里认为日本海军才算是一个精锐,尚可和中国一战。
果然,袁士均开始发牢骚了,“我说陈司令,这个前——日本陆军的上将能够給你们太平洋舰队什么帮助吗?我看不怎么样啊,都老得起橛子了。”
“可别小看这老头,他以前可是日本指挥学院校长啊。”
“我知道——不就是那个什么——哦——是江户的校长嘛,现在都30多年了,对这个——日本海军有影响力吗?要是个海军上将,我到觉得可能有用处吧?”
“嘿,你真是的,知道吗?人家教出来的学生,不光是陆军啊,海军空军里面都有,到现在就有3个上将,7个中将,少将就不说了”
“拉倒吧你——”,袁士均很不服气,“这有什么啊?从军事学校毕业30多年只要是没退役就正是出将军的时候,这很正常。何况一个陆军将军对海军的影响力终究有限的很。”
“那就让我们看看结果再说吧——”,陈克山笑了笑。
会议厅里面的会谈还在继续。
濑户下荣以自己灵活的嘴巴和部长经历和对方进行着激烈的争论,由于吴健民需要自重身份,交锋的主要责任也就落到了季清肩上。其他的日本政客也没有什么办法参加进去,要是传出去说日本政治精英以4敌2不说还要欺负对方是女人的话,这个面子可就算是丢到家了。
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同样利用自己丰富的政治和经济经验与一个前财政部长引经据典地巧妙周旋,不时利用自己的身份明目张胆地欺负对方,吴健民开始暗自耻笑日本人起来,你们为什么就不带个女部长什么的来呢?
猪啊——哈哈——局势看起来虽然对日本人很不妙。不过,因为没有到最后的关头,已经掌握的底牌也就不能亮出来,首相川崎南记一点都不慌张,反正还有是时间也不怕你们再继续去闹腾,唯一担心的就是江户。不过,看着他的表情,武义则和三木也终于把心放松下来,一边注视着正在论战的两位经济学者一边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