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太大了!”苍陌雪鹰只是不说话,小爱连连惊呼,哭声道:“哥,你别吓我啊!”
猛地一声大笑,随着一声惊呼,龙战暗自道:“苍陌雪鹰和他妹子开玩笑呢,想必是装成了受伤的样子。”
小爱忽然道:“哥,你白头发又多了!”苍陌雪鹰道:“你给我拔下来罢。”小爱幽幽叹道:“哥,咱们别打万安国了好不好,你看你都累成这个样子了!”苍陌雪鹰叹道:“可惜爹爹只有我一个儿子,他老人家过世之后,八部诸王都是野心勃勃,不单不能为咱们分忧,反而处处掣肘,唉!”
小爱心疼地道:“都怪我,我是一个没用的人,帮不了你什么忙。”苍陌雪鹰笑道:“你快快长大就好了。”小爱道:“长大有什么好的,人越长大,明白的事越多,越有烦心之事,我倒宁愿一辈子都是个小孩儿。”苍陌雪鹰道:“那怎么成,你长大了,觅一个夫婿,也好帮帮我啊。”
小爱啐道:“我才不要嫁人呢!”苍陌雪鹰笑道:“那怎么成,将来岂不是成了老姑娘了?”两人笑谑一阵,龙战心道:“他兄妹二人感情如此之好!”
忽然苍陌小爱变了音调,像是郑重其事地道:“哥,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说实话。”苍陌雪鹰笑道:“小爱你是怎么了?”苍陌小爱道:“哥,我是认真的。”苍陌流云道:“好,你问罢。”
龙战隔在帐外,只听小爱深吸一口气,语声微微发颤,道:“哥,我不是爹爹亲生的,对吗?”
苍陌雪鹰呵呵笑了一阵,道:“小爱,你胡思乱想什么!”
“哥!”苍陌小爱道:“我要你说实话。”
苍陌雪鹰道:“你听到了什么传言?”
苍陌小爱从头讲起,把东巫赤所讲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起初苍陌雪鹰不住出言反驳,后来减少插话,最后竟是一声也不吭了,龙战心想:“苍陌雪鹰多半也相信了这故事。”
苍陌小爱讲完,苍陌雪鹰忽然道:“小爱,东巫赤是亡国之君,和咱们仇深似海,处心积虑便是要谋害咱们。他的话,你怎么能信呢?”
小爱道:“那这片铜锁是怎么回事?”龙战心道:“她把那半片铜锁拿出来了,这下,苍陌雪鹰不由的不信了。”转念又想:“公主把真相说出来,她便不再是名正言顺的鄂国公主了,荣华富贵、权柄风光,只怕要成为过眼云烟,她小小年纪,定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厉害。”
龙战正想间,猛觉背上一痛,被人抓住背心要穴,提进帐子里,龙战只觉一股大力投入经脉之中,骨软筋麻,不能动弹,心想:“此人能够悄无声息地绕道自己身后,一出手便拿住自己要穴,事先绝无半分征兆,除了方一山之外别无他人。”不由一声低呼:“方国师!”
方一山听他这么快猜到自己名字,不由得微觉诧异,但转念一想,瞬即明白,他缓缓地道:“公主,这桩悬案,除了流云公自己和你母后,没人能够知道真相的。”听了这话,苍陌雪鹰和小爱都是轻叹一声,只是小爱叹息中失望居多,而苍陌雪鹰则是显得深感轻松。龙战心道:“看来苍陌雪鹰毕竟不想失去他妹子,此事不了了之,正合他意。”
苍陌小爱看到龙战,惊呼一声,道:“龙哥哥,你怎么来了?”方一山道:“此人奸细,鬼鬼祟祟地在外偷听,被老夫捉了来。”苍陌雪鹰岔开话头,忽然问道:“父王的墓中,说不定有我妹子身世的答案。”方一山道:“雪鹰,你还在找你父王的墓么?”
苍陌雪鹰点点头,道:“方叔叔,我有好多事,都不明白,为什么父王要把断代图和流云剑葬在墓里。”方一山却道:“流云公墓穴之事,老夫并未插手,无可奉告。”
众人默然半晌,苍陌雪鹰对龙战道:“你叫龙战,是吗?”龙战点点头。苍陌雪鹰又道:“听小爱说,你在幽冥地府救了她的命,说罢,你救她有何所图?”
龙战道:“龙某只是不忍心一个弱女子被人欺侮,并无所图。”
苍陌雪鹰道:“好,那你潜入我们军营,又是为何?”
事已至此,龙战听了太多不该听的话,心想这条性命定是难以保全了,索性便实话实说,道:“我是来偷你们的行军布阵图的。”
苍陌雪鹰道:“我苍陌家族的人,恩怨分明,你既然救过小爱一命,我再杀了你,谅你心中不服,传了出去,也叫天下英雄耻笑于我,你走罢!”苍陌小爱感激地道:“谢谢哥哥!”
龙战再不迟疑,转身便走,忽听苍陌雪鹰道:“且慢!”
苍陌雪鹰道:“龙战,你可愿在我麾下效力?”龙战转过身来,恰好遇到苍陌小爱的目光,小爱目光热切,显是极盼他能够留下,龙战长笑一声,道:“龙某不是江远。”说罢便要去了。
方一山伸手拦住,道:“雪鹰,此人听了你这么多秘密,倘若放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大事关节,万不能妇人之仁啊!”
苍陌雪鹰道:“方叔叔教训得是!雪鹰险些犯了大错,那方叔叔说该怎么处置?”
方一山道:“要杀他,小爱一定不高兴,依老夫看,就将他住在我那里罢。”龙战明白他是要幽囚自己,心想:“此时万不可莽撞,先保住一条命,到时候看能不能伺机脱困。”
小爱深知自己再不能多帮一点忙,眼中闪出泪花来,目送方一山将龙战带走。
龙战被方一山封住内力,囚禁在一个帐篷里,每日都有高手看管,周围防卫森严,送饭送菜之人都不能跟他说话,如此数日,脱困的机会没找到,龙战倒学会了几十句鄂尔多话。
这一天,苍陌小爱来探望了一次,交给他一张图,道:“龙哥哥,这是我偷出来的行军布阵图,你要是能逃出去,他们知道你拿到图,也就不会再出兵了。我也不想要王兄成天打仗。”龙战感激地看着她。
苍陌小爱叹了口气,转而道:“只可惜我没法帮你逃出去,周围看管的人都是方叔叔的亲信,一点都不听我的话。”龙战见她颇为自责,宽慰道:“没关系,说不定今天夜里我就能逃出去了。”见小爱始终闷闷不乐,又道:“只是我可舍不得逃出去,我要逃出去了,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苍陌小爱轻轻一笑,脸上微微一红,龙战猛然醒悟,自知失言,从怀中取出贺叔雄偷来的那只香囊,还给小爱,向她讲了贺叔雄偷盗之事,小爱拒绝道:“龙哥哥,你拿着罢,假若你真能逃得出去,咱们怕是真的永世不能再见了,这香囊你留着做个纪念罢,将来你一看到它,若能想起我来,就更好了。”
龙战听她如此说,只好收了起来,小爱悠悠叹了口气,又道:“龙哥哥,你说,要是咱们两国之间,不再打仗,大家都和睦相处的,该有多好,这样一来,你何时想来看我,便来看我,再也不必顾忌什么。”龙战微笑道:“不管怎样,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来瞧你,我给你带好多万安国的好东西吃。”
苍陌小爱笑道:“那咱们一言为定。天孛拉神为证!”
“一言为定!”
没想到龙战料事如神,当天夜里,竟然当真逃了出去,原来这晚负责看管他的是曾在陆州相识的阿正、阿反,当下三人趁夜奔逃,一齐回到天狼关。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四十八章
没过多久,守兵探到消息,说方一山已经带着鄂尔多大军撤走,众将都道这是龙战偷回了对方的行军布阵图,获知了彼之虚实,才逼得他们无计可施,最终退兵。众将无不额手称庆,欢宴一日,并当即派人向朝廷传回捷报。没过多久,朝廷里传来命令,命贺叔雄和龙战回朝复命。众将都道:“这次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二位指日高升,将来可不要忘了咱们这些并肩作战的兄弟啊。”
贺、龙二人带了十余个士兵,纵马回京,这路上竟然遇到兴民会会长谭宗亮和徐员等人,龙战更是欢喜,本想邀他们同路回京。谭宗亮却道:“龙公子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居功至伟,老夫也代你高兴,只是我要去北边做点生意,就不奉陪了。”便告辞了。
贺叔雄一路逸兴遄飞,向龙战讲了不少朝廷上的事情,他嬉笑怒骂,品评人物多有神奇妙论,龙战只觉得此人豪气纵横,是个难得的大好男儿,虽然粗俗了些,但又想,自来真性情之人,哪个不是放荡不羁,于是加倍地与他意气相投。却说韩先易在万安马场,有熊军骥帮忙,万事无不顺遂,熊军骥当真是养马成痴,丝毫不以韩先易代替了自己职位不愉,总是尽心竭力地帮忙。韩先易想起往事,便做主让熊军骥将他夫人接进了马场居住,夫妻两人琴瑟和谐,对韩先易也甚感激。
只是韩先易自觉对养马一知半解,却代替了熊军骥的职位,心中好生过意不去,每当提及,熊军骥总是道:“韩大人,你能来万安马场,当真是马场的福气,你是薛侯爷的门生,有这一层关系,咱们马场好多事情办起来真是如鱼得水。”
这一天,韩先易忽然接到消息,贺叔雄遭遇突袭,全军覆没,当真是冷汗如雨,悬念龙战安危,恨不得插翅飞到他身边,但又想到自己职责所在,无法抽身,只能空自着急。不久又听闻消息孙度卢将军又打了败仗,韩先易心道:“鄂尔多越来越咄咄逼人,两国之间,这场仗只怕是难以避免了,当真打起来,普天下百姓流离战火之中,岂不是应了空难大师大劫之世的预言?
过了一阵子,又听说万安国守军在天狼关大捷,歼灭了江远所部,消息传来,人心振奋,万安国已经不知多久没有打过这么一场大胜仗了,当夜万安马场大开宴会,为天狼关将士庆功。
忽闻贺叔雄、龙战二人在这一仗中立了极大功勋,韩先易不由又惊又喜,涕泪交流,熊军骥笑道:“韩大人,令贤弟不但没死,还立下如此大功,这是不胜之喜,你流什么眼泪呢?”韩先易忙道:“唉,我这是高兴啊。我这兄弟,他在京城时诸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