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明想明白了,只要连长说一句带大家去夺炮,一定要拦住她。想死还不如死在自己人手里,省得零受。再说,有很多方法可以逃脱惩罚,只要连长想去干,拉下脸来去干。她可是贵族,俄罗斯最赫赫有名的贵族家族成员,还是个漂亮女人。想逃避惩罚,有无数的办法。
一定要说服她,一定可以。可是真是见鬼,她都不停下来,怎么说啊!
格里高利比福明了解自己大人,越追越心寒,伯爵大人这是铁了心要去虎口拔牙啊。
没有人敢停下来,这个时候掉队,被抓到就是临阵脱逃。宪兵们的刀子磨得锃亮,正等着呢。伯爵大人算准了这一点,逼着大家跟上。自己的老爷,变坏了啊!
狂奔了一个小时,所有的驮马口吐白沫,越跑越慢,伊琳娜才放慢速度,让马快走。
“连,连长”福明已经喘不上气来了:“我们,我们”
“闭嘴,警戒!”伊琳娜扬起了手,站在马镫上:“望远镜。”
格里高利连忙递上望远镜,担心的问:“大人,有情况?”
“有骑兵。”伊琳娜深吸了一口气:“战斗准备。”
炮手们都惊疑的面面相觑,刚刚被法国人打得屁滚尿流,都有心理阴影了。干脆,还是跑吧?
伊琳娜看了一眼手下,哼了一声,拔出刀,一夹马肚子:“前进,为了荣誉。”
格里高利不吭身,咬着后槽牙追了上去。福明看看士兵们:“别告诉我大家准备看一个女人冲锋,跟我来,兄弟们。”
“上啊!”他挥舞着刀,带着炮手们一拥而上,紧紧的跟在伊琳娜马后。
正前方是三十几个骑兵,看到伊琳娜带着一群骑兵冲过来,很利落的下马跪倒,都投降了。
“别杀我们,我们投降。”带头的军官结结巴巴用法语的说。
“干掉他们?”格里高利这货绝对是欺软怕硬,看到敌人投降他来劲了。
“你们是谁的部下?”伊琳娜有点惊讶,用熟练地法语问。
“我们是马克斯公爵的护卫队”果不其然,伊琳娜猜的没错,这些没种的家伙不是法国人,是奥地利人。
“唉”炮手们都发出一声叹息,有这些队友,自己败得不亏。逃跑都这么慢,可怎么办啊!
“这些家伙,居然把我们当法国人!他们的军服才像法国人!”福明懊恼的说。
伊琳娜看着这些马克斯公爵亲兵华丽的骠骑兵制服,确实和法国骠骑兵的制服很像。其实,全欧洲骠骑兵的制服都差不多。
“把他们扒光。”伊琳娜用鞭子指指奥地利骑兵。
“什么?”福明大吃一惊:“连长,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再说,这是友军。”
“混蛋!”伊琳娜勃然大怒,狠狠地抽了福明一鞭子:“我是要他们的军服!”
对这群兵油子,就得狠狠地抽!
被剥的只剩下内衣内裤的奥地利人,可怜兮兮的向着俄军大营走去。军马?对不起,斯特鲁维希伯爵大人征用了。再说,你们没有马靴,能骑马吗?
“这帮混蛋,慢慢走吧。”炮手们看着奥地利人吃瘪,纷纷嘲笑着,发泄自己的怒火。要不是奥地利人太没用,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话说,真的要跟着连长去抢炮啊?!
“弟兄们,看到奥地利人的下场了吗?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你们以为他们可笑,我告诉你们,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伊琳娜骑在马上,盯着手下,恶狠狠的说。
“在军营里,所有人就是这么看着我们的。一群小丑,懦夫,蠢货。我们和这些奥地利人有什么区别?丢掉尊严和荣誉,就是丧家之犬!”
大家都低下头,接着又不服气的抬头。
“我们不是懦夫!”
“我们不是蠢货!”
“昨天是偷袭,我们还没缓过劲来,我不服!”
“带我们干吧,连长,我们去夺回火炮!”
“对,夺回我们的炮,让他们看看。”
炮手们慷慨激昂的表态,福明想捂脸。完了,全完了!还说不是蠢货,被连长三言两语就挤兑的不知道吃几碗干饭了。怪都怪连长是女人啊!
夜幕降临,一支骑兵小队,顺着大道,怡然自得的向法国人的军营开去。领头的军官,正是福明少尉。
“我觉得这样不行,伯爵大人。”福明苦着脸说。
“有什么不行的,你以前不是少校吗?你难道不是帝国男爵吗?让你扮回本来角色,有什么难的?”福明身边一个苗条的军官——伊琳娜伯爵不屑的说。
“我是俄罗斯的少校,不是法国的;是俄罗斯男爵,不是萨克森的啊。”福明苦着脸说。
萨克森是德意志的小公国,这次战争也出了兵,是法国人那边的。这次大战,被法国征服的小国都被迫出钱出人,就是刚刚被击败的普鲁士人,也付出了战争罚款和大批的劳役。
法国人刚刚过桥,俘虏了一万多奥地利军人。再加上不久前的十几万普鲁士俘虏,现在他们内部一定乱成一团。能准确的分出番号才怪了。
伊琳娜的计划就是混。大家穿上奥地利骠骑兵军装,进入法国军营,伺机把大炮偷出来。遇到法国人就说自己是萨克森军队的,遇到仆从军就冒充法国人。
这招很简陋,可是直到现在,巡逻队遇到好几拨了,还没露馅。
巡逻队有比利时人,萨克森人,诺汉威人,意大利人,甚至还有刚刚投降的奥地利人,就是没有法国人!能分出福明这帮人才有鬼了!
伊琳娜是信心越来越足,福明是越来越害怕。这都到法国人的核心营地了,被发现的几率,越来越高了。
“看,大炮!”格里高利突然喊道。
“祖宗!别说俄语!”福明急的要跳脚!
“那边还有!”格里高利眼尖,又指指另一边。
这里明显是炮兵营地,道路两边都是排的整整齐齐的大炮。
“选那一边下手呢?”伊琳娜看着大炮,想着。
“希望法国人优待俘虏。”福明看着不远处的巡逻队,领头的军官的蓝色三角帽,祈祷着。
这些是法国人,标标准准的法国巡逻队!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生病了,头痛。明天请假一天。求安慰啊
☆、打劫
“你们是什么人?”领队的法军少尉问道。
“我是”福明刚刚开个头,法国军官身后的一个中士就开口了:“这些家伙不是奥地利人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福明差点掉下马去,说好的冒充萨克森公国的巡逻队,你们怎么不按剧本说台词啊!
这些法国人,认奥地利军服怎么这么清楚啊!奥地利人怎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很尖锐啊!
“我是马克斯公爵大人的亲随”福明一边说,脑子一边疯狂的转动。
至于马克斯公爵大人的亲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想。
“哦!软蛋公爵啊。”法国人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福明也跟着尴尬的笑了几声。
“我们的司令官,就是太纵容这些贵族了。”法国军官感慨着:“战俘也要有战俘的觉悟,虽然司令官大人已经同意释放你们了,可是也不能乱跑啊。对不起,跟我到司令部去一趟。请你们的公爵大人派人来领你们。”
这话的信息量很大啊!福明来不及感慨马克斯公爵的好运,就被最后一句话吓傻了。这要是去了法军司令部,还领的出去吗!
“少尉,您看,我们这次出来,其实是有一件特别的任务,为马克斯公爵大人服务的。”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点子。
“哦?什么事?”法军少尉很享受一个少校向他献殷勤,问道。
“您看,我们是为公爵大人找夜宵的。你知道,公爵大人受了惊吓,需要有点安慰。”说完他挤眉弄眼,一副你懂得样子。
“夜宵?哦”这个法军少尉显然也是风月场的老手,一看就明白了。
“公爵大人好兴致啊,找到了吗?”他问。
“找到了。”福明想哭的心都有了,咬着牙一指伊琳娜:“就是她。”
要说紧张,伊琳娜是最紧张到一个。带着兄弟们来闯法军大营,就有义务把他们带回去。法军巡逻队异常的眼尖,她的手一直没离开刀柄。听到福明扯什么夜宵,她还惊异了一会。被福明一指,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夜宵,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啊!
接着就是怒火中烧,脸瞬间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这个福明,居然敢说自己是“夜宵”!他不想活了!
“这个啊,很漂亮。穿上军装还特别有味道。”法军少尉咂咂嘴:“你们公爵好运气!咦,不会是好人家的姑娘,你们抢来的吧?”
“不是不是,我们哪能干那事。”福明连忙摆手:“这是从维也纳来的歌女,要五十先令一晚上的。妞,给几位军爷笑一个。”
福明眼巴巴的看着伊琳娜,心说大姐你就配合配合,脸不如命重要啊!
伊琳娜恶狠狠的瞪了福明一眼,不领情的抬头望天。要假扮歌女,还不如直接毙了她。
法国人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个有个性的啊。哥们,你的五十先令花的有点不值啊。”
福明讪讪的笑着,心知肚明自己死定了。他腆着脸说:“行个方便吧,要是被人知道,公爵大人的面子就全没了。”靠近法国少尉,一把金币就塞了过去。
“这个吗,都不是不能商量。算了,下不为例啊。”少尉掂量一下金币,暗叹奥地利人就是有钱,挥挥手说。
“这些是什么人?”正当福明暗自庆幸的时候,一个骑马经过的法国中校指着自己问。
“马克斯公爵的亲随,出来办点事。我马上就把他们带回去。”法国少尉立即敬礼,恭恭敬敬的说。
“奥地利猪!”中校不屑的说:“别带回去了。我那里要人干活,搬大炮回北岸,就他们了。”
“这可不行!马克斯大人还等着我们回信呢。”福明少尉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是什么,天上下馅饼了,还是直接落到自己嘴里的节奏!说这话的时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