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加了几味贵重的补药而已,在人情上说,对贵宾们较为礼遇,也是人情之常,大家都忽略了!”
“那些大夫和药房都是侯小棠找来的?”
王刚道:“是的,他祖籍通州,在老家还有祖宅地产和一些生计,大夫是属于药房中的,一应侍奉医护的人员,都是他从药号中调来的,而药号就是他家的产业。
所以,他那一趟为大家尽心尽力,没有要半分银子,使很多人对他非常感激,李天浩更是不必说了!”
邱侯爷一叹道:“第二次下毒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用第一次下毒来作为掩饰,这批人的心思也巧妙到了极点!贤弟,看来这次的任务十分艰苦,你要多费心了!”
“侯爷,小弟会尽全力的!”
邱侯爷又道:“这次对方总算又叫出了百花门的口号,但这百花门中不知又包含了哪些成员?”
“赴寿宴的人,稍具名望者,大概都入其掌握了,当然也一定会有几个宁死不屈的,但这些人不久就会传出噩耗,我们却只能见死而不能救,想来也实在惭愧!”
邱侯爷道:“这个贤弟却不必负责,我们已尽了力,敌势猖獗,且又在暗中活动,我们防范不周,也没有办法,贤弟在京师,又准备从何下手呢?”
王刚想了一下道:“百花门的扩充势力,分两方面的,一方面在朝中抓权,一方面则是在江湖上盖势,第一方面,小弟无能为力”
“这个愚兄会注意的,好在侯君逸的身份已明,只要注意他的动态就行了,江湖上的情形,贤弟比较熟悉,请贤弟在江湖方面多留心吧!”
“侯小棠回来后,忙些什么呢?”
“太子要学剑,而京师贵公子中,只有侯小棠的剑艺最高,所以侯君逸才急急地召他回来,到太子东宫教剑!”
“宫廷中不是有各类武术教练吗?”
“太子年轻好嬉游,学剑只是个借口,主要是为了好玩,侯小棠在犬马声色方面,无一不精,是个最佳的玩伴,跟太子走得很近,所以才要他教剑!”
“侯爷在皇帝面前,似乎应该诤谏几句的!”
“我谏过了,可是没用,侯小棠一支剑,击败了所有的剑术教练。他要从最高明的老师学,这个理由很充分!
而且这小子也真有两手,他教太子不过才五天,居然使太子剑艺大进,击败了曾教他两年的老师!”
“宫廷中不乏名家,怎会如此差劲的?”
邱侯爷叹道:“这个愚兄也深表怀疑,但侯小棠与太子所现示的剑招却很邪门,辛辣刁钻,二十招内,把两位老师父都比了下去!”
“这个实在叫人难信,铁剑先生虽是剑术名家,但不会比宫廷中几位供奉高,就是铁剑先生自己,也不可能在二十招内击倒对方的!”
“侯小棠所用的剑式不是昆仑的,我曾就这个问题请教过他,他却只有苦笑支吾,看来他也是受了百花门的禁制,有着难言之隐!”
王刚沉思片刻才道:“我还是从侯小棠身上着手!”
“你恐怕找不到他,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太子府中。”
“我就到太子府中找他去,凭我跟他在通州建下的一点交情,想他也不至于避而不见吧!”
王刚在侯侍郎公馆没找到侯小棠,但是那儿的人对他很客气,立刻把他带到太子府去。
侯小棠也立刻把他请了进去,见了他之后,十分高兴地把他拉到一间小屋子里道:“王兄,你来得正好,小弟也正想着人请你去了,我已经打听出如倩的下落,只是自己不便去营救,只有仰仗王兄大力了!”
“啊!叶姑娘在哪里?”
“在城西郊外的东宫别府中!”
这个消息倒使王刚十分的意外,忙问道:“怎么会在那个地方,难道是太子把她给掳来的?”
王刚满脸都是诧然之色,侯小棠却有点惭色道:“掳劫如倩并不是太子的意思,他只是喜欢身边能有个会舞剑的侍儿,他手下的谋士为他找来了一个女的,他看后十分的满意,宠幸了两次。
“但是那个女的十分刚烈,始终不肯就范,他来找我想办法,我问明了那个女子的身材形貌之后,知道是如倩”
王刚的心中像是被剑刺了一下,厉声问道:“难道你没说如倩是你的好朋友吗?”
侯小棠脸上也有一丝痛苦之色道:“那时太子已经宠幸过两次,生米煮成了熟饭,说了也没有用,所以我也没说穿,更不敢去见如倩了!”
王刚冷笑道:“她倒一直把你引为知己,每次见了我都谈起你,对你赞不绝口,想不到你却”
侯小棠低头道:“王兄要怎么骂我也没办法,反正不是我把她送给太子的,我只有劝太子说,江湖武女,性子刚烈。而且此女身手不凡,衔恨在心,恐怕会对太子报复,吓得太子也不敢再去找她,我无能保住她的清白,只能设法使她少受点折磨,这是我惟一能为她尽的力了!”
王刚渐渐从激动中冷静了下来道:“叶如倩不是轻易肯就范的女孩子,太子如何近得了她的身的?”
“她是被迷药迷昏了神智,又被使用了春药,完全失去了抵抗,以前有不少女孩子,都是如此对付的。
那些女孩子在一两次之后,也就乖乖地认命了,何况太子对她们也不错,养在宫中,不仅本身衣食锦绣,连家人也得到了富贵。但这一套对如倩却没有用,她只要神智略略清醒,就要找人拼命”
“那么她现在一直是在昏迷中了?这种迷药用多了,会把人变成白痴的!”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向太子献计说,不能再用迷药,只有把她手足捆紧,日夜找人看守,慢慢磨去她的火性。”
王刚冷笑道:“阁下对太子倒是忠心得很!”
侯小棠苦笑道:“王兄,我知道你对我很不谅解,但我的处境与你不同,我是官宦人家子弟,不能挺剑而逞一快。
我还有一堆家人,还有家父的前程,甚至于还有我自己的前程,我不能去获罪于当朝太子!”
“侯公子用这种方法去混前程的吗?”
侯小棠苦笑道:“王兄也许以为不齿,但太子现下年事尚轻,好嬉游是自然的事,现在圣上已渐渐在加重他的责任。
等他多负点责任后,他自然会变好的,可是我若跟他闹翻了,我们这一家这辈子就完了!”
“他难道还能抄了你的家不成!”
“那倒不至于,贵为天子,也不能随便抄人的家,但是我们这一家也别想在官场上求发展了。
家父已经是二品的侍郎,进而到尚书人阁拜相都有可能的,要是毁在小弟一时之不忍上,那不是太已冤枉了吗?”
王刚也没有话说了,侯小棠本不是江湖人,不能够以江湖的标准去要求他的,何况人各有志,这也不能勉强别人一定要如何的。
他能够把消息泄露出来,已经是不错了。
何况自己也另有身份,不能对他要求太多的。
因此,他慢慢冷静了下来道:“侯公子,别的都不必去说,在下只希望知道几件事情,第一,那所别宫中守卫的情形如何?要多少人力才可以救她出来?”
侯小棠道:“守卫的力量不弱,其中颇不乏好手,不过有办法可以想的,小弟新受聘为东宫太子府记室,总揽一切事务。
明天,小弟可以借就任为由,设宴邀请府中及各处的武师来见见面,那时重要的人员都会来了。
别宫中最多只有一个轮值的侍卫,王兄去救人时方便得多,至于去的人,倒是越少越好,最好是悄悄地行动,不要伤人,否则问题就严重了。”
王刚点点头,又问出第二个问题:“是谁把她送去的?”
“这个小弟还不知道,但可以设法调查的,因为叶姑娘是在通州失事被掳,却被送到京师来。
其间过程,不无可疑之处,也许可以查到通州下毒者的线索,小弟一定会尽力,找出这个人的。”
听他如此说,王刚也没有办法了。这个家伙太狡猾了,明明他身上背着的嫌疑最大,但他推得干干净净。
假如他跟叶如倩不是朋友,他可以推开不管,最多通知叶逢甲一声,由她老子去伤脑筋去。”
但是对叶如倩,他却不能不管,也不知为了什么,对这个女郎的事,他就是丢不开。
最后,他提出的问题是有关别宫中的建筑位置,这一点侯小棠倒是很热心,说得很详细,甚至于还画了份地图,标明了内部警卫的状况。
王刚离开了东宫太子府的时候,内心是十分沉重的,他也找到了邱光超,说出了这件事。
邱侯爷也十分为难道:“贤弟,情形比我想象中严重,他们居然搭上了太子的线,这倒是很讨厌。
太子只是在女色上有点放纵,但只是他手下人偷偷摸摸送两个女人给他,事后他的确对那些女孩子都很好,所以有些女孩子是自愿地留下来了,实在不肯留下的,他也重重地赔了钱,把人送回去!”
王刚怒道:“他坏了人的名节,又岂是金钱可以弥补的,强奸民女,这种行为就该死!”
邱侯爷叹了口气道:“贤弟,天下事有时不能全照法理来办的,否则我们自己也站不住脚。
就以上次你在梅庄杀的人来说吧,騠骑营有权执法先斩后奏,但必须是在对方顽抗无法生擒的情形下才有此权力,否则还是违法的。那十几名庄丁已经被你擒下了,你还是杀了他们!”
“梅庄叛逆有据,罪无可道,那些人死得并不冤枉!”
“贤弟,你是在杀了他们之后才找到证据的,他们纵然该死,也不该由你执法,可是没有人来追究你,因为你有特权。
这个世界上的事不能十分公平,只能维持一个差不多的标准而已。你平时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失去了理智!”
这一说,王刚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太子玩一两个女人,这并不是大事,王刚以前也不是不知道,但没有如此激动过。
何况,叶如倩失贞,也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