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怕那个佛爷爷!”
“趴怕,他是死的!”
“哪里哟,我娘说佛爷爷都是活的,只是我们肉眼看不见而已!”
“别听你娘胡说八道!”
“哼,你骂我姐,我不跟你好了!”
“哈哈,好好,不骂不骂,来!傻大姐,让我亲条”
“等一下,你先把那副金手铜给我好不好?”
“不行,过后再给你便了!”
“我就怕你赖皮,我娘说你们男人都是赖皮的!”
“放心,我雪山飞狐不是那种人!”
“真的?”
“真的!”话声到此停止,旋有一片轻微的“悉悉簌簌”之声响起,上官慕龙觉得那女子的声音有点耳熟,忍不住偷偷一瞧,视线瞥处,不禁大吃了一惊。
原来那女的竟是绿帽公霍正担的女儿“傻大姐”,那自称“雪山飞狐”的男人则是个农著华贵的瘦削汉子,他此时把傻大姐抱在怀中,正在熟练地脱着她的衣裳。
那情形谁都看得出他们将要干些什么事,上官慕龙震骇之下,霍然站起大喝道:“傻大姐,你不能这样!”
那自称“雪山飞狐”的瘦削汉子和傻大姐做梦也没想到殿中藏着人,两人均大吃一惊,雪山飞狐托地跳起,翻腕撒出背上的长剑,一指上官慕龙厉叱道:“好小子,你是谁?”
上官慕龙还没有回答,那傻大姐已认出上官慕龙正是自己上次在晋城见过的那个美少年,不禁又惊又喜的叫道:“啊呀,原来是你”
雪山飞狐面色一变,对着她冷笑道:一哼,你认识他?”
傻大姐兴冲冲的点头道:“正是,他上次给了我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重咧!”
雪山飞狐大怒道:“好,人家的银子你都已接受了,竟敢骗我说还没跟人家睡过觉!”
傻大姐又慌道:“我真的还没有,他上次给我根子时,我原想嫁给他,可是我站旅太少不愿意,拉着我就走”
雪山飞狐“哼”一声,面上怒容略敛,回望上官慕龙冷笑道:“好小子,你既然出不起高价,为什么又来破坏大爷的好事?”
上官慕龙不觉俊险通红,飞眉冷喝道:“胡说!我是她父亲的朋友,我不准你欺负她!”
雪山飞孤又望着傻大姐问道:“真的么?”
傻大姐一呆过:“什么真的么?”
雪山飞狐眉头一皱,耐性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他说与你父亲是朋友,真的么?”
傻大姐点头道:“大概是真的,那天他是跟我爹在一起的。”
雪山飞狐冷笑道:“哼,你爹要你嫁给他?”
傻大姐眼睛一亮,立刻转望着上官慕龙笑眯眯地问道:“喂,是不是?我爹是不是要我嫁给你?”
上官慕龙见她傻得可以,只气得面红耳赤,顿足叹道:“唉,你怎么这样傻?”
傻大姐笑道:“嘻嘻,我本来就叫傻大姐嘛!”
上官慕龙又气又难过,当下回望雪山飞狐沉声道:“朋友,念在她无知,你去吧!”
雪山飞狐一掂长剑哈哈笑道:“走?哈哈,若是你小子跑得快,大爷倒可饶你一命!”
上官慕龙不由冷笑叱道:“你别看我身上带了伤,老实说,像你这种角色,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雪山飞狐仰天暴笑一声道:“乳臭未干也敢吹大气,给大爷滚出来吧!”
上官慕龙双手一按佛肩,单脚跳地,一拐一拐的走到他面前寻文处,开口冷冷道:“你出招吧!”
雪山飞狐怪笑一声,振剑正待攻出,那傻大姐忽然尖叫道:“停!停!停!”
雪山飞狐闻叫一撤剑势,转脸问她道:“干甚么?”
傻大姐妩媚一笑道:“我不喜欢你了,你回家去吧!”
雪山飞狐面容一沉,怒声道:“你不要金镯子了么?”
傻大姐一指上官慕龙笑道:“我喜欢他的金镯子,他会给我!”
雪山飞狐面罩杀气,怒骂道:“他妈的,你见了小白脸就变心么?”
傻大姐恍似未闻,转望上官慕龙“娇”道:“喂,你会买一对很大很大的金镯子给我,是不是?”
上官慕龙脑中思绪一阵,使点头笑道:“好,我买给你,你把他赶走吧!”
傻大姐大喜,立刻伸手连推雪山飞狐道:“你去!你去!我现在不要你啦!”
雪山飞狐大为愤怒,怪啸一声,一掌扫开傻大姐,抢步直上,挥创向上官慕龙面门点来。
上官慕龙见他来势颇为凌厉,倒也不敢怠慢,当即滑步闪开半尺,右掌扬起一挥,直劈他左肩头。
“砰!”的一声,雪山飞狐左肩立被劈个正着,打得他“登登登”连退三步。
傻大姐拍手欢叫道:“好厉害,再给他一下!”
雪山飞狐原是个积年的采花淫贼,武功十分高强,自以为区区一个带伤的少年,一剑便可了结,不料刚一交手,便反吃对方击中,这才吃了一惊,情知今番碰着了出色的少年高手,当下赶忙收起轻敌之心,抱刻凝神游步,不敢再贸然轻进了。
上官慕龙举步一拐一拐地向他走过去,行若无事地说道:“别作犀牛望月了,咱们速战速决可好?”
雪山飞狐喝了一声好,疾上两步,剑走偏锋,陡然穿腋刺出,以一式“袖底藏针”猛取上官慕龙左腰。
上官慕龙潇然一笑,不退反进,左足跨前一步,右掌一扬一沉。但听又是“砰!”的一声,正中雪山飞孤握剑的右手,把他打得身体往旁颠出四五步,长剑险些脱出手。
原来上官慕龙腿伤颇重,虽然敷了沈冰雁的家传灵药,但伤口未合之前,仍不直激烈活动,为求速战速快,他两次打出的均是“三多神掌”中的妙手,雪山飞孤武功虽高,究非顶尖人物,哪里能够避开得了?
傻大姐瞧得眉飞色舞,又拍手欢呼道:“好呀!再给他一下!”
雪山飞孤毕竟是个老江湖,他两次出手两次中掌,自知差人家太远,不敢再接招,就在身形未定之际,修地顿足琼出殿外,科手打出三支丧门钉,分取上官慕龙身上三要穴。
敢情他在暗器功夫上颇有独到之处,三支丧门钉一出手,其快非常,力道雄猛,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
若在平时,上官慕龙要避开这三支丧门钉,可谓轻而易举,可是他昨夜已身受二伤,流血颇多,此刻伤口未合,手上又无兵器可资拨开袭来的暗器,唯一办法,是忍着身上痛楚急速施展“九秋蓬”身法避闪一途,但如此一来,势必牵动伤口而再度流血,正自惊急得手足无措,三支丧门钉已堆堪来至不及一尺之处,他再也顾不得伤口扩裂出血,急忙身一仰,一挺左足斜射出四五尺外。
上官幕龙“九秋蓬”身法虽然巧妙无伦,他终因伤后元气较差,手脚动作毕竟迟钝了些,故此三针只避过其二,只听“嗤”的一声,其中一支已送穿左袖疾射而过,险些伤及手臂。
雪山飞孤一见三支丧门订末能伤倒他,立即抢步跳回殿门口,又抖手打出三支,厉笑道:“小子,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嘿嘿”
上官慕龙身形未定,眼见又有三支丧门何带啸而至,这时想再跳开已赚太迟,只得赶紧一屁股坐落在地上,仰身躺下。
“咻!咻!咻!”
三支丧门钉由他身上越过,其中一支距他面门仅只一寸,差点伤了鼻头。
傻大姐又拍手叫道:“真泄气啊,烂钉子打不着人!”
雪山飞狐发出两次暗器均未伤着人家一点皮毛,本已恨极,又被傻大姐的“傻”活一激,不由气极反笑,右手再往革囊一探,正要掏出暗器,忽地脸孔一呆,一个身体竟自缓缓往旁倾去,砰然摔倒于门槛外。
于此同时,一个人影倏地出现于殿门外,正是出去买食物的沈冰雁。
她双手捧着一包食物,一脚踢开雪山飞狐,建步姗姗走人,含笑向上官幕龙问道:
“喂,怎么一回事呀?”
上官慕龙慢慢站起,一面拍着身上灰尘、一面赧笑道:“这家伙名叫雪山飞现,是个淫喊,他刚才把翟姑娘骗到这里来,我出手阻止他,他打不过我,竟然施用暗器,若非姑娘适时赶到,只怕找要完蛋了!”
沈冰雁双阵露出关切之色,深深注视着他问道:“伤口怎么样了?”
上官慕龙低头看着腿伤,苦笑道:“还好,只是有一点疼”
沈冰雁转望傻大姐,以责怪的语气道:“你这姑娘怎么这样傻,瞧你年纪也不小,怎的糊里糊涂就被人家购出来了!”
傻大姐朝他一皱鼻子道:“哼哪,谁说我糊涂,他要送给我一对金手镯,我打算骗到手后就溜他娘的,我才不糊涂呢!”
沈冰雁听他口出脏言,不由玉脸泛红,挥手清叱道:“滚出去!你这姑娘真不要脸!”
傻大姐厥嘴冷笑道:“你是他何人,居然敢叫我滚?”
沈冰雁一怔,一时哑然不知如何回答她。
傻大姐大为得意,细眉一扬,转对上官慕龙笑道:“喂,你说要买一对金手镯给我,咱们这就走吧!”
上官慕龙大为尴尬,红脸哨响道:“翟姑娘别开玩笑,我刚才是骗你的”
傻大姐双眉一颦,嘟起嘴幽幽怨怨道:“骗我?你一个大男人怎可骗我?”
上官慕龙道:“我若不骗你一下,你就要接受他的金手镯,那怎么成问!”
傻大姐嘟嘟嘴,忽地一仰脸,跺脚尖叫道:“我不管,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一定得买金手镯给我,否则我告诉我娘去!”
上官慕龙见她便得不知好歹,甚感头痛,当下一沉睑怒道:“我不怕,你快告诉你报好了!”
傻大组神色一惨,登时眼泪扑籁扑籁直下,再眼愣兮兮的呆望他一阵后,张口“哇”的哭叫一声,转身奔出古刹去了。
沈冰雁有些啼笑皆非,回望上官慕龙道:“这个傻姑娘你认识么?”
上官幕龙点头道:“嗯,她是一位武林奇人‘绿帽公翟正彝’的女儿,天生有些傻气!”
沈冰雁含笑瞟他一眼道:“但是长得报讨人喜欢,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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