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性苦笑道:“堂堂后西域的教主——般若巨佛也投敌了……”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众人大惊失色,会场里顿时发出喧哗之声,议论纷纭,久久不绝。
过了—会,普性击掌三下,沉痛地继续道:“不但如此,般若巨佛还率领后西域的大批高手,现已到达了双龙峡外,协助魔方蓄意要与我们作对……”
法藏叹息一声,插嘴道:“一般人认为这也难怪,般若巨佛一直与我们的当家发生权力冲突,而他始终屈居下风,极不甘心,而这次他向魔方投降,其目的一定是要借重魔力,利用魔势打倒我们,夺回他的地位和权力。……不过,我认为般若巨佛必非真心投降魔方,只要本寺派遣一位能说善辩的人,携带正式公文,暗中去见般若巨佛,说明归还他的权力,并恢复地位,这样一来,他必然欣喜,愿与奉寺合作,实行佛门一体,共同降妖伏魔,但不知这办法是否可行?”
普性沉吟一下,道:“除此之外,目前倒也想不出别的计策……本寺不妨先派人去探听般若巨佛的口气,以便我们再了解情况,如属必要,立即另缮公文,给他一个保证……”
普性说着,眼光向众僧瞟视一周,接下去道:“帕脱,你过来!”帕脱法师连忙起身,走到普性前面,合十立正,等候吩咐。普性把嘴巴凑近帕脱的耳边,轻声说话。帕脱连连点头,表示遵命。他们咬了一会耳朵之后,帕脱作礼,转身走出会场,肯定他是奉了普性的口谕,前往双龙峡,暗谒般若巨佛,去作说客了,这时,忽有一僧,惊慌地奔入会场,迳到普性前面,合十报告道:“小僧是本寺的仵作,刚才收殓那奸细的尸体时,发现他生前原来是个和尚。”
普性惊道:“哦,何以见得?”
仵作僧道:“此人戴了假发,套上了人皮假面具,化装非常巧妙,若非小僧仔细检查,几乎也给这死人瞒过了我活人。”
普性道:“那死和尚是谁,你认识吗?”
仵作僧道:“是个陌生的面孔。”
普性回转头来,向宽成法师道:“你去看看,那死和尚是谁。”
宽成立即应命,与仵作僧趋出会场。
不久,宽成回来,报告道:“这厮新来本寺挂搭,不到一月,做个杂役,法名十戒。”
普性哦了一声,问道:“是谁介绍他来的?”
宽成道:“是德因大师荐进来的。”
普性佛心发火,大怒道:“传德因!”
宽成应命,立即奔跑出去,但过下片刻,又奔跑回来,合十报告道:“德因在十戒出事之后,诿称有要事出差,向厩房领取了一匹快马,匆忙地离开本寺,骋驰而去,显然他已畏罪潜逃了。”
普性听了,恨恨不已,但眼前紧急的事实在太多,他已无暇追究,只得暂时罢了。
法藏道:“毋庸置疑,德因必是通敌的内线,但除了他之外,本寺可能尚有别的内奸隐匿着,我们必须详细查明。”
普性道:“不错……事不宜迟,先查所有在本寺挂锡的,再查其余可疑的僧侣……”他说到这里,就吩咐宽成去办理这件要事。
另一方面,他又派遣白眉与法善备领僧兵二十名,把守本寺前后门户,除特殊身份外,严禁任何僧侣进出,直到会议结束为止。所谓特殊身份,是指夜不收以及负有使命的僧尼道俗而言。
这时,普性面色十分难看,已经不像是个慈仁的巨佛,相反地,他开始咒骂般若巨佛的投敌行为。
普性道:“般若毫无智慧,缺乏政治经验,竟然以高贵如佛者的身份,甘心与低微的妖魔精怪为伍,竟欲利用外来的力量,威胁我们就范,此可忍孰不可忍?这厮品格卑贱,不知羞耻,枉然博览经文,怎好为“后西域”的精神领袖?”
普性俨然领导者的身份,破口大骂般若,把后者说得像个卑鄙小人,一屁不值,他这种抬高自己,压低别人的论凋,显然是另有企图的。
三清和尚对于普性攻击般若,似乎听不入耳,认为目前局势紧张,他不应因教内恩仇而先讲般若坏话,反将降抵抗外敌的要务放在后面。于是他站起身来,道:“我三清和尚队为般若巨佛的事不妨等到帕脱大师回来,有了具体报告之后再说,现在还不是对他下结论的时候。如今魔兵近在咫尺,而他们的后备补充部队也已陆续开到,在双龙峡外耀武扬威,副座所依靠的只不过是一座八部天龙大阵而已,但这天龙阵究竟具有多少威力,坚强到何种程度,除了你和贵寺的当家——玉版大师之外,我们对它丝毫不知。刚才普仁大师和梅木道友也问起这阵的可靠性,你却守口如瓶,故作神秘,一切使我们好像蒙在鼓里,谁知道你的胡芦里卖些什么药?不过,依我三清和尚看来,阵图是固定的东西,人是活动的,以活动的人占统辖这座固定的阵图,充其量也只能作为练兵或许有余,但若要依靠它战斗取胜必然不足,试问占往今来,有几个人用兵是以固定的阵图取得胜利呢?所以,我想:你所依赖的赫连真可能是个愚夫。而那阵主——隐名异人也许是个狂徒……我劝你——普性副座再仔细想一想:
他们是否会骗你上当?如果你现在发觉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应立即改变方针,时间还来得及,但不要等到那座八部天龙大阵被敌人打败了,使你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到了那时,你即使抱头痛哭,或者悔不听我三清和尚之言,就太迟了。我主张实事求是,说活不避嫌疑,也不怕得罪人,并目心有所思,犹如骨鲠在喉,不吐不欢,当然讲出我讲.但听不听由你。”
普性见到三清和尚针对自己发挥了长篇大论的意见,只得耐心静听,但面色瞬息数变,暗想道:“这厮讲话刺耳,用意善良。”
三清和尚与普性虽同在佛门为僧,但前者并不直接属本教系统,所以后者不敢摆出副教主的架子。而与之辩驳,或加以斥责,同时,又明白火寺正在患难之际,急需外握力量,使他更不敢得罪三清和尚。
普性也是厉害角色,当然懂得如何稳定局面,所以当他听完了三清和尚的话,连忙起身合十,陪笑道:“三清道友,你说得有理,使我茅塞顿开。此刻我准备面对现实,必须要重新考虑现状……不过,暂时撇开八部天龙大阵不谈,先讲本寺的防御力量。我们有许多势力雄厚的‘少数民族’支持,作为前驱,大批潜力根深蒂固的贵族拥护,作为后盾,神通广大的僧兵拱卫,作为中坚堡垒,再加上你们各位朋友前来出力助拳……”
普性说到这里,目光移向客卿席上所有的道友注视了一下,接着道:“此外,在必要时,天竺部落内不计其数的佛教徒也肯为我们作战。只要大家同心协力,联手抗敌,就不怕魔兵来摧毁我们有传统性的权威,所以天命所在,佛法无边,妖魔精怪其奈我何!”
三清和尚听了,点头道:“以僧众本身作为中坚堡垒,真所谓实事求是,但不知那批少数民族,贵族,以及天竺部落的佛教徒是由谁前去联系,可否见告?”
普性道:“本教区的少数民族与贵族,我们素有联系,只要本座登高一呼,他们立即响应。至于天竺部落的佛教徒,那就要仰仗本寺当家——玉版大师的大力了……我们在数日前就想要求别的部落援助,可是一部分贵族并不赞成,因此打消了这个念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妨旧事重提,但必须由本寺当家作出坚决的主张,说服贵族,这事才能顺利进行……”
普性说话到此,停顿一下,目光转向玉版大师,表示征求意见。
在这样的情况下,玉版大师只得启嘴道:“本座原来也有邀请外援之意,但本城在当时的局势还没有像现在那样紧急,因此,贵族方面认为时机未到,不必小题大做,这是未可厚非的……目前情况逆转,趋势越来越坏,这是出人意表的发展,而我们就不得不再与贵族商量,是否应请他们改变初衷,立即要求邻邦援助?”
他一边说,一边把眼光移向贵族席上的代表,暗察他们反应如何。
这时,贵族座位上的六个代表——木扎、彭克、赫伯、古克格、摩公、呼德——正在摇头晃脑,窃窃私议,不知他们讨论什么,但推想起来,他们互相私议,必与普性和玉版大师的话有关。
果然不错,他们确是讨论邀请邻邦援助的问题。
过了一会,摩公站起身来,有礼貌地鞠躬,举手作势,向会场里的僧尼道俗说了一声“吉祥如意”,开始发言“本人代表贵族,说几句话……“我们只要保持原有的财物,土地,庄园,牲畜和草原,其他的事情都不在乎。关于打仗。我们不懂。只要不损害我们的利益,你们请谁来帮忙,都无所谓,否则,我们是要反对的。”他说完话,又鞠了一躬,然后坐下。
别的贵族代表立即拍手,表示摩公所讲的话,反映了他们全体的意见。
普性道:“我明白摩公的意思。当然,彼此之间目标相同,步骤一致,我们也要保护自己的寺院和政权,以及寺院和政权所附属的一切利益,……不过,魔兵犯境,僧俗和贵族对外敌忾同仇,挥戈作战,对内同舟共济,分扫义务,出钱出力,我想摩公一定已经认识清楚了……”
摩公听了,立即与别的贵族代表小谈数语,起身鞠躬,表示礼貌周到,然后说了一声“是”,就坐了下来。
普性道:“那好极了,……现在我们就去邀请天竺部落的佛教领袖,多派高手前来支援……”他说到这里,起身合十,对着天竺神尼——法名优婆夷,恭敬地接下去道:“神尼远道而来,协助我们抗敌,本寺上下僧侣一体感谢,但坐未安席,我,普性想要求你——神尼去干一件紧急任务……”
优婆夷也起身合十,不待普性说明任务的内容,就插嘴道:“副座想叫贫尼回去领救兵吗?”
普性点头道:“不错!”
优婆夷道:“佛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