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十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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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十八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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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子道:“不喝。”
  老糟道:“为什么?”
  汉子道:“有个徒弟偷喝了师傅一口酒,被剁去了舌头之后,再也没人喝酒了。”
  老糟很高兴,忽地扒光了上身,拍拍胸膛喝了起来。不是喝,是流。
  老糟显然没用手法。
  杏花公子也没用。
  老糟的肚子快要胀破了。
  杏花公子好像进来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体重看来没增加。
  不过,当日琵琶庄万里无云,红日高照,对面的客楼上,却烟雾蒙蒙地下了一场雨。
  一场很香很香的雨。
  据楼中醉倒的人说,那不是雨,是酒。
  百年陈酿,一等一的好酒。
  七爷生气。
  七爷是客楼的主人,人称义王。
  义王七爷很讲义气,就是江湖人所说的那种义气。
  为朋友两肋插刀。
  七爷就不断为朋友两肋插刀。
  是把自己手中的刀,插在朋友的肋上。
  尤其是那些刚刚盗了古墓,抢了大户,截了官道的朋友,七爷更是义无反顾地把刀插到他们的肋上。
  七爷的唯一好处是黑吃黑,从不向白道人物或者平民下手。
  杏花公子豪富之后又暴富,七爷没有动手,因为杏花—公子的富分两部分,一是带来的,来源尚未查清,不能动手插刀;二是凭手气挣来,似也不应插刀。
  所以,七爷没交这个朋友。
  义王头上下酒。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朋友,七爷也要插刀了。
  刀,就在七爷手上,是一种金背大砍刀,宽背薄刃。插上去保证不舒服。七爷血红的眼丝怒视着老糟和杏花公子,喝道:“谁把酒水弄到老子的楼上?”
  老糟已经碾转不安,道:“老七,什么酒弄到你的楼上?”
  七爷道:“是百年陈酿。”
  老糟眼珠一转,自己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酒王王位不保,成何体统。
  老七是有名的雷子,一点就着,焉能轻易错过,便道:“是这小子喝酒,他会搬运大法,喝不过老夫,便洒在你的楼上。”
  七爷大怒,金背大砍刀斜点,喝道:“小子是你!”
  杏花公子坦然一笑,道:“不是怎样,是又怎样?”
  七爷道:“不是你,便要你一步一磕头,拿舌头把酒水舔干净。是你么,小子……”
  七爷的刀突然变成个“一”字。直直的一个一字,向着公子的前心扎去。
  出手不太高明,插得不是朋友,也不是两肋。
  却是七爷自己的肋。
  只不过稍微偏了一点,从衣服中贴着肉皮插过去。
  七爷觉得很凉,刀贴着肉的那种感觉很凉。肉打着战的那种感觉更凉。
  老糟与四个汉子刚要扑上去,天香姑娘便发出一声惊叫。
  “啪!”一样东西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老糟定住了。七爷定住了。
  被人请了来的鸨儿定住了。
  只有老八在笑。
  因为他已经见过这样东西。
  就是他把杏花公子请进内室的时候。
  那是一块二十年不曾有下落的东西。
  老糟认识。七爷认识。
  鸨儿和老八当然认识。
  猫眼钻石。一面刻着绣鞋。
  一面刻着骰子。
  一面刻着酒幌。
  一面刻着肋骨。
  另外两面,各有二个字,连起来是:“俗门至宝。”
  “世俗门”掌门信物。
  杏花公子封龙飙封大掌门宣布:四王仍然坐镇琵琶庄,!“敛不义之财,除门中费用外,全部用做赈济灾民任何人不得挪动一两一钱,违者严惩。
  色王鸨儿聚财无道,良莠不分,废去武功,逐出门户,由天香姑娘担任色天王之职。
  酒天王酗酒成癖,虽于众无害,不可不惩,暂记一过。不许再犯。
  财王老八纰漏不大,每月拨出赈银一万,周济一般落难赌徒。
  义王于义气之道颇有见地,记功一次,以示奖掖。
  封龙飙封大掌门把目光转向天香姑娘。天香姑娘向脸上一抓,面具应手脱落。
  面具后面,是一张刀疤累累的面孔。
  封龙飙正色道:“同为本门弟子,何必破颜相留。帮主有道,众人同心,帮主无德,众叛亲离。女弟子破了颜来必就不会不生异心。这条规矩,本门主宣布彻底废除!以后入门女弟于皆以本色见人,嫁娶不禁。”
  四王心悦诚服。
  天香姑娘更是泪流满面。
  昨夜天香小楼上,封门主已经说过,要请绝代神医为女弟子复容。
  琵琶庄,四王犹在。
  只是门主不同了。
  几天之内,“世俗门”封门主的训令便已传递到了所有弟子耳中。
  青楼。
  赌楼。
  酒楼。
  客楼。
  大江南北四千八百座楼,楼风日改。
  第十章 兽中之王
  霹雳一声,大雨倾盆。
  燕飞飞、宫怜怜和荆山六傻兄弟透迄前行,十分艰难。
  他们匆匆钻进一座十分险要的桠口,烟雨迷茫,狂风怒号,更显得格外荒凉。
  每个人脚下仿佛灌了铅一般。
  燕飞飞、宫怜怜的心上也灌了铅。
  燕飞飞已经掉下泪来。泪水和雨水滚在一起,没有用手去擦。
  擦是擦不干的,天痛哭,人痛哭,哭湿了一座座不知名的山岭。
  她回过头去看宫怜怜,怜妹妹不也和自己一样么?
  封哥哥,你究竟在哪里,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
  跟在身后的荆山六傻,似乎温柔了许多。混话说得越来越少了。
  六傻兄弟是在荒山里长大的,对于山,他们比对自己的姓名还熟悉。
  “房子!”荆山六俊一齐大叫。
  果然,在一片松林的边缘,露出几间房子来,这房子,便成了他们几个的救星。
  这房子不能算好,也绝对不坏。
  花丛外竹篱疏落,柴扉半掩,一方清清的池子蓄着碧绿碧绿的水。绿的十分耀眼。
  蓝莹莹的花,在紫丢丢的叶子上摇着,长得分外茂盛。每一片叶,每一瓣花,都那么完美无缺。
  窗前是一架野藤,血红色的藤缠缠绕绕,白雪似的花儿点点缀在上面,风儿吹来,送过一阵阵沁牌馨香。
  三间房子一明两暗,古朴素雅,有锅有灶,小木架上吊着岩鸡、飞龙、豹腿什么的腊干食品,柴米整齐地堆在一个角落里。
  后面还有个小菜园,种着一些很特别的蔬菜。燕飞飞、宫怜怜都叫不上名来。
  这不像猎户,也不像农家,很像是退隐林下的雅士之居。
  这里什么都不缺,日常生活用的东西全有。
  只是没有主人。
  “主人可能出去了。”燕飞飞心想。
  他们坐着等主人回来。
  “咕嗜”一声响,不是雷声,是荆山六傻的肚子。
  “咕噜”,燕飞飞的肚子也共鸣起来。
  饿了。唯一能制止饿的东西,是食品。
  食品,就摆在那儿,可是主人却不在。他们等着。燕飞飞望望六傻兄弟,显然他们正以有生以来所没有过的毅力忍耐着。
  不是说,他们不能挨饿。荆山六傻很能挨饿,只是从来不习惯守着食品挨饿。
  燕飞飞道:“现在我开始淘米。”
  这句话温温柔柔地,还有几分羞怯。荆山六傻兄弟听来,不啻霹雳之声。
  “好啊!”嗷地一声大叫,六傻一齐蹦了起来。
  “我收拾豹腿。”
  “我择山鸡。”
  “我烧火。”
  “我搬柴。”
  人人都有了一份笑容,没有一点糊涂的意思,在食品面前,他们很清醒。
  吃饭的时候,宫怜怜点亮了一支蜡烛,因为天已经黑了。
  这支蜡烛,配有一个精制的烛台,黄铜碗上盘着两条小蛇样的花纹。
  蜡烛乌黑乌黑的,点起来火焰却很美丽,黄澄澄的光圈里泛着一层绿,烟味香香的,冒着白烟。
  今天,好像特别困,是让人忍不住哈欠的那种困。
  燕飞飞心情很好,也不困,只是挨了一天雨,觉得身上不太舒服。
  一间房里,荆山六傻早睡得不像人样,歪七竖八地,挤在一起。
  宫怜怜和衣而眠,一双鞋竟然也套在脚上。燕飞飞心里一阵难过,这些日子,多亏了这位怜妹妹,抱着自己千里寻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宫怜怜心中一热,轻轻替她除下鞋,让她舒适地躺在床上。
  宫怜怜应该休息了。
  燕飞飞叹一口气,走了出来。
  雨过天晴,十五、六的月亮在碧蓝碧蓝的天上,青山娇媚,树林葱茏,风景特别好。
  燕飞飞立在院中,觉得这个地方少了点什么。
  月亮泡在清澈的池水里,微风吹来,涟漪泛波。水清得象面镜子,一片落叶,一只小虫也没有。
  下了一天的暴雨,水并不混浊,池底的石头圆滑晶润,分外干净。
  燕飞飞想起了心上的哥哥,哥哥那样英俊,那样潇洒,又那样神勇,就像圆圆的月亮。
  月亮上印出了哥哥的笑容。
  她忍不住蹲下去,用手去捧池水的月亮,月亮碎了,燕飞飞心一凉。
  随即,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又爬上了她的手,她的胳臂,她的心。
  小时候,她爱门前就有一方池塘,没有这个池子干净,却要大得多。
  她和一帮娃娃们常常跳了进去,打水仗。抓青蛙,抹泥猴。
  就像那天遇到二小的时候,那种抹,抹得一脸一身。
  抹完了,就洗一洗。好舒服哟。
  燕飞飞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
  心怦怦在跳,脸也在呼呼发烧。
  夜深人静,荒山野岭,朋友高枕,主人不在,且一架藤萝四面花,池水又是这么清,这么暖。
  她忍不住捏住了自己刚才还感觉有点粘腻的衣扣,解开了一颗……
  月光如水。
  水抚摸着她的胴体,这样白嫩,这样光泽,那对从未晒过太阳的乳房骄傲地隆起,乳头像两粒小枣,甜甜脆脆地昂着,捏一捏麻酥酥的。
  她感到很骄傲。一个少女应有的骄傲她一分不少。只不过以往没有自我欣赏过罢了。今天,怎么这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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