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很骄傲。一个少女应有的骄傲她一分不少。只不过以往没有自我欣赏过罢了。今天,怎么这样起来了?是为了那个封哥哥,是为了属于封哥哥的这份骄傲而骄傲。
“嘤咛”一声,她把自己埋进水里,封哥哥悄悄塞给自己的项链就挂在酥乳玉峰间。
不是珍珠,不是玛瑙,是一只什么筋系着一枚杏核。封哥哥把它给了她,也就是把那段岁月给了她,让她好好地守着。
杏核,像一只小手,滑过她的玉乳。燕飞飞醉醉地任它抚弄。
就在这时候,她那少女的知觉告诉她,一只手,一只毒蛇般的手,正向她滑来。
她看见池边花丛里,一只手带着惊奇,狂热淫浪向她滑来。—燕飞飞仿佛跌进冰窟里,冷得发抖,知觉僵硬了。一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胴体上的紧要部分,缩在水中,她想喊,喊不出声来。
她已经仔细地看过,附近确实没有人。不但没人,似乎连小虫小鸟也没有。
燕飞飞明白了,这个地方缺少的是生命,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也没有。
“你没想到这地方有人吧?”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男人的声音问道。
天啊!有人,还是男人!燕飞飞都要哭了。
这个人显然不会哭,反而淫笑着从花丛中站起来。
是个很雄壮、很结实的男人。光着的膀子上古铜色的肉疙瘩一块一块的,护心毛像松针样向外翻着。精力充沛,无处发泄。
“咚!”这个人往前走了一步。
燕飞飞往下沉。
看着她惊恐的样子,那人“嘿嘿”地笑了,笑得很满足,“我不想动你,你不用害怕。”
燕飞飞觉得有点不再往下沉了。
那人又道:“我是让你动我。很够味的那种动。”
燕飞飞又沉下去了,幸好,一片乱云遮住了月光,光线忽然暗下来,水也不透明了。
水下的部分尤其看不到。
“不!”燕飞飞惊叫道。
那人故意拍了拍脑袋,装做思考的样子,道:“我一向尊重姑娘们的意见,尤其是你这么美的姑娘,既然你不愿动我,我就改变一下,让我来动你。”“咚!”又向前迈了一步,已经踩着池子的边缘了。
燕飞飞叫道:“你不能下来。”
那人狡黠地笑道:“这池子是你家的么?我自己的池子为什么不可以下来?”
他像猫逮耗子一样,捉弄着燕飞飞,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蹲下来,蹲在池子边上,一只脚把水拨得哗哗作响。
他想吓吓她。
她确实吓坏了,缩在池子的另一端,像一条鱼缸里的,金鱼。
从他到她的距离不过那么远,只要一扑就会扑到。
那个人已经拱起腰,脚跟在用力,就像箭在弦上。
“啊!”燕飞飞本能地一合眼。
“啁!”箭射出来了,快得像闪电,喉头被扼住了,扼得死死的,尖尖的指甲钻进皮肉,腥腥的鲜血在喉管里流着,流着……
燕飞飞睁开眼,那个人已经倒在池子边上,喉咙上一个大洞,泪泪地冒血。鼻孔像一只漏气的破风箱,抽打了几下,停了。
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很神气地趴在池子边上。眼睛里露着很得意的光彩。
“金虎!”燕飞飞惊叫一声,冲过去抱着金虎又亲又吻,泪花挂在睫毛上。
封哥哥送给她的另一件礼物。
小家伙很温顺地躺在姑娘的怀里。
燕飞飞飞快地穿上衣服,飞快地跳起来,飞快地钻国那间小屋。
房里一片黑暗。
点起蜡烛,房子里亮了些,燕飞飞感到很安全。灯光,往往会有这种作用。
静下来,她感觉很乏很累了,明天还要赶路,该睡觉了。
她慢慢走进里屋,又失声惊叫起来。
床上空无一人。
宫怜怜,宫妹妹呢?
雨,下着。
宫怜怜睡得很香,一动也不动。
宫怜怜像睡在云雾里,轻飘飘地,浑身没有一丝气力。眼皮,像一座山那么沉重,想抬都抬不起来。
手呢?我的手放在什么地方?脚也找不到了。
燕姐姐进来了,那熟悉的脚步声,雪花落梅似的,听得真真的。宫怜怜想说:“姐姐你也睡吧,”就是说不出声来,这一点自己也知道。
燕姐姐给脱了鞋,把脚放在床上,轻轻的。嗯?姐姐给放好的脚怎么又没了。
姐姐叹了口气,又出去了。
姐姐一定在想封哥哥。怜怜何尝不想呢,怜怜在那座山谷中,羞都羞死了。赤裸裸地躺在哥哥的怀里,好香好糯噢!那股热烘烘的感觉,怜怜好想啊!
怜怜现在不是已经陪伴在哥哥身边了吗?姐姐说了。要共效娥皇,怜怜笑都笑死了。
怜怜女扮男装,跟踪哥哥,入庄相会,傻哥哥竟然看不出采。真气人!
看怜怜以后怎么治你。
哥哥,怜怜怎么不会动了。抱起怜怜来吧。
果然,抱起了怜怜。
抱着怜怜向窗外飞去。
这个人仿佛在亲她的脸,亲她的嘴,一只手还在摸她的身子。
粗粗的热气喷到怜怜的鼻子里。
不是封哥哥。
封哥哥的气息那么香,那么清。这个人的热气却带着一股腥味,像六月里的烂鱼。
她想叫,叫不出;想打,打不动;想踢,踢不着。
她想挣扎出来,用了很大力,仿佛动也动不了。
她感到了羞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牙齿怎么也咬不下去。
“姐,你是我的。”一个声音,色迷迷的。很近很近,又好象很远很远。
“不!我是封哥哥的。”这声音只能她自己知道。
那人抱着她,在山间走着。
“燕姐姐呢?六傻兄弟呢?都睡着了吗?”宫怜怜心里在发凉。
现在,她明白了,自己不是睡,是中了什么迷药。
江湖中那种下三滥人物的下三滥迷药。
不!没有人下毒。
米是白米,肉是净肉,水是好水,自己亲手检查过了的。
不对!
怜怜一进小院就觉得不对。深山荒岭,小屋显得太雅致!太干净了。
姐姐夸那些花长得好看,怜怜看着觉得很刺眼。
怎么个刺眼?蓝蓝的,白白的,一朵红花黄花也没有,像死了人似的。还有那些叶子,古怪的很,与花儿相比“显得并不谐调。
怜怜家中有很多很多的花,那片属于怜怜的小花园里什么花都有。绿叶滴翠。红花凝芳,花叶映衬,不像小屋外面的花,惨惨的。
窗前那棵藤子,那么白那么白的花。香得发晕,偏偏种在窗前。
那些烘火的劈柴,沽火就着,冒着旺旺的火苗,一点也不呛人,六傻笨手笨脚的,竟然烧得那么红,红红的火像血。
姐姐点亮的蜡烛,一缕一缕的白烟,冒啊,冒啊,在屋子里慢慢飘散。
姐姐说好,怜怜就没说什么。荒山暴雨。遇到这么个小屋,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哎呀!该死的怜怜。粗心大意的怜怜。
她想抽自己几个耳光,脸在什么地方?
只有抱着她的那个人,动她什么地方,她才能感觉那个地方的存在。
可怜的怜怜。
为这个名字,怜怜吵了多少次,哭得泪人似的。怜怜不好,可怜兮兮的,非得让爹妈改一个不行。
爹引经据典,什么子曰呀诗云的一大堆,说怜就是爱的意思。怜怜,爱爱也!一个爱不够,再加上一个爱,两个爱叠在一起,就象“滔滔”呀“绵绵”呀,“长长”呀很多很多的意思,很多很多的爱都属于她。
这不就应验了吗?多余的爱,已经吞噬着她。
好像是进了一个山洞。
怜怜让人放在一个毛茸茸的兽皮上。一股刺鼻的味道。
怜怜让人拍开了穴道。她看见一只毛茸茸的手,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点什么东西。
怜怜觉得身体完整了,胳膊、腿什么的已经回到了身上。
一个胡子眉毛长满了脸的人,毗着一口白牙对她说:“你让毒魔君的无影神毒给迷住了。”
怜怜道:“你是谁?”那人道:“你的救命恩人,是我从那个毒窝子里救了你。”
怜怜道:“姐姐呢?”
那人道:“没事了。”
怜怜道:“为什么救我?”
那人道:“因为我需要你的报答。”
怜怜道:“救命之恩,自当厚报,我会……”那人道:“不要说出什么很俗气的话来,金呀银呀我怕脏了耳朵。”
怜怜道:“施恩不图报,真君子。”
那人道:“我已经说过,我需要报答,因为我不是君子。”
怜怜道:“你要什么?”
那人道:“我救你,你救我,两相酬报,互惠互利。”
怜怜道:“小女子身无长物,又无奇能。”
那人道:“你身有奇物,且有奇能。”
怜怜道:“什么?”
那人道:“你的身子。”
怜怜大怒,把她所知道的有限几句脏话,甚至还有荆山六傻常说的那句“奶奶个熊卵”一古脑骂了出来,骂了几十遍,实在骂不动了,这才停嘴。
那人并不生气,反而笑了笑,道:“你很合我的胃口。以前报答过我的女子不是吓瘫了,就是顺从得太快,没有什么风度。你很好。”
怜怜本想骂急了他,让他杀了自己。好免遭羞辱。没想到竟是个贱骨头,越挨骂,好像越开心。
怜怜无可奈何。
那人道:“可愿意再谈谈?”
谈!谈你个乌龟王八蛋。怜怜瞪眼。那人道:“不要这么凶。
在下向来和善可亲,从不乱加强暴。这种事必要双方情愿才好。“
怜怜道:“没什么好谈,除非杀了我。”那人道:“本人向来不做摧花之事,只要美人自动入怀方好。姑娘,你可愿意?”
怜怜斩钉截铁地道:“做梦!”
那人道:“好,你可走了。”说罢,顺手又扔过来几粒药丸。
怜怜一动不动。那人道:“这是毒魔无影神君的解药。吃下去毒性就解了。”
怜怜一咬牙,希望这是毒药。一把抓过,塞进嘴里。
药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