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其剑更坚定他要带小安逃出生天的决心!
他必须解除手脚的禁锢,并且得到可以离开这房间的机会。
如果现在开始慢慢向邵君颺示弱,会引起他的怀疑吗?他要怎麽做才能让一切像是自然发生的?
他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太过心急会露出马脚。但他又恨不得能马上逃离这里。
邵其剑不知道自己的演技算不算得上好?现在他是很希望自己能有足以媲美影帝的演技。。。。。。骗过邵君颺。
当邵君颺回来时已是半夜时分。
房间已经熄灯,邵君颺打开床头的黄色小灯,走近床边静静凝望双眼紧闭的男人容颜。
看了好一会,像是在端详男人是真的睡著了还是仅是假睡?
也许是得到答案了,邵君颺直起身子,走进浴室。
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深呼吸。
没多久,床铺因为多了重量而下陷。
一双手从背後穿过腋下抱住他。他应该才刚洗过澡不久,身体还留有和自己相同的沐浴乳味道。
他没有穿衣服,浴室那还丢著被他强行撕裂的衣裤,没有自己为他解开手铐,他连穿衣服都没办法,这里也不可能有剪刀之类的利器,要撕裂那套衣裤势必花去他很大的力气。
邵君颺并不想让他连洗个澡都得先经历过战争一样,也不想他赤身裸体在房里四处走动。
如果。。。。。。如果他肯再相信自己一点,也许他就会考虑把他身上那些碍眼的金属丢掉。
「我知道你没睡。」奇怪的是他怎麽又变得这麽合作任自己抱著?白天那件事应该会让他很生气才对。
「邵君颺,我们交换条件。」
那双有力的手臂更加搂紧,「说。」他就知道。
「你让小安过来我这里,我要亲自照顾他,我就答应你绝对不会逃。」
「你不觉得你这个提议很可笑吗?你知道不管你要不要逃都一样逃不了。」
「你也知道不管我逃不逃得了我都会逃。」
「你转过来。」邵君颺松开了手臂力道。
「我要你看著我再说一次。」
「我不会逃,也会放弃逃跑的念头。」
「好。」邵君颺努力想在他眼中找到任何说谎的迹象,「不过,你必须先让我相信你真的已经放弃逃离我的念头。」
你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要怎麽做你才会相信?」
「你什麽都不必做,我要的不是你的顺从,只要我相信了,我就会把人带过来。」
邵君颺并不知道邵其剑对著镜子已经练习过了几百次,练到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放弃逃跑的执念了。
17
会议室的气氛一如往常凝重而冰冷,除了邵君颺和四名堂主外,尚有一排肃立的黑衣人一字排开,静候指示。
居於上位的邵君颺冷问,「招了没?」
左侧的玄武堂主蒋司聪战兢应道:「还没有。」
「那就不用留活口了。」
「是。」
就算不招,他也猜得到是谁搞的鬼。
冥龙的宿敌魔日,彼此都有间细在对方的阵营中卧底,长年来成为双方共同的隐忧,也因而在用人上皆异常小心,疑人不用,昨日逮到企图潜入密室的飞云显然就是魔日派来的人之一。
「可是,他们一定还有同党潜在其中,我们应该趁这个机会将人全揪出来。」右侧的青龙堂主何光超提出一网打尽的建议。
「没关系,一只老鼠被抓,其他老鼠一定开始鼓噪不安,很快就会落入捕鼠器中。」
「帮主,你觉得他们这次的目的是什麽?飞云埋伏在我们帮中已经将近两年时间,,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事件,我们几乎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就是这点令人狐疑,魔日阵营的人行事向来谨慎,若非这次行动太燥进,也不会因而露了行迹。
「这点有详查的必要。」交代注意事项後,邵君颺视线落到现场唯一一名女性的身上,「另外,黄鈱的下落有消息了吗?」
朱唇微启,负责情报的朱雀堂主夏凝之冷冷应道,「据最新的消息回报,他人出现在高雄一带。」
「把人逮回来,要活的。」
「难道。。。。。。帮主怀疑他和魔日有关?」
他之前曾协助邵其剑逃亡,难不成就连邵其剑也牵扯其中?
对於上级的决定自有他们的考量,下属只有照办没有置啄的馀地。众多疑云但至今没人知道这不过都是邵君颺的公器私用。
而既扯到了邵其剑,就非得谈到一件众人皆关心的问题。
「邵其剑已被冥龙帮除名,麒麟堂不能这麽悬宕下去,帮主属意何人出任?」
没错!黑帮中的勾心斗角让他们关心的不会是邵其剑的死生问题,而是麒麟堂堂主之位。
「这人选需再考量,暂时不会指派。如果没其他问题就散会了。」
不理会众人不解的疑惑,邵君颺两手一拍,迳自离席。
与北部遥遥相对的南部,另一处隐密幽暗的房子里,同样凝重冰冷,更具火药味,只是参与的人仅有两名。
「你这次会不会玩得失去分寸?」男人的脸色与语气都充满兴师问罪的高姿态。
对面的男人冷眼反问,「你这麽认为吗?」
兴师问罪的男人声调更拔高,「你原本是卧底人员中时间最长,而且层级最高的人,但你不经考虑就协助邵其剑逃亡,成了冥龙叛徒,使得之前的心血全部白费。而这次也因为你的自作主张,我们牺牲一名同志,而且很可能牵连到其他卧底的人。」
「我们的人不可能背叛。」这点他比谁有自信。
「就算如此,连著两件事判断错误,我们组织的长期计划负面影响之钜,那严重性你不会不知道,责任你得全部扛起。」
「责任我自然会扛。」
「说得倒轻松,你要怎麽扛?」
「只要照我的计划进行,邵君颺很快就会成为甕中鳖。」
邵其剑的日子没有太大改变,邵君颺照例每天出现在他眼前,不管多晚都一定会出现。如果他回来时,自己还醒著,免不了要被拖起来做上一两回,如果睡了,那就是被男人抱著到天亮。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提出见展羿安的要求,邵君颺通常也会答应,不过却不再让两人碰到,邵君颺只肯让他站在外面隔著玻璃看著里面的情况。
展羿安的情况一直不见好转,看得邵其剑心里越是急。
两人的争执仍会发生,不同的是邵其剑的固执渐渐地被妥协取代。
这样的改变其实经历了一段不短也不长的时间,当邵君颺发现那个对自己的靠近总是会不由自主避开一些、对自己的亲吻也从不掩饰其厌恶、连在自己进入他时也常会遭到明知无谓却依然故我抵抗的人,不知在何时慢慢地对自己的靠近不再有退避的动作、亲吻时眼神里的厌恶看不到了、当进入他的身体里时,他没有拒绝没有抵抗,甚至有时会不由自主的做出迎合的举动。
当邵君颺意识到这些改变并且真正确认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後。
是因为小鬼?因为习惯?还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了某种程度的认可了?
当邵君颺打开门时,那个坐在床沿看著当期杂志的男人微微抬起头来,丢给自己一个浅到不能再浅的微笑。
邵君颺将手上一叠DVD摆到床头旁边的CD架上。
为了让邵其剑可以打发时间,邵君颺会不定时的带回一些书籍和杂志,至於DVD是他考虑很久才决定放进来的。在邵君颺的眼里,即使是光碟片都很可能成为锋利的凶器。
如果说邵其剑心里在算计著如何得到邵君颺更多的信任,而邵君颺就是在算计著邵其剑的改变有几分的真心。
邵君颺坐到床沿,将正在看杂志的男人纳入宽阔的怀里。男人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或是抗拒,只是将手上的杂志丢到一旁,因为邵君颺是不会让他继续看下去了。
邵君颺将他的脸扳正,蜻蜓点水般吻了两下。你心里到底在想什麽?
「你要做吗?」邵其剑开门见山问。
邵君颺没有回答,占有欲十足地将人压到床头,这个吻来得快又激烈,当邵其剑被攫住的时候,就再也挣不开。
唇瓣遭霸道地撬开,灵巧的舌头长躯直入,霸气横生地扫过所有领地,挑逗著另一个人的,邵其剑在躲了一会仍宣告失败後,只得让那灵巧的舌头吸了过去,然後被深深咬住,在别人的领地里受尽欺凌与缱绻。
现在邵其剑唯一还不能完全接受的,就是这种唇舌相交的接吻了。
「你现在是我的吗?」唇瓣难分难舍地分离,邵君颺烫热逼迫的眼神直盯著喘息的男人那一双黑白分明带点迷离的眼睛。
「一个月以前,我就说过了。」
「那时是为了小鬼,根本不是真心的,不算。」
邵其剑咽了咽口水,「我已经说过不会逃了,就表示我会一直留在这里,你说,这样算不算是你的?」
「我要你是我的。。。。。。就算你还未能完全接受我,我也不准你心中再有别人。。。。。。尤其是。。。。。。」那个死掉的人!!
已经不存在的人,才是最大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