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先生面不改色,快速换了车道,“客人,多话一句,有时间,还是应该看看神经科。”
“哈,少年人的热情,您不懂!”我半点也不生气。
因为,我的偶像在向我招手。
☆、05、只玩捆缚游戏?
暗恋这种情感,一旦爆发,就变成催化剂,让男性荷尔蒙迅速分泌加快。
身为男性,我自然不能免俗,一路上,坐在计程车里,脑海浮现的,全是陆禾前辈穿著摩登女郎兔耳装,竖起兔耳,露出两条长腿这样那样,不可能发生的影像。
“客人、客人?萌系周末到了。”
“哦、哦。”
我如梦初醒,拍了下笑歪的嘴角,收起心猿意马,一眼就看到酒吧外,停在一排车中间的白色越野。
是陆禾前辈的车,没错!车锁一开,我跳下就跑。
“想跑?车钱!”司机速度惊人,从天而降拽住我。
我连忙翻口袋,拿皮夹,“啊,对不起,搞忘了。”身在异国它乡,我可绝对没有坐霸王车的胆量。
付完车费,才发现钱包变瘪了,只剩一张五十大钞。我来不及心疼今晚的奢侈,毕竟是为梦想投资。
我对著橱窗,把头发用手指梳好,又整了整羽绒外套,拍拍脸,做了个深呼吸,走进了萌系周末酒吧。
酒吧内光线很暗,放著伤感的爵士蓝调。很久没来这种高级场所的我,东张西望找寻我的偶像。
找到了!我心都快蹦了出来,可我同时发现,陆禾前辈身旁坐著另一个男人。西装领带,一丝不苟,长了张和本性一样严谨自律的扑克脸,是谢彦。
他们正聊著什麽,气氛愉悦,陆禾前辈不时开怀大笑,还抖肩。雪特,我从没见他抖过肩!在他手边,放著一瓶空掉的威士忌。
看著光鲜英俊,气度不凡的前辈们,我低头扫了眼脚上的球鞋,突然丧失了上前打招呼的勇气。
“请问,要喝些什麽?”有waiter过来为我点单。
我坐在角落,点了最便宜的鸡尾酒,刚好五十大钞。贵到爆啊!还不如去抢。
绿色植物正好挡住了我,成为有利防御,让我後顾无忧地偷窥起陆禾。
卸下防备的他,一边和谢彦谈笑风生,一边拿过佐酒的黑巧克力,递给谢彦。谢彦拍了下他的肩,竟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看来,他们是真关系好。
突然间,我感到有些挫败。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像毒蛇般撕咬著我的心。
真是!不但没看到男性摩登兔女郎,这鸟酒吧怎麽还总循环放让人听著心情低落,想哭的歌。
我才不承认我可怜、我自卑咧,可怜也是自找!
救场的鸡尾酒终於来了,我一口一口品尝著。
然後,我发现不知什麽时候,谢彦离开了,只剩我偶像一个人孤单坐在吧台。
他打了个响指,又叫了瓶很烈的龙舌兰酒,默默地喝著。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突然降下来的低气压。
我担忧地看著他的侧脸,与刚才不同,他的神情似乎也蒙上了什麽,有些阴沈,有些冷酷,散发出慑人的寒意。他一手快速地敲击著桌沿,另只手的食指搭在谢彦喝过的玻璃杯上,轻轻移动。
画面……太奇怪了。可怕的第六感,紧紧揪住我的心。我用力挥去脑海里的猜想和假设,去想其它。
朗姆酒+威士忌+龙舌兰,他难道不怕喝醉,酒精中毒、损伤声带?
我一口喝光手里的鸡尾酒,起身,尝试靠近他。
我对自己说,镇定、镇定,就装作不期而遇,扮演好送酒醉前辈回家的热心後辈就大功告成。
我臭屁地安慰自己:我演技这麽好,一定能行。
可是,我移不动脚,因为,我的偶像他,突然拿起了龙舌兰的酒瓶,仰头正大口大口在喝。他心情很烂,於是,刚才在谢彦面前,不过在演戏?
我第一次发现,我很没用。我的手在抖,十来步远的距离,威慑於陆禾气场的我,竟走不过去。
我努力这麽久,现在偶像近在眼前,却走不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靠近了陆禾。他贴近我的偶像,手指暧昧地游移在陆禾肩上,微笑说著什麽。我再白痴也能看出,他在勺陆禾。
热血突得冲上头顶,我鼓起脸冲了过去。
“手拿开。”陆禾的声音,连拒绝都是这麽温柔。
“嘿!借酒浇愁解决不了任何难题。我能看出,我们是同一类人,不如,找个地方,做点开心的、有意义的事,心情自然就好了。”少年毫不识趣,手掌变本加厉往陆禾肩以下部位摸去。
竟敢亵渎我偶像!我看见陆禾额上在爆青筋,在他还没冲动到动手揍人之前,我抓住了少年乱摸的手:“放开我哥!”
“你哥?小弟弟,你几岁?当我白痴啊?让我来教教你,什麽是江湖规矩,搭讪也是讲先来後到的!”这小鬼分明年纪小过我,却长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嘴。
我哥不行,总不能说我爸、我舅、我叔?要不,我偶像、我恋人?一个迟钝,手臂被小鬼反手格住,啊,疼!
“我只玩捆缚游戏,喜欢皮鞭、蜡烛、震荡器?谁喜欢被S,谁就跟我走。”陆禾放下酒瓶,突然开口。
我和少年都被震慑住了。而少年在陆禾逼视下,也没种的慢慢放开了我。
陆禾已经在向外走,他醉了,绝对的。
“陆先生要开车送您吗?”果然是常客,waiter迎上来,殷勤问他。
陆禾摆手,只低声说了句:“消费记在账上。”
“哎哟,可惜,超优质一个猎物,操,竟然喜欢变态游戏。”小鬼看著陆禾嘟哝,转而向我挤眼:“喂!小弟弟,要不……我俩凑合一晚?”
我懒得理他,放下五十大钞,立即朝我偶像追去。
☆、06、偶像的另一面
冲出萌系周末的时候,雪花迎面飘来,北风刮得脸生疼。
我勉强睁开眼。难道没醉?也许是顾忌到喝了酒,陆禾竟然没去开他的越野车。
他高瘦的背影在霓虹灯下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渐渐远去,像要消失了。
我握住双拳,一鼓作气冲上去,朝他追赶。
边追逐他的背影,我边想肆无忌惮地对他大喊:“偶像,我暗恋你很多很多年了!你对我说声,生日快乐行吗?”
可偶像的腿太长,街道也太长,我追了半天,还是没能追上他。就像这些年来,我和他的差距,眼看快要近一些了,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拉开。
不知跑了多久,穿过几条街道,撞倒多少行人,说了多少声抱歉,直到汗水打湿睫毛,模糊了视线,我才突然发现,我追丢了。
眼前,是条僻静的巷道分叉口,只有不眠不休的路灯亮著,没有行人,陆禾也不见踪影。
北风呼呼地吹著。这是C城的早春,地处东南亚的大马,永远不会有的凛冽寒冷。
我身体很热,脸上却很冷,双手在发抖。
希望破灭的失落感,令我沮丧到移不开脚步,还来不及将自己骂醒,我又呆滞住,发现远处坡道上多了一条人影。不会看错,是陆禾。
力量瞬间产生,我再一次向前跑去,然後,我看到,陆禾跌倒在了雪坡上。
大众印象中的名CV陆禾,衣著品味一流,外表有型又酷,我想象不到,他也有这麽无措的时候。摔倒的他,努力几次想站起来,可是,也许喝多了酒,穿的皮靴鞋底又滑,他刚想爬起,又再一次摔得更狠。
一次次,跪倒在地;一次次狼狈不堪。
一定都摔得青肿了。我再看不下去,心急如焚向他跑去,宁愿被摔的是我。
他放弃了想爬起来的动作,双手摊开,两腿也摊开,身体呈大字,仰面朝天望著夜空,神情无辜的像个吃不到糖的委屈小孩。
雪纷纷扬扬下著,而陆禾就那麽静静地躺在坡上,有那麽一刻,我甚至以为他睡著了。
可是没有,他突然动了一下。喝醉的他,也许是不爽茶色眼镜上落了雪花,索性取了下来赌气地甩到了一边。
平时的陆禾,无论拍杂志照片,还是出席见面会,或参加录音,总戴著各色眼镜,所以,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眼晴。
他长了一双对男人来说,略显温良的眼晴,双眼皮很深,睫毛密长到能让女生嫉妒,和他打扮有型的外表,完全没办法联系起来。
此刻,这双眼晴的主人,明显有些失态。睫毛下的瞳孔,闪过一丝波光,不知是落下的雪粒化了,还是其它。
我心跳如擂地小心翼翼靠近他。每走一步,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感到离梦想更近。
“陆禾前辈。”终於,我蹲了下来。
我伸手想将他扶起来,却被他一把攥住了双臂。“陆……禾,前辈?”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力道大的让我吃疼,眼晴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在努力辨认我是谁。
“我是……”身体突然被他拉下,紧紧抱住了,赖原两个字消失在我喉咙中。
脸被迫埋在他前胸,听著他的心跳,而我的心,也‘怦怦怦’狂乱失去了节奏。腰被他握著,背被他搂著,我闻到他嘴里浓郁的酒气,身体好闻的淡淡男性气息。然後,他抬起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我全身充满在做梦的错觉,完全没有一点想避开的意思。我闭上眼,微微张开双唇,欢迎著他。明明落下来的,是强劲的力道,撩开我嘴唇的舌,却轻柔,充满了温柔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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